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招 第111節(jié)
沈靜恒最近發(fā)酒瘋的厲害,打了電話過來讓她立馬滾回沿海,不然這輩子都別回去了。 沈玥情緒一激動,忍不住和他吵了幾句,結(jié)果沒注意到腳邊的石頭上冒出來的青苔,整個人就摔進了湖水里。 阮境白看著她的眼睛,像是審視一般,良久,才收回了視線,問沈玥:“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沈玥一僵,然后快速的掩蓋好自己的情緒,她看向窗外,輕聲道,“等我拍完合適的照片吧。” “嗯。”阮境白應(yīng)了聲,就沒再說話。 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一片靜默。 還是阮境白先開了口,他站起身,垂眼看著坐在床頭的沈玥,“我先走了,有需要可以找我。” 沈玥看著他,有些想問,他都把她拉黑了,還要她怎么找他? 但到底還是沒那個勇氣,只悶悶的應(yīng)了聲。 不過,阮境白會來看她,就是她沒想到的。 沈玥垂下睫毛,自嘲的笑了下。 還要奢求什么呢? 阮梨清不知道沈玥在云鎮(zhèn)出了那樣的事,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后赤著腳踩在鋪著地毯的房間里,去開了門。 沈灼也換了身衣服,正站在門外看著她。 阮梨清往旁邊讓開了些距離,“空手來的?” 沈灼問,“我應(yīng)該帶什么來?” “當然是帶點有用的東西。”阮梨清身上穿著寬松的居家服,才打理好的長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背后。 她往床上一坐,摁亮了床頭的燈,暖黃色的燈光,瞬間曖昧了起來。 阮梨清拉開抽屜瞟了一眼,然后才關(guān)上,淡定道,“還不打算告訴我,你們挖的坑到底在哪里嗎?” “還能是哪里?”沈灼心不在焉的說著,他的視線都落在阮梨清的脖子上,白皙又修長,像極了一只驕傲的天鵝。 阮梨清伸手扯住沈灼的領(lǐng)帶,將他帶的往自己面前靠了些,然后擦著他的下巴,在他喉結(jié)上蹭了下,“繼續(xù)說呀沈教授。” 沈灼任由她胡作非為,只是那雙眸子愈來愈深沉,他看著她的發(fā)旋兒,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下,才喑啞著說,“阮梨清,空手套白狼可不好。” 話音剛落,他就被阮梨清給推倒在床上。 阮梨清撐著他的胸膛,跪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分明神色冷淡,偏偏那聲音里卻帶著些媚,“沈灼,你現(xiàn)在哪兒資格和我談條件?” 沈灼眼眸微瞇,“你在威脅我?” “接受威脅嗎?”阮梨清慢條斯理的解開了沈灼的皮帶,淡聲問他。 沈灼的嗓音比剛才更沉了幾分幾乎一字一頓的開了口,“樂意奉陪。” 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阮梨清覺得挺舒服的。 前期,她掌握著主動權(quán),沈灼被憋的發(fā)紅的眼尾,看著實在誘人。 后期,他反客為主,仿佛野獸一般,狠的不行。 不過也不是白白讓他發(fā)狠,至少阮梨清還是套出了些有用的消息。 事后,她懶散的窩在床上,在沈灼的腰上用手指畫了個圈,“招數(shù)還管用嗎?” 沈灼捉住她作亂的手,垂眼看著她,“現(xiàn)在怎么這么笨了?” 阮梨清挑眉,“什么意思?” 沈灼說:“負責(zé)人是我,不是他。阮梨清,你好像還沒搞清楚形勢。” 阮梨清一頓,腦袋里反應(yīng)了下,但很快又輕嘲開口,“你是不是忘了,韓秘書還跟在你身邊?” 韓秘書是沈明安的人,但偏偏現(xiàn)在卻一直跟著沈灼,這不就意味著,沈明安壓根沒打算放權(quán)給沈灼嗎? 阮梨清睫毛垂下,掩住眼里的復(fù)雜情緒,才緩聲提醒他,“沈教授,是誰還沒看清楚形勢?” 沈灼嗤了聲,“這么看不起我?” “也不是。”阮梨清坦然道:“就是對你們沈家人本能的保持懷疑態(tài)度。” “那你剛剛怎么不懷疑?” 阮梨清抬眼,“懷疑你不行?” 沈灼離開的時候,阮梨清捂著腰在心里罵了他好一頓王八蛋玩意兒。 晚飯是錯過了,阮梨清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就給前臺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一份晚餐上來。 她自己披上了外套,去打開了窗戶,準備透透新鮮空氣。 和合作方約的是第二天見面,上午先要去施工場地看看,下午才能商討具體的。 阮梨清下樓的時候晚了幾分鐘,姜甜他們已經(jīng)在大廳等著了。 