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徵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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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無比的樓梯上,他長靴叩地的腳步聲回盪著。 「告訴本王寢宮的位置,本王自己去。」 帶路的小奴僕一聽,嚇得連忙轉過身,顫顫兢兢地低著頭道: 「是。王上只要沿著這條走廊到底,再左轉穿過三扇門,就到了寢宮。已派人收拾好了。」 「嗯,下去吧!」 「是。」 說完,小奴僕趕緊低著頭閃到一邊去,等伊菲森走過去后才趕緊反方向離開。 哎!好家在,狼王一身血要嚇死誰呀!都傷成那樣還能走,一對比冰霜還冷的眼,看了就怕—— 松了一口氣的小奴僕,加快腳步離開,去和差他來的瑞恩王爺覆命。 小奴僕的氣息才剛消失,他再也撐不住,身子一歪,靠在墻壁上,閉上眼。 肩膀舊傷、被長槍割破桶開的右手掌和胸口、假死時被踢疼的腹部、被晶簇劃開的大腿外側及手臂,現在沒有擰緊的戰斗神經轉移注意力,撕筋裂rou的疼痛感排山倒海的竄佈全身。 真他媽該死—— 他緩緩睜開眼睛,疼痛的感覺照理來說跟殺生一樣熟悉、習慣不過才對,怎么現在會痛得好像一步也跨不出去…… 「王,你還好嗎?」 一個充滿擔憂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略為吃了一驚。 他吸了一口氣,勉強直起身,頭也不回的道:「本王沒事。」 唉!公的到底為什么都這么愛逞強…… 黎明看著他肩胛上裂開的外傷,和被血弄得半濕半乾的衣袍、發尾,心里嘆了一口氣想。 不過,前幾晚她獨自去給老闆在懸崖旁敷藥,老闆既沒遷怒也沒轟自己走,還主動抓了自己的手說太冷回去領頂帳篷睡。 所以這次,老闆應該也不會攆自己走吧? 腦袋轉到這,她決定繼續用這種真誠關懷的語氣,溫柔道:「王,您不介意的話,屬下陪您移駕到寢宮,給您清理傷口,好嗎?」 一片沉默。 「嗯。」 唉!痛就說嘛!你就是喊疼大家也把你還是當老大狼首是瞻啊!難不成要把自己關起來痛死嗎? 她心里又大嘆一口氣想,舉步跟在狼王后面。 走過長廊又經過三扇門,終于,寢宮到了。 不得不說,維雅納的宮廷建筑不如大明都城那般華麗宏偉,樸素了些,但是典雅寬敞,細節精琢。 但很明顯現在不是逛街的時侯,在伊菲森開口讓所有奴婢都下去的同時,她立刻把藥包放在桌上,端過水盆,火速拿出所有需要的藥品、碘酒、紗布。 「咚!」 「王!」 黎明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倒在床頭的伊菲森。 好……重…… 她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他拖上床,只覺自己手臂快斷了。 接著她直接把桌子拖過來,好方便拿藥換水。看著緊緊皺眉閉眼還劇烈喘氣的伊菲森,黎明快速的撕開傷處的衣物檢查。 外傷好幾個傷口很深,而且有兩處傷口明顯中毒,應該是問天生出來的那堆晶鏃帶有瘴氣。 「很痛嗎?再忍忍,我給您先打止痛藥。」聽到伊菲森開始呻吟,黎明毫不浪費時間的從包里翻出止痛針,翻過他的左手對了xue位就直接扎了下去。 只能先止痛了,好在傷口大部分已經不流血了,而就毒蔓延的情況,接下來直接凈化比較快,不然就算是身體再強健,自行吸收排出會很痛苦。 「王,止痛藥待會就生效了。您的左大腿外側及左手臂的外傷有瘴毒,我給您直接凈化,再處理其他傷口。」 說完,便將手輕輕覆在他左臂的傷處,開始釋放法力凈化。 用法力凈化邪惡污化侵擾的東西,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易事,不是修為精純高深的人,弄不好反而會被邪氣所侵襲。 當然,對自己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困難之事,不過,這種凈化,會消耗施術者本身大量的精神和氣力,也就是施術完會變得虛弱和疲累。 黎明看著伊菲森眉頭不再皺得那么緊,也不再呻吟了,雖然眼還緊閉著,但她曉得止痛藥已開始發揮藥效。于是釋放出更多法力,加速凈化。 「王,瘴毒已經凈化完畢,現在給您處理傷口。」 凈化完瘴毒,她勉強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小心翼翼地開始一一清創,然后上藥。 這點瘴毒對自己來說是小咖,但可能從早到現在消耗過多法力和體力,加上一連三個月沒吃好睡好,身體比之前虛弱了不少。讓她只覺得現在身體彷彿被掏空似的,非常疲累。 終于包扎完最后一個傷口時,她大大松了一口氣,道:「王,傷口都已經消毒、上藥、包扎好了。