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男團翻紅了 第8節
蔣知夏:“嘔~yue——"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看向蔣知夏。 夏稚覺得蔣知夏的情況有些不對勁,趕忙扔下桑落跑到身邊,給他倒了杯水:“還好嗎?” 蔣知夏就著夏稚的手喝了口水,漱了漱口,就又虛弱地躺回了床上,難受得連話都不想說。 “還是很難受嗎?”夏稚又拿過一條濕毛巾給他輕輕擦了額頭的汗珠,心里不安的情緒愈發濃重起來。 程允安和桑落吐了一會兒已經明顯好多了,雖然還是有點虛弱,但似乎已經吐干凈了,也有力氣開玩笑了。可蔣知夏似乎并沒有好轉的跡象,臉色甚至比起一開始還要蒼白。 這時醫生似乎也感覺到了蔣知夏情況不對,又仔細給他檢查了一遍。 導演徐天也顧不上拍攝了,趕緊跑過來小聲問醫生:“怎么樣?” 醫生皺著眉頭,表情有些凝重:“情況不太好,有些發熱,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發熱?”徐天一驚,“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嗎?可允安和桑總沒有發熱啊?” 醫生看了眼蔣知夏,解釋道:“可能他的腸胃比他們兩個要脆弱一些,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仔細檢查一遍為好。” 徐天點頭應下,立即叫人去安排車子。 程允安和桑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也是擔心不已。 “老蔣,你怎么樣?還撐得住嗎?” 蔣知夏大概是吐得脫力了,想要張嘴回答,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小幅度的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行。 夏稚關切地守在蔣知夏的床邊,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 司機很快就把車子開到了門口。 夏稚將蔣知夏扶起來,輕聲問:“還能走嗎?” 蔣知夏看了他一眼,大半個身子靠在夏稚的身上,無力地搖搖頭,說:“可能要麻煩你扶一下我了。” 夏稚聽蔣知夏說的話這么客套生分,心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煩悶,語氣不自覺生硬了幾分:“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蔣知夏扯起一個虛弱的微笑,從善如流改了口:“嗯,那你扶著我吧。” 夏稚眉頭舒展了一些,扶著蔣知夏,慢慢往屋外走去。 另外三人放心不下也想跟著去醫院。不過程允安和桑落身體也還很虛弱,夏稚不想讓他們折騰,就沒答應。蕭寒就被留了下來照顧兩人。 最后夏稚和導演還有節目制片一起陪蔣知夏去醫院。由于此時已經很晚了,為了能盡快就醫,大家決定先去縣城的醫院看看。 索性縣城離得不遠,夜晚路上車輛不多,司機也很給力,開了半小時就到了縣醫院。 醫生給蔣知夏進行了初步診斷,之后又安排做了幾項必要的檢查。檢查結果顯示,蔣知夏是因為食物中毒而引發了急性腸胃炎,好在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只需要輸液治療,不過醫生建議先留院觀察一晚。 于是蔣知夏就被轉移到了留觀區。縣醫院的規模比不上大城市的綜合醫院,自然也沒什么vip病房,不過醫生似乎是認出了蔣知夏,特地給他安排到了一間空的病房。 折騰到凌晨,眾人總算是把蔣知夏安頓到了留觀病房。不過很快他們又有了新的難題。 蔣知夏已經輸上了液,折騰了一夜他已經很虛弱了,躺在病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徐天站在床邊,擔憂地看著蔣知夏,輕聲對夏稚和節目制片說:“咱們都待在這里也影響知夏休息,不如留一個人在這里照顧,另外兩個先回去休息吧。” 夏稚也正有此意,就沒有拒絕。 節目制片問:“那誰留下來照顧?” 夏稚有些猶豫,按照正常邏輯自己身為蔣知夏昔日的隊友,自然是三個人里和他關系最親密的,留下來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他們關系又偏偏不僅是昔日隊友那么簡單,中間隔著個前任的身份,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跟蔣知夏相處。 不過他們倆之前那些彎彎繞繞的往事無人知悉,徐天和制片自然也不知道,所以也理所當然地把留下來照顧的人物交給了夏稚。 “那夏老師,知夏就麻煩您照顧一夜了,明天早上我們再來接你們。” 夏稚心中苦笑,卻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答應了下來。 夜已深,導演和制片就沒有多留,決定先回菁蕪村。 告別了兩人,夏稚回到病房,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蔣知夏睡得很熟,他便沒有出聲打擾,拿出手機準備在微信群里跟隊友們說了一下蔣知夏目前的情況,免得他們擔心。 蕭寒很快就冒泡了,顯然是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發上來一個跪在地上垂頭掉淚的卡通小人。 