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校園】驟雨 番外之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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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同居生活 1.家務 白哉從前是個被養得很矜貴的小少爺,住在風雅的老式宅邸,有花園有池塘的那種,出門司機,在家則打理宅邸的園丁、廚師、仆侍一個不缺,但是在家變之后跟著姑父形同流放地來到這個小地方,生活條件自然是天翻地覆,房屋還不算小,畢竟房價便宜,但打理的就只有一個定期上門來買菜做飯打掃衛生的鐘點工了。 在白哉看來這已經很好了,然而月島受不了。 之后各種針對白哉,使得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哪怕不用親手打理家務,也變得難以忍受了起來。 白哉就說服了姑父,找了個租屋搬了出去。 搬出去后自然什么家務都要自己來做。 白哉對從前的生活或許有惆悵,但并沒有太多留戀。 他自己學著打掃房間,用洗衣機洗衣服,疊衣服,收納雜物,交水電費,以及最重要的,一日三餐。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落入了凡塵。 他開始學著宅比較晚的時間去超市搶特價菜,開始對著手機視頻學做菜,開始記賬,合理安排支出。 他甚至為了今后的大學學費打算,去了打工。 他曾經嚮往的自由,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的愜意,沒有了那一層限制也是保護的殼,他接觸到了真實世界的酸甜苦辣。 但這很好。 姑父把月島送去寄宿學校之后就更好了。 后來,他養了貓。 再后來,他養的貓成了他的戀人。 生活變得完滿。 但是這天下課回家,白哉著實驚訝了。 ——他的家,按照漫畫效果,就是那種頭發絲兒都能照出來的閃閃發光! 簡直夸張。 雖然足夠愛潔,但的的確確,自己打掃怎么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 跟他一起回家的一護在一邊覷著他的表情,不說話,但臉上分明就是左邊寫著「驚嘆吧!」右邊寫著「夸我!快夸我!」。 「你做的?」 「嗯哼!」 少年頭上的橘發都binglingbingling發亮。 「好厲害。」 「嘿嘿。」 腦袋上冒出了小花花。 白哉好笑地把人拉進門,「快換鞋。」 「白哉就不多問兩句?」 貓妖不甘心地換掉了鞋子,追著放書包的他問道。 「肯定是妖怪的什么法術,對吧?」 「對哦,清潔術,很厲害吧?」 「厲害,小時候我聽說鄰國有個傳說,叫做田螺姑娘,撿回家的田螺會變成姑娘打掃房間還做飯,還挺期待擁有的,沒想到今日成真了。我的一護可真是個寶藏。」 一護頓時眉開眼笑,「白哉你會說就多說點。」 白哉揉了揉他的腦袋,「費力嗎?」 「一點也不。」 昂頭挺胸。 「那以后家里的衛生就拜託一護了。」雖說白哉并不很討厭搞衛生,畢竟他喜歡乾凈和整潔,但喜歡的是效果而不是過程。 「沒問題!」 他的寶藏男孩打了雞血地開始顯示自己的本領。 活魚,一爪子下去就暈了,再刷刷兩下,開膛破肚去內臟,連內里的黑膜都去得乾乾凈凈。 蔬菜的清洗就更有趣了,蔬菜自動跳水,然后在水里沖刷得乾乾凈凈再抖一抖跳上來。 刀會自己篤篤篤地切,切好了飛到備菜碟里。 白哉還在驚嘆呢,「簡直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家務魔法。」 