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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191節(jié)

    然而這一回,有汛情的也不止遼東一地,還有南直隸的揚州府。

    水勢之大,據(jù)揚州府官員奏報,是大明開國以來,揚州府官方記載中最猛烈的一次,家在興化的前任首輔李春芳也向京中來信,稱水情甚急。

    可揚州府的官員卻不似遼東官員那般急切,到內(nèi)閣的急信也沒有幾封。

    張四維、申時行與戶部、工部二位尚書相商:“莫非是揚州府官員有所隱瞞?或是災(zāi)情損失慘重,揚州官員不敢上報?”

    內(nèi)閣便立刻向地方發(fā)信,要求揚州地方速速上報汛情之實情。

    過了幾日,揚州府、鳳陽巡撫及河漕總督衙門的覆信到了。

    信件先至申時行手上。

    張居正人還未離京,但張四維已算是名義上的首輔,申時行也順勢往前挪了一步,行起了次輔的職責(zé)。

    讀到信中內(nèi)容時,申時行先是露出一副驚愕的神色,之后便不由嘆了口氣。

    之后他緩緩起身,去了張四維屋中。

    內(nèi)閣那張首輔的專座仍屬張居正,他平日辦公的屋子也仍空著,他一日不返鄉(xiāng),張四維便一日無法轉(zhuǎn)正。

    申時行道:“次輔,您先看一看這幾封覆信。”

    張四維原本在忙碌,見得申時行入內(nèi),他換上一副笑容:“何事需汝默親自來?”

    待閱過信中所寫之后,張四維臉色微微一沉:“他當(dāng)真有運道。”

    “京中本就有許多官員為柳澤遠(yuǎn)抱不平,此事一出,柳澤遠(yuǎn)的聲望恐怕要更上一層了。”

    張四維瞥他一眼:“還有何人可攔?”

    原本柳賀入閣只差臨門一腳,若非李太后對他有意見,他此時已經(jīng)能在內(nèi)閣辦事了。

    眼下天子與張居正在僵持,或者說,是張居正與李太后二人各自的想法在僵持,只差一點就能打破平衡。

    而到此時,能打破平衡的東西到了。

    “人心不可攔。”申時行道,“次輔,內(nèi)閣之中終是要多出一位柳閣老了。”

    天子一直不肯張居正走,一日日耗下來,張四維同樣精疲力竭,畢竟張居正一日不走,他想當(dāng)首輔就名不正言不順。

    雖有天子阻攔,難道張居正就不能早些滾蛋嗎?

    在張四維看來,或許張居正也有為柳賀鋪路的想法。

    縱然柳賀入閣后

    會生出種種弊端,可若能早日將張居正踢走,他似乎也不是不能讓柳賀入閣。

    這事原先要再拖一陣,可揚州知府、鳳陽巡撫與河漕總督三人的覆信卻為柳賀的入閣增添了一把助力。

    因汛情緊急,三人的覆信字?jǐn)?shù)都十分簡短,總結(jié)下來是同一個意思——

    柳賀任揚州府同知、知府時治水有功,揚州汛情雖為大明立國以來最重,汛情于百姓卻無影響,百姓仍是安居樂業(yè)。

    任揚州府官時,柳賀疏通河渠、加筑堤壩,且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治水方略,他官升得越來越大,后來的揚州府官為了討好他,治水都沿用他之方略,因而這幾年間,揚州遇雨總是無災(zāi)。

    此次汛情雖重,揚州府上下卻絲毫不驚慌。

    張四維與申時行并不懷疑此言有假,浙江道、河南道的御史也都為之作了證。

    對比遼東一地的慌亂,揚州府上下可為治民之典范。

    但追根溯源,仍是柳賀在揚州知府任上奠定了好的基礎(chǔ)。

    ……

    天子這幾日也是勞心勞力。

    他才剛剛親政,此前他并不覺得治國有多難,到自己真正上手時,他才意識到,一國江山意味著多么重大的責(zé)任。

    遼東、揚州二地的汛情令他牽掛,糧商哄抬糧價令他憤怒。

    就在他焦慮之時,內(nèi)閣的密件到了,天子揭開一看,不由驚道:“此事當(dāng)真?”