夏稚知道他現在肯定還自責不已,于是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這只是個意外,你也不是有意的,他們不會怪你,別難過了。】 蕭寒估計是被今晚的嚇怕了,又發了個哭泣的黃臉表情,追悔莫及地說:【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下廚了!】 夏稚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在群里摸頭的動圖。 程允安和桑落估計是已經睡下了,一直沒在群里出現,時間已經很晚了,夏稚就叫蕭寒也快點去睡覺。兩人在群里互道了晚安就結束了聊天。 夏稚收起手機,正好這時有一袋藥水快輸完了,便摁了的呼叫燈叫來護士換藥。 蔣知夏一共要輸三袋藥水,在輸液結束之前,夏稚一直強撐著沒讓自己睡著。但其實他已經很困了。白天趕路奔波不停,晚上又經歷了一頓兵荒馬亂,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竭了,有時候困得不行了,他就靠著墻小瞇一會兒,不過因為有些擔心蔣知夏,根本睡不沉,睡五分鐘就醒了。 輸液結束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護士進來給蔣知夏拔了針,瞥到一旁的夏稚,見他雙眼通紅,臉上也是遮蓋不住的疲憊,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藥水打完了,你也趕快休息吧。” 夏稚笑著道謝。 護士離開前順手幫忙關了燈。室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夏稚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也驟然放松,不禁長出一口氣。 他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又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準備就在椅子上湊活睡一夜。 “去床上睡吧。” 夏稚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床里。黑暗中,蔣知夏的輪廓有些模糊,唯有一雙眼睛明亮如夜空中的星星。 “你醒啦?”夏稚一喜,俯身湊近問,“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里難受?” 蔣知夏搖了搖頭,過后才意識到房里沒開燈,夏稚看不到,于是又張嘴,用有些干澀的聲音回答道:“好多了,已經不難受了。” “那就好。”夏稚松了口氣,“那趕快睡覺吧,已經很晚了,導演他們明早再過來接我們回去。” “嗯。”蔣知夏說,“你也去對面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吧,椅子不舒服。” “不用了。”夏稚說,“這里是急診病房,隨時都有可能進來病人,我就這樣湊合一晚也沒關系。” 蔣知夏沒再說話,夏稚還以為他默認了,就準備睡覺。只是他剛閉上眼睛,就聽床上響起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像是蔣知夏在挪動身體。 “是要去廁所嗎?”夏稚順手打開了床頭的小燈。卻見蔣知夏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把身子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了半張床。 “不介意的話上來睡吧。”蔣知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十分淡然,但其實藏在被子里的右手已經緊緊攥成拳了。 夏稚沒想到蔣知夏會主動邀請他去床上睡,掩飾地摸了摸鼻子,委婉拒絕道:“不,不太方便吧,床有些小,兩個人一起睡不舒服。” 蔣知夏不以為意:“醫院條件有限,湊合著睡吧。怎么也比椅子舒服。” 夏稚又去抓耳垂,這些都是他尷尬時的小動作。 蔣知夏突然坐了起來,作勢要掀被子:“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睡,那你睡床上,我去椅子上睡。” “別!”夏稚連忙阻止,“你是病人,哪有病人睡椅子的……好吧,我睡床上,今晚就將就睡一夜。” 夏稚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別看蔣知夏似乎一臉淡淡然的樣子,但其實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執拗,就算是他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夏稚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蔣知夏已經把半張床讓出來了。大概是不想讓他尷尬,他選擇了背對著他側躺的姿勢。 夏稚暗暗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坐到床邊,脫了鞋,小心翼翼躺到床上,盡量不吵到蔣知夏。 夏稚躺下之后就準備采取和蔣知夏相同的姿勢,只是他剛準備翻身,邊上的蔣知夏突然轉了過來,一雙眼睛清明如水,定定地看著他。 