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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燕(雙重生) 第80節

    這股怨氣便在?行軍的幾?天越積越大,尤其是有幾?個暗戳戳地去調戲徐燕芝的兵痞被軍法處置后,這股怨氣就借著這件事爆發?了。

    沂州官府派遣給?崔決的將領打算為被處置的手下出氣,非要向崔決發?起挑戰,并揚言若是崔決技不如人,不如回?到富貴窩去當公子哥。

    可崔決武藝高?強,讓他五招,依舊敵不過?崔決,軍營里的士兵才徹底服了,也再也沒人敢對徐燕芝下手了。

    “我是聽說參軍家里只剩娘子一人,所以參軍才將她護的緊……”

    “可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參軍和?娘子并不相似。”

    “咱們?參軍不是大戶人家出身?嗎?那或許就是同父異母,一個隨父親,一個隨母親!”

    二人正說著,忽然看到眼前一個白影閃過?,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們?的參軍。

    兩?個人嚇得同時?捂住了嘴,生怕他們?的背后議論被參軍聽到,又要干起臟活累活。

    不過?崔決仿佛置若罔聞,并未給?二人一個眼色,速度快到像一顆飛逝的星子。

    自然,他們?也沒看到崔決臉上的紅印。

    “欸,他們?三個……”其中一人指了指走遠的徐燕芝,以及背道而馳的崔決,“發?生了什么?”

    “你莫說了,得虧剛才參軍沒聽見!”

    他們?心中有惑,想到起初被軍法處置的那幾?個人,不敢多言。

    既然參軍未說什么,放任meimei與那人同行,難不成這人就事娘子的情郎?

    而此時?,徐燕芝已經和?張乾來到了離駐扎的營地不遠的空地,她回?過?頭,營地中的火光若隱若現,穿著銀甲的士兵走來走去,卻不見崔決的蹤影。

    她在?知曉崔決并未跟來后,舒了一口氣,才將手掌展開,展示出那枚漂亮的翠玉。

    她猶豫再三,只敢低下頭說道:“五郎君,你曾經給?我的玉墜子,現在?我想還給?你。”

    張乾看著躺在?她手心的玉墜,并未去接:“你這是要拒絕我了嗎?”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保護好它,這畢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還是……物?歸原主的好。”她脫口而出,想到自己也沒用保護好母親的東西,打心底生出一種愧疚感,“也不是……就是現在?局勢復雜,事出有因,我也已不是崔府中的娘子,更不知張五郎君是否還……”

    張乾卻打斷她:“我自是。”

    他料想過?,離開后,崔決便會以各種手段來讓燕娘斷絕與他的關系。

    他們?二人自小認識,崔決總能用盡一切發?放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本想肅州災情一過?,就同父親一起回?長安,再度求娶燕娘。

    可謂世事難料,皇帝駕崩,肅州大亂,他不得不留在?肅州,保護百姓。

    忙起來時?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私事,他也想過?自己負了燕娘,若她已經嫁了人,那么他們?恐怕將永不相見。

    未幾?,他的腦海中隱約閃過?什么,眉頭蹙的更緊,臉色陰沉沉的,看著極為有威懾力。

    但崔決會讓她嫁人嗎?以他對崔決的了解,恐怕不吧。

    但也正因為了解,張乾不認為崔決會娶她。

    但若是他就這樣給?燕娘一個念想,卻白白耽擱她的年華,也是為大丈夫所不齒的。

    只不過?他沒能料到,崔決居然從長安來到肅州,去當一個小小的參軍,更是將燕娘待到了身?邊。

    “你與崔兄,因何來此?”

    她的手已經停在?半空中,保持著舉著玉墜的姿勢,“這事很復雜,如果他沒告訴你,我也還是先不說了……還有哦,他現在?在?用化名,你叫他薛言比較好,他沒跟你說嗎?”

    “既然你不愿說,我也不問了。”

    張乾也知道其中蹊蹺,崔決隱姓埋名,謀了參軍一職,定是長安出了什么大事,他才如此。

    “我沒有別的意思!”徐燕芝看都張乾這般,以為他是不高?興了,立刻手忙腳亂地解釋道:“你不在?的時?候,崔府發?生了一些事,事關我和?他,要是說出去我倆可就慘了。”

    張乾看著少女?雙瞳中的失措,心里竟然莫名滿足了幾?分?,他這才將她手中的玉墜拿到自己手中,“是關于你,我定不會不悅。”

    “你保存的很好,多謝你,燕娘。”他的眉頭舒展開,表情更是他自從來到肅州之后少有的爽朗,“我將它拿回?來,不為其他,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再度送給?你。”

    徐燕芝輕輕“啊”了一聲,便丹唇抿緊,一張臉燒得厲害。

    張乾又問:“難不成,你已與他結親?”

    “當然沒有!”徐燕芝趕忙搖頭,“我不會嫁給?他的。”

    張乾表情嚴肅,這時?才提醒道:“你的口脂暈開了。”

    這話?卻讓她的心尖一顫,想到方才崔決與她發?生的那些事,徐燕芝面色酡紅,立刻用手背將剩下的口脂全部抹掉,尷尬地為自己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恐怕是我剛剛吃了飴糖,糖水化開了,我現在?就去補個口脂,五郎君我先走了!”

