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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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成親下 ◎“不是……那個嗎?”◎ 時光飛逝, 短短三日眨眼便過。 九月十二,煦園掛上了紅綢彩帶,門上張貼了喜字, 整個煦園里忙忙碌碌。 唐姻坐在落地鏡前, 身后的婢女手腳伶俐地為她穿上精致的嫁衣。 “小姐,這嫁衣真漂亮,這布料一看便是上好的料子, 奴婢在太子府都不曾見過。”說話的是煦園里的小婢女,曾在太子府供職,后來被調(diào)派到煦園照顧唐國公夫人的, 自然有些眼界。 唐姻素手撫過滑膩的綢緞。 這是宋昕當時帶她去容老先生那兒量身而裁的, 錦茜紅妝, 廣袖翩躚。她對刺繡頗有天賦, 知曉這件嫁衣的分量, 且不說那只活靈活現(xiàn)鳳凰與花團錦繡的牡丹。只論這線,便是十足的金絲銀線。 晨光熹微, 嫁衣流光溢彩。婢女為她帶上鳳冠,黃金鳳冠上鑲嵌著諸多寶石、珍珠,唐姻有預(yù)想過鳳冠會重, 卻不曾想,這般重,忽而抬起一手扶住了脖子。 小婢女笑道:“小姐今日要多挺一會了,晨迎昏行,按照習俗,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時候, 您這鳳冠霞帔才能除去。” “……竟要這么久。”唐姻有些嘆道, 隨后明白小婢女嘴里的話來。 入洞房的時候才能除了鳳冠霞帔, 那不就是說…… 唐姻臉一紅,曾經(jīng)話本子里的香艷畫面飛快掠過腦海,她又不吱聲了。 半個時辰后,宋昕騎著白馬,率迎親的隊伍到了煦園門口。 唐姻被蒙上的蓋頭,在喜婆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 跨出房門門檻,一雙深藍色緞面的男子皂靴在蓋頭的縫隙下若隱若現(xiàn),隨后喜婆子松開她的手,婉言道:“小姐,后邊的路,就便由老爺帶您走吧。” 老爺…… 唐姻猛然抬頭,掀開了蓋頭,她的父親唐國公赫然出現(xiàn)在面前。 “父親!” 唐國公換下了囚服,換上了喜慶的衣袍,一年的搓磨,讓這個半百的男人滄桑了許多。只是看到女兒出嫁,唐國公眼底的喜色,毫不掩飾。 他抬手將女兒的蓋頭拉回去,溫聲道:“胡來,這蓋頭,怎么能自己掀開呢?” 一旁的唐國公夫人極力控制著眼淚:“女兒不是高興么。” 唐姻何止是高興,紅綢蓋頭下,溫熱的淚水順著小姑娘的臉頰滑落,輕盈地墜落到嫁衣上消失不見。 家里出了那般大的事,父親卻還能給她來送嫁,唐姻的心幾乎難以平靜。 唐國公:“走吧,別誤了吉時,等等還能在宋府見著父親呢。” 唐國公心中隨不舍女兒出嫁但卻實打?qū)嵉貞c幸女兒能找到一個好夫婿,宋昕相較于宋彥自然能給女兒更多。 有這樣一把大傘為女兒遮風擋雨,唐國公無比欣慰。 他伸出一臂,欲讓女兒搭住他的腕子。 唐姻卻隔著蓋頭,朝他深深一拜:“多謝,父親。”隨后才將手輕輕搭在父親的手臂上。 兩人往外走著,直至跨出煦園的大門,唐國公將唐姻的手往前一遞,交到了另一只手上。 “我這小女兒,從此便交由你了。” 溫涼如玉,那是宋昕指尖獨有的觸感。 唐姻透過紅綢蓋頭,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頎長人影。人影靠近她,隨后攥緊了她的手,冰涼的感覺越發(fā)明顯。鑼鼓之聲喧鬧無比,可她的耳畔還是無比清晰的聽到了男人喚她的小字。 清清涼涼,卻動人心扉。 “姻姻。”他說,“跟緊我。” 宋昕的步調(diào)極慢,一步一步領(lǐng)著她向前,直到將她攙扶著上了轎子。 隨著一聲“起轎”轎身輕微一晃,便是離開煦園,往宋昕的府邸了。 正如宋昕當時的承諾,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唐姻坐在轎子里,這一路外頭的喧鬧都不止。 煦園離宋昕的府邸并不遠,半晌后轎子停落,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再次牽起了她。 “姻姻,到了。” 唐姻的視線下,男人伸手遞過來一段紅綢。 唐姻接過來,隨后下了轎子,宋昕領(lǐng)著她跨過了火盆,來到了京師宋府的花廳之內(nèi)。 宋昕喜靜,本想只邀些親近之人,可他不想委屈了唐姻,便不吝cao辦了,花廳內(nèi)外盡是名流雅士。 花廳正中坐著宋老爺子、老夫人,以及唐國公夫婦。 兩側(cè)是兩家直系的親眷,除了宋氏的大爺因公無法到場,唐姻的jiejie、姐夫們,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幾個小輩,就連福安長公主都來了。 場面十分熱鬧。 宋彥本不想來,可擰不過家中的長輩,只好也隱在人群中間。 他臉色抑抑,眼尾赤紅,與旁人面帶的喜色格格不入。 