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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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方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施主,左右也是等著,不如去那棵樹下綁根紅繩,在我寺求的姻緣一向靈驗。” 慈航方向遙遙一指,透過宣窗,一棵老樹盤佇立在庭院之中。 這棵樹十分粗壯,大概有七八個成年男子才能合力抱住。 老樹的枝丫上掛滿了紅繩,隨著風吹雨打,幾乎與老樹融為一體。 唐姻見慈航方丈已經將紅繩遞過來,自然不好推辭,接過紅繩去到了老樹下。 老樹枝椏繁茂,較矮的幾條已經被紅繩占滿,唐姻只好去夠更高的樹枝。 她仰著頭,唇瓣輕輕張合,陽光穿枝葉,落在素白的綢緞上,少女仿佛是從樹里走出的精靈。 宋昕由遠及近,便見這樣一幅畫面。 少女踮著腳尖兒,身型微微打晃。 他加快了腳步,走到唐姻身后,抬手拿住了少女手中的紅繩,隨后綁在了枝椏上。 唐姻回頭,對上宋昕起伏的喉結。 她心中沒由來的慌亂了下,險些跌倒。 好在宋昕扶住了她,唐姻的視線落在宋昕手臂的傷口處。 宋昕今日穿了一身深藍玄紋的勁裝,腰佩長劍,過往的溫潤隱去不少,更多了一分冷峭感。 他的袖子上有一道被劍劃破的長長口子,周圍充斥這濕濡的暗色,不難看出是血跡。 唐姻抬手要去觸碰,被宋昕一把扣住了手腕:“別摸我,臟。” 唐姻雙眸瞬間水泅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可是、可是他們說,說你受傷了……” “我沒事。”宋昕指了指身后,王晟已經去拿藥了。 宋昕的聲音淡淡的起伏:“四娘,你又擔心我了,是么?” 唐姻抹著眼淚,搗蒜似的點頭:“我害怕,我害怕你受傷了,三表叔,你的傷口怎么樣了,疼嗎?” “不疼。”宋昕眉眼深晦,反而安慰似的道:“等等你幫三表叔上藥好不好,上了藥,便不痛了。” 唐姻乖乖地點頭,等王晟拿來了外傷藥,便仔仔細細給宋昕上起藥來。 傷口在宋昕的右側小臂處,剪開衣料,傷處已經模糊。 唐姻細心的為宋昕清理周圍的血跡,卻不小心觸碰到了患處,惹得宋昕輕輕“嘶”了一聲。 她手腕一顫:“我、我再輕點……” “無事。” 唐姻悄悄覷了宋昕一眼,三表叔為人清冷,平常連表情都很少有,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卻對她淡淡笑了一下。 這一個笑容,就好像天上的謫仙下凡似的,沾染了本不該屬于他的人間煙火氣。 唐姻看得愣了,大概是注視太過明顯,宋昕略帶問訊的目光對到了唐姻眼里。 唐姻飛快的斂下眸子,認真處理起傷口來。 污物處理干凈后,傷口便清晰了。 那道劍傷深而長,好在沒有傷及筋骨,而在這道劍傷之下有一條并不明顯的疤痕。 唐姻記得,在上次來杭州的船上,她曾經見到過這處疤痕。 也不知三表叔怎么弄的。 “在想什么?”宋昕見唐姻愣愣出神,開口問道。 唐姻一邊包扎一邊老實道:“我在想三表叔手臂上這處疤痕是怎么回事,看起來似乎是陳年舊疤了……” 宋昕眉梢微動,語氣里帶著并不明顯的試探:“你,真的不記得了么?” 唐姻手上一頓,抬頭道:“我?記得什么?” 宋昕搖搖頭,自顧自道:“那時候你太小了,記不得也正常。” 唐姻的心中有些忐忑,光盈盈的眼睛如池中碎月。 “只是陳年舊事而已。” 宋昕卻沒再說下去,示意唐姻繼續包扎傷口。 唐姻自不敢再追問。 為宋昕包扎好傷口后,幾人走出了慈航方丈的禪房。 