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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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矛見自家主子的鮮血直流,他急的理智全無,就從窗子探出身子,直往酒樓外喊,"吳槐快給老子進來,你師父受傷了。" 吳槐從遠處奔了過來,他早就先持龐郁的令牌到鳳翔府帶了救兵過來,立即包圍了這數條街道,要求鳳翔府尹搜查刺客同黨。 "沒事,只是小傷。"龐郁見衛矛這般焦慮,他淡然一語,冷靜果斷的把衣袖給撕扯成條。 迎面血rou淋漓的景象就近在眼前,衛矛見自家主子直接把衣衫捏緊做繩,緊綁在肩膀在往下兩寸腋下手臂的地方,狠狠地綁固止著血。 衛矛是看不懂這些治療法子,只是氣急敗壞,覺得家主傷了,他這個貼身衛士實在面上無光,即刻跪著請命,"家主,我去擒那賊人的同伙,剁了他們給你出氣。" 龐郁頭也不抬的出聲阻止,"窮寇莫追。追查刺客的事,交給鳳翔府即可,我們還另有要事。" 他尚且還摸不清這賊人的目的,但他猜想,這賊人恐怕是想阻止他入軍營。 只怕他家姐遞到桑雪樓的卷紙,已經有人事先的偷看過了。所以誤認為阻止他入十里營,便可一箭雙雕的,除掉他大哥這當朝的兵馬大元帥,同時重創十里營將士的士氣。 只可惜,旁人并不知曉,龐家在傳信時是有暗號的。 這需要治病的,可不是他大哥。 龐郁看著吳槐手忙腳亂的替他上金創藥,邊思道,現在最好的做法,便是他停留一日,全力把傷給緩了,再按照原先的日程到天興十里營,讓指使刺客來攔截他的幕后者,知道事機敗露了,才不敢再輕易妄動。 "大人,這傷口太大,怕血止不住啊!"吳槐天生暈血,替龐郁的傷撒完藥粉后,見龐大人的傷口,大到實在止不住鮮血,且這副皮開rou綻的樣子,看著實令人驚恐,他這天生暈血的毛病,這雙腿已經跪在榻前發軟了。 衛矛見狀,嘴里叨叨著這吳槐還真是沒用,但他自個也無法幫忙處理家主的傷口。左思右想之下,他直接下隔樓,到街上把還在那左顧右盼的罪魁禍首給抓了上來,細想著小娘子的手腳,應該比吳槐還要溫柔些吧? 衛矛邊拉扯著梁予馥,嘴里邊叨念著,"要不是為了救你這小娘子,家主哪里會被刺客砍了一刀。讓你rou償,都事發善心了。" 梁予馥原先還在酒樓下東張西望的,誰知眼前迎來了一位氣勢洶洶的壯漢。 她手里的銅鏡還來不及丟,就被這壯漢給硬扯著后領,給強拉了上樓,她連話還沒說完,想喊救命都來不及,嘴里就被狠狠的捂住,直狠拉著上閣樓。 她嗚嗚的瞪著那男人,雖扛不過壯漢的氣力,卻還是蹬著手腳,使命的掙扎,手里握著的銅鏡,直接狠狠地朝那男人砸了過去,就算會砸傷人了,她也也不管了。 衛矛被她左踢一角,右打一拳的實在搞煩的,沖著直吼她幾句,"停手停手,要不是我不打孩子,你就遭殃了。" 梁予馥完全無反抗之力的,直被脫扯到酒樓的閣樓上,那男子把上房的大門一踢開。 房門被踢開的第一眼,她就見到龐大人,此時正光著半個膀子的坐在榻上。 他光著膀子,卻半身鮮血淋漓的模樣,讓她頓時松開了手。 啪咔一聲。 銅鏡剎那間,從她的手中掉了下來,銅鏡沒碎。 她的心中,突有聲音在反問自己... 龐大人怎么會受傷了,他不該會受傷的呀... 梁予馥無知無覺的被衛矛放了下來,見到這怵目驚心的血腥之氣,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她從來沒想過總是清冷自持的龐大人,也會有如此受難狼狽的時候。 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近在眼前,她卻絲毫不敢走近。 龐郁半身橫臥在椅榻上,都如此狼狽了,依然掩蓋不了他身上淡如清竹,碧霄如鶴的清雋。 龐郁見這小姑娘落于地上的銅鏡,他竟是露出淺薄的笑意。 心里只思道,果真是她當機立斷的借了街市小販所販賣的銅鏡,再以反光使刺客雙目難以專持,給了他擊殺刺客的機會。 真是個好聰明的小姑娘啊! 