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春引 第50節(jié)
“予安!” 姜予安掛了笑迎上去。 “三艘小舟,如何,比一比今日誰摘的多。”齊鳳銘身后跟著一個婢女,倒少見她帶婢女。 “好呀,彩頭是什么?”姜予安問道。 “二兩金子吧。”齊鳳銘最愛金子,她覺得黃燦燦的好看,又值錢。 “好。”姜予安點頭,剛剛的害怕被齊鳳銘也打散了不少。 沒一會蕭禾也來了,齊鳳銘又和她講了一番規(guī)則。 “那還等什么,下水吧。”蕭禾也是壓抑久了,擼了袖子笑著就要下水玩。 三人下了船,都帶了個婢女,姜予安手受傷了,不好沾水,拿了備好的剪刀剪蓮蓬,倒也省事,這一摘摘到天快黑才結(jié)束。 “感覺摘的蓮子都能吃好久了。”齊鳳銘看著自己的戰(zhàn)績感慨道。 這處蓮花池極大,三人幾乎都摘了滿滿一小船,可實際上都還沒去過池子深處。 婢女給三人數(shù)了數(shù),齊鳳銘果然摘了最多,姜予安和蕭禾愿賭服輸,往她伸出的手里各拍了二兩金子。 “日后再不和你比這些,就沒贏過。”蕭禾嗔道。 齊鳳銘挑挑眉:“怎的你這小女子這般輸不起?” 逗的姜予安發(fā)笑,三人結(jié)伴回去,姜予安的院子最近,和二人拜別。 回去之后叫白芷送去廚房煮些蓮子粥,云苓好了不少,到屋里來伺候,看到姜予安手指受傷,趕忙給她上了藥。 姜予安想的出神,云苓見狀,也沒有多問。 她在想今日那些人的行跡,訓(xùn)練有素,武藝高強,衣著統(tǒng)一,不管是組織還是死士,背后那人要么是和她有仇要么是她身上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可她沒和什么人結(jié)仇,只有林氏,但林氏也不過一個深宅婦人罷了,哪里去結(jié)識這種組織,又有什么能耐培養(yǎng)死士? 若是有所求……她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派這種高手來取的? 姜予安實在是想不通。 她又想了其中種種細節(jié),還有賀延臣趕來,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 “小姐……小姐?”云苓喊她。 “嗯?” 云苓回道:“蓮子粥好了,現(xiàn)在喝嗎?” “給我盛一小盅裝進食盒,我要出去一趟。”姜予安說道。 她迫不及待要見賀延臣和他商量。 云苓給她裝了食盒,正要提著跟她一起去,姜予安卻接過:“我自己去,成二跟著。” 云苓知道府里有個賀延臣派來的侍衛(wèi),隨即點點頭稱是。 姜予安拎著食盒,去了定國公府那邊,成二沒有隱匿身形,就跟在她身后。 “成二,今日那些人,你有思緒嗎?”姜予安問道。 成二其實有點猜測,但不知該不該和姜予安說,只搖頭說沒有。 “外面可有殺手組織?” “有一些,不過具體的小姐還是問主子吧。”成二自知沒有成一腦子轉(zhuǎn)得快,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只叫她問賀延臣。 姜予安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外面守著的人見到成二行了禮,然后進去通報。 沒一會成一出來迎:“姜小姐請。” 姜予安頷首:“多謝。” 賀延臣在之前姜予安來過的那個書房,正辦公,這兩日想必是忙,桌上的卷宗摞了很高,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放下筆起身相迎。 第四十章 ◇ ◎帶她去聽曲兒◎ “怎的過來了?” 姜予安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幾上:“下午摘的蓮子, 煮了粥,給你送一些。” 成一上去把食盒打開,拿出里面的粥, 然后就下去了。 賀延臣坐在圈椅上:“坐吧。” 姜予安坐在他一旁:“江湖中可有一些殺手組織?” 賀延臣掀開蓋子, 點點頭:“有。” “但隱匿極深。”他勺子舀了舀那粥。 “我平日里幾乎不怎么出門,結(jié)識的貴女也少, 若說誰想殺我,只有我大伯母,可她沒能耐培養(yǎng)死士,也沒本事找那樣武功高強的殺手組織。” “思來想去,是不是我有什么東西惹人垂涎了?可看他們的樣子, 似乎不為求財。” 賀延臣舀粥的動作一頓, 今日那幾個死士沒有追到, 但他也知道,必然是背后的人在出手, 他和姜予安定親,眼看越走越近, 過不久就要成婚, 想趁他現(xiàn)在還未有所動作, 先發(fā)制人,這段時間針對他的刺殺也有好幾次, 在京城中他們束手束腳不敢暴露, 行宮倒是猖獗了不少。 看來這段時間調(diào)查的方向是對的。 