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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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并沒有什么力氣,輕輕一推便軟到在地上,而幼年反派的反應更是怪異,他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娘,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棲息著古寒的長夜。 “娘經常會想殺了我?!?/br> 察覺到虞穗穗的視線,小謝容景用一種平淡的口吻道。 他說的云淡風輕,像是已經對此事司空見慣,虞穗穗解開小謝容景脖頸處的衣扣,發現他白嫩的脖子上青青紫紫,全是斑斑點點的手印。 “……”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庇菟胨雽Φ厣系呐苏f:“他可是你親生的孩子。” 聽了這句話,女人的瞳孔猝然放大。 “我親生的孩子……”她抱著頭,語焉不詳地呢喃著:“他是魔族,是魔族……是我親生的魔族……” 她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正常,身體狀況也不好,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衣襟處濺上了點點血花。 再抬頭時,女人又溫情脈脈地望著小謝容景,輕聲道:“寶寶,娘帶你一起死好不好?” 第37章 “不好。”小謝容景認真地建議:“娘為什么不殺了謝冕?!?/br> 女人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若不是虞穗穗在中間攔著,她又要撲過來掐她的兒子:“誰讓你、誰讓你提這個名字……” 幼年謝容景滿臉躍躍欲試,帶著幾分天真的殘忍。 “等我長大, 我就替娘殺了他。”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小謝容景的臉上印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他幼時便長得白,皮膚也嫩,巴掌印幾乎覆蓋了他的大半張臉。 女人下手很重,小謝容景的半張臉高高鼓了起來。 他卻仍是沒有躲,也沒有反抗,一聲不吭地望著他娘。 女人哭了,顯然不能接受五歲的兒子聲稱要殺他爹, 她抽泣著抹著眼淚:“寶寶, 你正常一點, 正常一點好不好?” 穗穗嘆氣。 其實……他娘現在的狀態和謝容景比起來, 也沒有正常到哪去。 女人很怕看到謝容景表現出和普通五歲小孩相悖的樣子, 她抹了把眼淚,細聲細氣教育道。 “以后不可以說這種話了……聽到沒有?” “寶寶, 你乖乖的……”她又要來抱兒子:“是娘的錯, 娘不該打你……” 她這樣說著, 仿佛再次變回先前那個溫柔的娘親。 “娘每次說的都不一樣?!毙≈x容景對虞穗穗說:“再過一個時辰,她又會說別的話?!?/br> 虞穗穗小心問道:“比如呢?” “比如又要殺了我吧。” 小謝容景平靜道。 “她說過, 不想被別的人類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兩人對話期間,女人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周圍的情況毫無反應。 虞穗穗環顧四周, 屋內的陳設像極了精美的中式閨閣,角落的熏香爐里飄飄渺渺升著暖煙,桌上放著一根雪白的玉笛, 旁邊還有幾只紙折成的小青蛙。 “我們離開這里吧?!彼f。 陳舊的傷痕已被歲月所隱埋,或許只能在虛妄的幻境中,才能堪堪幫上一把。 “娘不讓我離開這間院子。”小謝容景搖搖頭。 “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走?!?/br> 虞穗穗想,希望門口那些魔族們還在叫她魔主大人,這樣她便能很輕易的將兩人帶出魔界。 怎料謝容景又拒絕了。 他揚起小臉,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虞穗穗。 “再過兩個時辰,我娘就會死掉。” “……” “你怎么知道的?” 虞穗穗感覺背后發冷。 “我就是知道。” 小謝容景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令人驚詫的話。 “然后,又會回到剛剛的樣子,我在門口搭寶塔,娘在里屋吹笛子?!?/br> 無盡循環所發生過的事情——這就是幻境的本質? 虞穗穗隱約明白過來。 可按理說,謝容景是不該知道的。 理論上,幻境每次重啟便會再次清空他的記憶,令每次的經歷都像是初次體驗。 他不會記得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可他偏偏記得,甚至還明白自己在這一天的輪回中待了很久很久。 “所以你才說,你不是這里的人?” 虞穗穗問道。 “嗯?!?/br> 小謝容景像個小大人一樣地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我之前從未見過你?!?/br> 說起她的來歷,那便說來話長了。 虞穗穗干脆長話短說:“我是來帶你出去的?!?/br> 聽陣修教習的意思,在問心陣中待久了會很危險,她必須讓謝容景離開這里。 虞穗穗做好了對方不配合的準備,心想若是他不答應,便將他拎起來打包帶走。 大反派她打不過,一只小團子還是能搞得定的。 怎料小謝容景狡黠一笑,滿臉純真。 “我知道怎么出去哦?!?/br> “什么?!庇菟胨胂仁且汇叮骸罢娴??” 小團子皺眉:“你是在懷疑我嗎?!?/br> “……” 虞穗穗發現謝容景小時候乖是乖,但同時也非常臭屁,說話的調調很拽,骨子里還透著某種淡淡的矜傲。 他用短短的手指頭指向院門:“只要我離開這間院子,便不會再有下一個今天?!?/br> “之所以留在這里,是我不明白?!毙≈x容景滿臉困惑:“娘臨死前說她愛我。” “愛是什么意思呢?” …… 虞穗穗摸摸他的頭,像大反派時常對她做的那樣。 大反派——或許更應該叫幼年反派,似乎很喜歡被摸摸頭,他舒服地瞇起眼睛。 “我們該出去了?!?/br> 虞穗穗表示同意。 她更該做好當下該做的,比如將謝容景全須全尾帶出幻境。 “你要帶他去哪里?”地上的女人突然抬頭,直視虞穗穗。 她很瘦,還生著病,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就像一陣縹緲的煙,風一吹就散了。 眾所周知,帶走幼崽是要和人家娘親打招呼的。 虞穗穗蹲下身,和謝容景他娘平視。 “我要帶他離開魔界。”她如是說。 女人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睜大:“真的?” 她又想到什么,怯怯道:“可是寶寶……寶寶他在外面,會不會被人欺負?” 女人說著說著又要掉眼淚,她本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精神狀態也時而好時而不好,壞的時候好幾次掐死謝容景,好點的時候又像現在這樣,哭著拉住虞穗穗的手。 “不行……外面的人會討厭寶寶,會打寶寶,寶寶他和別的小孩子不一樣……你不能帶走他?!?/br> 不得不說,她的擔心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謝容景已經離開了天照門,從今往后,他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沒人能欺負他,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因此,虞穗穗信心滿滿地安慰他娘:“放心!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br> 女人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花:“你是說……你會保護他?” 這是當然的! 虞穗穗想,她本來就是要來對謝容景好的。 見虞穗穗點頭,女人破涕為笑,失去焦距的雙眼也漸漸有了神采,她拿起桌上的兩只紙折的小青蛙,一只給謝容景,另一只則是塞給了虞穗穗。 這么多年來,她第一次能擁有片刻的平靜,她倚在屋門口,微笑著目送著自己的孩子走出這間小院。 神色里是一份帶著悲傷的期待。 謝容景步步向前,虞穗穗在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