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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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聽見“噗”得一聲,幸存者血濺當場,瞳孔定格在看到希望的驚喜一刻。 ——是十米開外的科林開的槍。 倒地不起的幸存者半條腿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黏臭的液體順著褲腳滴流,是典型被污染失敗的例子。 這些傭兵的頭頭大喊:“別愣著,快走!” 不是所有人都有目睹監管者當街擊斃感染居民的機會,畢竟安全區內部出現感染者這種事不常有。 即便在城門口被測出污染指數超標,也會被士兵們帶到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再行槍決。 直面同胞被殺的視覺沖擊太強烈了。 科林顯然早已習慣這種局面,傭兵們與俯沖下來的鳥禽廝殺,而他也沒閑著,已經換了兩個彈匣了,一顆子彈都沒浪費,槍槍命中沖出來的感染居民。 他眼觀八方耳聽六路,還有空和桑覺閑扯:“老實說,我剛考監管者的時候,從沒想過是這么一個不討好的職位。” 剛開始科林也想做個畸變者,和衛藍一樣,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基因檢測不合格。 審核官說,就算是處理干凈過后的污染基因,他融合失敗的概率也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考監管者職位。 在這位置上坐了幾年,他才意識到一條鐵律——對監管者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槍法,不是身手,而是心硬。 心夠硬,才能抵御四面八方的刀子,還有自己往自己心里插的刀子。 桑覺說:“要堅定做對的事,不要在意別人的注視。” 科林覺得以桑覺這張漂亮的臉,琢磨不出這種思想,“擱哪學的?” 桑覺:“安婭博士說的。” 科林隨口一問:“安婭?哪個安全區的?” 主城研究所的所有博士他都知道名字,第七安全區也知道一點,但愣是沒想起來誰叫安婭。 嘶……不過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桑覺沒有回答,他有些想博士了,還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回到母星呢? 博士最后講的那個童話,他還沒聽到結局呢。 “還活著的都出來,別慫窩里啊!!” 傭兵們也不全是畸變者,也有一部分普通人存在,畸變幻變出各自的污染形態,普通人就只能用槍了。 桑覺看到了好幾個和他一樣擁有尾巴的人,要不是怕被霍延己懷疑身份,他也好想把尾巴露出來。 這群傭兵以一個叫包滄的大塊頭為首,他扯出從頭頂越過的巨鳥翅膀,隔著它的頭顱一群砸向地面,鳥頭碎了,地面的水泥也碎了。 包滄毫不掩飾自身的匪氣,沖周圍建筑大喊:“老子們不遠千里來支援,你們可別當縮頭烏龜!” 他吼得確實很有效果,不斷有形態各異的畸變者加入,桑覺發現最多的畸變形態就是觸手,觸手的絞殺力度同樣強大,只要圈住鳥禽的腦袋,就能在頃刻間絞爆它們的腦漿。 但同一種污染基因,強度也是不同的,十幾米外的一個畸變者不僅沒能絞殺怪鳥,甚至被怪鳥帶著一起沖向天空! 怪鳥飛得角度極其刁鉆,就在它要進入建筑側巷時,一顆冰冷的子彈穿過空氣,直接射入鳥眼,穿透了頭顱。 傭兵從三米高空墜落地上,萬幸觸手斷得及時,沒受到污染,只是摔斷了胳膊。 那只怪鳥就砸他身邊,掀起一地塵土,撲騰兩下就不動了。 誰都沒想到,這顆子彈是桑覺射出來的。 “槍法可以啊!” 科林也很驚訝,他原以為桑覺直接說會用槍只是好勝心使然,沒想到不僅真的會用,槍法還這么好。 小惡龍從不吹牛逼。 就是肩膀有點疼。 霍延己的槍對桑覺來說到底大了點,握緊都有些困難,剛剛直接被巨大的后坐力震退了兩步。 被救的傭兵爬起來,捂著手臂回歸隊伍,低聲說了句謝謝。 “等回去讓長官給你弄一把后坐力沒這么強的。”科林拍拍桑覺的肩。 靠攏過來的居民越來越多,一人一雙眼睛,一百個人就是一百雙眼睛,危險突襲的概率也大大減低。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傭兵們解決不了的情況,例如當幾個明顯已被感染,但仍抱有理智還未失序的居民跌跌撞撞走來、求著不要殺他們的時候。 傭兵們的動作明顯一緩。 人類對同胞抱有心軟憐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科林沒有這些情緒,他的子彈從不遲疑。 直到一直并肩作戰的傭兵被飛禽摁倒在地,利爪穿透了他的后背,血瞬間浸透了衣服,他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翻身一刀刺進怪鳥的眼睛。 