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題二(是):渣男實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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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里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小姐”離你越來越近,你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你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諷刺和可笑。 在相處的這短短一天時間里,費里一直恭恭敬敬地稱你為“小姐”,可是哪怕是他也知道,你和克里斯之間存在無法逾越的鴻溝與差距。 華美的衣裙之下掩蓋的是你那鄙陋不堪的人生,而費里的行為也讓你真真正正地明白了,你根本不可能與克里斯站在一起。 無論今天晚上你所經歷的一切恥辱,是費里與克里斯無心造成也好,或是刻意設計好戲耍你也罷,只要此刻費里的焦急是真的,那就足夠了。 你不會輕易出去的,你要讓他們也嘗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窘迫滋味! 下定決心后,你提起裙擺,然后貼著墻壁小心翼翼地向那棟明亮的小房子后躲去。 這座園子與外面的燈火通明不同,這里沒有路燈,只有最中間的小房子里散發出暖黃色的燈光。這里的墻壁上掛滿了藤蔓,連草坪上也種滿了不知名的灌木。 因為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你只能憑著直覺向房子后躲去,最后停在了雷薩與小秋葉正后方的位置。 從磨砂玻璃中能看到交迭在一起的兩個模糊人影,他們似乎站在了一個高高的架子前,你剛剛錯過了他們的交談,此刻只能從雷薩新開啟的話題繼續偷聽了。 “輝裔給五叔送了什么新婚賀禮呢?” 小秋葉似乎有些不耐煩,但是她的嗓音輕柔,所以語氣雖然冷漠但也不算特別冒犯:“禮單上應該有寫,雷薩先生現在回到婚儀主場的話,應該還能看到。” “呵呵,那可不行,萬一我剛離開,就又有‘小偷’闖進我的園子里怎么辦?” 雷薩的聲音聽起來并不生氣,反而有一絲逗弄的意味在里面。你聽了只覺得胃里翻騰,喉嚨里涌現出一種想吐的感覺。 你從未想過再次見到雷薩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竟很快就忘記了你,然后又對小秋葉展開了追求。不,也許他從未真正喜歡過你,也許他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戲耍你然后討小秋葉歡心。他和克里斯一樣,把你當猴子一樣耍! 小秋葉大概也感覺到不適,她側了側身子,離雷薩遠了一些,她的聲音聽起來也冷淡了許多。 “是一塊清代產的白玉玉如意。” “哦?是整塊玉石雕成的羊脂玉如意嗎,那種古董應該被放在博物館里展覽吧,看來輝裔這次還真是花了大價錢呢。” “嗯,是假的。” 雷薩似乎也沒有多驚訝,他從面前的架子上折了一枝樹葉放在身旁的矮桌上,那里擺放了更多的盆栽。 “那么有什么是真的嗎?宏稷叔可是玩古董的老手,想騙過他可不容易。” 小秋葉也低頭看向那枝樹葉,語調平平道:“裝玉如意的錦盒是由宋錦繃雕花楠木,再鑲天然碧璽珠制成的,應該勉強稱得上古董吧。” “原來如此,這是什么新式的買櫝還珠嗎?” “可以這樣理解,又或許只是想暗示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或里面,只看一面容易被蒙蔽。就像人一樣,不能只看表面。” “呵呵,輝裔這是在借機重提當初被宏氏集團背刺的事嗎?” 小秋葉的回答依舊似是而非:“或許是,或許不是。” 雷薩輕笑了一聲:“和小秋葉小姐交流真是令人愉快。而且你也不害怕我養的這些小東西,也許我們真的是一類人。” 小秋葉低頭和雷薩一起看向那枝樹葉,她聲音冷冷道:“有什么可怕的,不過是一堆沒骨頭的蟲子而已。” 捏死它們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區別就是捏死它們之前需要戴上手套,以防被它們身體里噴濺出來的臟器弄臟自己的手。 你隨著小秋葉的聲音看向那一枝樹葉,不知是不是你的錯覺,你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東西蠕動著爬上了樹葉,然后拿著樹葉在片刻間就被啃食殆盡了。 你猛然意識到那是什么,瞬間驚恐地瞪大眼,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腳步也忍不住向后躲去,慌亂間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東西,那東西咔嚓一聲碎裂,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小秋葉立刻警覺地轉向你藏身的方向,她快步走過來,用手直接撥開面前掛滿長著炫彩絨毛蟲子的樹枝,隔著磨砂玻璃觀察外面。 