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140節
蔣外公笑瞇瞇地看著他,一臉慈祥老人的模樣:“等你說完你的那些榮譽,這一上午就過去了。” 而這時洪佑軒也開口說:“太爺爺,您不要生氣。蔣太爺爺是客人,您是主人,就讓蔣太爺爺抓棋吧。” 洪元得重重“哼”一聲:“看在我曾孫子的面上,這次就算了。” 蔣外公卻搖搖頭,嘆口氣說:“元得啊,你一個活了半輩子的老人,還沒有一個小孩子想得通透。” 洪元得立馬炸毛:“蔣中民,你還不是一樣!” 然后兩個人開始互相揭短,初夏見況不對,趕緊在旁邊勸兩個老人。 而岑淮安看看周圍的大人,面上露出來不理解,為什么一個簡單的猜先,太外公和洪太爺爺也能吵起來? 他小大人模樣嘆口氣,自己抓了把白棋子,抬頭望向洪佑軒問:“單數雙數?” 洪佑軒看看洪元得和蔣外公,也是無奈,但對于兩個老人吵架也見怪不怪,以前他見過很多次了。 洪佑軒更奇怪的是,明明每次見面他們都要吵架,為什么還經常見面呢? 見他們沒有停止的意思,洪佑軒眼睛看向岑淮安伸過來的拳頭:“單數。” 岑淮安說:“那我猜雙數。” 兩個小孩查完白棋的個數,是雙數,洪佑軒把自己這邊的黑棋和岑淮安那邊的白棋換了下,他們耳朵隔絕周圍的聲音,開始下棋。 等初夏好不容易勸好兩個老人,轉頭一看,就發現洪佑軒和岑淮安的棋局已經不知道開始多久了,棋盤上下了不少的黑白棋子。 蔣外公和洪元得也是一臉驚訝:“小軒,安安,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岑淮安沒有回答,他只要一專心在棋局上,周圍一切都會無視,也聽不到別人說話。 洪佑軒不是這樣,他抬頭朝兩個老人笑了下說:“我們自己猜先之后就開始了。” 蔣外公眼里露出來些詫異,不過很快這情緒就劃過去了,他依舊笑容和藹,點點頭說:“挺好的,挺好的。” 默默把手中的白棋放在洪佑軒的棋簍里。 而洪元得重重“哼”一聲,瞪蔣外公一眼,拉過來椅子坐在洪佑軒身旁看他下棋。 蔣外公也坐在了岑淮安的身后。 初夏摸摸自己額頭上的汗,喝了杯茶壓壓驚,終于不吵了,兩個大佬吵架她勸也很累的。 圍棋初夏這會兒稍微知道一些規則了,但岑淮安和洪佑軒下棋,她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看懂兩人怎么下的。 為什么岑淮安要走這里?為什么洪佑軒走那里?這局棋誰優勢大,誰優勢小? 初夏琢磨得頭大,索性不琢磨了,就看岑淮安和洪佑軒的神色,還注意觀察洪元得和蔣外公的臉色。 通過他們的表情,初夏就能大致猜出來棋局誰贏的面兒大。 洪元得現在的面上沒有剛剛大大咧咧的模樣了,皺著眉,觀察著棋局,整個人的氣勢忽然變得很強。 蔣外公和他不一樣,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時不時輕微地點一下頭,除了初夏,沒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岑淮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沒見他額頭上怎么出汗,估計這盤棋還沒到難下的時候。 洪佑軒原本臉上一直掛著一抹微笑,隨著棋局的進行,他臉上的微笑落下去去,眉心卻緊鎖起來,眼睛和岑淮安一樣緊緊盯著棋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夏被周圍的氣氛影響,同樣跟著緊張起來。她拳頭緊緊攥著,身子前傾,眼睛注視著棋盤,好像她能看出來棋局上的千變萬化一樣,其實她什么都看不懂。 三個大人都沒有發出聲音,生怕打擾到了兩個小孩子,她們也忘了時間的流逝。 