同伴及時將長刀插入怪鳥背部,從后頸劃到尾翼,這才將他解救出來。 下一秒,一顆子彈穿過人群,精準地穿透他的腦袋。 同伴怒吼:“你他媽!!” 這是跟他一起同進同出七八年的兄弟! 拳頭捏得嘎吱響,他就要沖過來和科林要說法,卻被包滄強行架走:“安德,別瞎鬧!” 一向嬉皮笑臉的科林這會兒一臉冷靜:“繼續前進!” “真尼瑪冷血。” 有人啐了一口痰:“都說監管者的心是鐵做的不假,殺只怪物還得想一想呢,殺人倒真他媽干脆!臉色變都不變!” 桑覺再次意識到,人類真的是很不理性也很不聰明的生物,極容易被情緒沖昏頭腦,忽略既定的事實—— 即便科林不開槍,一段時間后,這個人會以更慘烈的方式死去,甚至還可能害死昔日的伙伴。 果然還是惡龍比較聰敏,有些人類真的太不可愛了。 第17章 沖突 夜色已深,桑覺看看時間,竟然快過零點了。 飛來竄去的飛禽污染物卻依舊數量繁多,他們殺完一批,又會有新的一批沖來。 經過思考后桑覺得出結論——這似乎和他有關。 怪物們似乎能嗅到他的氣息,都想‘吃掉’他,但飛禽的嗅覺等同于沒有,因此無法確定他的具體方位。 夜色讓戰斗困難了很多,一個幸存者從樓內跑出來:“給我把槍,我可以和你們一起打!” 離得最近的安德剛沖過去,就聽到“噗嗤”一聲,他眼睜睜看著幸存者被子彈擊中,倒在他的面前。 溫熱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他閉了閉眼,許久才睜開。 不是科林開的槍,是桑覺。 科林也看到了那個人,但并沒有看出對方是否被污染,他嚴肅地問:“射偏了?” “沒有偏,他被感染了。”桑覺能聽到對方體內逐漸加重的聲律,獨屬于怪物的濃厚污染欲。 安德抹了把臉上的血,這次誰都沒能攔住他,一把揪住科林的領子:“你殺瘋了是不是?你睜大狗眼好好看看,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憤怒已經沖昏了安德的頭腦,只想把科林按在身下狠狠揍一頓——全然忘了科林除了監管者的身份,還是軍隊上校。 這一拳下去,他絕對會被送上監管法庭。 拳頭砸過去的前一刻,一只溫涼柔軟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安德憤怒甩開,卻愕然發現自己難以反抗,被抓的右手正在以不容置喙的力道遠離科林的左臉。 攔住他的正是那個看似玩物、但其實槍法還不錯的小花瓶。 周圍一圈人頓時都愣住了,以至于身后的危險都沒發覺。還是包滄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拳砸飛俯沖過來的怪鳥,掄著它的翅膀砸向旁邊的高墻,血rou模糊。 桑覺建議道:“如果無法承受別人的死亡,那你應該待在家里。” 安德眼里流出恨意:“你一個賣屁股的懂什么!!” 桑覺皺皺鼻子,沒聽懂,但從語氣來看,應該不是好話。 “你真愚蠢。”桑覺音調太軟太平和,罵人都聽著像撒嬌,“就算想打架,你也應該和我打——畢竟這個感染者是我開槍打死的。” “……” 桑覺拔出科林別在腿邊的刀,劃開感染者的上衣,肩膀上的潰爛頓時暴露在空氣里。 “你看,他被感染了。” “那又怎么樣!?”安德一口氣罵了個痛快,“他還清醒著,他還是個人!就連研究院都公布過,被未經處理的污染基因感染后,仍然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可能幸存!你們憑什么在他還沒失序前殺了他?憑什么!?” “你也是個垃圾!一個普通人上趕著做監管者的事,這么想討好霍延己?他搞得你很shuangma,你就這么喜歡他那根**?不不,應該說你床技很了不得吧,連霍延己都能拿下,你——” 包滄厲聲道:“安德,你夠了!!” 不同于其他人,包滄能看出桑覺的不一般。 先不說桑覺自身的武力值,如果他和霍延己真是那種關系,就憑安德今天罵得這些話,還想活著回到主城? 甭管他罵的什么,從沒有接觸過這么粗俗語言的桑覺聽得云里霧里,一句也沒明白。 “即便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不會失去理智,又能怎么樣呢?”桑覺偷偷掰了下手指頭,數了數,“一千個感染者當中,只有一個人不會失序,請問要怎么安置這一千個感染的人,怎么確保不會因為保那一個人而導致更多人死掉?” 被包滄抓住胳膊的安德惡狠狠地盯著桑覺。 “你真的很蠢。”桑覺不愉快地說,“這個感染者都不是真心想要幫忙,他是想殺你,他想在死前拉個人墊背,你就是那個倒霉蛋。” 惡龍的嗅覺從不出錯,他分得清好壞,分得清誰有惡意。 安德腦子里不由自主閃過感染者要槍時眼里閃過的狠意,卻被下意識忽略了。 他冷笑道:“人都死了,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桑覺真的生氣了。 他對包滄說:“你不要攔著他,你讓他和我打一架!” 他一定會這個安德揍得再也說不出人話。 有人出來打圓場:“都消消氣,消消氣,還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