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診是夜夜加班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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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帕在議事廳旁邊的房間咬著rou乾提提神,中午餐會結束令風影就載著狼王回來了,王看了一整個下午的匯整文件,不時問隨侍在旁的薩拉利一些問題。而這老妖精體力好到實在不正常,自己這頭年輕公狼跟著連搞三天,累到現在眼睛都快閉起來了,可薩拉利似乎還挺精神的。 他忍不住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王,現在夜已深了,您要是累了,明早老臣早會完,再來和王上商議。」 燈火通明的議事廳里,薩拉利看了伸手不時往額頭上按了按的伊菲森說。 「哦!現在這么晚了?」伊菲森從文件里抬起頭,往旁邊看了看燒了快一半的蠟燭和快流滿的沙漏。 「好吧!那明早再繼續吧!」伊菲森放下看了一半的文件,往旁邊堆成小山的文書一放,吐了一口氣,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道。 「對了,老臣的玄孫女擅于推拿按摩,王不嫌棄的話,讓這小ㄚ頭給王上放松抒壓一下。」 「侯爵還真有心。」伊菲森眼角一瞥俯首低眉的薩拉利,語氣不硬不軟,聽不出來是喜是惡。 「老臣應該做的,這就叫她進來。」說完,薩拉利便行禮退出。 哼,死老頭,花樣真多! 伊菲森不屑地想,翹起腳,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一股甜甜芬芳的花香味竄進鼻里,讓他倏地睜開眼。 「薩拉利侯爵之玄孫女曼陀羅,見過狼王!給狼王請安!」 曼陀羅一身淡紫色的貼身衣裙,系著珠玉的茶色即腰秀發閃著柔亮亮的光澤,白晰的鵝臉蛋上,五官精緻,棕綠色的眼眸水汪汪,紅潤的唇笑著,半跪在地上行禮說。 伊菲森瞇起狼眼打量著她,一邊道:「起來吧!」 曼陀羅起身,微微笑著,聲音軟軟的說:「王上為國事連日cao勞,若不介意,讓曼陀羅給王上推拿推拿,抒抒壓。」 「哦!那你旁邊的椅子坐吧!跟本王聊聊。」 伊菲森一手擱在翹著的大腿上,一手靠著椅子的扶手,歪這頭,嘴角勾一邊道。 「是!」 曼陀羅嬌聲答道,走到剛剛薩拉利坐過的椅子上,仰起臉,雙手放在膝上,綻開一個笑靨道: 「王叫我曼曼就可以了,王喜歡聊什么?狩獵?美食?還是講故事?」 「本王喜歡聊得事情太多了,你講講你自己吧!還沒成親吧?」伊菲森一手撐著下巴,側臉繼續勾著一邊嘴角看著她說。 「成親這事,曼曼還沒有心儀的對象呢!」曼陀羅微嘟起嘴說。 「怎么會呢?你高祖父人脈這么廣,安排個相親,應該有不少王公貴族爭先恐后排隊參加吧?」 「王上說的也是沒錯啦!不過,那些紈褲子弟,只曉得會花錢、會社交,表面上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談吐彷彿學識廣博,真要做事,哪一個不是沒本事的到處推三阻四的。 所以曼曼一點也不想嫁給這種男妖精。不過,如果像王上這般神明英武,曼曼就喜歡。」 曼曼噘著紅潤潤的唇,臉上泛起淡粉色的紅暈,雙眼瞄著伊菲森說。 伊菲森從鼻子哼了口氣,笑道:「那除了會按摩推拿,還會什么能討本王開心的?」 「曼曼會騎射喲!所以王上下次也可以帶上人家一起去狩獵!」 「哦!你會騎射?那想必多少會一點武功吧?」 「會呀!就如同王上知道的,北方所有城邦的妖精,自小習武,是個傳統。」 「說到習武,北方礦產少,向來都是從南邊或人界買進成品或半成品組裝,一般老百姓要狩獵或練武,必須跟政府登記租借,除了皇室和軍隊以外的妖精,武器是不允許私有的。」 伊菲森語氣輕松道,曼陀羅抿了抿唇,幾秒后再綻開一個迷人的笑容,身子微微向前傾,雙手放在他大腿上輕撫,眨著眼,媚媚地看著他嬌聲道:「嗯,這方面曼曼都不是很清楚耶!