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換個未婚夫 第8節(jié)
顏如玉今早出門前還是扎著高馬尾,現(xiàn)在回來就已經(jīng)是一頭長卷發(fā)了。別說,看起來都精致了好多。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不說話,還是很具有欺騙性的,讓人覺得是個很有文化氣質(zhì)的姑娘。 “今天沒什么課,我去友誼商店買了不少好吃的,你們別客氣啊,自個兒拿。”看了看,大家都不怎么說話,就問道:“咋地咧?有啥事啊?” 剛來的時候顏如玉覺得方雯雯的東北話有意思,跟著學(xué)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說話一口大碴子味。而且還是南方口音夾著東北口音,這也算是祖國文化大融合了。 宿舍的這點小事情,要是大家把它當(dāng)一回事,那就是埋雷。沒多大的事情,只要周圍的人不拱火,過段時間也就過去了。這是梁辭在外面讀高中三年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 “啥事也沒有。”梁辭不客氣,上前去從顏如玉帶回來的洋零食里拿了塊巧克力,然后指了指她床底下的熱水壺,“看你熱水壺沒熱水了,就順路幫你一起打了。” 顏如玉想起來自己沒了熱水的事情,當(dāng)下高興地咧嘴笑,又給梁辭抓了好幾顆放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是姐兒們最好。” 然后,顏如玉又招呼其他人過來吃東西,夏紅旗、柳琳、方雯雯都意思意思地拿了一顆巧克力,端正坐在自己床上看書的黃晴紋絲不動,淡淡地說了聲“我不愛吃”就繼續(xù)專注看書了。 第二天是周六,她們專業(yè)只有早上有課,下午沒課就相當(dāng)于是開始過周末了。 上完課,方雯雯和梁辭要去夏紅旗說的那家小攤?cè)タ纯从袥]有合適的衣服買,想叫上夏紅旗的,但是她又要趕著去話劇社排練節(jié)目去了。 “咱們快去快回,紀(jì)師兄給借的那幾本書都挺有用的,我看那個比看專業(yè)書更記得牢。咱們早點看完早點還他。”梁辭自從知道了十一月還有半期考,人就已經(jīng)開始緊張起來了,生怕自己在半期考的時候考了個全班墊底。 方雯雯道:“跟你混是跟對了,有你帶著,不怕學(xué)習(xí)不用功。” 梁辭嘿嘿笑了兩聲,她也不見得是多愛學(xué)習(xí),但是就是一想到如果考試墊底,就心里慌得很。 出了學(xué)校,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門口附近有好幾個小攤,都是住得近的居民過來做些小生意,當(dāng)然也有正經(jīng)開店的,但是不多。現(xiàn)在大學(xué)生的錢算是好賺的了,手里每個月有補貼,還有些闊一點的家里還另外給錢,沒當(dāng)家的人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出手就大方很多。 梁辭就看到有一家賣煎餅的,想著待會回來的時候買一個吃。 按著夏紅旗說的出了學(xué)校大門往右走一段路,果然看到了一個賣衣服的小攤子。 這個時間才上完早上的課程,有的專業(yè)下午也是沒課的會出來買東西,或者有些手頭寬裕的中午也會出來買吃的順路逛逛,所以那個小攤上圍著的人的只有三四個。 看樣子,小攤的老板也是算準(zhǔn)了時間過來的,這個時候還在忙著把麻袋里的衣服給拿出來擺上。 動作利索得很,看起來一個多月前受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沒錯,這個小攤老板就是她一個多月前在胡同里救下的徐暮。 那個時候的他是怎么說的來著?賣衣服礙著別人的財路了所以被追殺,還說做生意不是那么簡單的叫她別想了。 現(xiàn)在他是怎么回事?在她們學(xué)校附近擺個小攤賣得風(fēng)生水起的,都快全校聞名了。 好吧,雖然她只是救了人家一下,都說施恩不圖報,不應(yīng)該就以救人這件事脅迫人家?guī)黄鹱錾狻?墒撬@一個多月每次想起來他的事,就要罵上幾句那幫混子,心里還可憐徐暮,好好的生意說沒就沒了。 可憐個錘錘! “誒,誒誒誒......”方雯雯感受到了梁辭大步往衣服小攤上走時自帶殺氣,叫都叫不住,她撓了撓后腦勺,心想著這個時候人也不多,又不用去搶,至于一副要去打架的樣子么? 梁辭走過去,看到了有厚棉衣賣,一邊拿起手里的這件一邊問:“這件還有沒有小號的?” 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攤子里面忙活把衣服拿出來的人的后腦勺。 “哪件啊?我找找。”徐暮回過頭來看她手里的衣服,然后一個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小臉,還帶著怒氣呢。 