你被嚇到了,立刻往身后的灌木叢中躲去,此刻你已經顧不上那些樹枝會不會劃傷你,你只想躲起來不要被看到。 就在這時,雷薩也緩步走了過來,他停在了小秋葉身側,“怎么了?” “外面好像有人。” 雷薩朝外面看了幾眼,你將身體用力縮起來,心里祈禱不要被發現。 你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可是他們一高一矮緊靠在一起的身影,一個身材挺拔,穿著深色西裝,另一個柔弱纖細,一身淺色禮服。 真是好一對般配的璧人,只有你像一頭喪家犬一般四處躲藏,多么可憐又可悲。 你的心臟猛地抽痛起來,可是你卻只能強忍住想哭的欲望,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眼淚掉下來,哭花了你不想哭花的妝,身邊的茂密樹枝也劃破了你不想弄壞的禮裙,這所有的一切都像你那小丑一般的人生,總是被捉弄被傷害,總在為人鋪路,為人作陪。 你突然特別特別想念松間月,這個世界上似乎只有他是真心喜歡你,甚至為了你可以孤獨的等待著重逢那一刻,然后在短暫的相遇后遺憾的落幕。 而總是后知后覺的你卻總是對他嚴詞厲色,總是自顧自傷懷然后再傷害他的心。不知道在他離開前,是否有哪怕一秒鐘恨過你呢? 你想,大概是沒有的,畢竟松間月就是一個“蠢貨”,一個只會愛不會恨的蠢貨。 就在你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時,雷薩突然輕輕將小秋葉眼前的窗簾拉上了,他語調含笑道:“應該是園丁養的小貓兒吧,春天到了,正躁動呢。” 小秋葉說:“是嗎?” 然后你聽到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后雷薩對小秋葉說道:“現在外面應該正熱鬧,小秋葉小姐現在出去的話應該正好趕上舞會,晚點還有餐點供應,何不出去和大家一起玩兒。”這是送客的意思。 小秋葉說:“如此熱鬧的婚禮,作為宏氏集團總裁的弟弟不用到場嗎?” 雷薩聲音含笑,自我調侃道:“宏氏集團的家宴,我一個外人實在不方便露面,只怕擾了五叔的興致。”他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怨懟,似乎早已習慣了被排擠這件事。 小秋葉也不再說什么,最后朝你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希望小貓沒事。” 雷薩彎起眼睛笑得更加溫柔了:“放心,我會去查看的,只是園丁的貓兒怕生,小秋葉小姐最好還是不要過去了。” 小秋葉點點頭,然后離開了。 直到小秋葉的身影消失在拱門處,雷薩這才慢悠悠地朝你的方向走去,你聽到他的腳步聲之后更害怕了,不管不顧地往深處躲去,而雷薩在聽到你越來越響的動靜后,反而加快了腳步。 在你徹底鉆進茂密的樹枝前,雷薩終于抓住了你。 “不想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被劃傷的話,最好還是先出來。” 看似商量的語氣,可實際上他已經抓住你的胳膊,大手握住你裸露的腰,將你強行地帶到了空地上。 你重新回到明亮處后,立刻掙開了他,你只看了那個小房子一眼就嚇得立刻轉身面對拱門。 “別碰我!你……你摸了那些……那些蟲子……” 雷薩失笑,他看著你戒備的樣子,耐心地向你解釋:“放心,我有戴手套,而且它們也沒有毒,只是長得可怕了一些。” 你渾身顫抖著,紅著眼睛小聲嘟囔道:“你這這愛好……實在……實在太小眾了些……” 雷薩看著你身上的外套,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費里的工作服,他挑了挑眉,突然說: “克里斯什么時候換口味了?” 他的語氣略有輕佻,而你被他的話語激得立刻轉身,用你充滿抵觸的眼神看著他,對他說:“你誤會了!我和克里斯不是那種關系,當然我也不會和宏氏集團的任何人有那種關系!” 誰知雷薩聽完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那么小姐您的意思是,還是有可能和我產生聯系的,對嗎?” 呸!你在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在你心里他已經是比松間月還要風流的存在了,你才不要和他有任何關系! 可是你表面上還是一副鎮定的模樣,甚至還開口嘲諷他:“這就是有錢人的愛情觀嗎?剛剛送走一個,現在又和下一個調情說愛?” 雷薩聽了你說的話后,難得收回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他認真地看了看你。 單薄的禮服被劃破了許多,裸露出來的胳膊和脖頸處也都是細碎的紅痕,禮服的大腿處被劃破,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和刺眼的傷痕,他收回視線。 “不管你和克里斯有沒有關系,總歸是在我這里弄了這滿身傷痕,能否允許我為你處理一下傷口?或者你介意的話,我可以叫我的私人醫生過來,她是一位很溫柔的女性。” 老實說你很想拒絕,尤其是在聽到他提及女醫生時那副溫柔曖昧的口吻,你就覺得惡心。