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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59節(jié)

    “不要。”桑覺明白霍延己的谷欠望,他直白而疑惑,“你想要我,為什么要克制?你昨天親了我,可現(xiàn)在還活著,污染指數(shù)也是零,說明我真的沒有污染性,我們可以……嗚。”

    后頸倏然被下壓,桑覺睜大眼睛,充分認(rèn)識到霍延己理解的親吻,和他理解的親吻不是一回事。

    親吻也這么兇,像是要打架。

    被親得有點缺氧的桑覺暗自想——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雄性,他得大氣一點,不能和老婆打架。

    白色襯衫已經(jīng)被捋到了蝴蝶骨處,桑覺軟得仿佛沒有骨頭,乖乖聽話讓人為所欲為的模樣很容易激起他人的施虐欲。

    霍延己勾住柔韌的腰,兩人位置瞬間調(diào)換,大手撥開桑覺的腿,膝蓋抵進。

    “?”桑覺疑惑地看著突然定住的霍延己。

    霍延己摩挲著他的下頜線,突然道:“桑覺,人類在和平的時代,最長壽命也不過百年,我也不能幸免。”

    桑覺繼續(xù)用那雙純?nèi)坏难劬ψ⒁曀?/br>
    “就算我足夠幸運,一生無病無災(zāi),最多也只剩下五六十年的壽命,但你的生命也許很漫長。”

    “……”桑覺突然不想讓霍延己說下去了。

    “如果將來我死了,你要怎么辦?”年輕的人類中將第一次為某個個體產(chǎn)生憂思,發(fā)出一聲極淡的嘆息。

    “那我就吃掉你。”桑覺抿了下唇,“然后……”

    大腦忽然一片空白,桑覺想不到“然后”后面該接上什么話才合適。

    如果博士死了,霍延己也死了,他要怎么度過漫長的一生呢?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與人類接觸,那樣就永遠(yuǎn)是一條無憂無慮的小惡龍。

    “我總一天會死去。”霍延己又重復(fù)了一遍,不知道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桑覺聽。

    “我知道的。”細(xì)長的尾巴從腿間鉆出來,卷住霍延己的腰往下拉。桑覺難得經(jīng)過了思考才認(rèn)真道,“博士告訴過我,生老病死是人類亙古不變的定律,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qū)W會笑著接受離別。”

    “你會照做嗎?”

    “應(yīng)該會的。”桑覺道,“如果博士死了,我會笑著送別的。”

    “那我呢?”

    桑覺沒有間斷地回答:“也會的。”

    霍延己道:“那就好。”

    笑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但哭很難,他一直不會。

    桑覺迷迷糊糊的想,突然疼了一下才回神,睜大眼睛:“你要進入我嗎?”

    霍延己用桑覺的獨有修辭反問,輕描淡寫地哄騙道:“不是想知道逆流而上怎么快樂?親身體驗一下才知道。”

    好像有點道理。

    桑覺的好奇心確實被勾了起來,糾結(jié)地考慮半天,cpu都快燒干了。

    一方面覺得身為雄性,他應(yīng)該是進入方——可己己也是雄性。

    人類同性配偶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會怎么處理呢?石頭剪刀布?還是看誰打架更厲害?

    桑覺更傾向于后者。

    己己一定打不過他,但己己會使壞,一被捏尾巴的話,身體就軟了。

    而霍延己是純正的雄性,他的本體卻并非自然生命,只是一團不明液體,應(yīng)當(dāng)沒有性別之分。

    所以他在下面,合理。

    霍延己看著桑覺思考的樣子,微微勾了下唇:“想出什么結(jié)果了?”

    桑覺認(rèn)真道:“你要溫柔一點,疼了我會控制不住咬你的,我不想咬疼你。”

    “……”

    霍延己眸色一暗,直接堵住了這張撩而不自知的嘴。

    雖然都要爆炸了,但前期還是花了將近二十分鐘。太奇怪了。桑覺想掙扎,可尾巴又下意識勾緊霍延己的腰,不愿意放人走:“涂的是什么?”

    “之前沒用完的綠瘡。”霍延己耐心回答,手臂青筋直跳,一滴汗從鋒利的下頜線滑落,滴進桑覺的頸窩。

    綠瘡,之前從蜘蛛女皇尸體里剖出來的,沒有用完。

    人類總是很會物盡其用。

    ……

    千狼山脈的三分之一依舊處于熊熊大火中,即便夜色之下,依舊紅光滿天,細(xì)碎的灰燼灑落,落在士兵的頭頂,或落在營地的帳篷之上。

    像下起了薄薄的雪,是獨屬于自然的浪漫。

    陸嵐焦急地詢問:“還沒有夫人的消息嗎?”

    “沒有,和夫人出去的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了。”

    “抓緊尋找!”