立刻就想起了當(dāng)時她問能不能帶她一起賣衣服的事,稍微有點點尷尬,但是很快就被他給忽略過去了,笑道:“是你啊,你在這里面讀書?” 徐暮指了指圍墻的那頭。 梁辭想生氣,有覺得自己沒道理生氣,很快也就把氣給壓了下去,“嗯”地應(yīng)了一聲。 身后的方雯雯也跟上來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手肘捅了捅梁辭,朝徐暮努努下巴,“熟人?” “......也不怎么熟。”梁辭說完就更覺得自己的氣莫名其妙了。 聽到她說不怎么熟,徐暮挑了下眉,收了另外兩個顧客的錢,然后轉(zhuǎn)身去翻另外一個麻袋,翻到底下拿出來一黑一白兩件大衣來,遞給梁辭,“羽絨服,只有中號的了,在外面都難買得到。” 梁辭聽說過羽絨服,因為顏如玉就去買了兩件回來,據(jù)說一件要八十多。輕便保暖,什么都好,就是貴。 梁辭拆開了看,方雯雯覺得好,就讓徐暮也給拿了一件黑色出來,當(dāng)場就試穿了,高興地拍了拍大口袋,“這多少錢一件啊?” 徐暮看了梁辭一眼,“我賣七十一件,你是梁辭朋友,收你五十。” 方雯雯立刻就掏了錢,興奮道:“那謝謝咱妹子了。” 梁辭正準(zhǔn)備掏錢,徐暮扯嘴角笑了下,快速地找了個袋子幫她把兩件羽絨服都給裝起來。 “我要黑色的就可以了。”遞過去五十塊錢。 徐暮不理她,有拿出來兩件賣得最緊俏的高領(lǐng)毛衣,問:“喜歡不?” 梁辭一臉茫然。 沒說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徐暮一起給折疊好裝袋子里,然后遞過去,“不收你的錢,拿著。” 梁辭皺眉,不肯白要他給的,堅持要付錢。 拗不過她,徐暮就從她拿出來的錢里抽了兩張十塊錢,然后堵住她的話,“上次你說的事,明天上午你不上課就過來找我。” 梁辭眼睛一亮,“明天上午幾點?” “十點。” 她也沒機會再問別的,因為有一幫人涌過來要買東西,有她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還有住附近的居民們,徐暮把拿包衣服往她懷里一塞,就招呼起顧客來。 梁辭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有難纏的嬸子跟他討價還價,徐暮就開始天花亂墜地夸他的衣服。 方雯雯看了都夸他,“你這朋友嘴皮子厲害!” 第9章 知道了梁辭和擺學(xué)校門口外面那個衣服小攤的男人認識,夏紅旗直呼“虧了虧了!” 特別是方雯雯回來還帶著暖和的羽絨服,炫耀地轉(zhuǎn)了一圈,說外面都買不到這個價錢,而且也不是那么好買到的。 夏紅旗就覺得自己買回來的那些沒那么好了,懊惱道:“我昨天去的時候也沒見有什么羽絨服賣啊,今天就有了。可真是錯過了。” 梁辭沒應(yīng)聲,她覺得可能不一定是夏紅旗錯過了,而是徐暮可能就沒打算拿羽絨服在學(xué)校門口這兒賣,說不定換個地方去賣他還能賣個更高的價錢。比如說,就在學(xué)校后面的教職工宿舍樓。 看著自己床上的那四件衣服,決定明天過去找他的時候還是把錢給補上。就算他不收她和別人一樣的價錢,成本的錢也應(yīng)該給的。 “梁辭,你怎么會和那個人認識啊?”夏紅旗好奇。 “剛來京城的時候幫了他一個小忙,就認識了。”梁辭怕宿舍的舍友會有別的想法,提前斷絕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就是認識,不是很熟。” 這話她可沒有說謊,她和徐暮真的不太熟,就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兒、做什么的,其他的是都不知道。 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一屋子的衣服庫存上,別的不好說,反正他手里有不少衣服就對了。 徐暮說讓她明天早上去找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事情,難道是他改變主意了想帶她一起擺攤了? 現(xiàn)在就算他想叫她一起去做生意,她自己都要考慮考慮了,學(xué)業(yè)是真的不太輕松,她一周里也就只有周天是能給自己放松一下的,光是要努力吃透老師講的專業(yè)知識點,就已經(jīng)要花上很大的力氣了。 還是她之前看他擺攤只看到了表面,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過來讀書一個多月,對外面的事情也多了些認識,就算是擺攤,那也得去進貨、早出晚歸地擺攤,又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樣能放得開去吆喝賣東西呢? 越是多想,就越是覺得徐暮這個人真不簡單,是個能做成大事情的。 