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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春引 第21節(jié)

    收到白崇草帖的第三日,林氏派媒人把問卜的結(jié)果告知白家,下午,白家就送來了定帖,兩家一交換,這婚事就算定了,姜予安也終于放下心來。

    交換定帖之后就是相親了,白家約在了寒音寺,十日之后,白崇休沐的時候,林氏也覺得妥帖,問過姜予安的意思,回了白家說是同意。

    接下來的幾日,姜予安都沒有出門,第七日的時候,說是林氏的外甥來了,姜予安出去見禮。

    林氏娘家弟弟在湖州,離京城不算近,走水路四日,又走了兩日陸路,林旭嘉才到了永安侯府。

    林旭嘉要參加明年的春闈,按說和姜予安那素未蒙面的弟弟是同一屆考生,姜予安想到這里不由得出了神,她還沒有見過那個弟弟,也不知他長什么模樣,性情如何。

    正發(fā)著呆,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應(yīng)該是林旭嘉來了。

    林氏娘家也頗為顯赫,她弟弟是湖州知府,早年也是在京城的,后來被外放到了湖州,林旭嘉就是林氏弟弟的嫡次子,據(jù)說讀書很是厲害,明年春闈必有他的名字。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林旭嘉的性子,應(yīng)該是挺跳脫的,姜予安心想。

    林旭嘉撩了簾子進(jìn)來,個子不算高,面容倒是白凈,沒有賀延臣那樣的侵略性,也沒有白崇那般謙謙君子之風(fēng),倒是個恣意少年郎。

    “姑姑姑父,侄子給您請安了!”林旭嘉拱手笑著見禮。

    “哎喲,這算算都十幾年不見了,旭嘉都長這么大了。”林氏乍見娘家人,笑的見牙不見眼。

    “姑姑可還安好?”

    “好著呢。”

    “聽聞你明年參加春闈,可有把握?”永安侯笑問。

    “還算有些把握。”林旭嘉作了一揖,回道。

    “這位是?”他看向了一旁的姜予安。

    其實(shí)一進(jìn)來他就看到她了,長得頗為好看,他在湖州沒有見過比她還好看的女子,但出于禮節(jié),他沒敢仔細(xì)打量她。

    “這位是你姑父弟弟的嫡女,名叫姜予安。”

    姜予安在林旭嘉剛剛進(jìn)門就起身相迎了,這下和他見了禮:“小女姜予安。”

    “原來是予安meimei。”林旭嘉還了一禮。

    作者有話說:

    寶們,26章v哦~

    第二十四章

    ◎賞花宴◎

    姜予安笑笑,沒有說什么,但林旭嘉和她其實(shí)也不算什么親戚,貿(mào)然叫她meimei,讓人覺得頗有些怪異。

    不過這人頂多是有些自來熟,倒也不算逾矩。

    林氏帶著林旭嘉看給他收拾的院子,姜予安也就回了葳蕤堂,本就是去見個面,認(rèn)識認(rèn)識。

    待林旭嘉安定下來,小廝給他收拾好東西,他看著外面的月光,有些感慨:“今日那予安meimei可真是絕色。”

    “爺,小的聽聞人家已經(jīng)定親了。”

    “嘿你這小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懂什么,我是欣賞!”林旭嘉卷著書敲了敲那小廝的頭。

    姜予安平日里就呆在葳蕤堂,自那天見了林旭嘉一面,就再也沒見過,三日后,她跟著林氏出門,去和白崇相親。

    不同于前幾次私下的相看,這交換定帖之后的相親,若是男方滿意女方,就會把一支金釵插在女方發(fā)髻上,即為“插釵”。

    姜予安倒是有幾天沒見過白崇了,上回見面,還是上元節(jié),兩個人也只是相看過,如今再見,倒是已經(jīng)定親了。

    林氏和白夫人韋氏在廂房內(nèi)話家常,讓白崇和姜予安獨(dú)處。

    “這段時日可還好?”白崇問道。

    “祖母病了一段時日,其余的都還好。”姜予安笑笑。

    “你似乎清減了些。”

    “過年吃的油膩,有些不適,就沒有多吃,許是這個緣故吧。”

    “你呢?這段時日忙嗎?”姜予安反問。

    “剛過完年,自是有一些堆積的事務(wù),連著處理了幾天。”白崇回道。

    姜予安從袖子里拿出之前的那本書:“白公子,這本書我看完了,確實(shí)有趣,還給你。”

    白崇接過:“如今你我定親了,就不要叫白公子了,我字謹(jǐn)行。”

    姜予安有些臉熱,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嘴巴張張合合,也沒有叫出那兩個字。

    白崇失笑:“無妨的,不急。”

    說著從懷里拿出那支金釵:“定親后,我特意去錦盛樓定制的,覺得這個花樣很襯你。”