然而…… 「菜備好啦,白哉,你可以開始了。」 「我似乎記得哈利波特里面牛排自己下鍋煎?」白哉挑眉。 他的小精靈已經不想逞能,「不行了,cao控太多目標,頭昏,還不如自己動手。」 「逞能。」 看來日本妖怪并沒有家務魔法,這不過是用妖力強行做到的效果,比動手可費力多了。 他笑著將帥氣不過十分鐘的貓妖推出了廚房,「去收衣服疊好,不準用法術!」 「好嘛好嘛!」 橘發男生嘟囔著去了。 一會兒白哉做好晚飯出來,他果然將衣服收好還疊得整整齊齊。 「白哉,我做好了!」 「來吃飯。」 「我開動了。」 迫不及待做到桌前,一護夾了一筷子煎魚,「啊嗚」一口,臉上露出了極其幸福的表情,「好好吃!我好久沒吃了!」 白哉也開始吃飯,「那你這些天……」 「不是,有吃的啦,我的意思是,白哉做的魚,好久沒吃了。」 「以后經常給你做。」 「嗯嗯嗯!」用力點頭。 「做家務正常動手就行了,不用浪費妖力。」 「清潔術不費事的,真的,不騙你。」 「那就只用清潔術,其他的不需要。」 「好,都聽白哉的。」 「以后做飯我來,洗衣和衛生一護來。」 「買東西呢?」 「我來好了,一護愿意的話,可以陪我一起去。」 「愿意愿意!」 「貓糧還要常備嗎?」 「一點點,做零食就可以了。」 「小魚乾呢?」 「我要我要!」 往常總是安靜的家里,燈光,飯菜的香氣,和喜歡的人的笑容,變得充充滿滿,且喧鬧起來。 食物都格外的美味了。 白哉唇角浮起了真心的笑容。 「白哉笑起來真好看。」 「因為一護回來了。」 「那以后都要多笑笑。」 「好。」 對視中流淌的溫情和愛,才是讓租屋變成家的奇妙法術吧。 2.千本櫻 白哉很好奇,在一護打工之前,他的金錢是哪來的。 「變賣一點收藏啦!」 貓妖舔著毛毛說道,「金子,珠寶,古卷,我雖然不是什么強大的妖怪,但好歹也有一些。」 「對了,」貓妖突然想起什么,圓溜溜的金橘色貓瞳一亮,「白哉,還給你打了一把刀呢。」 「千本櫻,對嗎?」 「對啊對啊,我親手打的,還用你的血和我的血開了刃,你夢到啦?」 「嗯,夢到了。」 「既然要學劍道,那就把千本櫻拿回來吧,那是你的刀,很靈性的。」 「不在一護身邊嗎?」 「嗯,千本櫻很挑剔的,沒有主人的時候,它喜歡有櫻花的地方。當然了,有主人的時候,就是主人身邊最好啦!」 這么有個性的刀啊。 白哉的確很感興趣。 他于是選了一個周末,跟一護出發去取刀了。 目的地是一處不知名的小山上的破敗神社。 缺乏供奉而破敗的神社沒什么好看的,但在后山,卻有一片極為廣闊的白山櫻。 現在是秋天,風景不顯,想必到了春日,一定是極為美麗縹緲的景致。 「千本櫻,醒來了。」 一護站到櫻林前,叫道。 這么叫,能行嗎? 旋即白哉看見一個渾身盔甲,面上還戴著面具,長發高束的男性憑空出現,他看向了自己。 視線如刀鋒,錯覺空氣中又白刃的銳光閃過。 「主人!」 卻是清揚的少年音,并且激動得毫不掩飾。 他幾下躍到了白哉的面前,單膝跪下,「主人,您來接我了嗎?」 「千本櫻?」 「是!」 白哉反倒躊躇了。 按照神道的說法,千本櫻這是生出了神靈,跟著自己離開,真的好嗎? 「無主的刀就是這樣,有了主人,千本櫻就會居住在你的靈魂世界,你要喚醒他,跟他對話,那還得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一護解釋道,「不用想太多,千本櫻就是你的刀。」 「千本櫻,你愿意嗎?」 刀靈毫不猶豫,「當然。」 光芒閃過,一把形制優雅纖長的刀出現在了白哉的面前,白哉握住刀柄,將刀拔出來——澄澈如秋水,卻又帶著一絲春櫻初開時的旖旎紅意,是一把極為美麗的刀。 日光落下,刀身晃動的時候,就激起一圈圈的光之漣漪。 「好美。」 「的確。」 「一護,你有刀嗎?」 「當然有了,我學習鑄刀,就是為了給自己打造一把最合心意的刀呢!」 「我想看。」 