夏紅旗和方雯雯都很默契地沒有和宿舍里的其他人說梁辭和擺衣服小攤的人認識,不過這次柳琳看見她們買回來的羽絨服,出乎意料地問了她們是在哪兒買的,上手摸了摸,就說是她們賺到了,這個質(zhì)量不錯。 第二天早上,梁辭早上起來去食堂買了早餐吃,又回來看書,等到九點四十分的時候,才把東西收拾好,獨自出門去找徐暮。 夏紅旗也是準(zhǔn)備要出門去話劇社排練節(jié)目的,看見梁辭出門去,但是方雯雯還不動如山地坐著,有些疑惑,“你們現(xiàn)在不一起出門了?” 方雯雯翻過了一頁書,順便捏起一顆瓜子,頭都不抬,“梁辭今天要去找她的朋友,我就不跟她出去了。” 再好的朋友也沒有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的,方雯雯偶爾也會甩下梁辭出去找其他人跑步,所以不覺得梁辭去找她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也是。”夏紅旗聳聳肩,也覺得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梁辭出校門口的時候,看到有位大爺推著個小推車停在學(xué)校外面一點,有學(xué)生湊上去跟他熱絡(luò)地打招呼,然后一人買上一兩個烤紅薯。 梁辭舔了舔嘴唇,也上去買了兩個烤紅薯。 她到徐暮的小攤前時,他正把麻袋里的最后一沓衣服給拿出來擺好。看見她手里拿了兩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喲”了一聲,然后從停在后面的三輪車里又拿下來一個折疊凳子,自己坐在折疊凳上,把另外一張凳子挪出來,拍了拍,示意她坐著。 大早上的,現(xiàn)在這個點還沒什么人出來買東西。 兩個人坐在小攤子后面,一人捧著一個烤紅薯“嘶嘶”地吃著,被燙到舌頭了就呼呼幾聲。 很神奇的一幕,彼此都沒想過還能有這么一天。 吃完了紅薯,梁辭就直切正題,“你昨天跟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帶我一起擺攤做生意了?” 徐暮看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左邊嘴角處,“你這兒蹭到灰了。” 梁辭趕緊伸手直接抹掉,見他沒再說還有灰了才罷手。 “我本來就沒說不帶你一起做生意啊,只不過前段時間遇到了點麻煩,后來解決好了,也沒處找你去。”徐暮從攤子底下的小筐子翻出自己的水杯,猛灌了兩口溫水。 梁辭仰頭看他,第一次這么認真端詳他的樣子,發(fā)現(xiàn)他長得還挺好看。和程錚溫潤如玉的好看不同,他的輪廓更硬朗,板著臉的時候有點嚇人。 “那你現(xiàn)在解決麻煩了?” 徐暮輕松地點點頭,“算是解決了吧。上次追著我砍的那幫人,他們現(xiàn)在顧不上盯著我了,多的是比我生意大的要去盯。”看向她,“我現(xiàn)在這生意沒什么危險了,你還要一起做不?你要是加入進來,以后你們學(xué)校這一塊就交給你來負責(zé)了。” 梁辭也被吊起了興趣,“怎么給我負責(zé)?” “我準(zhǔn)備請人在這兒開個店,你就負責(zé)幫我打廣告,帶你學(xué)校的同學(xué)來我這兒買衣服。另外,店里的賬也要你幫忙每周天去查一次。一個月給你一百,怎么樣?” “多少?一百?”梁辭眼睛都瞪大了。 徐暮好笑地瞥她一眼,好像一百塊錢是什么大白菜一樣,“怎么,嫌少啊?” 梁辭囁囁,“不敢。” 就是感覺天上不會掉餡餅,雖然知道現(xiàn)在世道變了,多的是有人工資每個月能拿上百,但是那都是有真本事或者是走大運的人。難道徐暮就是她的東風(fēng)? “你換個人來也能做,你做宣傳就是給人家塞張單子吧,查賬也是會算數(shù)的就能。都不是什么難事,在外面找個人來,開五十塊錢都有人來做的吧。”梁辭可沒覺得自己是有什么過人的本事能讓徐暮開這么高工資。 她自覺自己看得透徹,但是也只收獲了一個白眼。 “這些事情都不難沒錯,但查賬這種事情我就信得過你,等我以后有自己的人了,立刻就把你一腳踹開。”徐暮這話說得認真,像是提前給她打預(yù)防針:你也別高興太早,天上掉餡餅只會掉一段時間。 梁辭“哼”了一聲,小聲嘀咕:“又是一個過河拆橋的東西。” “嘀咕什么呢?做不做,就一個準(zhǔn)話。” “做!什么時候開始?”梁辭立即舉起手。 樣子太傻,徐暮無聲笑了下。手指指了指旁邊的居民樓,“就那間,前天剛談下來的,租了三年,一年兩百塊錢的租金。等收拾出來就開。” 梁辭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間破破爛爛黑乎乎的黃泥瓦屋,默了默,這得要拆了重建吧?她家的豬欄都比那間屋子好。 看出了她眼里毫不掩飾的嫌棄,徐暮卻是十分滿意,一年兩百塊錢的租金,他只要半個月就賺回來了。等真的開了店,可能都不需要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