    “我?guī)湍泗⑸稀!卑壮珉m然這么說,但沒有立刻行動,征求她的意見。

    “好。”姜予安點(diǎn)點(diǎn)頭,她還沒有和外男如此親近過,除了……賀延臣。

    但那也只是危急時候。

    白崇是個君子,發(fā)乎情止乎禮,他輕輕扶著姜予安的發(fā)髻,把金釵給她簪上,離的近了,他身上有股子雪松味道,全程白崇的衣角都沒半分碰到姜予安。

    “好看。”白崇低聲說道。

    姜予安聞言抬頭,看向白崇,一時間,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如果這輩子,丈夫是白崇,相敬如賓一輩子,雖然有些想法上兩人不一致,但不可不說,白崇未來定會是個頂好的夫婿。

    “你眼光好。”姜予安夸道。

    白崇失笑:“是,眼光極好。”

    一語雙關(guān),姜予安聽懂了,臉更紅了。

    他退開,姜予安臉有些紅,襯得她更好看了些,白崇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姜予安愣住,沒想到他會突然伸手,白崇也似乎驚醒一般,猛地收回。

    她看到白崇這樣,反倒不害羞了,笑道:“走吧,去后院逛逛。”

    “你常來嗎?”白崇問道。

    “祖母身子不好,我便每月十五來寒音寺給她抄佛經(jīng)祈福。”

    “那老夫人現(xiàn)下身子好些了?”

    姜予安點(diǎn)點(diǎn)頭:“嗯。”

    白崇抬手拉下梅樹的枝頭,聞了聞,輕聲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說著,掐了一朵小花下來,喊住正往前的姜予安:“這小花也襯你。”

    然后給她別在了耳朵上。

    果然,人比花嬌。

    白崇突然想到什么:“你可有小名?”

    “我小名飖飖。”

    “可有來由?”

    “我也不知,父親取的。”姜予安搖頭。

    還沒有知道這名字的來歷,她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白崇聞言沒有再問,轉(zhuǎn)移了話題。

    兩人又聊了片刻,就回了廂房,姜予安發(fā)髻上的金釵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兩家又寒暄了幾句,互相告辭回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沒有過年那段時日那般冷了,春雨貴如油,一場場春雨綿綿,讓不少花草樹木都抽了芽,煥發(fā)生機(jī)。

    定親之后,姜予安也就偶爾和齊鳳鳴,蕭禾一起出門聊聊天,別的時間都待在府里看書,或是去酒樓查賬。

    府里自從林旭嘉來了,倒是熱鬧了不少,他愛說,也愛逗那些婢女,常常把那些婢女逗得面紅耳赤,偶爾遇到了姜予安,也總會上前攀談兩句。

    他沒有那般君子之風(fēng),但也不惹人厭,姜予安偶爾也和他說兩句,總之見面的機(jī)會也不是那么多。

    二公主愛侍弄花草,這幾日又得了不錯的花,三月初七要在公主府里辦賞花宴和詩會,二公主已經(jīng)出嫁了,這回宴會幾乎請了全京城的貴女和公子哥去,給她也發(fā)了帖子。

    這回辦的盛大,林氏聽聞,叫姜予安到林騅堂:“安姐兒,這二公主辦賞花會,你也收到帖子了吧?”

    “收到了。”

    “是這樣,這回二公主辦的不僅是賞花宴,還有詩會,還挺盛大,京城的公子哥兒、才子們很多也都去,旭嘉也收到了帖子,他初來京城,很多地方都不懂,也不怎么認(rèn)識人,大伯母想拜托你宴會上照拂他一二。”林氏說的倒是誠懇,畢竟林旭嘉是她的親侄子,到底是要幫襯照拂的,再加上林旭嘉性格跳脫,林氏怕出什么亂子。

    “旭嘉表哥待人接物通融有禮,定是不會出岔子的。”姜予安不想攬這個事兒,四兩撥千斤地拒了。

    她已經(jīng)定親了,林氏這要求頗有些無禮,面上是叫她照拂親戚,實(shí)際上這個親戚和她八竿子打不著邊兒。

    “說到底也是咱們永安侯府的人,莫要叫他丟了人便是。”林氏笑道。

    “那是自然。”林氏都這般說,倒也合理,姜予安也只好應(yīng)了。

    三月初七,姜予安挑了幾件禮物,帶上云苓和白芷去赴宴,林旭嘉已經(jīng)先行一步去了公主府。

    姜予安在門口碰上了齊鳳銘。

    上元節(jié)之后,倒是見了幾面,這幾日不知道齊鳳銘做什么去了,黑了不少。

    “予安!”齊鳳銘剛看見姜予安就揚(yáng)聲喊她。

    齊鳳銘總這般有活力,姜予安看著她開心,也覺得開心:“鳳銘,你怎的黑了這么多?”

    “嗨,別提了。”齊鳳銘挽著她的手臂,“前段時間去我老爹軍營里練了練,差點(diǎn)沒把我練廢了。”

    “你還去軍營啦?”姜予安驚訝。

    齊鳳銘一個女子,雖然習(xí)武,和軍中男子也是不能比的:“沒有受傷吧?”

    “還是予安好,蕭禾那個沒良心的,就知道笑我黑了。”

    “沒受傷,他們哪敢下狠手。”齊鳳銘無所謂地擺擺手。

    “那便好。”姜予安這才放心。

    “怎么二公主突然要辦賞花宴和詩會了?”姜予安小聲問道。

    “其實(shí)說起來,和蕭禾有關(guān)。”齊鳳銘湊在她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