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45節
書迷正在閱讀:時空外的黎明 Ⅰ 烈火灼原 躍上狼背、茍在修仙世界三百年突然發現自己是最強、穿成惡毒女配后被男主們偷聽心聲、惑亂(1V2)、太子嬪、嫁良緣、冬綏(高干)、我靠養生在內卷的修真界茍活、遠道而來的浪漫、明戀你啊
墳場里爬出來的活死人太多,而大小姐吃完晚飯是要睡覺的,怪太多的話,很影響她的睡眠質量。 說起來,睡眠質量這個詞,還是謝容景從虞穗穗那里學來的。 她偶爾會說些新奇的話,有的謝容景能理解,有的一時半會理解不了,這時他就會去問她,而大小姐每次的反應都很有趣,就像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想到這里,大反派眼眸低垂,連語調也溫柔了不少,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笑著提醒道: “再說一個字,就真的會死噢。” 魔族和人類不同,謝容景他爹足足有十幾個寵姬美妾,因此,他和夏凌的反應也就南轅北轍。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刀了這群怪,完全是因為——虞穗穗該吃飯了。 謝容景記得,大小姐在某一次閑聊時曾說過:進食的時候不喜歡看到恐怖血腥的場景,很影響食欲。 他理解不了,他小時候經常在淌著血水的小河旁吃東西。 不過既然對方這么說過,他也就自然地記了下來。 謝容景眼睫輕眨,他剛從深淵里出來,習慣了每天都能刀點什么的日子,而今天,腰間的短刃還未曾出過鞘。 他甚至還用鼓勵的眼神環視四周,示意他們再多說兩句。 誰曾想,以喬盈盈為首的那群怪……竟被嚇地抖成了一團。 謝容景笑得越和氣,他們抖得頻率也就越高。 喬盈盈光速慫了。 說來奇怪,她打從墳地里爬出來的那天起,就沒再產生過類似于恐懼的情緒。 而現在,她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喘——如果她還有氣的話。 兩個夫君不行,喬盈盈渾渾沌沌的腦子也被嚇得有幾分清醒,她委屈地想:那就只要一個就好。 她這么想著,期期艾艾朝夏凌的方向眺望。 夏凌想裝作沒看見,偏偏童雙扯他的衣袖:“師兄師兄,英雄救美的機會又來啦!” 夏凌:…… 求求你閉嘴吧。 胡三同樣也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懼意,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重新化為一堆白骨。 但他腦子不行,本能卻還在,胡三拔起插在腦袋上的那把菜刀,擋在喬盈盈身前:“你竟敢——” 大反派隨手一揮,胡三的腦袋骨碌碌掉了下來。 喬姑娘抖著手撿起那顆頭,毫不懷疑下一個就是自己。 她也不再說要夫君了,另一只手拖著胡三剩下的半截身子,帶著一群小怪慌慌張張鉆進地下。 活人好可怕,還是墳墓里安全。 “盈妹,我剛剛的樣子帥嗎?” 回到棺材里后,懷里的頭蹭了蹭她。 喬盈盈檢查了一下胡三的頭,還好只是脖頸處斷了,腦袋沒有稀巴爛,補補應該還能用。 喬盈盈把頭丟掉:“誰要你多事。” 過了一會,她又將那顆頭抱起,沒好氣道:“…算了,我再幫你把腦袋縫起來。” 告別喬姑娘后,四人來到了離方寧鎮最近的一座城鎮上。 小鎮名叫湖安鎮,是土生土長的凡人小鎮,規模不算大,但有著干凈的酒樓和舒適的客棧。 這是虞穗穗的強烈要求,雖然仙俠世界黑科技多,日常清潔不成問題,但若是不能正常的洗澡,總覺得生活少了點什么。 而且,最近吃的東西都是諸如糕點水果之類,好吃是好吃,可連續吃了一個月,嘴里都要淡出鳥了。 她現在很想吃rou,還想吃放了很多辣椒的菜。 一盤盤麻辣魚東坡rou水晶蝦仁端上來,虞穗穗覺得自己的胃被治愈了。更不要說飽餐一頓后還能舒舒服服地泡澡,她換上干凈的睡袍,頭發還未干便睡了過去。 湖安鎮居民少,客棧空房剩得多,四人于是便分開住,虞穗穗隔壁是童雙,對門是大反派。 夜色以深,月亮躲進云層后面,小鎮上一片漆黑,只有幾家門口掛著的燈籠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像一只只深夜里的眼睛。 街道上空無一人,連打更人也睡了。 一扇房門緩緩打開,有人從中走出,再輕輕虛掩上門。 那人下了客棧樓,安靜穿過一條條長街,速度極快,像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直至出了鎮門,來到荒無人煙的郊外才停下腳步: “出來。” 