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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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墨回家了,那天是季嘉回去接的機。 飛機晚點了,林應禮晚上下了晚自習身體習慣性地往副駕駛座走,但車窗模模糊糊地映出一個人影。 他本來指尖都快要觸上車門了,懸在空中停了一秒后收回了手,走到了后座拉開車門,說:“爸,你回來了。” 副駕駛坐著林以墨,他笑著回頭,眼下有些黑眼圈:“是啊應禮,爸爸不在,這些天有沒有好好照顧季阿姨?” 林應禮頓了一下,嗤嘲說:“你自己問她不就好了。” “這孩子,”林以墨笑罵了一聲,“季阿姨夸過你了,我怕人家是客氣,擔心實際情況是你沒照顧好她。” “你夸我了?”林應禮看向好似心無旁騖開著車的季嘉回。 季嘉回氣定神閑地說:“是啊,我確實覺得你照顧的挺好的。” 林應禮不吭聲了,林以墨的目光掃視著他倆,笑道:“這都快一個半月了,我怎么覺得你倆還不是很熟的樣子呢?” “日子還長著呢,感情都是要慢慢培養的。”季嘉回說。 林以墨回來上課之后,最無動于衷的是寧遇,但林應禮感覺,最開心的也是她,因為她作為數學課代表兼班長,每次從林以墨辦公室回來時,眉眼總會柔和些,不再是平常死氣沉沉的模樣了。 他的班這兩天總有不認識的男生從窗外經過,林應禮一開始還有些奇怪,但江岸那天和他說自己和老師打架的事兒已經傳遍全校了之后他也就明白了。 這樣被“觀看”的日子過了兩三天,英語課下課,寧遇走到林應禮的桌前,敲了敲:“林老師喊你去辦公室。” 林應禮皺眉:“干什么?” “不知道。” “你是不是把這些天老是有人看我的事和他說了?” “前段時間發生那樣的事”寧遇認真道,“我只是在為你和班級的安全著想。” “不是說不提了么,你不提我也不提,你也別往心里去,”林應禮抬眼看她,見她依舊沒什么表情,緊接著站起來,沖她比了個大拇指,“你比她還負責。” “誰?”寧遇反應過來,“季阿姨?” 林應禮轉了轉眼睛,一言不發地走去辦公室了。 林以墨看見林應禮進來了,放下手里的冊子,拉了個板凳來,溫聲道:“應禮,坐。” 林應禮瞥了一眼:“我還是站著吧。” 林以墨笑了下,摘下無框眼鏡,問:“我聽說,你之前和劉老師打架了?” “她沒和你說?” “她當然說了,”林以墨笑,“她說,雙方都有錯,既然都各退了一步她也就不追究了,她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呢,既然這么說了,我也就罷了。 但今天聽其他同學說,好像有很多小孩很崇拜你、老來看你,是不是?” 林應禮忽略他調侃的話,“嗤”了聲:“我又沒炫耀。” 林以墨含著笑觀察了他一會兒,隨后又拿起冊子戴上了眼鏡:“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林應禮原本以為自己暫時的“風云”很快就能過去,但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他確實這幾天心思不在學校里,因為他滿心滿眼地都在嫉妒林以墨和季嘉回的親近。 季嘉回的副駕駛原本坐的是他,現在他放晚自習,一并放了的還有林以墨。 他在后座上故作冷淡地看著林以墨談笑風生地和季嘉回聊天,經常聊到的話題是他在學校里根本接觸不到的市場變化。 他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又坦然地和季嘉回視線交匯,也嫉妒回家后他倆進一間房、睡著同一張床。 那天季嘉回晚自習的時候來了學校,林應禮是不知情的。 他去接水時看見辦公室有個熟悉的纖細身影,再定睛一看,是她—— 林以墨正摟著她,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白色襯衫下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他心不在焉地讓熱水燙了手。 晚自習下課,林應禮煩的準備找江岸去打球,沒想到一向嘰嘰喳喳的他在位子上趴著沉默。 林應禮走過去:“怎么了?” 江岸驀地抬起頭,否認地飛快:“沒怎么。” 林應禮哼笑:“你這可不像沒怎么的樣子。” 