夏稚動作一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問:“你還沒睡啊。” “嗯。”蔣知夏放低了聲音,“剛才睡了一覺,現在不怎么困。” 夏稚干巴巴地哦了一聲,沉默片刻,說:“那我先睡了,我有些累了。” “嗯。晚安。” “……晚安。”夏稚慢吞吞翻過身,不動聲色地往床邊挪了挪,閉眼睡覺。 他確實是很累了,躺上床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蔣知夏卻毫無睡意,就保持著側身躺的姿勢靜靜凝望著夏稚的背景。走廊的燈光從房門的玻璃窗口上透進來,給漆黑的房間帶來一絲光亮。若隱若現的光線中,蔣知夏抿起的薄唇緩緩上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不知看了多久,他輕輕抬起手,想要去撫摸夏稚的發絲,卻在指尖即將碰觸到之際又停了下來。心中渴望,卻又膽怯。 蔣知夏黯然地想要收回手,身邊熟睡的人卻在這時突然動了動,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隨即又下意識往里挪了挪。 蔣知夏抬著胳膊,毫無征兆地將身旁的人抱了個滿懷。胸口傳來溫熱潮濕的氣息,似乎透過皮膚滲透到了身體的每一處器官,重新賦予了它們鮮活跳動的動力。 心臟的跳動頻率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蔣知夏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生怕吵醒在懷里熟睡的人。 蔣知夏輕輕放下手臂,虛虛環抱住夏稚的后背,一動不敢動。他已經不記得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只記得懷里的呼吸聲輕柔綿長,一如多年前。 那時候,他們幾乎夜夜都以這個姿勢入睡。他們相擁著,抵足而眠,夏稚就像個小嬰兒一樣將腦袋和手都埋進他的胸口,而他的下巴輕輕抵著他的發心,右手緊緊摟著他的腰。那時候的他們連睡覺都纏綿。 分手之后,蔣知夏在入睡后的每一個夜晚幾乎都會夢到這一幕,夢里有多甜蜜,清醒過后便多空虛。 他從沒想過夢里這一幕竟然會再一次成為現實,夢中那種擁抱時幸福溫暖的感覺像是一種蠱惑,讓他不由自主地遵從內心深處最深的欲望,終于小心翼翼將手掌貼在了夏稚的后腰上。 等了一會兒,見懷里的人沒有醒過來,便從一開始的試探變為了明目張膽。 雙手下意識收緊。直至徹底將人擁進懷里。蔣知夏幾乎控制不住心中激動的心情,用下巴在夏稚的臉頰上輕輕磨蹭了兩下,在他耳邊低語呢喃。 “好想你。” 第8章 夏稚在陌生的環境一向睡不沉,凌晨將近兩點才睡下,結果清晨六點不到就醒了。 蔣知夏還在睡覺,夏稚一睜開眼睛,最先看見的就是一張安靜帥氣的睡顏。夏稚睡得有些迷糊,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眨巴著迷瞪睡眼盯著蔣知夏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一邊看一邊感慨,不愧是當年憑借著一張臉一夜走紅的人,睡覺都比別人賞心悅目得多。 夏稚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避免吵醒床上還在沉睡的男人。頂著睡懵了的腦袋進了衛生間洗漱,刷牙的時候他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昨晚入睡前,他明明是背對著蔣知夏的,為什么醒來就變成了面對面了! 夏稚僵直著脊背呆立在鏡子前,一臉囧。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他都快忘了其實他的睡相不是特別好,睡著了喜歡滾來滾去。 以前還在組合里時,傳星給他們安排的宿舍是個套房,三間臥室,兩人一間,床也是很小的單人床。夏稚每次睡著睡著就會滾下床。后來蔣知夏提議把兩張床并在一起睡。如此,雖然床的面積變大了,但是相對的,半張床也被蔣知夏分走了,所以夏稚仍然經常滾下床,蔣知夏總是要半夜起來去地上撈人。再后來,蔣知夏為了盡量不折騰,索性直接抱著他睡。事實證明,這個決定十分正確,從那之后,夏稚再也沒有滾下床過。漸漸地,夏稚也習慣了這種睡覺姿勢,有時候蔣知夏不抱他,自己睡著之后也會迷迷糊糊往他懷里鉆。 這些年不知道是年紀上來了,還是床變大了,夏稚的睡相好了許多,也不再滾來滾去,所以昨天和蔣知夏睡一張床時他也沒有太擔心。他現在不確定是不是昨晚身邊睡著蔣知夏的緣故,激發了身體沉寂多年的本能反應;他也不確定蔣知夏知不知道自己半夜睡著睡著換了姿勢。 夏稚在洗手間里糾結了半天,最終決定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從洗手間出來,蔣知夏也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穿外套。 “醒啦。”夏稚微笑著若無其事跟他打招呼。 “嗯。幾點了?”昨晚出來得急,蔣知夏連手機都沒有帶。 夏稚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六點半,還很早,醫生會在八點過來給你檢查,如果沒事的話,今天就可以離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