旭日高升,天際的流云遮住明媚耀眼的光,那棵姻緣樹隨風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王晟。”宋昕輕聲開口,“你先送四娘下山,我隨后就到。” 王晟:“是。” 目送唐姻走遠了,宋昕回過身,對慈航方丈道:“今日能捉拿張芝平,多虧方丈鼎力相助,只是犯了幾條人命,擾了佛寺清凈。” 慈航方丈朗聲笑了起來:“宋大人言重了,佛心鐵血,釋迦摩尼未成佛前,也曾殺賊救民,大人不必掛懷。” “方丈卓見。”宋昕對慈航方丈行了個佛禮,既然歉意與謝意都傳達到了,他也不打算過多停留。 “今日地藏殿前所有的損壞,明日我命人送過來銀兩補償,眼下,便先告辭了。” 慈航道了聲佛號。 宋昕轉身,正欲離開,視線忽被方才他系的那根紅繩引去了目光。 紅繩在枝椏上飄曳,那抹紅色從未這般扎眼…… 他的心口有些難以言喻的焦炙。 枝椏上的紅繩多是成雙成對,唯獨唐姻那根孤零零地隨風飄舞。 時年多有習俗,若一對愛侶在靈慈寺用兩根紅繩綁好同心結掛于姻緣樹上,便可相守一生一世。 宋昕往常對這種空xue來風的說法,最是嗤之以鼻。 真是可笑,若將兩根繩子綁在樹梢便可廝守一生,不說人世間,就單單說杭州府,又怎么會有那樣多的怨偶? 而如今,他卻想同那些人一樣隨波逐流。 他想試試,很想。 “方丈……” 宋昕驀然回首,而未等開口,慈航方丈面露微笑,手中的那條紅繩,赤紅如火。 · 這個時節的杭州府已經初見夏日的氣息。 下山走了小半個時辰,唐姻的背上已經沁了一層薄汗。 張芝平等人已經被衙役押率先送至杭州府,王晟提議在靈慈寺山下的冷泉亭里歇腳,順便等宋昕下來。 唐姻坐在冷泉亭中的石凳上,問王晟:“王大人,三表叔怎么不同我們一起走?” 王晟道:“哦,今日弄壞了靈慈寺不少物件,宋大人要同慈航方丈交代一下后續。” “原來是這樣。” 唐姻與王晟并沒有什么話題,遂又閉了口,安靜地盯著下山的方向。 山間的小路鋪著石板并不難走,只是遲遲不見宋昕身影。 唐姻又開始擔憂起來,三表叔受了傷,雖然被她簡單處理過,但終究術業有專攻,她能做的是應急辦法,還得回去由專門的郎中瞧過才行。 胡思亂想之際,唐姻又想起了宋昕胳膊上的那道疤。 聽宋昕的口吻,這道疤,似乎與她有關。 “你,真的不記得了么?” “那時候你太小了,記不得也正常。” 宋昕的話縈繞在耳邊。 她該記得什么?太小了……又是幾歲時候? 唐姻對比確實沒有什么印象了,只好去問王晟:“王大人,你知道表叔胳膊上那道疤痕是怎么弄的嗎?” 關于這道疤,王晟也曾疑惑了一年多。 直到他家宋大人被萬歲爺賜了一杯酒后,回府才吐了真言。 他家宋大人哪里都好,就是酒量不行、很不行,實打實的一杯倒。 王晟低低笑出聲來:“這個啊,我還真知道,正與你相關。” “我?” 唐姻好奇地看過去,好奇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說: 王晟:關系大了,你們打小就“摟摟抱抱”! 女鵝要知道表叔手臂疤痕的來歷了(嘿嘿? 第29章 溫泉 ◎他的胸膛好燙,比她的臉還要燙。◎ “唐四姑娘可還記得, 十余年前,您隨您母親拜訪宋府,那時候長輩們在屋子里喝茶談話, 您與大少爺在院子里爬老杏樹的事?” 唐姻道:“聽母親提起過, 我還從樹上掉下來了,嚇壞了母親,害得表哥也被大伯母責罰了。” 王晟追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 是怎么從樹上掉下來的了?” 唐姻回憶了一下。 十二年過去了,那時候她才四歲,那日究竟為什么爬樹, 又怎么從樹上掉下來的, 大伯母是怎樣訓斥表哥的……她都沒有任何印象。 這件事是母親曾跟她偶爾提了一嘴, 并未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