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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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彼侮枯p輕抱住了唐姻,聲線竟有些顫抖,“慢慢就不痛了,聽話?!?/br> 唐姻又一會兒的迷茫,她緩了緩,之前的記憶慢慢回籠。 是了,她在滇城被細(xì)作挾持,受到了驚嚇,導(dǎo)致意外生產(chǎn)。 因為太過虛弱,心脈遭不住,便蠱毒發(fā)作,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現(xiàn)在過了多久,但她肯定的是,既然她能醒過來,那么蠱毒便應(yīng)該解了。 唐姻沒有力氣,宋昕的懷抱充滿了劫后余生的占有欲,有些用力、有些緊,令她難以喘息。 她輕輕咳了兩聲,宋昕回過神,才拉開了和唐姻之間的距離。 唐姻抬眸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素來清冷的男人,眼眶竟然紅了。 “……你這是哭了么?我已經(jīng)沒事了。”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疲憊而已,照顧你這幾日,都不曾好好睡過?!彼侮康难鄣椎拇_有紅血絲,但絕不是因為疲憊,他扯了扯嘴角,雖笑容釋懷:“姻姻,你要補償我?!?/br> “補償,怎么補償?”唐姻脫口問。 宋昕再次抱住唐姻,將頭輕輕埋在她的頸窩,聲音低啞夾雜難得一見的委屈:“一輩子,不,下輩子,都不許離開我。” 見宋昕這樣說,唐姻才不再繼續(xù)擔(dān)心他,轉(zhuǎn)而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出了一會兒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安寧呢?我女兒呢?” 宋昕第一次覺得有些吃味。 “不見你這般緊張我?!彼?,“安寧阿嬤在帶著,因為你先前一直昏睡,便給孩子尋了奶娘。這孩子早產(chǎn),華神醫(yī)唯恐她身子骨兒不好,且仔細(xì)照看著呢。” “那便好?!碧埔龅溃拔蚁胍娨娝?,能將她抱過來么?” 宋昕應(yīng)下了。 宋安寧就住在唐姻隔壁的耳房,阿嬤只知道宋大人要看孩子,還不知道唐姻已經(jīng)醒了過來,等抱著孩子過來的時候看見倚靠在床榻上的唐姻,眼睛都瞪圓了。 “夫人,夫人醒啦!” 阿嬤又驚又喜,這一嗓子,反而把安睡的小安寧嚇醒了,“哇”的一聲,孩子的哭聲洪亮徹耳。 “都是我的不是!給、給小姐嚇著了。”阿嬤將孩子遞給宋昕,抹著眼淚,“奴婢是開心的,開心的……” 唐姻點點頭:“阿嬤莫要自責(zé)?!?/br> 宋昕和唐姻自然不會怪罪阿嬤,要阿嬤下去了,順便將華神醫(yī)請過來,再給唐姻診個平安脈。 唐姻的脈象平穩(wěn),華春秋說,之后好好將養(yǎng)著身子便是。 華春秋診過脈后,小廚房將早就備好的粥菜端了上來,唐姻抬手想接碗筷,可手臂疲乏,有些脫力。 “我來?!彼侮空f著,將小安寧放在床榻里邊唐姻的身側(cè),開始仔仔細(xì)細(xì)地給唐姻喂粥、喂蛋羹。 小安寧在一旁發(fā)出咿咿呀呀奶奶的聲音,迷蒙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分辨面前的事物。 “她……是不是餓了?”唐姻頗為疑惑道,“你瞧她,眼睛骨碌碌的到處亂看。” “奶娘方才喂過,大概不是餓了?!彼侮啃α讼拢昂⒆舆€沒出月,這才生下來幾日,眼目還尚不能真切視物。我猜,她大概不是餓了,而是在尋她的母親?!?/br> 正此時,小家伙的眼睛似乎真的盯在唐姻的臉上,隨后嬌俏可愛的嘴巴張了張,彎出一個可愛的弧度。 “她笑了,你快看她,她好像在跟我笑?!?/br> 宋昕:“她在笑你,這么大的人,怎么還不好好用膳,還要人來喂。” 唐姻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宋昕已經(jīng)舉著湯勺好一會兒了。 她的臉紅了紅,張嘴喝了勺湯:“有孩子了,可不許再取笑我,以免我在孩子面前丟了面子?!?/br> “好,都答應(yīng)你?!?/br> 唐姻一勺一勺地喝光了湯粥,唐姻蘇醒過來的消息也傳到了屋外。 好些人聚在房門口,聲音有些吵嚷,礙著宋昕還在屋子里,無人敢敲門進來。 雖然大家都想親眼看看醒過來的夫人,但這樣重要的時刻,還是留給一家三口才是。 只是門上晃動的人影,著實有趣。 “叫他們進來吧。”唐姻笑了,宛如三月春風(fēng),她動了動手指,觸碰到宋昕的掌心,掌心收緊,溫暖且和煦。 · 唐姻還在月子里,先前乃不得已才在馬車中一路行走。 眼下解了蠱毒,華春秋提議,便在這座小村落休養(yǎng),等唐姻坐完了月子在動身。 