江岸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林應禮忽地注意到他一直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 教室里空調溫度開的低,不少人都會帶著外套來穿倒也不足為奇,但這放在冬天都堅持吃冰棒的江岸身上可就反常了。 林應禮問:“你怎么穿著校服。” 江岸敷衍道:“我感冒了,我媽硬要我穿。” 放屁。 林應禮抬手揪住他的校服后頸,看見他脖子上的紅痕之后,冷笑了一聲松開手,道:“怎么回事?” “我就是,蚊子咬了,撓的。” “怎么搞的。”他語氣重了些。 江岸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吐出了幾個字。 * 晚自習的時候,體育館靜悄悄的沒什么人。 林應禮把燈開開了,坐在體育館的跳箱上,短袖的袖子被他撩了上去,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觸目驚心的口子,還在淌著血。 他不甚在意地把校服的衣領扯掉,用那截布料擦拭著流到旁邊的血。 季嘉回從自稱是林應禮好友的一個小男生那接受到了情報,半信半疑地走到了體育館。 直到她看見獨自坐在中央像是在舔舐傷口的林應禮時,她的心倏然高高懸起。 他像是真的沒聽見動靜,季嘉回忽然開口:“一天到晚使不完的勁,是不是?林應禮?” 她聲音不大,但體育館很大很空曠,平淡的聲音在室內突兀地響起,帶有些微的回聲。 林應禮抬了抬唇角,頭仍舊垂著,黑發軟軟地抖了兩下。 他說:“你怎么來了?” 腳步聲漸遠,他一點一點抬起頭,看見館里又只剩他一個人了時,唇角一僵。 但很快季嘉回就回來了,這次手里提了一個塑料袋。 她抿著唇,走到他身旁站定,把塑料袋往他身邊的空位上一撂,里面的東西嘩啦嘩啦地響。 季嘉回:“手臂,膝蓋還有哪傷到了?” 林應禮先是瞥了一眼袋子里裝的什么,發現是碘酒和紗布之后坦蕩地抬起臉。 他唇邊也有血,但被他抹了一下之后連帶著下巴上都帶著血跡。 季嘉回冷笑:“打掉牙了?” “就是嘴唇擦破了。” “張嘴。” 不等林應禮反應,季嘉回就已經掰住了他的下巴,手掌用力地捏住他的腮幫迫使他張開嘴。 她手上動作著,檢查他說的情況是否屬實。林應禮就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冷下來的神色,也不管季嘉回說得上是粗魯的動作有沒有弄疼他。 末了,季嘉回甩掉他的臉,手指重重地擦過他的臉頰,無波無瀾道:“還行。” “嗯?” “至少不用縫針。” 林應禮無言,就這么和她對峙著,季嘉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不給自己上藥么?等著我給你上?” “不行么?” 季嘉回輕笑著拍了拍他的稍稍有些腫起的唇側,痛感一瞬間襲來讓林應禮“嘶”了一聲。 “疼啊,”季嘉回輕聲說,“也是,肯定疼,都流血了。” “告訴我為什么打架,我就幫你上藥,懂了嗎?” 林應禮和她對視數秒,先從塑料袋里拿起碘酒,攥在手掌里,動了動嘴唇:“因為這個疤。” 他的手虛虛地指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疤。 季嘉回一愣。 林應禮忽然笑了,半嘆息半感慨道:“我也沒想到啊,他們說我這個疤讓我看上去像個不良少年,還敢和臭名遠揚的體育老師打架,而且還全身而退了隔壁職高的一些,學生就找上我,說讓我幫他們打一個架。” “我本來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江岸這個愛八卦的自來熟去和這幫子老來我班里轉悠的爛人搭腔,沒想到就被針對了。” “我看到他因為我挨打了受傷了,我怎么可能不管。” “所以我就去找他們打了一架,至于這個手臂”林應禮風輕云淡地抬了抬手臂,輕描淡寫道,“他們有人帶刀了。” 季嘉回看著他的眉眼,倏地毫無預料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細細的手臂環抱男生健碩的身子,一點點收緊,頭埋在他的頸側,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 “沒人說你是你很乖,林應禮,你是個很好的小孩。” “下次不要這么講義氣,不要自己逞強,好不好?” 林應禮在她抱過來的那一秒身子就一僵,緩慢地垂下眼,猶豫地動了動手指,還是放棄將她回抱住的打算。 熟悉的馨香圍繞著,他沉默良久,啞聲道:“這周結束,我想去一個地方,你陪我一起,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