    說罷,她也不等張乾再開口,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所住的馬車內跑。

    徒留張乾站在?原地,輕輕撫摸過?還有她溫度的玉墜。

    他想到剛剛,那櫻色的口脂殘留在?她下唇之下,幾?乎變成一片水光,在?說話?時?,閃著一層玉色的光澤。

    就算花了,也極可愛。

    只不過?他還來不及說出口。

    完蛋了!

    她一定是一直以口脂花了的丑態在?張乾說的話?!

    張乾怎么一直沒提醒她呢!

    難不成是張乾已經看到她和?崔決剛剛做了什么了,要是已經看到了,他剛剛豈不是準備戳穿他來著!

    徐燕芝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內心崩潰:好想死掉!

    待她一跨上馬車,就看到讓她丑態百出的罪魁禍首,正躺在?她的榻上,望著車頂失神。

    見到徐燕芝過?來,崔決雙目半闔,侯腔中傳出的嗓音,破碎又沙啞:“你們?說完話?了。”

    “如何?”徐燕芝氣鼓鼓地插著腰,“你為何在?馬車上,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能在?嗎?”

    “既然扎營了,你就應去外面休息,我們?對外可是以兄妹相稱,你若是天天與我宿在?一起,不怕被人背后嚼舌根嗎?”

    待到她走近才發?現,俊美清朗的郎君此時?依舊眼眶猩紅,臉上的五指印不僅未消,偏還腫起了一片。

    她真把他,把崔決打哭了?

    他是不是覺得沒臉見人了,才躲到這里等著臉上的紅腫消下去啊。

    可那是他發?瘋,說什么瘋癲話?,什么妻子什么皇后,她上輩子活成那德行,當她好糊弄嗎?

    “你怕他們??”

    “我當然怕,我不僅怕別人說,我還怕你咬我呢!”說罷,徐燕芝也覺得自己離他太近了,趕忙往后退了半步。

    崔決將她所有動作盡收眼底,長睫微顫,掃下一小片錯落的陰影。

    “那不是我。”

    崔決長臂一勾,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圈在?他寬厚的胸膛中,

    縱然崔決已經不再熏香,可他身?上的氣息依舊好聞,似乎是稀薄的陽光曬在?冬雪間那般清冽。

    在?她還未作出反抗時?,崔決毫不猶豫地捂住了她的唇,柔軟的唇瓣在?他的掌心擠壓,幾?乎將他的手灼的發?燙。

    “我與他你分?不清,是不是?”目光交匯間,男人心中的陰鷙在?暗中沉浮,喉間腥甜,眸光落在?少女?慌張的眼中。

    其實他自己早已有了答案。

    只不過?,果然如此。

    這讓崔決不禁失控般地質問:“是誰助你尋找徐蕊之事,又是誰三番五次地救你于水火,你全然不知嗎?”

    “我自知過?去冷待了你,是我的錯。”他的眼角殘留著氳出的水色,顯得他此時?十分?脆弱,“恨我也好,厭我也罷,但我不希望你認錯我,我是你沒選擇過?的那一個。”

    “求你了,燕燕,選擇我。”

    他低下頭顱,鼻尖蹭開她落在?頸間的烏發?,像是初次尋找伴侶的獸類一般,小心翼翼地探索著,旋即又帶著野性的狠,咬住她的雪頸,將滿腔的玉望偏執,化作一個小小的標記。

    “只救我吧,”他灼熱的氣息縈繞于她的頸上的脈搏,幾?乎給?了徐燕芝一種……要將喉嚨咬破的錯覺。

    “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第71章 風月

    “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讓我被關了好一陣子,之前?親你的,不?是我。”

    “但是我也想。”

    “我心悅你。”男人的頭顱深深埋進她的頸窩處, “從一開始便是, 那時你剛入崔府, 年紀小,拿鞋砸到了我, 后面總是想方設法堵我, 說想見我,我又何?嘗不?是?”

    額邊的柔發不?老實地在她肌膚上輕輕掃著, 猶如一枚黑羽落在頸間。

    “可我那時并不?知我心意, 我猶豫了, 我傷了你的心。”

    他的聲音低如水落磐石,清晰干凈地傳入她的耳中。

    旋即,默默感受著她身體的異動, 稍稍將前?額抬起一個弧度, 用鼻尖蹭著他為她做上的標記。

    是他咬的。

    突然間,有?什么情愫填滿了他干涸的心湖, 心潮澎湃之余,他甚至感受到眼眶之中又要滿溢出?來了。

    但他也能夠深切的感知到, 和之前?的流下的不?同?。

    因?為被崔瞻遠鞭打, 他流過眼淚,因?為收養的鳥兒被虐殺, 他流過眼淚, 因?為他被罰進雪山, 他更流過。

    怨恨,委屈, 不?舍都讓他眼淚涔涔。

    原,喜幸之意也可以使人落淚。

    他只因?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小小的印記,便熱淚盈眶。

    “我不?是他,讓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若是無視他眼尾下的晶瑩,他的眼神幾乎可以稱之為平靜。

    卻肆無忌憚地勾勒著少女?小巧的俏鼻,如絲般的媚眼,圓潤的雙頰,這時他才認真地感嘆,她這張臉,從第一眼見,就和他心意,

    “我怎可能像他那般對你,你那么恨他,讓我把他殺了好不?好?”

    又因?為他蠻橫的動作,徐燕芝被迫鎖在他怪中。

    他單手便可以桎住她的雙手,輕而?易舉地背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