只知道跟著家里做——」 一陣叩門聲傳來,正當他想著門不是沒關還敲什么轉頭往門邊望去,剛踏進門的黎明,黃藍色的雙眼正和自己對個正著。 提著藥箱和飯盒的黎明迅速瞥了一眼坐這么近還傾身的曼陀羅,以及撫在狼王大腿上的雙手,微張的嘴趕緊說道:「恕下官失禮冒闖——」 「進來吧!」說完,正起身子放下翹著的大腿,雙眼斜掃向曼陀羅道:「回去吧!再傳你。」 曼陀羅有些錯愕的表情只停留了幾秒,便又露出笑容道:「是,王上好生歇息。」 與自己擦身而過時,黎明感覺到這個嬌媚的女人射來的眼光。 她頭也不敢抬的走到案旁把藥箱和飯盒放好,心里狂罵拓帕這死野狼明知道老闆在里面跟妹子正準備火熱,居然恁爸的也不攔一下,去死啦—— 「本王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呢!都這么晚了。」 黎明低頭打開藥箱忙著把藥拿出來,道:「因為聽說王中午后回來,就從下午忙到晚上,但想說再晚些王上也要休息,為了不耽誤王的休息時間,所以這個時侯才來。十分抱歉。」 她把藥水拿出來,繞到他背后,才剛旋開瓶蓋時,調整位子的伊菲森后背正巧撞到了她拿藥瓶的手,半瓶藥水就這么灑到老闆的長發尾和衣服上。 她倒抽一口氣,但前面只傳來伊菲森淡淡的聲音道:「沒事,一會就乾了。」 「抱歉,馬上給王上處理乾凈。」黎明把剩下一半的藥水旋緊,轉身抓起藥箱里的棉布,拈起他的黑長發趕緊吸乾。 唉!真是……老闆應該覺得我很白目又粗魯…… 「王,我給您解開發尾把打結的地方梳開好嗎?」 「嗯。」 她伸手解開伊菲森金黑色的發帶,黑色的長發便如瀑布般披在后背。她從口袋掏出梳子,拈起最旁邊的一撮頭發,從后腦,由上往下,小心翼翼的梳起來。 伊菲森感覺著她的手輕捏著自己的頭發,梳子輕柔的一下一下從頭上往下滑落,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奶奶每次給他梳頭綁發的時侯,心里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泛著和自己頭發一樣的柔軟。 「你平常用檀木的梳子嗎?」 「對。」 「很香。」 「謝謝王稱讚。」 好不容易都梳完了,她趕緊抓起發帶,一手握住伊菲森的頭發,繃緊神經,一圈圈繞好,打結綁緊了。 她把梳子放在桌上,取出藥,伊菲森已經松開上半身的衣服,她趕緊仔細檢查起來,一邊上藥。 理智告訴自己今晚運氣不好連闖兩個禍,趕緊做完閃人,但心里邊又似乎有點不想那么快離開。 「比前三天好些了,王這陣子還是不要太疲勞,也不要激烈運動——王?還好嗎?」 黎明見伊菲森忽然全身一顫,眉頭緊皺雙眼緊閉,一手死抓著快速起伏的胸口另一手扶著桌沿大口劇烈喘氣起來! 她腦中立刻浮現那晚宴會上在回廊發生過一樣的事! 是避酒藥的副作用! 她立刻轉身火速拉過藥箱,東扒西刨的挖出一罐裝著紅色藥丸的玻璃小藥罐,用最快速度懸開瓶蓋倒出一粒,再抓起案旁的水杯對他道: 「王!配水吞下去!」 只見伊菲森依舊死死摳住桌緣,俯身大口大口劇烈喘氣! 這樣下去不行! 黎明把水杯往旁邊一放,把藥捏在手里,伸手環過他肩膀,試圖把他往后扶靠到椅背上,一邊焦急道: 「王,背往后靠一下!這樣比較好吃藥!」 老闆似乎聽到了,稍微抬起身子,黎明趁勢用力一把將他往后拉,讓他在椅背上靠好了,再把藥扔進他嘴里,接著馬上把水杯里湊到他嘴里灌了一口! 「咳咳咳——」 嗆到水的伊菲森一陣猛咳,黎明拍撫著他的背一邊道:「忍一下就好了!藥效很快就發作了!」 一分多鐘后,劇烈的喘氣終于漸漸平覆,伊菲森抓起案上的水猛灌了幾口。 「這什么藥?」 「緩百解。專治急性呼吸道、頭痛等癥狀之藥。」 這該死的,今天中午上餐的酒他媽逼本王不是已經交代過要換成低濃度的酒了嗎?這避酒藥一天天的要吃到什么時侯! 伊菲森背靠椅子吐了口氣,心里飆罵想,再度擰緊眉頭。 黎明見狀,連忙打開飯盒,把東西拿出來放上桌道:「王,喝點藥湯吧!還熱的,今天我用鹿rou燉的。這盤放了補氣養身藥材的rou乾條,王這三天在邊塞吹了這么多的冷風,可以吃吃這個,補補身子。」 已經完全不喘的伊菲森,眉頭松開了,眨眨眼看著桌上擺好的湯碗和rou條,又香又熱的味道竄進鼻子,這才發現現在滿是怒火的肚子,早空癟癟了,午膳邊吃邊談公事,根本就沒有吃什么,下午又趕回來跟薩拉利耗了六個小時,在罰自己餓肚皮cao爆自己? 