初夏注意到岑淮安的額頭上流汗了,就默默掏出來手帕輕輕給他擦掉。 雖然安安出汗了,不過初夏看對面洪佑軒的神色,好像他下得也不容易,眉心攏得更緊了。 棋局上的棋子越布越多,岑淮安和洪佑軒下棋的速度全變慢了。 初夏覺得,應該用不了多久,這局棋就要結束了吧。 她這個想法剛出來,對面的洪佑軒把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盤的右下角,抬頭微笑著看向岑淮安:“我輸了,安安弟弟很厲害。” 他臉上沒有輸棋的不甘心,相反還很放松,是真心覺得岑淮安厲害的。 “安安弟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步棋你是怎么想的?” 初夏看不明白,不過蔣外公和洪元得都能看出來,就是從那一步棋之后,洪佑軒開始出現弱勢,到最后徹底沒路可走了。 岑淮安歪著頭看了看棋局,稚嫩的聲音在書房里響起,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認真聽岑淮安講他為什么這么下。 初夏不懂棋,聽得云里霧里的,等岑淮安講完,也沒明白那些專業術語都是什么意思。 不過她面上很淡定,還時不時點點頭,別人根本看出來她聽不懂。 倒是洪佑軒一臉恍然大悟,站起來朝岑淮安拱了拱手,“謝謝安安弟弟,我懂了。我棋藝還需要再進行練習。” 岑淮安也站起來和他行同樣的禮:“你也很厲害。” 安安不會說客套的話,他是真心覺得洪佑軒厲害的。 之前在梁州兒童杯圍棋比賽的時候,岑淮安和師兄鄭多平下棋,還會覺得有點吃力。 但現在跟著蔣外公又學了幾個月,如果再遇到之前的鄭多平,岑淮安能很快打敗他。 當然,鄭多平的棋藝肯定也在進步。只是岑淮安進步得更快而已。 安安和洪佑軒下棋,快把棋子走完了他才勉強勝了洪佑軒,洪佑軒的棋藝在安安看來很厲害了。 洪佑軒聽到岑淮安的話,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謝謝安安弟弟的夸獎。” 總體而言,這場棋局兩個小孩子下得還是比較愉快的。下完棋之后,他們還湊在一起討論剛剛下棋的心得。 倒是蔣外公和洪元得兩人很不和。 看到是自己曾外孫勝利了,蔣外公朝洪元得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 洪元得臉上看著更氣了,一雙本來就似牛眼一樣的眼睛,格外兇狠地瞪著蔣外公。 不過他們就是彼此用眼神你來我往,沒有像剛剛一樣吵架。 初夏看著兩個老人似小孩一樣斗來斗去的模樣,再看看岑淮安和洪佑軒兩個小孩,跟大人一樣友好相處,討論問題。 努力忍著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不過初夏也知道為什么下完棋蔣外公他們不吵了。 畢竟棋局分出來了勝負,如果蔣外公炫耀岑淮安,洪元得生氣洪佑軒輸了,這對于兩個小孩不好。 會導致贏棋的驕傲,輸棋的心里也會有怨氣。 現在兩個小孩相處這么好,兩個彼此看不慣的大人自然要以小孩為先了。 這也能看出來,蔣外公和洪元他們都有很好的品性。 初夏這時終于找到機會和洪元得提郭林了。 洪元得眉毛揚了一下,眼里露出訝異,看看岑淮安說:“安安就是小林和我說的他收的那個天才學生?” 初夏笑了笑說:“天才學生是郭老師謬贊了。不過安安的啟蒙老師確實是郭林老師。” 之前郭林給洪元得打電話,很高興地說他收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學生。 后來那學生來京城了,郭林還特別可惜,和洪元得說,如果有人帶著他寫的紙去找他,希望他能收下那個學生。 再后來,就是郭林說那個學生被其他人教了,遺憾他們師徒都和那個學生沒有緣分。 