寧昭不必再去了,但因南疆邊疆的戰(zhàn)事尚未停歇,還有一些公務(wù)需返回滇城處理。 再度返回滇城的時候,已經(jīng)近一個月后。 初春的南疆鳥語花香,滿是生機。 華春秋的醫(yī)術(shù)高超無比,加之宋昕在唐姻昏睡之時對她的照看極佳,唐姻的身子恢復(fù)得很快。這會兒,已經(jīng)能抱著安寧走動了。 夜色里,螢火蟲輕輕盈盈的飛舞,明明滅滅,十分童趣,惹得宋安寧咯咯直笑。 唐姻正在同宋昕在院子里逗弄孩子,遠(yuǎn)遠(yuǎn)的,婢女過來通報。 “夫人,前廳有人找您?!?/br> “找我?”唐姻看了一眼宋昕,宋昕點點頭,示意唐姻去吧。 兩人大抵都猜得到是誰。 等唐姻到了前廳,果然看見一個高高壯壯的背影。 宋彥身穿鎧甲腰跨長刀,比過去黑了許多、壯了許多,許久不見身量也更高了。曾經(jīng)那個姑蘇的望門郎君蛻去了身上的稚嫩、沖動,更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息。 但少年眼中的赤忱似乎未曾減退。 事事休往,唐姻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地喚了聲:“許久不見。” “許久不見?!彼螐┱f。 他一時不知該怎么稱呼唐姻。 是叫表妹,亦或是……三叔母? 唐姻變得不同了,身上的那份羞羞的怯意似乎消散開,變成一種寧靜、安恬讓人內(nèi)心平靜的感覺,這感覺他曾在自家三叔的身上察覺過。 原來他們都長大了。 他曾以為遠(yuǎn)走他鄉(xiāng),到戰(zhàn)場上賣命、拼殺便會慢慢淡化一切、忘記一切,他以為他做到了。 無數(shù)個日夜里,他與戰(zhàn)士們比武言歡,在疆場廝殺。 望著漠北廣闊土地、南疆的無垠星空,在戰(zhàn)場上的那些日子,似乎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想起過唐姻了。 可如今見了面,卻發(fā)現(xiàn)心中的那根死結(jié),仍在。 “你的身子,如何了?”宋彥開口問。 唐姻:“托你的福,及時從寧昭送來了解毒的藥草,眼下已經(jīng)無礙了?!?/br> “我三叔已經(jīng)告訴你了?”宋彥曾拜托宋昕,不必告知唐姻的。 “嗯,這怎么能不說?!碧埔龅溃骸澳闳遄焐喜徽f心里是記掛你的,還有長兄、長嫂。” 這一聲長兄、長嫂宋彥聽的明白,是宋府的大爺、大夫人,是他的生身父母。 是了,她還是她,卻早已物是人非。 她叫他的爹娘,長兄長嫂。 如今,她是他的三叔母,以后也只能是他的三叔母。 宋彥從思緒中抽離,問道:“我父親、母親,家中諸位長輩,他們還好嗎?” “都還好,家中一切安好,反而是你,才讓人掛懷?!碧埔鲞b望遠(yuǎn)方,南方戰(zhàn)事依舊不曾休止,“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今夜便啟程。”宋彥道,“諸位將領(lǐng)還在堅守寧昭,眼下最后一擊,不日退了敵,再向西南追殺數(shù)十里,反奪下敵軍一城,便可保邊界幾十年內(nèi)安然無憂。屆時,我安排好收城的將士便可以回京復(fù)命?!?/br> 說到這些的時候,宋彥的眼中似乎閃耀著堅定的光芒。 那個曾經(jīng)一直生長在宋府三郎光華下的少年郎,那個一直被家中長輩以宋府長孫所要求的大少爺,終于尋到了屬于他的自信,找到了真正屬于他的一方天地。 宋彥頓了頓,天邊明月升起,艷陽的余暉黯淡下去。 “我得走了,邊關(guān)還有戰(zhàn)事,耽誤不得。你……多保重。” 宋彥無法久留,他深深看了眼唐姻,旋即回身往外走。 夜色降臨,冰冷的盔甲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步伐很慢,似乎在等著什么。 唐姻看著對方的身影,彎起眉眼淡然一笑。 “等等!”她忽然叫住了他,“刀劍無眼,你在寧昭要多加小心,表哥,后會有期?!?/br> 宋彥回眸,不由得呆呆怔住。 唐姻笑的,坦蕩、從容,女子一身月白的褙子素雅不失靈氣。 宋彥忽然想起退婚那夜他約了唐姻游山塘河。 輕云蔽月,水波粼粼,山塘河的游船之上,少女背著一輪明月,身披月光,也是朝他這樣笑的。 那一夜,山塘河的闌珊燈火,黯然失色。 可那晚少女的模樣終究變得模糊起來。 是該放下了。 宋彥抱拳一笑,一如初見的少年模樣:“三叔母,等我凱旋,后會有期!” 宋彥走了,唐姻回身進了后院臥房。 她大病初愈,在外頭站了一會,手腳有些冰涼。 “聊完了?!?/br> 宋昕走上前來,握住了唐姻的小手,揉搓著,輕輕呼著熱氣。 “嗯。安寧睡了?” “奶娘抱走了,小家伙很乖,阿嬤說,很少見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彼侮咳嗔巳嗵埔龅念^頂,“大抵是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