坐在一旁的黎明,打開碗蓋用湯匙撈了撈,吹了幾口后,放進去,兩手小心翼翼的端到他前面,笑著說:「王辛苦了,喝點熱湯吧!從下午忙到現在,一定餓壞了。」 「謝謝。」 他伸手接過暖呼呼的湯碗,就在湯匙要送到嘴邊時,突然將那匙湯倒回碗里放著,騰出一隻手伸向桌子。 痾,是看起來不好喝嗎? 就在她緊張兮兮的內心小劇場不安起來時,伊菲森拈起盤上一條rou乾,往她遞來,說:「你也吃點吧!」 欸? 她抬頭看著他微微帶著笑的臉,伸手接過來。 「嗯,好的。」 她默默把rou條放進嘴里,小口啃了起來。一旁的伊菲森也喝起湯來。 廳內燈火明暖,外邊一片安靜。 「你今天換耳環了,是紅寶石嗎?」 「嗯?」 她轉過頭望著他,把那口rou泥吞下去后,答道:「不是,是碧璽。」 「很好看的顏色,像晚霞。」 「謝謝,這對耳環我滿喜歡的。」 說完,又低頭啃了一小口rou條。內心小劇場開始瘋狂炸場,她實在搞不太清楚自己今晚到底是不小心連耍了兩個白目,還是老闆高興自己剛即時救了他。 伴君如伴狼,還真是高深莫測,是喜是怒都難以捉摸…… 「今天本王去開會,主要是為了搞定地龍。有個老不死的,在那里二十多年了啥也沒干。下午還跟他耗了六個多小時,這本子上的帳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假假真真。」 伊菲森一手端著湯碗,一手取過一本帳,翻著看說。 黎明瞥了書頁上的字,上面大多是記著幾年幾年,採購什么種類的軍械和金屬,共多重、多少、從什么地方採買來的,以及採買日期、入庫數量、消耗量、年租借總量等等。 兩千多年前,妖精語和文字也是妖界通行的官方語言文字,被大多數國家政府採用。不過到她那個時代,語言文字也經過許多演變,而過去的文字,就稱作古妖精文。 當術士不能不懂古妖精文,否則看咒書和史書會有極大障礙,連帶影響施術。 做為首席術士,這點古妖精文她自然精通嫻熟, 因此就算當時穿越時空的禁術在設定里沒有消除文字不通這點,她還是能活得很好。 不過當然,語言通不通她不保證,所以當初還是乖乖照了禁書上的指示cao作。 「王這樣閱帳太辛苦了,或許和其他城邦邊關紀錄一起對帳,比較能查出一些紀錄上的出入,畢竟現在北方統一了,王調閱文件是自然的事情。 而依目前本上記錄,軍械幾乎都是從其他城邦採買進來,任何貨品一出城關,就會有紀錄。就算有妖精造帳,也不太可能連外邦的邊關帳目一起做假。」 「很好的建議,本王也確實準備這么做。不過,你都看得懂?」 她轉頭看著伊菲森有點岔意和好奇的目光,手里捏著啃一半的rou條,眨眨眼道:「是的,除了一些字,大概是地名或城邦名,其他幾乎能看得懂。」 「那你會流利書寫嗎?」 「可以。」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把兩根rou條一口咬掉一半嚼著,一邊看著帳本若有所思的伊菲森,有點不知所措,只好又咬了兩口rou條。 「那你五天后每晚開始,太陽一下山,就來給本王教寫作。」 黎明一聽,差點沒被正吞下去的rou泥噎到。 靠北,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要開始給老闆夜夜加班了! 「是。」 她擠出笑容答道,看著老闆似乎挺愉快的又拿了兩根rou條嚼起來。 嗯,所以名流千史的伊菲森大帝,在一統天下前,都是邊打仗邊讀書的嗎? 也很正常啦!從小逃難,長于戰亂,又忙著打仗,哪有什么資源和空間好好唸書! 這樣來看,平常批寫公文也不會用很難的字句吧! 她把最后一口rou條吃完,用紗巾擦了擦手,決定現在就撤,省得老闆又要突發奇想,搞不好抓她陪去夜間狩獵啥的! 「王,現在夜已深了,您早點歇息,下官就先告退了。」 「哦!嗯,好吧!」 伊菲森嚼著rou乾,點點頭,看著黎明低著頭把藥箱收好,不知怎的,突然身子有些熱癢。 「王上晚安。」 「晚安。」 他目送她離開議事廳,偌大的廳里,燭臺上一根一根的燭光又只映著他的影子。 重重疊疊的倒映著他一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