「好啊。」 一護笑了笑,召喚出了自己的刀。 一個黑發黑衣的滄桑男子捧著一把長刀出現了,一護接過那把刀,他就消失了。 「那是你的刀靈?」 「嗯,是斬月。看,這就是我的刀。」 「看起來……有點普通。」跟常見的日本刀沒什么區別的樣子。 「哈哈,它有四種形態,這是最初始的形態,用妖力才能解放其他的形態。」 一護輸入妖力,頓時,手中的斬月變成了一把比他還高的長刀,沒有護手,只用白布條纏著,看著像個半成品,卻釋放出出籠兇獸般的兇戾壓制感。 「這是第一解放形態。」 「那第二解放形態呢?」 「白哉恐怕受不了。」 「我想看。」 「好吧。」 旋風驀地騰起,在那風的源頭,少年被活物般的黑色撲上,有長長墨色衣襬飄飛起來,白哉在風煙散去之后才看見,一護身上的衣服變成了類似風衣的外衣,襟口很低,腰身處極為修狹,衣襬長大,手中的長刀則變得纖細了,通體純黑,刀柄連著鎖鏈,但那兇戾的壓制感卻有增無減,不,簡直是暴漲了何止百倍……無法呼吸了。 「這是天鎖斬月!」一護很快收回了第二形態,「就說了你受不了的。」 「好強。」 這么強,都打不過藍染嗎? 大妖,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境界。 而千本櫻的主人不是妖怪,所以就只有一種形態? 只要刻苦努力,到了可以跟千本櫻對話的程度,是不是就能斬妖除魔了,到了那時候,哪怕是面對藍染,也不用無能為力地暈過去,可以保護一護了? 白哉想著,暗暗下定了決心。 「回去吧。」 適才還威風凜凜的貓妖立即因為食對食物的嚮往而似乎在腦袋上多了兩個可愛耳朵,「白哉,路上我看見有一家天婦羅店,香味可勾魂了,我好想去嘗嘗。」 「可以。」 「啊啊,白哉你真好。」 這就真好了嗎?滿足戀人的壓根不過分的小小愿望而已,正常的戀人都做得到的吧? 一直這樣,活潑,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情,愛著我,更愛著這個世界,一護,這樣就好了。 我會守護你! 這是誓言,絕非虛話。 3.集訓 冬季假期,劍道社有集訓。 一護原本還想多多約會玩耍的,但不得不收拾行李跟白哉一起搬進了學校。 畢竟他現在可是要出賽的正選隊員。 劍道社算是學校數得著的大社團,不用另外尋找場地,劍道館白天訓練,晚上打地鋪睡覺,時間不長的集體生活對于高中生來說還是很有意思的。 「啊啊,我聽說集訓第一晚的枕頭戰是傳統。」 「你很期待?」 「期待啊,肯定很熱鬧的。」 「我沒試過。」 「白哉以前太獨來獨往了。」 「嗯,我想跟一護一起過集體生活。」 「啊啊怎么突然直球?」 少年的臉泛上了一層紅暈。 「真心話啊,一護怎么了?害羞?」 「才不是害羞呢,是太喜歡了。」 「看,一護自己也是直球嘛。」 「白哉不喜歡?」 「喜歡。」 原來,被直白的表達喜愛,是這么讓人心口鼓盪著發熱的事情,難怪一護會上臉,自己也一樣吧。 「白哉都沒有臉紅。」 直接上手的一護咦咦咦的叫了起來,「明明很燙,怎么就不紅呢?」 「這里。」 白哉抓著他的手去碰耳朵,果然,耳朵更燙,而且紅。 雪白皮膚在黑發里是很顯眼的,這么一紅,只要去注意,絕對不難發現。 「白哉真可愛!」 「哼。」 當晚果然打了枕頭戰。 一群高中生,平時或許還分派別,更喜歡跟同班的,要好的人搭話,結果打得上頭,那就是混戰,不分敵我了。 嗷嗷叫。 直到盡了興才東倒西歪地睡著。 白哉的鋪就在一護的旁邊,兩人在黑暗中互相道了晚安,合攏了眼睛。 但沒睡多久,白哉就感覺到被子被悄悄掀開了,然后他的戀人靈活地鑽了進來。 「怎么了?」 在被窩里小聲問道。 「我要跟白哉一起睡。」 「真拿你沒辦法。」 白哉心滿意足地抱住懷里的溫熱,合攏了眼睛。 「晚安,白哉。」 「晚安,一護。」 第七天夜晚,集訓即將結束,為了慶祝,活動是校園試膽大會。 