    申時行道:“有浙江、河南二道御史證言,此事應(yīng)當(dāng)為真。”

    御史之言自然比揚州知府、鳳陽巡撫等人的覆信要豐富些,浙江、河南二道的御史甚至將揚州府的治河方略摘抄了一份呈給天子。

    天子這才發(fā)現(xiàn),柳賀在揚州知府任上時,已經(jīng)料到了汛情發(fā)生后會有糧商哄抬糧價,他便充當(dāng)酷吏,將哄抬糧價的糧商進(jìn)行了合理的劃分——

    糧價漲一成,便賞糧商十棍,之后每多漲一成,便多賞十棍,府衙出品,童叟無欺,歡迎嘗試。

    天子:“……”

    明明是打人的事,一想到遼東糧商之所為,他便覺得此法十分適用。

    且柳賀這份功績著實沉甸甸的。

    一府雨勢那般險急,他卻靠治水庇佑一府百姓安寧,且他為揚州府官已是萬歷二年的事情,他在揚州不滿三年,所惠百姓不知凡幾。

    “朕也曾聽說,柳先生在揚州極受百姓愛重。”

    對比產(chǎn)生美,柳賀在揚州那幾年,百姓生活如何,百姓們心中都有一桿尺。

    且柳賀離開揚州時日越久,揚州百姓便越念他的好,之后每一任府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都不如他。

    “朕也十分感激柳先生。”天子嘆道,“放眼朝野內(nèi)外,能如柳先生般替朕分憂的官員又有幾人呢?”

    親政以后,天子看過各個衙門的文書,對朝廷的運轉(zhuǎn)逐漸了解,他閱覽文書、詢問官員,之后慢慢發(fā)現(xiàn),目前朝中許多事,皆是經(jīng)柳賀之手辦成。

    揚州府的汛情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戶部所收商稅、鹽稅,百姓們所種的甘薯——說來也是諷刺,遼東是北方各地中種甘薯最少的地帶,因當(dāng)?shù)毓賳T稱,遼東天寒,甘薯不易養(yǎng)活,他們不愿令甘薯奪了原本種米糧的百姓的地利。

    結(jié)果汛情來到,本地糧商哄抬糧價,反倒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縣有百姓種了甘薯,百姓們將甘薯制成干存至地窖中,此時正是米糧收獲的時節(jié),一場大水叫百姓們顆粒無收,還得高價購買米糧,種了甘薯的百姓靠啃食甘薯干活了下去。

    細(xì)究之下,這如何不是柳賀之功?

    且張居正提議增補閣臣已有數(shù)月,事情之所以擱置,正是因他心中有遲疑——柳賀也從未因此埋怨過半句。

    天子此時便覺得對柳賀十

    分羞愧。

    柳賀辦成了那么多事,他能親政也與柳賀有關(guān),他連讓柳賀入閣都不愿意。

    他與柳賀是年少時的情誼,回想起柳賀任日講官的種種,天子雙眼也有些發(fā)紅。

    忙完朝事后,天子便至李太后宮中請安,他對李太后既敬又畏,即便如今他掌了權(quán),對李太后的畏懼卻仍刻在骨子里。

    天子便隱晦向李太后提及,柳賀治水如何有功,揚州及遼東的百姓都受其恩惠。

    “陛下。”李太后打斷了他,“柳澤遠(yuǎn)是臣子,臣子何以能施恩給百姓?百姓所受恩惠皆來自于天子。”

    “且柳澤遠(yuǎn)既當(dāng)了官,便要勤勤懇懇為朝廷辦事,如何能夠自持功勞討要封賞?這本是他當(dāng)為之事。”

    天子討了個沒趣,這才明白李太后對柳賀偏見究竟有多深。

    李太后竟覺得,治水的事?lián)Q個人也能干,只不過柳賀當(dāng)時恰好在揚州知府任上罷了,若別的官員當(dāng)了揚州知府,功勞就不是柳賀的。

    天子心中苦笑,只治河一事,太后便不知其所以然,黃淮之水是那么好治的嗎?手段高明如張居正,在吳桂芳過世后也只能請潘季馴出山。

    莫非是張居正多么欣賞潘季馴?

