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65節
過了好一會兒,初夏的情緒恢復過來,她開口問:“安安,你說我要是真的沒工作了怎么辦?” “我有錢。”岑淮安的語氣依舊那么堅定,一點猶豫都沒有。這如果是半年前的他,絕不可能對自己mama說出來這樣的話。 初夏一下子感覺自己心里暖暖的,剛剛的累瞬間沒了,她在心里也下了個決定。 兩天后,初夏再次去問部長她請假的事情,還是沒被準許。 再過兩天她期末考試結束,距離過年就沒多少時間了,想要去西北得盡快解決廠里的事。 初夏去給岑崢年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接到,初夏也想到了,他工作那么忙,能立馬接到才是不可能的事。 到了晚上,岑崢年就給初夏回過來了電話。 “崢年,我不想在紡織三廠工作了。”一接通電話,初夏就這樣說。 岑崢年敏銳覺察出了初夏的不對勁,他在電話那邊擰了擰眉:“初夏,發生什么事了?” 初夏沒有和他說她在廠里發生了什么事,只說:“我要是辭職不干了,你支持我嗎?” 岑崢年沒任何猶豫,立馬道:“支持。如果干得不開心,你就離開紡織廠吧。” 他沒再問發生什么事,初夏不是情緒化的人,她既然下了決定,就一定是考慮好了的。 “好。”初夏臉上露出笑容,整個人都輕松下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她的丈夫是岑崢年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把他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她想做什么都支持她。 初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岑崢年:“工作我想找個人接我的班,只是這一時我也不知道找誰可以。” 這個接班自然不是免費的,如果有人要她紡織廠的工作,肯定是要給錢的,畢竟這工作在這會兒可是很吃香的鐵飯碗。 岑崢年沉吟了下問:“一定要現在嗎?” 初夏語氣帶笑說:“如果現在沒人接班,我怎么在過年前去帶著安安去甘州啊。” 岑崢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反應了會兒,才明白初夏說的意思,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他差點沒控制住把電話摔了。 “我在梁州有同學,接班的事情你不用急,我問問我同學。” 初夏立馬在心里放下這個事,整個人更加輕松了:“好。找不到也沒事,大不了我先去甘州,回來再找。” 岑崢年很想和初夏說,你現在帶安安過來吧。 不過他克制住了,這明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口了,初夏能答應帶安安來甘州過年,已經是讓他格外欣喜的事了。 掛了和初夏的電話,岑崢年給他媽打去了電話。 蔣勝男雖然忙,但人都是在她自己的辦公室處理事情,因此電話很快被接起來。 “媽,過年的時候,初夏會帶安安來甘州。” 岑崢年話音剛落,蔣勝男立即驚喜道:“真的?這真是我這幾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兒子,你真是太棒了,媽果然沒相信錯你!” 蔣勝男在電話那邊不停說要準備什么,她還有什么沒買,還有房間也要準備好,鋪蓋被褥都得給初夏和安安用新的…… 岑崢年都插不上話了,只聽著蔣勝男一堆話說完,就把電話一掛,說是回家買東西去了。 他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響聲,無奈笑一聲,給在梁州大學工作的同學打去了電話。 初夏和岑崢年打完電話之后,就完全放下了工作的事,她也不找廠里哪個人告她狀了,反正都要離開了,以后這些人都不再接觸了,無所謂了。 一直到六中的期末考試開始,岑崢年還沒有給初夏消息,她以為找人接班的事年前解決不了了,便全身心投入到考試中,等考完試,不管廠里給不給假,她都要請假去甘州。 上次考試初夏是學校的第二名,她還沒有超過王朝夕,不過兩人的總分差距很小,只有一分之差。 她一到考場,王朝夕已經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了,她看一眼初夏,臉繃得很緊,嘴唇緊緊抿著,看上去很緊張。 但是初夏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服輸,她應該是把她當成了對手。 初夏對她笑了下,點頭進自己的座位,等著考試開始。 第一場是語文,初夏拿到卷子,按照習慣先前后左右翻一下試卷,確定沒問題,對題大致有個印象,拿起筆專心答。 和之前插班考試相比,初夏明顯感覺自己期末考試時,做題時更有把握了。特別是政治和語文,這兩個感覺最明顯。 期末考試依舊是兩天,到第二天最后一場英語,初夏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考完她也可以給自己放假幾天,不用天天一直因為學習讓自己繃得那么緊。 英語考試前,初夏剛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王朝夕忽然神色復雜地轉頭看向她。 “你……” 說話說一半停住了,繼續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說:“謝謝你。” 初夏整個人一頭霧水,這是什么意思?謝她什么? 她想來想去,唯一能讓王朝夕謝她的事,可能就是她把自己的試卷分享給六中這件事了。 初夏沒有去問王朝夕,不管她是不是知道了,看她的模樣是沒打算說出來的,她也就不用擔心被很多學生知道了。 