洪元得沒當回事,他自己本身就是圍棋上的天才,很有傲氣,不是會隨便收徒的。而且他還教著洪佑軒,小軒的天賦也不差。 誰知道兜兜轉轉,他居然遇上了郭林說的學生,還是蔣中民的孫子。不用說,教岑淮安的也是蔣中民。 這會兒洪元得心里是真升起了些可惜,還有對蔣外公的嫉妒。 剛剛的那盤棋里,洪元得能看出來岑淮安的天賦,再一想郭林說的什么時候收的岑淮安,算一算,岑淮安學棋的時間并不長,卻能贏了他曾孫子,這天賦真的恐怖了。 這樣天賦好的學生居然是蔣中民那個陰險老頭兒的曾外孫! 洪元得在心里罵了句:他怎么運氣這么好呢? 不過洪元得本來就是老人,也沒有不平很久,他對自己的曾孫子也挺滿意的。 初夏提這個,也主要是感謝郭林老師,不好意思辜負了他的心意。 洪元得本身性格就爽快,聽初夏這么說,一點不介意地擺手道:“這算什么辜負,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安安跟著他太姥爺是最好的,我還帶著小軒,精力上也不夠帶兩個學生。” 洪元得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蔣外公在圍棋上的實力確實不俗,他和蔣外公下棋的時候最暢快,可以放心廝殺。 這是兩人之間雖然彼此看不慣,但友情還能維系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 蔣外公倒是知道郭林的老師是洪元得,不過岑淮安來京城后還有這樣一件事,他是不知道的,也有點意外。 但就像洪元得說的那樣,安安跟著他學才是最好的,人老了得服老。他得意地看一眼洪元得,差點沒讓洪元得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初夏帶著安安從洪元得家里離開時,岑淮安還有點意猶未盡,抬頭問向蔣外公:“太姥爺,我們什么時候再來找小軒哥哥下棋啊?” 岑淮安在剛剛和洪佑軒的友好交流中,已經改變了對洪佑軒的稱呼。 說實話,初夏挺佩服洪佑軒的,能讓岑淮安一個本身就充滿戒備心的小孩,對他這么快放下戒備。 岑淮安對章麓和蔣為先這兩個表姐表弟都沒在第一面的時候放下戒心,是后面慢慢相處的時候,才一點點放開自己的。 包括在西北家屬院的時候,和胡攀登小河他們也是一樣。 蔣外公也沒有想到安安和洪佑軒會相處得這么好,教岑淮安下棋這么久,他哪會不知道安安的性子。 但蔣外公樂見其成,洪佑軒也是他看大的,是個品性很好的小孩,脾氣也很好,安安和他交朋友說不定性格也會被影響得溫和點。 初夏帶著岑淮安從蔣外公家里回家時,天已經不早了,公交車上人也都是踏著最后的夕陽回家的。 這么熱的天,初夏不想自己做飯,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過上家里有空調的日子。 晚飯是岑崢年從食堂打回來的:“今天外公帶安安去見了哪個朋友?” 岑崢年知道蔣外公認識的朋友很多,都是文化圈子里的,一些離得近的他知道,有很多他也不知道。 “洪元得老先生,你認識嗎?” 岑崢年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眼里意外又不意外,臉上帶著笑說:“認識。外公和洪老吵架了嗎?” 雖然是問句,不過初夏能聽出來岑崢年語氣中的肯定。 初夏還沒說話,一旁專心吃菜的岑淮安“嗯”了一聲:“吵得挺兇的,還不止一次吵。” 岑淮安在外面話不多,可他最喜歡觀察周圍,如果現在岑崢年讓安安復述當時的場景,他能一字不漏地把蔣外公和洪元得說的話都講出來。 岑崢年沒這想法,他嘴角的笑容有些無奈:“這么多年了,外公和洪老性子還是一點都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