    事實上,潘季馴這人是個直脾氣,也挺愛和他作對,可張居正仍是忍了他,正是因為治水這活沒人能干,朝中也無人可用了。

    天子心中煩悶,便不由到隆慶的第二任皇后陳太后那里坐了坐。

    天子少時起,這位陳太后便對他十分照顧,從未因他的出身而輕慢他,天子待李太后如何,便待陳太后如何。

    事實上,李太后正是陳太后家中的婢女,之后受了穆宗寵愛誕下皇子,境遇才漸漸有不同。

    李太后待他嚴(yán)苛,陳太后卻處處和婉,天子在陳太后面前也能袒露心情。

    聽得天子煩悶,陳太后道:“陛下莫心急,我替你勸勸你母后,她平日憂慮甚多,你也該少讓她煩惱些。”

    天子道:“母后生了病,還要替我cao勞……”

    陳太后道:“若非有了陛下,我哪能有今日?陛下且安心,耐心等我便是。”

    第247章 塵埃落定

    陳太后來時,李太后仍在生著悶氣,她明白天子來見她的意思,無非是想叫她同意柳賀入閣。

    可李太后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天子若一門心思令柳賀入閣,這是他的決斷,李太后也不會反駁,可天子此番作為,卻仿佛在她面前耍心機一般。

    天子少時事她至孝,她說什么都不會反駁,然而自《育言報》一事以來,他卻仿佛事事都偏向朝臣,將她這個母后拋在腦后。

    李太后也并非沒有做好準(zhǔn)備,只是天子這般……著實太早了些。

    宮人勸她道:“太后,陛下總是向著您的,那柳澤遠(yuǎn)縱使受他信重,可朝堂上那些大臣總是換來換去,陛下今日寵幸那柳澤遠(yuǎn),明日便會寵幸旁人,您何必和他小小一個臣子計較?”

    “此言也不無道理。”李太后道,“只是想及那柳澤遠(yuǎn),我胸中仍有郁氣。”

    李太后這廂說完,那一廂,宮人便報稱陳太后到了,李太后面上閃過一絲喜色:“快請進(jìn)來。”

    她本是泥瓦匠的女兒,當(dāng)初是作為陳太后的陪嫁入裕王府的,她雖受裕王寵愛,但待陳太后卻十分尊敬。

    便是年少時二人之間都沒有齟齬,何況如今先帝已過世十年,陳太后比先帝在世時更康健了些,她脾性正直,便常常勸說先帝勤勉朝政,反遭先帝冷落。

    陳太后待當(dāng)今天子若己出,她與李太后本就有少時的情誼,到如今,天子已登基十年,深宮之中,唯有二人還能常常說說話。

    但陳太后身子一向不如李太后,也是因天子與李太后二人時時關(guān)懷,陳太后晚年才不寂寞。

    “你平日就愛將氣悶在心里,都一把年紀(jì)了,又何必如此?”陳太后道,“鈞兒已到我處來說了一場了。”

    李太后心中郁悶難言:“我說什么,他如今都不樂意聽了。”

    “鈞兒是個孝順孩子,他也不愿令你為難。”陳太后道,“我倒是覺得,他若只聽你的話,如何能有為人君的擔(dān)當(dāng)?”

    “彩鳳,你可還記得我二人入裕王府之時?”陳太后喊起了李太后的閨名。

    “如何不記得?”李太后嘆道,“那時先皇成日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

    那時景王還在,嘉靖皇帝為人又苛刻多疑,先皇雖為長子,卻處處小心翼翼,唯恐嘉靖將景王立為太子,裕王府的用度等也絲毫不敢奢靡,先皇害怕閣臣們在嘉靖面前說他壞話,甚至給嚴(yán)嵩和嚴(yán)世藩送禮。

    李太后生下了天子后才被立為側(cè)妃,但即便有了子嗣,李太后心情也并不舒暢——天子出生后,她便為天子考慮了許多,若是先皇被廢,天子這皇長孫的地位必然要動搖。

    所幸那段時光已熬過來了,可李太后想起時仍是焦慮不已,就連夢中也會出現(xiàn)先皇被廢、景王登基,進(jìn)而將裕王府一家老小連根拔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