英語試卷對初夏來說依舊沒難度,她做完檢查三遍,確定答案沒有因為粗心寫錯,作文也沒問題,便提前交卷離開。 高中期末的成績放假的時候不會發,等到開學才會知道。 而且初夏本來就不屬于正常上學的學生,考完期末考試,她和班主任說一聲,就準備等下學期第一次考試再來學校了。 一回到家,岑淮安就“噔噔噔”跑到她面前說:“mama,爸爸說等你回來給他打個電話。” 初夏松圍巾的手停下來,問他:“你爸爸什么時候打的電話?” 岑淮安:“你剛剛離開家的時候。” 她重新圍好圍巾,轉身往外走:“安安,你還要不要再和你爸爸說話?” “要!” 岑淮安趕緊跟上她。 岑崢年打電話是說工作接班的事,這效率真的很高了,才過去沒幾天,初夏十分驚訝。 “這么快就找到了?” 岑崢年輕輕笑了一聲:“紡織廠的工作是很多年輕人都想要的。” 初夏一想,也對。就是她有自己的計劃,不然如果真的是這個時代的人,有一個工廠的工作,很體面了。 岑崢年繼續說:“我同學明天上午九點會去到紡織廠的門口,他名字叫周安成,穿著灰色的中山裝,帶著一個十八九歲左右的姑娘。” 初夏把這些信息記在心里,點頭說:“我知道了。” 翌日正好是周日,不用上班,初夏到八點才起來,收拾收拾吃過飯八點半,正好去紡織廠門口。 約好的八點,她以為周安成不會過來那么早,誰知道她到地方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和岑崢年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站在廠門口,他旁邊站著一個梳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神色緊張的年輕女孩子。 初夏走過去,微笑著問:“你們好,是周安成同志嗎?” “是我,你是崢年的妻子?” “對。”初夏笑得更友善了:“叫我初夏就行。咱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紡織廠附近有個茶館,初夏帶著周安成和那個姑娘去了那里,這會兒只有一些老人喝茶,她們找了個有屏風擋著的附近沒人坐的位置。 初夏的工作要是給別人,接班的必須是她的親屬,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年代的工人可以把工作讓別人接班。 是周安成和初夏說的。 不過既然他來找初夏了,就證明他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也確實是如此,他笑著問初夏:“你真的愿意把工作讓給我們?” “對。”初夏的回答很果斷:“不然我也不會讓崢年費這么大功夫,專門找人接我的班了。” “好,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事情我來辦,你配合就好了。” 他推給初夏一個信封:“說好的,這是一半的錢,等事情辦好,另外一半的錢再給你。” 初夏出了茶館的門,還覺得事情好順利,錢是岑崢年和周安成討好的,完全不用她管。 而且周安成和那個小姑娘對她一臉感謝,特別是小姑娘,看初夏的眼光像看是活菩薩一樣,估計沒見過她這么年輕讓工作的。 接下來初夏是真的沒有cao心,周安成跑的頂班的事情,包括和張廠長談這件事,和廠里交接。 這會兒初夏是真的慶幸,幸好她找岑崢年幫忙了,不然這么多手續,這么麻煩,中間還要有兩人的親屬證明,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跑,也不一定能跑成。 周安成是梁州本地人,有自己的人脈,不過三天的時間,便把所有事情辦完了。 當然是走了特殊通道的,付出了什么初夏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順利和小姑娘完成了工作接班,以后她不再是紡織三廠的員工了。 那個小姑娘成了紡織三廠新的女工。她沒進宣傳部,能成功接班她就很開心了,進車間工作也高興。 初夏從紡織三廠離開得悄無聲息,只有廠長、人事和宣傳部部長知道她的離開。 宣傳部部長和手下的人說了一句羅初夏以后不在紡織三廠了,初夏離開的事就這樣過去了。 工會鄭主席幫過初夏,初夏自己去特意去找她告別的,給她送了一份年禮。 鄭主席很可惜:“初夏,你現在在廠里的工作多好啊,好不容易考進去的,怎么就不干了?” 初夏沒辦法和她說在宣傳部發生的事,那些其實都是導火索。 原本她應該等高考完才cao心工作的事,現在只是提前了幾個月而已,也不影響,正好空出來更多的時間學習。 除了學習高中的知識,她也需要重新把自己的醫學知識撿起來,這半年她都沒時間看醫書。 “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去找安安他爸爸了。” 鄭主席一臉恍然:“對,夫妻一直分開不是個事,你是個有魄力的。你有學歷,肯定還能找到工作。” 從鄭主席家里離開,初夏摸摸口袋里周安成幫她買好的火車票,心里忽然有點忐忑,不知道去西北之后會怎樣。 在信里岑崢年的爸爸mama人很好,她過去過年,應該不會相處不愉快吧? 初夏吐出一口氣,算了,不想這些了,得趕緊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就要出發去甘州了。 岑淮安的成績已經領回來了,就在初夏忙著交接工作的時候。 毫無意外,是雙百,而且因為他小紅花最多,得了一個獎狀,還有一支鉛筆,一塊橡皮,一個本子。 第一名的獎勵,第二名就沒有本子了,第三名沒有橡皮。 前十名有獎狀,不過前三名之后,都沒有物質獎勵了,只有獎狀。 那也是很令學生開心的事,上學期間,學生最想要的就是學校發的獎狀。 在岑淮安拿著獎勵回來的時候,初夏問他:“安安,你的心愿想好了嗎?” 岑淮拿著獎狀,沒有思考點頭:“想好了。mama,我想去找爸爸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