他看了眼姜予安從不離身的荷包:“這種樣式的荷包,你什么時候開始戴的?” “大抵是去歲, 年初。” 那時姜予嫣為難, 她心里不高興, 想著若是自己父母健在, 何苦會被人這樣譏諷欺負,就繡了這樣子的荷包,后來也戴習(xí)慣了,就偶爾會戴著。 賀延臣想了想,他大概是快年中,當時一件案子覺得有些異樣,深入調(diào)查的時候偶然看到了這樣的圖案,后來被外派查土地兼并一案,擱置了些許時日,回來才又開始著手查的,但一直沒有什么頭緒,隱約感覺可能牽扯了些大案,直到無意間看到姜予安的荷包,再加上他和姜予安接觸,也好似總有人窺視。 他叫姜予安送他一個這樣圖案的荷包,回去細細研究過,花樣倒是稀奇,但并沒有查出什么。 “這個花樣代表了什么?”賀延臣問她道。 “我父親生前寄的一封信,上面畫了這個圖案。”姜予安拿起荷包看了看,“可是和這花樣有關(guān)?” 賀延臣稍稍點頭:“你父親除了信,可還有留下別的什么?” “沒有,信中的內(nèi)容也只是報平安。”姜予安搖頭,她心中驚疑,“此事難道還和我父親有關(guān)?!” 姜予安把信里寫的內(nèi)容背給他,她早就爛熟于心。 賀延臣實在沒聽出有什么異樣,一時間也不敢肯定,他派人打聽過,這花樣雖然是奇特,但在南方一帶,并不算不常見,但到底代表了什么? “可能和你父親有些關(guān)系,我目前也并沒有查到什么具體的,如若有結(jié)果,我一定告知你。” 姜予安沒有想到此事還和她父親扯上了關(guān)系,那是不是代表著,她父親的死也是有疑問的?! 但她光想也想不出什么,只能點頭,她信任他,比起她的猜測,賀延臣實際調(diào)查才能更快有個結(jié)果。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人把那封信給你送來。”姜予安說道。 “好,我給你多派幾人,他們不敢有大動作,你且放寬心,不要多想,也別害怕,如今他們還不敢太放肆行動。”他把碗放在小幾上。 “多謝你。”姜予安笑的甜甜的,下午被賀延臣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就沒有再害怕了。 “兄長!”賀緒寧突然進來,好似很是生氣。 看到一旁的姜予安,稍稍啞了聲,行了個禮:“姜jiejie。” 姜予安起身和她見禮。 “兄長,為何要給盛曦軟煙羅!那般好的料子,憑什么她和我穿的一樣!”賀緒寧氣呼呼道。 “莫要胡鬧。”賀延臣微微蹙眉。 之前賀緒寧無論如何都不該在眾人面前那么說,他也是堵盛曦的嘴罷了,正好還有一匹軟煙羅,就送了她,估計是這幾日做了衣服穿著被賀緒寧看到了。 “她是什么身份,哪里配得上軟煙羅!”賀緒寧越說越過分。 賀延臣眉越皺越深,這個meimei說話跋扈,實在是不好管教:“我看你平日里是罰的少了。” 姜予安一旁聽著,大抵也知道,賀緒寧身世好,有些傲,嘴又笨,話又直,光前段時間那場宴上,盛曦說的那幾句,想必平日里賀緒寧沒少吃盛曦的虧。 她輕輕拉了拉賀延臣:“說起來少見賀姑娘,不若去我那里坐坐,我煮了蓮子粥,去喝一碗如何?” 賀緒寧心里想和姜予安打好關(guān)系,雖然賀延臣平日里比較兇,但對賀緒寧也是極好的,他的未來妻子,賀緒寧也存了親近的心思。 再加上上回,她后來回去也琢磨出了一點味兒,當時姜予安說的那兩句話可算是解了她的圍。 現(xiàn)下姜予安這么說,賀緒寧雖然生氣,也賣了姜予安個面子,沉默地點了點頭。 姜予安笑開,賀延臣想攔她,怕賀緒寧再說出什么話惹了姜予安,但被姜予安安撫地拉了拉袖子。 “那我便先回去了。” 賀延臣見狀,便也作罷,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姜予安帶著賀緒寧走了。 “賀姑娘,不知可否叫你緒寧?”姜予安笑問。 她嗓音甜,說話又柔,賀緒寧不由得心情疏解了一些。 “你嫁給了我兄長,便是我嫂嫂,自然可以這么叫。” “怎的為了一匹軟煙羅生氣?”姜予安問道。 軟煙羅雖然貴重,但對于定國公府嫡小姐來說也并非罕見,也沒必要為了一匹軟煙羅氣成這般的。 “那盛曦真的令人作嘔!”賀緒寧雙手抱胸,氣道。 姜予安聞言,拉了拉她:“這還在外頭,隔墻有耳。” “我才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我能怕她?!”賀緒寧更氣了。 她安撫道:“并非說是你怕她,你身份貴重,自然是那姑娘比不了的,但若是被抓了把柄,免不了吃排頭,何苦來哉?” 賀緒寧一聽,也確實有理,因為盛曦的存在,她但凡說她一句不是,就被長輩們訓(xùn)斥,吃了不少苦頭。 “緒寧貌美,穿什么都是極好看的。”姜予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