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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冥府賣能源 第25節

    美女客戶為這三十多秒的視頻,集體陷入迷妹臉:“jiejie重播一下!!讓我錄下來!!jiejie好牛啊!!”

    “求你了jiejie!”

    溫硫沒重播,直接關了:“不好意思啊美女,我的玄學減肥可以出名,我的戰斗力要是出名了,顯得我不那么玄學,好像是靠健身似得。我得去做筆錄了。”

    美女客戶無限靠近溫硫,馬上就要擠進她懷里:“你練什么項目?我也想。”

    溫硫深沉的裝逼,戴上墨鏡,面無表情的說:“秘傳武術·殺人技。”

    “哇~~”

    田辛走進柜臺后檢查了一番,蹲下時偷偷打量無數紙箱和收納箱里的東西,看到一些可疑的白紙包。悄悄拿起一包聞了聞。普通的薄薄白紙可擋不住可疑藥粉的味道,也擋不住硫磺的味道。這味兒他熟,前兩天驅蛇還用過。

    掏出設備進行人臉識別:“沒死。男,盧歡,43歲,老賴,賭鬼,那還真是合理。大概率腦組織受損,小概率植物人。我叫救護車吧。兇器在哪兒?”

    “那個撬棍。”溫硫把十幾秒的視頻發到宿舍群里:[就說我帥不帥吧]

    曾青檀:[哇,你太帥了!夠可以的。]

    佘圖:[爸爸!!什么情況!!開店這么危險的嗎??]

    溫硫:[我這也是流年不利,今年全是磨難,幸好我扛得住]

    佘圖:[你最棒了!比心]

    曾青檀:[想給你買熱搜~~心~]

    溫硫:[謝了,大可不必]

    去警局的訊問室里取筆錄時,穆璋本來想安慰家逢巨變,孤身一人支撐門戶又被人入室揮砍的女孩,但她正裝作滿不在乎的抖腿。“賊入家門,殺傷不問。他進你家砍你,你把他當場打死都是正當防衛。只有幾個問題,你認識他嗎?”

    “您早說啊,下次我努努力直接把人打死。這沒文化可太耽誤事了。”溫硫淡定的喝茶:“不認識。你們這兒還是茉莉花茶啊,就不能換點好點?”

    “以前有過沖突嗎?”

    “我都說了不認識。”

    “跟你吵過架打過架的人你都認識嗎?!”

    溫硫想想也是:“沒有過沖突。”

    玄學協會的年輕人,衛師古向自己的師父匯報:[弟子有事稟報。先前師父令弟子來到晉江,鎮壓妖邪,收買溫硫。弟子愚鈍,兩件要緊事中,并無進展。與溫硫偶遇兩次,未能搭話。今日有邪師驅使流民,襲擊溫硫。弟子以為此時正是大好時機,不必隱匿身份,徐徐圖之。強敵在側,要結成同盟一致對敵,并不難。]

    聞副會長很快答復他:[人都有價錢。有什么比年輕貧窮的女生更容易招攬?]

    衛師古仔細想了想,誠懇的回答:[那一定是年輕貧窮的男生。]畢竟男生的戒心更少。

    聞副會長:[……]

    [放手去做。所需財貨珍寶,只管報賬。你貌似潘安,富比鄧通,又小心溫柔,世上焉有女子不動心?]

    [哪怕用一盞頂配的八角琉璃清凈燈,換冥府破魂/驅邪的符咒,供我們研究,十足回本。你要什么做見面禮?]

    衛師古沉思了一會,覺得自己領悟到師父的暗示:[弟子以為,八角琉璃燈恰到好處。]

    聞副會長:[你做的好大道場。行,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衛師古愁眉苦臉研究半天,不知道該回什么:[抱拳.jpg]

    喃喃自語:“她敢暴露身份,不怕成為眾矢之的,肯定有靠山。”

    訊問室中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溫硫交出手機以提供搜索方向:“那貨肯定不在我好友列表里。就這么說吧,我好友里三四十歲的男的,有,但都是聰明又英俊的家伙,或者是技術大神。又丑又蠢又廢物的不在其列。”

    穆璋:“會不會是你的客戶?我聽說你最近生意不錯,會不會有人覺得上當想退款,你不同意?如果是這樣,還會有其他人這么做嗎?”

    “哈。”溫硫聳了聳肩:“我這可是減肥成功才付款,不付款的,那就恢復原樣,我又沒有損失。要沒啥事我就回去了。”雖然說入賬的脂肪不能退回原主身上,但可以從我身上撥!而且迄今為止沒有不付款的。

    “搶救時家屬拒絕簽字或錄音授權,說是沒感情不授權,錯過了搶救時間,腦死亡了。”田辛從醫院回來,匆匆趕過來:“溫小姐一點都不緊張嗎?剛剛經歷生死危機,也沒有生理反應,嘔吐害怕之類的感覺?您以前見過死人?”