七個校園怪談的發源地,抽籤去試膽。 簡直是作死。 「真的有鬼嗎?」白哉悄悄問道。 「有啊……」 一護在他耳邊低聲道,「圖書館的怨靈,是個考試不好跳樓的女生,水邊的啼哭,是被校園霸凌后落水死掉的男生,器材室的迷宮倒是沒問題,最多困住人一陣子就沒事了,走不完的樓層也差不多,只會在特定時間讓人不停在那幾層循環,其他幾個則根本沒有異常,只是謠言。」 「那……」 「我在簽上做了點手腳,我們會抽中水邊的啼哭,那個怨靈比較兇,想要找替身,圖書館的就是嚇嚇人,沒有危險。」 「好。」 兩人一組,很快抽籤輪到了他們,一護伸手,就抽出了水邊的啼哭。 然后出發。 兩旁栽滿了櫻花的河道是很漂亮的,但在夜晚,那沙沙作響的樹枝卻顯得陰森,大冬天的,沒什么葉子,也沒有月光,水流的聲音仿佛嗚咽。 然后水流聲中多了一絲哭聲。 白哉腳下驀地被絆了一下。 他好歹也訓練了這么些時日,腳步還是很穩的,立即就站定了。 「如果我跌倒……」 「就是想讓你掉進去。」 「可惡。」 被害者成了加害人,白哉也有點生氣。 「生前懦弱,只會用死亡來逃避,現在想要解脫,就對無辜的人下手。」 「你知道什么啊?大言不慚站在道德制高點!我承受了那么多……」一個聲音突兀出現,氣憤地反駁。 「我也是校園暴力受害者。」 白哉打斷了他,「但我沒有屈服,他們打我我就打回去,打不過也要揪著一個人死命揍,后來他們就只敢用一些噁心人的小招數,集體排斥我,冷落我,但我不在乎,沒有朋友就自己一個人,遇到真心就敞開自己。」 「你……」 「人只要內心強大,總有辦法的,你被霸凌很值得同情,如果你還活著,我會幫你,但我不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幫你解脫,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白哉說得太好了。」一護鼓掌,「你想離開這里嗎?」 「……你難道能幫我嗎?」 「可以。」 一護喚出了斬月,「我的刀,刀鋒所向,斬鬼弒神,刀柄所向,引靈撫魂,要試試嗎?」 「用……刀、刀柄?」 「放心,不殺你。」 樹后,一個頭發宛若無數糾纏的水草的鬼探出了頭來。 蒼白的臉看不見五官。 哪怕早有思想準備,白哉心跳依然亂了好幾拍。 而一護已經上前,將斬月的刀柄輕輕印在了他的額頭。 那隻鬼身上纏繞的發絲散開,露出了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的模樣,沒有五官的臉裂開,露出他真正的面貌,他先是驚訝,繼而笑了開來,「謝謝你們,我其實……也很后悔,被困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我當時,要是更堅強一點,或者,努力逃離也可以……活著,多好……」 橘色頭發的男生泛上一絲溫柔,「下輩子,好好活著,你還有機會。」 「謝謝你們……謝謝……」 他化作無數飛散的靈光,漸漸在夜色中消失。 「去往生了?」 「嗯。」他 「很好。」 「你的千本櫻也可以的,超度野鬼不需要太多的力量,就是給他們打上一個準入的憑證。只是你現在還沒法將千本櫻隨身攜帶。」 風起,是逝者遠去時留下的嗚咽。 「希望,他下輩子不要遇上霸凌了。」 「嗯。」 即便遇上,也不要屈服。 人跟人的交集,總是有善緣有惡緣,但無論如何,要保持自身內心的強大,不屈服,不逃避,不為那些惡而改變了自己,扭曲了自己。 「回去吧……」 手牽著手,他們在夜色中往回走。 沒有光的世界,或許堅持自己真的非常的難。 那段時光,孤獨,倔強,但至少,堅持下來了,等到了照亮黑暗的光。 一護,你就是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