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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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穗穗對魔宮不是很滿意, 主要是太暗了, 難以想象偌大的宮殿只有頭頂上有一塊小小的天窗, 這也就導致空氣很難流通, 再加上魔宮的上任主人——也就是謝容景他爹時不時會在里面殺人, 有的血跡凝成了血痂, 粘在墻壁或是掛毯上摳都摳不下來。 于是,她便讓屬下們來來回回將宮殿大掃除了一遍。 小魔族們做起清潔工作格外賣力, 尤其是被指派成魔童的嘟嘟嚕嚕。 從前的魔界根本沒有魔童這種東西, 作為第一只和第一只魔童, 他們非常快樂, 每天甩著尾巴抖著角角在魔宮里巡查,打掃衛生時更是整只魔都鉆到床下, 將犄角旮旯也擦得干干凈凈。 一切整理完畢后, 虞穗穗選了一個頂層靠窗的房間——雖然房間本身沒有窗,但她怎么說也學了一點法術,當即便按照自己的審美在墻上造了個落地窗, 用透明的結界封上。 淡粉色的月光越過大窗柔柔照在床上,略帶潮濕的熱風穿過結界變得又涼又清爽。 虞穗穗在天花板上安了幾顆夜明珠,再點燃裝著薄荷葉和安神草的香爐,整間屋子舒適度立馬比從前高了好幾個臺階。 嗯,現在滿意了。 她真是個臥室改造小天才。 “大小姐真厲害。” 就連晚上忙完回來的謝容景也如是稱贊道。 ……誰知過了幾日,穗穗便不得不搬離了剛布置好的新窩。 謝容景溫溫柔柔地告訴她,魔宮年久失修,要徹底翻新一番,在此之前,先將她安置在了一處剛建好的庭院內。 庭院是仿造在學府時的住所建的,占地不大但造型精致,門前栽著幾株青竹,卻又不是真正的竹子,看起來像是由什么魔界植物變化而成。 虞穗穗對比了一下兩處房子,覺得庭院是人界懷舊風,臥室是舒適魔界流,選哪個她都能接受。 搬新家的第一周,魔族大軍們開始修路。 他們用一塊塊漂漂亮亮的石頭,將焦黑開裂的土地填得齊齊整整。 據身邊服侍的魔族道,鋪路的石頭都是從魔界十萬大山里挖出來的,這些石頭山上有好多,可一沒有靈氣一不夠堅硬,也就沒什么魔族用它。 而現在,謝容景讓他們將五顏六色亮晶晶的石頭碾碎,填在筆直寬敞的大道上。 有的道路是暗藍色的,點綴著幾顆白色的石子,在夜晚發出幽幽的光,像一片星海。 有的道路是純白色的,上面籠罩著若隱若現的霧氣,像縹緲的云上雪。 還有的道路造在水面之上,腳下清澈透明,能看見池水中長了七條尾巴的大魔魚。 …… 虞穗穗平日里不怎么出門,就算出門也不會走太遠,某天難得出去轉轉,便被眼前的景象驚掉了下巴。 若不是天上還掛著標志性的紅月,她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 兩旁死了的枯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蔥蔥的青翠樹林。 當然了,這也同樣不是她所熟悉的樹,魔界的土地似乎不適應正常的植物生長,連童雙送來的那些花花草草都只能插在花瓶里無土栽培。 她原先以為這些樹林都是魔界植物變幻而成,直到有一天,她看見有只魔將把烏鴉變成了黑玫瑰,栽種在道路兩旁的花圃里。 穗穗:…… “這一排不會都是烏鴉吧?” 她忍不住問道。 “啊,是大小姐。”被搭話的魔將激動道:“不不不,并不都是魔鴉,也還有魔魚、魔山雞和魔蟲。” 除了魔兔什么都有,少君大人特地提醒過:不許用兔子來種花。 穗穗默默縮回了想摘兩朵玫瑰帶回去的手。 她暗暗發誓絕不亂動魔界的任何一朵花——萬一本體是只魔蟲,那該如何是好。 …… 搬新家的第七周,虞穗穗感到魔族們發生了某種變化。 作為人類萬年以來的老對手,他們明顯屬于有智慧的生物,過了一個多月,大部分魔族都懂得了一些人類社會的規矩。 當然,僅僅是懂一點點。 他們仍然夸得很尷尬,仍然會送她奇奇怪怪的禮物。 又一次撞見魔族們集體排練后,虞穗穗覺得:或許應該為他們科普一下正確的交流方式。 她先前幫老板收過兩個人類壞蛋,想到這里,便順手給壞蛋們傳了條簡訊,示意一人來魔界報道入職。 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來,畢竟謝容景現在咖位不夠,還不是呼風喚雨的大反派,充其量算是個新晉小反派。 怎料他們不僅來了,還來得非常之快。 郭利與胖修士因為通曉人類世界生存守則,被虞穗穗委以重任——教導魔族。 