您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給您換藥,我先告退了。」 黎明轉身快速收拾東西,強烈的疲倦感襲來,此刻她只想找個地方躺下來休息。 而就在自己拎起包起身時,手卻猛然被用力拉住。嚇得她立刻回過身。 「去哪里?」 伊菲森依舊閉著眼問,呼吸沒那么疾促的胸脯和緩的一起一伏,又熱又大的手掌,緊緊抓著她的手。 她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的眨眨眼,而伊菲森的手絲毫沒有放松的感覺。 好吧! 她從桌旁拉了張椅子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身上,很香。」 欸? 黎明望著伊菲森,他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床上。 「你身上,有花,和雪的味道。很美,很香。」 嗯……我怎么不記得自己有噴香水和擦香膏的習慣? 她稍微抽了抽自己被伊菲森握緊緊得手,沒有討厭或厭惡,只是,實在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真是的,老闆,人家現在要下班回去睡覺了啦……別任性了好不好拜託…… 黎明嘆了一口氣,把身子往前傾,疲憊不堪地用另一手手肘撐著床沿、手掌拖著下巴,歪著腦袋,無奈地看著自己被老闆抓緊緊的另一手,再看看他閉眼貌似已睡著的表情。 唉……真是的…… ———————————————— 夕陽的馀輝將白皚皚的雪地映出一片橘黃,馀輝的熱度,是今天入夜前最后的溫暖。 從今天清晨原本以為赴死的出征,早上真相大白的緊急逆轉,到下午改朝換代的巨變,都是他從未料想到的。 彷彿做了一場夢。 讓人不敢相信的夢。 北辰站在寢宮門外,望著半掩的門內。 需要一個得力相稱的助手—— 公主的話流連在耳邊,一想到這句,他心跳就不住驟快起來。 他轉過臉,捏了捏拳頭,正要離去時,門內傳來熟悉的聲音道: 「是北辰嗎?」 他緊張地咬咬唇,轉身推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請北辰將軍進來!」 「是。」 侍女領他進了屋內,停在臥室外,只聽她又出聲道:「春——露西,先到屋外去吧!除非是狼王差人來,否則不見客。」 露西退出屋外后,房里安靜下來。 「北辰,進來吧!」 他聞聲,輕輕地跨過門坎,踏入臥房。淺玫瑰色的床帳后,一個身影正靠著床頭坐著。 「坐吧!」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隻纖纖素手從床帳伸了出來,緩緩掀開半透明的床帳,一張泛著紅暈的嬌羞臉蛋,正看向自己。 北辰立刻低下頭,輕聲道:「公主的傷,還好嗎?」 「嗯,我已經沒事了。你呢?」 「微臣一切安好。」 房里又陷入安靜,好一會,被子被挪動的稀窣聲讓他抬起頭。玉玲瓏正努力伸長手,想把床帳掛到上面去。北辰連忙起身抬手幫忙,邊說: 「讓微臣來就——」 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時,北辰心猛然快了兩下,他趕緊掛好床帳,然后坐回椅子上。 他悄悄地看了看玉玲瓏身上裹滿的紗布,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公主終于擺脫問天,還保有原來的名位做了城主,實在是件讓人開心的大好之事。 但他知道,被一直信賴的人所背叛,那該有多難受。 而自己雖然在關鍵時刻幫忙滅了問天,卻因為自己眼干差點沒便宜了那兩個混帳,鑄成大禍,否則,自己千刀萬剮一百次也不夠…… 「北辰,那個,真的很對不起。」 他抬頭,望著公主一臉抱歉地兩手絞緊被子,低著頭,輕聲道: 「對不起……早上那個時候,我都沒有……先徵求過你的意愿,就……就……」 「不用對不起,也不用徵求。」 玉玲瓏緊張地望著打斷她的北辰,心跳快了起來。 「如果,公主覺得,嫁給我能夠幸福,就是我這輩子,最大、最好的幸福了。所以,我當然愿意給你一生的幸福。」 北辰羞怯微微笑地看著她,溫柔地說,玉玲瓏只覺眼一熱,兩行淚瞬間流下來,身子猛地向前傾,將臉埋進他胸前。 好聞的發香和柔軟嬌小的身子,緊緊地貼著自己,他微顫顫地,緩緩地伸開手臂,將心愛的慢慢摟進懷里,抱緊。 「北辰,等我傷一好,我們就結婚,好嗎?」 玉玲瓏抬起滿是幸福淚痕的臉,問著。 「當然好啊!公主放心,北辰是你的男人,絕不敢跑掉的。」 玉玲瓏笑了起來,說:「既然是我的男人,就不要再叫我公主了。」 「那叫什么呢?」北辰撫著她銀色的秀發笑著問。 「叫我親愛的。」 說完,唇就緊緊貼了上去。 曾幾何時,遠如星星的幸福,居然會有實現愿望的一天。 也許是那份真誠的想念,也許是那份相互的珍惜。 所以,它不再遠若天邊的,真正來到彼此的中間。 一起如星辰閃耀的幸福,美麗而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