少年的袖袍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淹沒在喜氣洋洋的聲海里。 他如何都想不到,表妹真的嫁人了。 不是他,而是他的叔父,宋昕。 而從今后,他難道真的要尊稱她表妹為一聲……叔母嗎? 宋彥不可能不后悔,可又如何呢?一切都晚了。 當他看見唐姻躲在宋昕身后,當他看見唐姻身著嫁衣隨宋昕遠去的背影,就應(yīng)該知曉,一切都晚了。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像是有一只手將他的心都掏空了一樣。 他得了鄉(xiāng)試的解元,光耀了門楣,私以為足夠出類拔萃,而眼下,表妹的夫婿卻是自家的三叔啊。 那個他自幼便仰望,卻無法企及的存在。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妹的眼里、心里,從來就沒有他。 結(jié)束了,是時候結(jié)束了。 北境外邦霍亂,他已經(jīng)通過授業(yè)恩師向萬歲爺做了請示,要去北境從軍了。 從軍對于他來說,是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他不知道今后會如何,只是眼下,他不想留在京師城了,不想了。 宋彥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是因為想要保家衛(wèi)國才離開這兒,還是因為逃避一場不知所起卻無疾而終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需要時間,讓自己明白、平復(fù)。 宋彥深深地看了唐姻最后一眼,轉(zhuǎn)身而去,消失于喧囂人海。 熱鬧的婚宴依舊進行著。 唐姻蒙著蓋頭并不清楚宋彥瞬息間做出的決定,只聽著那邊福安長公主說完了恭喜祝賀之辭,緊接著便有禮官高喊唱起來。 “一拜高堂——” 禮官聲起,唐姻與宋昕雙雙躬身長拜,拜了堂,她便是宋昕的妻子了。從此之后,她便要順著宋昕的叫法,敬稱宋老夫人為母親。 唐姻有些唏噓,她與宋彥的姻緣作罷之后,本以為與宋府再無瓜葛,卻不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只是這稱呼從祖母變成了母親而已。 “二拜天地——” 禮官再次朗聲,唐姻手心的紅綢由左手遞過右手去,隨后轉(zhuǎn)身,朝身后的一番天地拜去。 所有的一切,也許上天早就自由安排。她與宋昕雖有波折,可能有今日的結(jié)果,已是不早、不晚,一切都剛剛好。 她是個知足的人,也盼著知足常樂。 微風輕拂,撩起蓋頭的一角,唐姻側(cè)過頭,在那一瞬間便看見宋昕的側(cè)臉。 飄金的紅綢發(fā)帶系在男子的烏發(fā)之上,隨風飛揚。那根紅艷的南紅簪子,卻因為別在宋昕的發(fā)間,而襯得古樸雅致了許多。 他俊雅如出畫的仙人。 宋昕注意到唐姻的視線,微微側(cè)過頭,風靜下來,唐姻的蓋頭正巧落了回去,在那個呼吸的片刻,宋昕勾起的唇角。 唐姻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很久很久的以前,她便看過表叔的這般模樣,或許是更久遠的前世,或許比前世更久。 “夫妻對拜——” 這是此處的最后一環(huán),夫妻對拜之后,她便可以先會洞房歇著了,這之后是宋昕招待賓客,敬酒等等。 她半轉(zhuǎn)過身子,雙手握著大紅綢緞。 紅綢的另一段被宋昕捏在手上,隔著蓋頭,她似乎能感覺到男人炙熱的目光。 如同約定好了一般,兩人齊齊彎下身子,朝對方拜過去。 可不知怎么了,唐姻忽然覺著頭暈?zāi)垦F饋怼?/br> 是起的太早了么? 亦或是今日太辛苦了? 她覺得好困,強撐著讓自己打起精神,可腦海中一片空白。 賓客們注視著他們二人,只是唐姻蒙著蓋頭,旁人依舊沉浸在喜慶熱鬧的氛圍中,有說有笑,無人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唯獨對面的宋昕,似乎察覺出了唐姻的異樣。 他的眉頭微鎖,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卻見唐姻身子一軟恍若一片墜落的孤葉,直直地向一旁栽倒過去! “姻姻!” 唐姻失去意識的之前,只聽到宋昕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便沉溺在無邊無際的海水中。 唐姻并沒有過多異樣的感覺,她只是很困很困。 像是熬了幾天幾夜未曾睡過一般,除了困倦便只剩下疲乏。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這一覺睡得無比酣暢,甚至連夢都未曾做過一個。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便看見熟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