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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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兩周,虞穗穗把她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全部分給了謝容景和屬下們,當時想得是反正離開這個世界也帶不走,現在看起來,倒是也方便了她自己。 而且,等她和大反派一同上路時,有了這些東西做盤纏,兩個人就不算浪跡天涯,得叫到處旅游。 她看看身旁的大反派,越想越覺得——未來還是比較充滿希望。 謝容景同樣也在打量虞穗穗。 她方才……似乎是在怕黑? 和魔族不同,人類大多都不太能適應漆黑的環境,謝容景本人在黑暗里如魚得水,但還是拿出了儲物袋里的夜明珠。 看到對方悄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突然有種離奇的滿足感。 很怪。 謝容景一直以為,只有恐懼、憤怒、痛苦……這種極端的負面情緒才能讓他感到些許的愉悅,才能找到活著的感覺。 …… “你傷得好嚴重。”虞穗穗驚道。 下墜時來不及查探傷勢,來到這個烏漆嘛黑的地方更加看不見,現在有了光,才發現——謝容景半邊衣袍都幾乎要被血浸透。 他中了兩劍,一劍在左臂,一劍在左胸,像兩朵大小不一的巨型玫瑰。 左胸的傷口還好,手臂上的傷勢就不那么樂觀,在光源下,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頭。 謝容景微微搖頭,反倒將她拉到身前。 他的手從她的脖頸開始,沿著脊椎一路滑到后背。 指尖冰涼,劃過的皮膚麻酥酥的。 觸到少女背上的那道刀口時,手微不可聞地顫了一下。 “我幫你上藥。”他輕聲道。 可是……他看起來傷得比較重耶。 虞穗穗對先后順序表示抗議。 謝容景隨意將碧瑩膏抹在自己的兩處傷口上,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他挑眉,拖腔拿調地問:“現在可以了嗎?大小姐。” ……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兩人找了一塊干燥的平地,事實上,這里所有的地都是同樣的又黑又硬,謝容景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張厚實的大軟墊,還有一條毛絨絨的毛毯。 虞穗穗:。 原來她送的東西這么全面。 她雖屏蔽了痛覺,傷口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多少是該處理一下。 于是,她趴在軟墊上,任憑謝容景用小刀割掉傷口旁被血黏住的衣衫,露出一大半雪白的皮膚。 修仙界民風相對保守,可他們二人一個是穿來的,一個是魔族,對看了女孩子的后背這件事都沒多大的感覺。 真要說有什么感覺,只能是感到有些寒意。 雖說修士的御寒能力強,但現在本來就是冬天,深淵底部曬不到太陽就更冷了,暴露在冷空氣里的皮膚起了一個個細小的雞皮疙瘩。 更要命的是,碧瑩膏這玩意也是冰的,涂在傷口上像是敷了一層厚厚的雪。 虞穗穗敢保證:謝容景絕對是第一次替別人上藥。 哪有涂這么多藥膏的?她伸手摸了摸,感覺至少涂了三厘米。 最后,他這個醫生的手也很涼! 虞穗穗趴著趴著,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在上藥環節結束得很快,謝容景將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幽幽開口。 “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 ……嗯?這么快! 虞穗穗裹著毯子坐在軟墊上,毫不吝嗇地贊美:“牛!” 光源懸在她的頭頂,而謝容景坐在她身旁的黑暗里。 “如若往北走,便是南峰的后山。”謝容景頓了頓,“既然有能封鎖靈氣的大陣,就不可能沒有出口,其中之一或許就能直通天照門。” “噢噢。”虞穗穗說:“但是我們再回去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不是我們。”謝容景笑笑。 “是你,大小姐。” “你一個人。” 虞穗穗:……? “我不走。”她說。 她想得很簡單:要是不和謝容景在一起,還怎么替他擋傷害。 都努力這么久了,放棄的話會很虧。 謝容景的聲音慢慢響起,淡淡的,帶著凜冬的涼意。 “你該回去那里。” 她的皮膚瑩白如玉,細嫩光滑,若不是受了一道斬魂劍,上面別說疤痕,連條紅印都不會有。 很明顯,這名少女是一位錦衣玉裘,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大小姐詫異地望著他。 這下子,虞穗穗也不那么確定自己是白月光了。 講道理,不都是要和白月光貼貼的嘛。 怎么還趕她走。 但她也能看出來:謝容景似乎確實對她另眼相待。 有點情誼,但不知道具體是多少。 憑著兩人一起扛過斬魂劍的交情,她問道:“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那為什么不帶上我一起走?” “……” “我們并非同路人。” 他懶懶地翹起一條腿,脾氣很好似得笑了笑。 褪下外袍后,謝容景白色里衣上的血跡氤氳出一個渾濁的圓,一眼望去觸目驚心,視覺沖擊感極強。 他嘴唇發白,但除此之外卻看不出半點頹勢,仿佛那兩道傷口只是尋常的兩個什么刺青。 “找到南峰的入口后,你便從那里出去。” 謝容景大半個身子籠在陰影里,語氣平靜而又涼薄,仿佛先前所有的溫柔繾綣都是她的幻覺。 虞穗穗:。 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自我感覺良好。 在虞穗穗的理解里,“并非同路人”等同于“我們不熟”和“不想和你一起”。 她有一點點委屈。 不多,就一點點。 雖然主要是為了任務,但她在審判臺上時說的那些話,多少有一部分是出自真心。 哪怕完不成任務,虞穗穗心態也一直蠻好,并沒有要求大反派自此感激涕零。 可是,可是…… 她以為,至少會有一點點革命友誼的。 她知道謝容景是個反派,但多少相處了這么久,對方又并沒有做什么實質性傷害她的事,所以她其實是沒那么怕他的。 有話叫買賣不成仁義在,作為她的第一個任務對象,虞穗穗還在想等回到穿書局后,就托人每個周目都照拂一下這個時期的謝容景,給他送送溫暖,不至于在天照門受盡冷眼。 想著想著,心里那點淡淡的委屈就變成了不高興。 “不行。”虞穗穗兇巴巴道:“我偏要和你一起。” 你是哪位。 讓我走我就得走,那不是很沒面子。 哦,是大反派啊。 大反派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大反派,我還是穿越者呢。 虞穗穗本來想更兇一點,可她背上有傷,整個人比往常虛弱不少,也不知這斬魂劍是什么東西做的,明明都屏蔽了痛覺,腦袋還是暈乎乎的,腿也有點發軟。 大反派抬眼看她。 她受了傷,臉色比往日更白,幾乎白到透明,殷紅的嘴唇褪去了血色,美麗而又脆弱,唯獨一雙眼亮得驚人。 宛如穿破迷霧的星光。 謝容景靜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開口:“當真?” 那還能有假? 她兇完后整個人都舒坦許多,心情也稍稍回復了些。 “當真。”虞穗穗補充道:“我向來一言九鼎。” “……” 謝容景袖中的小手指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