身后的空氣如水波般震蕩了一瞬,現出一位體格高大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應該不能算是人類,他的頭上長了兩只紫紅色的角,眼眶里是一對血紅色的豎瞳。 是只高階魔族。 魔族謙卑地屈膝跪下:“見過少君。” 他所跪拜的人正是謝容景。 謝容景同樣剛沐浴完畢,身上披了件墨色薄袍,眉目疏淡,衣擺如流云。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匍匐在他腳下的魔將:“跟了我這么久,有什么話便快說吧。” 魔將:“少君大人,屬下一直在找您啊!” “只有少君大人您,才能帶我們魔族重振萬魔窟,奪回失去的輝煌!” 魔將說得誠懇,謝容景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耐煩地盯著自己修長的指尖:“讓我猜猜,你們還找了誰?” 魔將的激情發言被打斷,哽咽道:“那是他們有眼無珠!少君大人是魔主的血脈,豈能同那些阿貓阿狗一概而論?” 謝容景聽笑了。 他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容漫至眼角,卻沒有絲毫溫度。 “魔主的血脈。”他復述著魔將的話,狠狠踩在對方的手指上,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譏誚,宛如閃爍著寒光的利刃。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并非純血魔族。” 他一邊笑著說,一邊將魔將的十指盡數碾碎,暗紅色的液體仿佛一條條小蛇,從腳下蜿蜒開來。 魔將頭頂冷汗涔涔,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求少君……”魔將咬緊牙關,滿臉狂熱:“求少君眷戀我族,求少君接手萬魔窟!” 真是無趣。 謝容景垂著眼,意興闌珊地拔出腰間的短刀。 魔將見勢不妙,轉身閃進虛空里。 這就逃了? 謝容景厭倦地盯著地上的血跡。 下次就多扎他幾刀,看看在劇痛和恐懼之下,還有沒有那個狗膽堅持叫自己為“少君”。 回去的路上一片死寂。 謝容景的表情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只是細看之下,眉眼間似乎帶著淡淡的陰戾。 他獨自一人走在道路的正中央,潮濕的黑發被晚風吹得輕輕搖晃,幾縷發絲已經干透,有一搭沒一搭地掃在臉上。 駐足在客棧樓下時,謝容景下意識抬眼,目光凝視著二樓開著的一扇窗。 窗前的輕紗晃動了一瞬。 他單手撐著窗沿翻進來,衣袂鼓動,帶來陣夾著冷香的風。 他并未遮掩自己的氣息,可房內的少女毫無所覺。 虞穗穗完全沒發現身邊站了位大反派——她在睡覺,而且還睡得很香,月光透過窗子斜照在屋子里,仿佛在她的被子上撒下一層白色的霜。 大反派直勾勾地看了半柱香的時間,床上的人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她的睡姿并不好,偶爾還會踹被子。 見到了討人厭的故人,謝容景心情不太好。 他自己睡不著,就要想辦法把別人也叫醒。 他本來就是個病友,哪怕最近在學著照顧人類,也是個會照顧人的病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煩虞穗穗,總之,他現在很想聽人隨便說說話,這個人也是有要求的,比如說睡得正香的大小姐。 誰知站了這么久,對方還沒醒。 謝容景用涼冰冰的手指冰她的額頭,她干脆把腦袋蒙在被子里。 于是,謝容景開始把手伸進被子里捏她的臉。 大小姐將他的手胡亂撥開,抱著被子轉過身接著睡,絲毫沒有被叫醒的前兆。 謝容景:…… 他有點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不是在裝睡。 再抬手時,一張黑色的符紙從袖口飄飄悠悠落下。 謝容景用兩根手指捏住,發現是魔界的萬魔令,應當是方才那個魔將臨走前塞到他身上的。 顧名思義,萬魔令能夠調動大部分的魔族,以前是他爹的東西,他爹死了以后,就變成無數魔族夢寐以求的寶藏。 ……他看著薄薄的紙符,心里那點煩躁感更甚了。 好在這時,床上的人終于醒轉過來。 虞穗穗裹著被子,她現在非常的困,奈何謝容景存在感實在太強,想繼續睡也睡不下去。 “這才幾點啊。” 她打著哈欠往窗外瞟,看到高懸的月亮,頓時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大反派一眼。 也不知道這位在鬧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