    伊芙琳畢竟不是霍延己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她從未來過地表,甚至連匕首都不會用,更別說對付污染怪物了。

    如今她與基地失聯(lián),能不能活過一天都說不好。

    陸嵐喃喃道:“我不該帶她來地上。”

    一旁的士兵主動請罪:“不是您的錯。”

    當(dāng)時陸嵐不在,伊芙琳說要為救火工作盡一份力,執(zhí)意要離開營地,士兵不敢駁斥她的行為,只能讓伊芙琳帶著十幾人離開了。

    然而不到一天,就失去了所有聯(lián)系。

    “跟你沒關(guān)系。”陸嵐疲憊地擺擺手。

    明知道伊芙琳心思不對,她卻還是心軟地把人帶到了地表。

    “長官,中將已經(jīng)找到了,太陽基站的情況也基本確定,明天照計劃撤離嗎?”

    “先等等。”

    陸嵐走出帳篷,站在涼涼夜色里。

    她望著遠(yuǎn)處,眼里布滿沉重,仿佛那忽明忽暗的大火燒得不是山脈,而是人類的未來。

    許久,陸嵐才抬腿準(zhǔn)備離開,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的帳篷——霍延己就在其中休息。

    她倏然想起傍晚遇見霍延己時,那個抓著霍延己衣角的少年,眼里閃過一絲疑慮。

    本著想要聊聊的心思,她來到帳篷之外,低聲問:“中將睡了嗎?”

    過了會兒,里面才傳來一道微喘的少年聲:“睡、睡了。”

    “那打擾了,明天再說。”陸嵐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忽然反應(yīng)過來,回首看向透不見光的帳篷,面色一哂。

    陸嵐曾經(jīng)也是一名優(yōu)秀的監(jiān)管執(zhí)行官,在五十二歲的年紀(jì)因個人問題申請了退役,回到了地下城。

    她與霍延己共事近十年,親眼看著霍延己從一個普通的監(jiān)管者,一步步坐上高位。

    “高位不勝寒”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假,但用在霍延己身上卻很貼切。

    他摒棄了所有私人情感,一心為了集體,卻對個體格外“殘酷”,從未施舍過任何人憐憫與愛,淡漠得不像私欲重重的人類,比過去的老赫爾曼更甚。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陸嵐都和其他人一樣以為,霍延己要么死于民眾的背刺,要么孤寂到老,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直到一只小怪物闖入了最高執(zhí)行官的世界,一切私人的情緒都始于初見一眼。

    “被發(fā)現(xiàn)了。”霍延己低聲道,“不能再被其他人聽到了,自己捂住。”

    “嗯……”桑覺被欺負(fù)得全身都鋪上了薄紅,不是被親得就是被捏的。

    他乖乖捂住嘴,平日純粹平靜的眼神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仿佛被弄臟了。

    山火將附近百里的空氣都渲染得分外燥熱,一夜如此。

    桑覺昏昏欲睡前的最后一句話不是晚安,而是控訴:“不許再把我的尾巴塞進去了!”

    第95章 輻射

    小惡龍做了個夢。

    他被一條超大超粗的尾巴壓在身下, 像蛇一樣,這尾巴尖還一直往他身體里鉆,他都受不了了, 還一直鉆。

    太欺負(fù)龍了。

    桑覺無法反抗, 只隱隱透過一層水霧, 看清了那張長著蛇一樣尾巴的主人面容,和他老婆長得一模一樣。

    清晨的山脈依舊透著一股躁意,遠(yuǎn)處火光連天, 再次確定沒找到伊芙琳后,陸嵐深吸口氣,回首問:“中將起了嗎?”

    “似乎起了, 剛剛中將讓送了盆熱水進去。”

    遠(yuǎn)處的帳篷里,霍延己接過熱水盆,轉(zhuǎn)身道:“起床。”

    送熱水的人什么都沒看到,帳篷里的風(fēng)景被霍延己挺拔的身影盡數(shù)遮擋,只聽到一聲又軟又輕的咕噥聲:“你是個壞人。”

    真會撒嬌啊……難怪能拿住中將。

    但其實桑覺真沒有撒嬌的意思,他就是以一個非人類的角度表達(dá)——霍延己是個壞透了的人類。

    多虧強大的修復(fù)能力,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 嗓子也恢復(fù)了正常,只剩大腿內(nèi)側(cè)的一點淤青。

    尾巴還有些黏, 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綠瘡,聞起來又澀又苦。

    不要問龍, 尾巴怎么會沾上綠瘡, 問那個做了惡劣行徑但仿佛無事發(fā)生的人類!

    霍延己淡問:“起不來了?”

    桑覺不服氣:“我腿又沒斷,起得來。”

    霍延己問:“那怎么還賴在被窩?”

    “……”桑覺慢騰騰地掀開被子, 疑問,“所以你之前說得吃掉我, 是昨晚這個意思嗎?”

    “不然?”

    雖然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了,但桑覺臉蛋還泛著紅,認(rèn)真分析道:“那也應(yīng)該是我吃了你,不是你吃了我。”

    “。”霍延己輕描淡寫道,“吃得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