兩個壞蛋先前干的都是打家劫舍之事,收入和生命安全都不穩定,現在搖身一變成為了魔界老大的直屬小弟,頓時興奮到不行。 他們兢兢業業工作,還編撰了厚厚的《人類交往指南》。 如今每個魔族手上都有一本,和大小姐相處起來也越來越自然而又友好。 與魔界的歲月靜好不同,外界如今亂成了一鍋粥。 八重高手若是閉渡劫關,沒個數十上百年是不會出來的,因此,一大批七重的修士們便蠢蠢欲動。 其中,紫陽派與學府的明爭暗斗已到達白熱化階段,大大小小的門派斗爭從未間斷。 好在剩下的大門派里,萬佛宗作壁上觀,劍云山立場不明,天照門……則是集體裝死。 紙是包不住火的。 謝容景跑去魔界當了魔主,而學府的弟子、天照門的大小姐也跟著一同去了——這在修仙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紫陽派意氣風發,宣稱除魔衛道,俗稱借題發揮。 盡管沒有靈君,學府教習中也不乏一些六七重的高手。 當了這么久的第一學府,他們腰桿子也就比其余的修士們都硬一些,當即站出來為弟子們撐腰。 “我們學生去了魔界當了魔主,那又如何?” 校醫院的何芷青因為吵架從未輸過,被教習們集體推選為外交大使。 此時她就拿出了平日里罵教習、罵學生們的氣勢: “一把年紀只能管一個門派,而我們學生才一十多歲便能統領一族了,你們不會是羨慕嫉妒了吧,不會吧?” 紫陽派長老暴跳如雷:“你們第一學府與魔族勾結——” “勾結什么勾結。”何芷青聲音比他還大,“腦子有病就去找個醫修治治,這叫支持修仙界和平發展,倒是你們煽風點火是何居心?” 紫陽派長老:“你血口噴人!那魔族是你們教出來的,定是有什么大陰謀!” 何芷青冷笑:“在我們這里學點法術就有大陰謀了,那你聽了老娘今天的諄諄教導,怎么不給我們表演一個當場走火入魔呢?真沒用。” 眾人:…… “何醫修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啊。” 一位陣修教習感慨道。 紫陽派敗下陣來,何芷青則是意猶未盡:“下次再有這種吵架的機會,務必還要再通知我。” “何師姐!” 有位小醫修叫住她。 這么快便又有了? 何芷青清了清嗓子,和顏悅色:“帶路吧。” 小醫修愣了一下,遞上一只儲物袋:“何師姐,你這個月需要的藥材,我都準備齊了……除了千年古蘭葉。” 原來是學府內每月負責采買藥材的小醫修。 何芷青略帶失落地接過儲物袋,順嘴問道:“古蘭葉又不是什么稀罕的藥草。各大靈藥鋪都去了嗎?” 小醫修:“滄瀾城最大的五家藥鋪我都去了,還跑遍了十幾家中小型靈草鋪……別說千年的了,連百年的都找不到。” 奇了怪了,何芷青想。 古蘭葉有擴寬經脈,增強體質之功效,一般都是用來當做輔藥調理病人的身體,很少用來做主藥。 畢竟對于修士而言,修為才是最主要的,經脈擴得再大而沒有靈力支撐,就像用一只巨大的盆裝一小口米。 不過,先前也會遇到這種某一樣靈草買不到的情況。 古蘭葉在她的購買清單中沒那么重要,沒了古蘭葉,還有別的可替代的調養用藥草。 她并未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辛苦了,阿黎。” 滄瀾城外的一處廢棄村莊里,一名孱弱的青年感激地望著面前的少女。 他的眼瞳是蜜一般的深琥珀色,在陽光下微微發紅,宛若漂亮的寶石。 被這種專注而又溫柔的眼神注視著,祝黎臉色微紅。 她放下懷里的藥草,關切地問道:“容流,你臉色比昨日又差了幾分,這些藥草真的有用嗎?我也學過醫,古蘭葉好像對治療傷勢并不管用……所以我還買了些別的,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已經夠了。” 謝容流嗓音和煦,像溫暖的晨光。 高階魔族的智慧普遍都不低,他亦如此。 謝容流很快的了解了祝黎,更是將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一楚。 她喜歡一切真誠,平等的相處方式,喜歡不加掩飾的表達自己的喜惡,向往自由而有趣的生活。 就像…… 就像一只倔強而天真的籠中小鳥。 謝容流伸手,愛憐地掠過她的發絲,口中吐出她所期待聽到的語言: “……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鳥果真更為動容。 她從小便在金絲籠中長大,族人的殷切期望變成了一把又一把精細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