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犬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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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宇:“那傻逼干嘛呢?” 梁子洋不屑地冷哼了聲:“誰知道,狂犬病犯了吧。” “話說鄭強今天不是食堂監督員嗎?也不知道給咱們先占個離窗口近的位置。”劉宇不滿道。 “呵,你指望他?”梁子洋嗤笑,“人家最近正忙著掙表現混獎學金呢,還顧得上給咱倆占位置。” “呸,個死胖子。”劉宇朝窗口邊上正拿著喇叭疏導人群的鄭強豎了個中指。下一秒卻只見江聞皓直接踩著桌子沖到了鄭強面前,一把就搶過了他手里的喇叭。 “你、你干什么!”鄭強被突然鉆出來的江聞皓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江聞皓是來阻止他掙表現的。他紅著臉挪動著企鵝似的身體撥開人群,踮著腳要把喇叭搶回來。 江聞皓踩著椅子重新站回到桌上,打開喇叭:“都別——” 喇叭發出一陣刺耳的電流,江聞皓耳膜一疼,使勁拍了拍。但喇叭就是傳不出聲音。 他跳下桌子拎起鄭強的領子:“怎么回事!” 鄭強被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可、可能是沒電了。” 江聞皓這會兒是真想殺人,和著鄭強這逼是真把形式主義落在了方方面面,將喇叭朝他胸口狠狠一摔:“滾!” 話音未落,他就朝著取餐口跑去。 另一邊的覃子朝在后廚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廚師長,眼見著就要放飯。他沉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一個窗口一個窗口的交待打飯的阿姨。 但時間有限,他根本沒辦法做到認真解釋,只能簡短告訴阿姨千萬不要放飯。 打飯阿姨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覃子朝是怎么突然出現在后廚的,更不理解為什么不讓放飯。她們下午明明還接到廚師長的安排,說一定不要耽誤開飯時間,一時間都有些發懵。 此時沖到窗口最前面的人開始按耐不住,烏泱泱的一片吵著怎么還不開飯。臨近兩個窗口的阿姨互相看了眼,猶猶豫豫地拿起勺子,接過餐盤,開始習慣性地抖大勺。 接過餐盤的同學正跟阿姨軟磨硬泡,說一共沒幾塊的紅燒rou都被她給抖掉了。餐盤突然被人猛地抽走,摔在了地上。 同學先是愣了下,緊接著怒視著江聞皓罵了句:“你他媽有病吧!” 江聞皓沒還嘴,轉身又沖向下一個窗口。 一旁的王城直接傻眼,但還是先拍了拍這位同學的肩賠笑臉:“不好意思啊朋友,再等一等哈!等一等……” 另一個窗口同樣也擠滿了人,最前面的是掏錢剛剛插了隊的梁子洋。他的手里端著餐盤,見到江聞皓后直覺來者不善,往后退了半步防備地盯著江聞皓:“你又想干嘛?” 江聞皓根本不搭理他,上來就先搶餐盤。 梁子洋一邊后退一邊吼:“江聞皓你他媽屬狗的么!想吃自己排隊去啊!” 這番cao作顯然也激起了眾怒,排在后面的同學紛紛開始嚷嚷著讓江聞皓遵守秩序,不要插隊。 梁子洋又罵了句:“他媽真有病。”轉身剛要走,只聽窗口那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嚇得他直接餐盤落地。 江聞皓看了窗口內的覃子朝一眼,就見他在食堂阿姨的驚呼聲中,將面前冒著熱氣的飯菜連著鐵槽一起掀翻在一旁。 他實在沒時間解釋了,眼下最快的方法只有盡可能地制造sao動,而后盡快處理掉這些食物。 覃子朝推開攔他的阿姨,低聲說了句“抱歉”,而后又舉起一格鐵槽。還沒等鐵槽摔落,臨近的幾個窗口就又接連發出“哐”“哐”幾聲! 覃子朝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渾身是泥的身影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后廚,正面無表情地推開那些驚愕的打飯阿姨,像揭多米諾骨牌一樣,將飯菜一格一格地掀落在地。 鄒莽原? 梁子洋的飯被打翻了,此時正一肚子火氣,但無論是江聞皓還是覃子朝他都不太敢惹。 眼下見到鄒莽原這個全民公敵,梁子洋立刻開始大聲的煽風點火:“鄒莽原!你爸就是這么教你糟蹋糧食的嗎?!食堂的師傅們忙了整整一下午,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嗎!!” 哐當——! 鄒莽原抄起一槽子魚香茄子直接朝梁子洋摔了過去。 梁子洋猝不及防被鐵槽砸中,瞬間被澆了一頭一身的飯菜,燙的嗷嗷大叫,上前就要跟鄒莽原拼命。 鄒莽原冷漠地看著怒不可遏的梁子洋,又端起一盆什錦菌菇湯朝人群潑了出去。 人群頓時陷入混亂。 躲避的、尖叫的、怒罵的、害怕的、疑惑的……各類聲音混雜在一起,在他眼里通通成為了一場盛大的狂歡。 鄒莽原看著這正在發生的鬧劇,笑容越來越燦爛。 “哈哈哈哈哈——”他邊笑邊不斷掄起一槽槽的飯菜肆意灑向這些昔日的同窗。一時間滿桌滿地都掛著落著各種飯菜油湯。 “鄒莽原瘋了!!” “我靠鄒莽原你怎么不去死!!” “別讓老子日后碰到你!” “啊——!!湯濺著我了!” “我的衣服!鄒莽原你是傻逼吧!” 鄒莽原在眾人的咒罵聲中,還是一刻不停地掀翻那些飯菜,一次又一次地砸向人群。 直到所有的鐵槽都被他掀翻銷毀,王主任帶著保安沖進食堂將鄒莽原控制起來。 他才又在兵荒馬亂間,匆忙地抬頭看了人群中的江聞皓一眼,沖他勾了勾唇。 …… 那是江聞皓最后一次見到鄒莽原。 當晚他就被校領導叫走了,后來好像還來了警察。 而后,第二天的早自習他也依然沒有出現。 上課時,江聞皓無意間又回頭看到了角落里那個空蕩蕩的座位。 他有些出神,腦海里仍是鄒莽原臨走前沖他露出的那一抹笑。 像是帶著某種釋懷和解脫……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關于鄒莽原到底去了哪里的傳言被同學們津津樂道。 有人說鄒莽原是被警察帶走了,后來又因為一些什么原因進了監獄,起碼判十年…… 有人說他是怕之后被報復所以果斷退學了,到海南去打工…… 有人說他姨媽家的誰,曾在柳安火車站的鐵軌附近見到過鄒莽原。穿的跟個要飯的似的,正在沿著鐵軌撿塑料瓶…… 還有人順著上面的故事往下講,說鄒莽原在撿瓶子的時候正好被經過的火車撞死了,連尸體都拼不全…… 再然后,這些話題連帶著食堂里的sao亂一起,隨著時間和課業的雙重壓力漸漸不再被提及。 或許有人,又或許根本沒人知道當日的飯菜里其實混入了大量的見手青粉末,由鄒莽原親手帶來,又由他親手結束。 但見證了全程的江聞皓和覃子朝卻明白,那天的鄒莽原在一片咒罵他死的高呼聲中,或許也想選擇活上那么一回。 至于他為什么會在最后這么做,他們只知道應該是跟董娥有關。 但具體兩人那天到底又說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春天的腳步隨著這場連綿陰雨的結束正式到來。 陽光普照,蒸發了陰影里那團濕漉漉的水痕。 …… 作者有話要說: 第75章 向日葵 董娥的腿從那天在器材室被碎石砸傷后就再沒能站起來。 覃子朝利用幾乎所有的課余時間親手給她做了一只輪椅。在風和日麗的日子里,就會和江聞皓、杜亞男一起推著她在學校里面轉轉。 正是萬物復蘇之際,四處一片春意盎然。 可董娥近來睡著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多。 她自己調侃說這叫“春困”,但清楚她病情的人都明白,董娥的身體正如同一截漏電電池般,在不斷地迅速消耗。 這天又是個大晴天,春日的陽光透過窗灑在教室里,照的人渾身上下軟綿綿的。 江聞皓習慣性地托著腮,半垂著眼聽著講臺上的老張就一道立體幾何題展開全方位講解。也不知是今天的溫度太過宜人,還是覃子朝大發慈悲的沒有來抽他墊下巴的課本,許久沒在課上睡過覺的江聞皓只覺得眼睛越來越沉,在老張逐漸變遠的聲音里淺淺睡去…… 再睜眼時已經下課了。 桌面被人用手指叩了兩下,傳來聲熟悉的咳嗽。 江聞皓幾乎是瞬間就睜開眼睛,抬頭看到來者后,他蒙著睡意的眸子顫了顫,跟著眸光微微一跳:“你怎么來班里了?” 站在他面前的董娥白了他一眼,嘴上數落著:“一來就見你在課上睡覺,什么時候能讓人省點兒心?” 江聞皓又看了看董娥,覺得她今天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甚至都沒有坐輪椅。 董娥從上衣口袋里抓出一捧葵瓜子:“我看今天天氣好,這會兒剛好是大課間,你陪我到樓下的花壇里把它種了吧。” 江聞皓點點頭,跟著董娥一起下了樓。 他發現董娥的腳步似乎也變得輕快了,像是又恢復到了病情惡化前的樣子。 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從他們身邊經過,吵吵鬧鬧也聽不清具體在聊些什么。 兩人一起來到了花壇邊,陽光金燦燦地照著里面才開沒多久的三色堇,那顏色十分鮮艷。 董娥站在陽光下,彎腰用小鐵鏟松土。 江聞皓怕她累著,從她手里接過鐵鏟把土刨開,又把那些瓜子一顆一顆種了進去。 “你分開點撒,別挨得太近。”董娥在一旁邊看邊指揮,“哎,又太遠了!這給你三個花壇你都種不完!” 江聞皓沒還嘴,他許久沒被董娥這么訓了,猛然聽她一嘮叨竟還覺得有些親切。 “向日葵開花晚,三四月份種下去,要到七八月份才能開花。”董娥輕聲嘆了口氣,又笑笑說,“不過沒關系,到時候記得摘幾朵來看我啊。” “到時候一起來摘。”江聞皓種下最后一顆瓜子,拍了拍手上的土。 董娥安靜地看了江聞皓一會兒:“小皓,還記得我跟你講的那個夢嗎?我夢到一條大魚,帶著我去到了河對岸,我的愛人在那里等我。” 江聞皓直起腰,“嗯”了聲。 “我昨晚又看到它了。”董娥迎著暖陽,神色安然,“水面很平靜,沒有一點風浪。天氣也很好,就像現在這樣。他吹著口琴,那聲音被風吹到了河對岸,我就跟著口琴聲坐在了大魚的背上,朝他那邊緩緩游去……” 江聞皓微微瞇起眼,總覺得正在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的祥和美好,卻又隱隱透著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