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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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 林儒洲終于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上前扶住余笙的雙臂,想把她從季宴禮的懷里帶出來。 可動作一半,卻發現男人的手臂依舊牢牢握在余笙的肩膀上,半扶半抱的摟著她,沒有要放松的意思。 “季先生...”林儒州疑惑地抬起眼,瞬間對上男人如同被冰霜包裹的視線。 緊隨而來的壓迫感讓他倍感窒息。 此刻的季宴禮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兇殘與涼薄的本性,眼神冷到蝕骨,看著林儒洲就像看著一只骯臟的虱子,厭惡至極。 即便不了解,林儒洲仍舊能感覺到男人眼神里的敵意,他后脊一涼,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季先生,她...是我太太,抱歉,她今晚喝得有點多了...” “太太?”季宴禮眉骨輕挑,淡然反問,看著他的墨黑瞳仁顯得格外森冷。 林儒州被那雙眼睛盯得心臟狂跳,他像個正被警司盤問的小偷,揣著懷里的贓物,控制不住自己心虛:“是。我是林儒洲,她是我太太余笙,我們是今晚參加宴會的賓客,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樓下查。” 季宴禮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把余笙還給林儒洲的打算。 他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半垂著眼眸,任由懷里的女孩意識不清的在他身上磨蹭。 余笙粗重的呼吸中帶在嬌嬌的急喘,手更是急不可耐的在他身上攀爬,甚至伸進他的外套里,似乎在他身上尋找著什么。 男人對此不回應,也沒有阻止,但他淡漠高傲的表情,看起來尤其坦然。 林儒州被那雙冷沉的眸子盯得冷汗全下來了,正是無措,旁邊一個男人忽然靠過來,覆到季宴禮耳邊低低說了什么。 季宴禮垂目聽著,片刻后方才抬起眼皮,視線再次對上煞白著臉的林儒洲,他扯了扯嘴角,終于松開手。 “林導。”男人臉上掛起禮貌的笑容,沒有了剛剛那樣強悍的壓迫感,看起來完全是個斯文有禮又極具愛心的紳士:“抱歉,剛才是我沒搞清狀況。” 聽到這話林儒州大松了一口氣,他扶住暈沉沉的余笙,趕緊說道:“沒有,謹慎些是好事,是我該向季先生道謝。” 聞言,季宴禮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哂笑,沒再多言,只是緩緩側身,給林儒州讓了道。 林儒洲又道了謝,扶著余笙強裝鎮定地往前走,終于找到房間。 用房卡打開門,回頭卻見季宴禮等人還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些奇怪,但這會兒余笙又鬧騰起來,他也顧不上許多,扶著她進了門。 季宴禮黑睫半垂,早已收斂了笑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到身后的關門聲,男人下頜線陡然收緊,眼神瞬間陰郁下來,周身低下氣壓讓周圍的人都噤了聲。 “盯著那個房間。”他冷聲吩咐,說罷,便大步流星地往電梯口走去。 … 林儒洲好不容易把余笙弄到床上,汗都顧不上擦,先在房間里看了一圈,又走到玄關處,做賊一般輕輕把門打開,探頭出去。 發現走廊外空無一人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選了個號碼把房間號發了過去。 做完這些,他回到臥室,看著在床上呼吸急促的余笙,眼睛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熱,好熱…”余笙難受至極,她在床上翻騰著,不管怎么睡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床邊有人,她掙扎著爬起來:“儒洲,幫我倒杯水好嗎?我好渴…” 剛說完又是一陣熱浪翻騰上來,她抓住林儒洲的手臂,眼睛燒得通紅:“我怎么那么熱,好難受…我想去醫院…” 林儒洲看到她被藥物折磨的樣子內心翻騰。 想到自己即將破產的銀行賬戶,又想到他與余笙這些年的感情,他抓著頭發幾番糾結,始終猶豫不定。 卻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往他腦后砸去,頃刻間,所有的猶豫與幻想全然破滅,他被那陣聲響瞬間拉回現實中。 愛情與金錢,女人與名利。 老天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 “對不起,對不起,阿笙。”他掰開余笙的手,猛然站起身:“我真的沒辦法…”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求珠珠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