阮梨清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沈灼,他昨天不知道是發(fā)了多大的瘋,留在她脖子上的印記,多的有些恐怖。 阮梨清用散粉遮了半天都遮不住,直接沒了耐心,換了件勉強能遮住脖子的襯衫穿。 姜甜的視線,若有所思的在她的襯衫上停留了兩秒,才挑著眉打趣道:“阮總當真會享受。” 她意有所指,阮梨清也不解釋。 笑了笑,干脆承認了,“花錢享受好像也不犯法。” 第228章:你當自己是導(dǎo)航嗎? 旁邊,突然被花錢的沈灼,眉梢動了下,什么都沒說。 姜甜一怔,像是有些意外阮梨清的坦然,但又很快掩飾好,輕笑著說道:“阮總豁達。” 阮梨清不甚在意,“我的私生活并不值得關(guān)注,姜小姐最好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今天要去看的項目上比較好。” 姜甜微微頷首,“那是自然。” 負責(zé)接待他們的經(jīng)理姓陳,戴著眼鏡,看著文質(zhì)彬彬。 陳經(jīng)理準點來酒店接人,因為時間關(guān)系,所以他們打算直接去施工場地看看。 陳經(jīng)理帶了輛商務(wù)車,位置剛好夠。 上車的時候,沈灼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阮梨清旁邊。 挨著羅文坐的姜甜,不著痕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垂眼去看手上的資料了。 阮梨清聞著沈灼身上熟悉的氣味,面色不改,“前面還有位置。” 沈灼瞥她一眼,“嗯。” 不過他也只應(yīng)了聲,動作倒是絲毫沒有。 阮梨清眉梢一揚,忍不住翹起唇角,低聲嗤了下。 前面剛上車的陳經(jīng)理,正好聽到這聲嗤笑,不由探頭問了句:“阮總是有什么想法嗎?” “抱歉,嗓子有點不舒服而已。”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 卻沒想到剛說完,邊上就遞過來一瓶水,沈灼黑眸盯著她,淡聲說,“嗓子不舒服就喝點水。” 阮梨清側(cè)目,唇角翹起一抹輕嘲。 隨后她接過沈灼的水,大方點頭:“謝謝。” “不客氣。”沈灼眸子里劃過不易察覺的笑,他說:“阮總工作勞累,這點小忙我還是可以體諒一下的。” 他著重咬了下勞累兩個字,其中意味只有阮梨清和他才知道。 阮梨清似笑非笑,卻也沒說什么,只擰開了瓶蓋,喝了一口水。 一直注意著后面動靜的陳經(jīng)理,心里卻有些犯嘀咕。 都是生意場混的人,即使在榕城,也是聽說過阮梨清和沈灼之間的那些事的。 本來還以為這兩人之間,大概不太愉快,陳經(jīng)理甚至做好了當個和事佬的準備。 卻沒想到。 現(xiàn)在看來,沈灼和阮梨清關(guān)系竟然還如此和睦。 不過。 陳經(jīng)理的鏡片擋住了他眼里的深深思緒,他心里打了打自個兒的算盤,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有錢人的事情,少摻和。 說不定那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就是人家夫妻倆在吵架,鬧著玩呢。 到達施工場地的時候,陳經(jīng)理提醒了下,“幾位注意下腳下,工地上什么東西都有。” 阮梨清正從韓秘書那里接過一個安全帽,聞言問道,“高空作業(yè)的安全有保證嗎?” “這是自然的,什么沒保證,這也得保證啊。”陳經(jīng)理苦笑了聲,“現(xiàn)在行業(yè)抓的這么嚴,誰敢開這些玩笑啊?” 這個工地,實際上是晉成城的一個集團給承包的,但后來因為那個集團出了些事情,資金周轉(zhuǎn)鏈有問題,只能這樣拋出來,這才被遠揚和沈氏給撿了便宜。 阮梨清來之前,有了解過具體的資料。 這個項目的遠大程度,單就遠揚或者沈氏來說,其實也有些吃力,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合作的方式。 而暖陽能加進這樣的大項目里,其實也是撿了便宜。 只不過阮梨清不知道,這到底是沈灼的意思,還是老爺子的想法。 她一時走了神,沒能注意到腳下的路,不小心踢上了一根凸出來的鋼筋上。 腳踝上的疼痛襲來的瞬間,腰突然被人攬住。 沈灼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扶在她腰側(cè),音色冷淡道:“看路。” 阮梨清垂眼看了下自己腳踝的位置,鋼筋剛好撞在那里,有些疼,但也不是不能忍。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沈灼說,“疼就去旁邊歇一會,別嚴重的更耽誤進度。” 阮梨清輕輕動了下腳踝,確認沒什么事以后,才說,“我沒那么嬌氣。” 沈灼鼻音應(yīng)了聲,沒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