可是仔細想想,你這一身傷痕確實是因他而成,你怎么也該讓他負責的! 但是,“不用私人醫生了,你這里有藥嗎?我自己擦就可以了!”你根本沒那么矯情好嗎,這么小的傷口,怎么就嚴重到要叫私人醫生了呢? 雷薩倒也沒有強求,他指了指溫室的右側,對你說:“那么請你到那邊的亭子里等我一下吧,我很快就來。”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溫室里。而你也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到了一個小亭子里坐了下來。 夜風徐徐吹來,有些冷,但是你的腦子也因此清醒了許多。你仔細回憶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一切。 可以肯定的是,雷薩確實忘記了你,他的反應不像裝的,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沒有告訴克里斯當時車里還有一個人。 可是,還有行車記錄儀呢?行車記錄儀里總該有你吧?不會有人連行車記錄儀也做了手腳吧!到底是誰這樣費盡心機要抹除他們對你的記憶…… 克里斯和雷薩都忘了你,只有小秋葉還記得你。例外,是可怕的存在,小秋葉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你將高跟鞋脫了下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小腿和腳腕。你將高跟鞋的尖銳鞋跟扎進草坪里,一邊扎一邊咒罵道:“該死的克里斯,該死的雷薩,該死的小秋葉!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都干掉!” 雷薩拎著醫藥箱和暖爐出來時,看到的就是你如此孩子氣的一幕,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緩步向你走去。 突然,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沖破了桎梏,大量的記憶瞬間充滿他的大腦。過載的信息量令他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一般,下一秒,他竟腿軟地跪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你聽到動靜后,連忙起身跑到他的身邊,連鞋也沒顧得上穿。 雷薩雖然可惡,可是他畢竟在車禍中保護過你,你不可能真的丟下他不管的。 你跑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查看他的狀況。 雷薩痛苦的抱著頭,英俊的臉龐因為難以忍受的痛苦而猙獰扭曲著,這樣的雷薩嚇到了你,你幾乎立刻跳了起來,然后后退了一步。 好吧,你收回剛剛那句話,雷薩這樣欺負你,傷你的心,把他丟在這里自生自滅似乎也沒什么不對。 在你轉身想要離開時,雷薩卻突然站了起來,他在你身后用不大的聲音叫住了你。 “你回來了。” 其實你也很想對他說一句“你回來了!”畢竟他剛剛的狀態看上去真的像是被人奪了舍。可是仔細想想,雷薩有人格分裂,前后轉變很大其實也很正常吧。 你回過頭,看到雷薩的眼神里帶著熱切的期盼。 “傷口怎么樣了?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好嗎?”雷薩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溫柔有禮,卻又總是籠罩著淡淡憂愁的雷薩。 可是你卻突然醒悟過來,無論哪一個雷薩,都不是你“熟悉”的雷薩,你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所以,你也不要再輕易相信他了。 “謝謝你,不過我要走了,傷口我自己會買藥處理的。” 雷薩見你執意要走,他沒再堅持挽留,而是抬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然后朝你遞去。 “要走的話,至少穿上它吧。” ……要走的話,至少穿上它吧。曾幾何時,雷薩也對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是現在的你已經不會再輕易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感動了。 你看著他手里的衣服,苦笑了一下,對他說:“不用了,我不想再被跟蹤了,而你大概也不想再到垃圾場里找人了吧。”說完重新拎起那雙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雷薩看著你逐漸遠去的背影,他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將衣服重新穿好,又彎下腰將散亂的藥品重新收回醫藥。 平靜的眼神掃過溫室后的灌木叢,隨后大步走過去,將地上那些被你踩碎的東西收了起來。 最后他提著那個為你準備的暖爐,重新回到了滿是毛蟲溫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