他的皮rou即使被鮮血淹沒了,依舊笑著以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招她過去。 語氣不疾不徐,從容自得的問她,"你會繡花嗎?" 梁予馥聽著只是一愣,她雖不懂龐大人問她會繡花要做什么,還是稍微害怕的點點頭回答,"會一些,在家幫母親做過針線活。" 她不知曉都這種時候了,龐大人怎還有閑情逸志問她會不會繡花? 龐郁很滿意,更是笑著點頭,向一旁的吳槐依序囑咐,"槐實你把針線給她,再去幫我煎帖很濃的麻沸方子,要快些。" 他見梁予馥不解,又仔細解釋,"麻沸方子便是當日你治火傷時,喝過的止疼方子,對止疼很有效的。" 梁予馥見龐大人的面容盡管慘白,卻還是溫溫和和的向她解釋著著,絲毫沒有受傷后的軟弱。 知曉龐大人全然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緣分時,她頓生竊喜,仿佛這一切都不再是她單一個人,獨自遺留在夢中的追尋了。 正當她還竊喜著時,龐大人驟然對她說的話,讓她的心神晃了半秒。 "等會,你便把我的皮rou作為繃子,把我這被劃傷的皮rou以針線給縫補上,進而閉而止血。" 龐郁說這話時的神情,如同請她幫忙以針線縫補破掉的衣衫般尋常,似乎一點都不認為自己的話有多駭人聽聞。 梁予馥本就因看見龐大人半身染血的樣子,臉色驟然發白,現下又聽見如此驚天駭俗的言論,直叫她害怕的頓足,直直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搖頭,手掌攥著下擺,眸子里的光點滿是不可置信的激動,著急的脫口而出,"大人...我不可,我不行..." 梁予馥又退了一大步,直到后背撞上了衛矛。 衛矛見梁予馥不想聽話,登時就粗聲粗氣的扯住她的后領子,正要開始罵道之時... 龐郁就笑笑的,以眼神制住衛矛,只是舒服的斜靠在椅榻上。 他并不想強迫這姑娘,但不知為何,他直覺這姑娘能有勇氣,幫著他...做這種看似驚世震俗,不被常人所理解的事。 龐郁手臂上的傷,盡管已然被衣衫給綁了死緊,卻還是鮮血涔涔,如斷流不斷的河流。 失血過多,實在讓龐郁有些疲累,他閉了下眼,才又舒展了本就溫潤的眉頭,淡淡的注視著她,"槐實什么都好,就是繡花繡的不行,我可不想我的傷被他縫的跟蜈蚣腳一樣丑。" "但我覺得,如果是你...可以把我的傷口縫的很好看的。"龐郁眼含笑意,那雙眼睛就像能勾著人的魂魄似的,以至于讓人糊涂的墜落進去。 梁予馥也只是個凡人,她自然也不例外,看著龐大人時,心口撲通的直跳,怔怔出神,差點忘了要害怕了。 吳槐見龐大人的血還是流不停,像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凈,更是有些發暈,他扶住額頭忍住暈眩之感,拿了木提盒,想趕緊遞給了梁予馥,但梁予馥不接,便直接先把木提盒塞給了衛矛,"衛矛兄,這種場面你先在這看著,我還是先去煎藥。" 梁予馥本想找吳二公子求救,可見吳二公子是真的暈血,更是驚得臉色發白,便消了心思。 可她不理解,龐大人怎么能讓她做這種事? 她喜歡在繃子上繡花,不代表她能在人的皮rou上縫針繡線的啊!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她這心是全吊在嗓子眼處,讓她進退不得,雙手攥的死緊,如同左右雙方死命的拉扯掙扎。 龐郁淺淺的喘著氣,見她還停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動的樣子,像是只受驚嚇的兔子,終于抬起手,招她過去。 "予馥...這會只有你能幫我..." "你過來..." "聽話..." 梁予馥聽見他的聲音,心腸即刻軟了下來,連腦子也只剩下一片空白,本想閉起眼睛,對此充耳不聞,可龐大人居然用著最溫柔又蠱惑人的聲音,讓她做著最可怕的事。 浸沐在他溫柔中的目光,梁予馥如臨幻境,恍恍不可自定,心如浮動的一葉扁舟。 她的手在發抖,心也在彷徨無措。 她怎么能...真的以針線...傷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