    溫硫摸摸下巴:“還好。我住在鬼宅旁邊,我們那個小區現在是荒廢了,早些年那神經病多著呢。小學打架同學互相拿螺絲刀捅,我跟你說我就是躲得快,從小練武就這點好處,初中兩個班斗毆四扆崋死九殘,我一個箭步就上二樓了,高中時候好點變成情殺了,只用提防對我表白過的倆男的就行,大學期間一年跳樓三個卷進大型機械里死了一個,血都快噴到天棚上了!田警官,如果你剛當警察沒幾年,我見過的死人比你多。”

    我這個從小練武的人設是不是加的有點倉促?唔,誰說舉重不是一種武功?誰反對,吃我一記油錘灌頂!你打十年木人樁,我能把你拎起來扔開,贏了贏了。

    田辛短暫的被震懾到了,然后倍加狐疑,決定去搜案卷,看看她是真是假。

    穆璋深沉的嘆氣,自己所在的這個片區確實是罪案層出不窮,每個人都能為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跟人火并。但是你以為京城——所謂的天子腳下、首善之區,就不是這樣嗎?拿起打印出來的資料:“看一遍,沒問題就簽字。”

    衛師古端端正正雙腳并攏的坐在門外椅子上,反復計劃如何對溫硫說開場白。

    身后的門突然開了,衛師古剛站起來,溫硫已經一陣風似得離開警局,在門口上了提前約來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呃……”衛師古迷茫片刻。

    又到了佛光閣不遠處,在馬路對面細細的打量。

    現在雖然是夏天,這地方的天黑的還是很早,比市區內早的多。.

    溫硫依舊穿著吊帶上衣和熱褲,腰上圍著一條真正工裝風格的電工腰帶,幾個大大小小的孔洞收納著錘子、□□、線香盒等工具,六個多超大容量的小包里塞的滿滿登登,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滿是貓貓狗狗水滴小火苗的紋身貼,不知情的人看起來有些幼稚,業內人士都知道這叫家底殷實。在門口回身和什么人說話,她左手抱著一只烏黑油亮的渡鴉,右手拈著一只線香,香沒拿正,斜斜的沖著前方。

    衛師古仰頭看了看天,天象上也沒什么風云際會龍虎相沖之氣:“這是做活路…預知會有襲擊?要布陣?”

    四樓的門早就被破壞,一個白衣服長頭發滿臉慘白的家伙從背面的窗口翻了出來,腰上系著一條安全繩,緩緩下降到二樓,扒著窗子往下探頭。

    安嬰察覺到有人味,從隔壁的空屋穿過去抬頭一看,立刻放聲大叫:“啊啊啊啊鬼呀!姑姑救命啊!”

    小孩子一樣的聲音尖銳刺耳,能在夜空中傳出去很遠,刺的人頭皮一陣陣發麻,似乎余音繞耳。

    溫硫剛繞到這棟公寓樓背面,也不怎么在意她在哪兒大喊大叫,小聲吐槽:“這他媽是賊喊捉賊的升級版,鬼喊捉鬼。社會派行為藝術。”

    小烏鴉聽的嘎嘎樂。

    溫硫余光瞥見不對勁,抬眼一看,好一個鬼就趴在溫騫窗外,正搖頭擺尾,趴在紗窗上探頭探腦,看動作得意洋洋。

    這一瞬間她感覺血都涼了。

    二樓屋里傳出老張和老王的兩聲尖叫:“鬼啊啊啊!”

    “滾開!!滾開!!!”

    第37章 兩聲銅鑼響

    老張手里正端著一盆水, 一盆給溫騫擦身體用的水,尖叫之后,下意識的把一盆水潑向窗外的‘鬼’。

    老王抓起旁邊放著的掃把, 拉開紗窗在對方的啊啊尖叫中的開始用掃把瘋狂往外搗, 劈頭蓋臉的打過去:“滾開!滾開!退!退!退!”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大姨別動手!!啊啊啊噗噗噗!!”

    掃把差點直接捅進嘴里。

    這棟公寓樓的外墻涂層早已斑駁,偶爾還會掉下小塊水泥,隨著‘鬼’掙扎搖晃起來的安全繩,摩擦的外墻掉落更多油漆涂層。

    老張驚慌失措的扔下水盆,抓起旁邊的殺蟲劑沖著‘鬼’一頓狂噴。

    “咳咳咳咳不咳咳咳住手啊咳咳咳”

    溫硫站在單元門旁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剛剛血都涼了,現在又暖和回來, 一陣疲憊涌上心頭。扶著墻仰頭看:“原來是人。”

    她搖搖頭, 露出一絲脆弱的微笑, 準備上三樓剪斷丫的安全繩。是鬼打死,是人我就會放過你嗎?呵呵!

    躲在暗處的三個人跑了過來, 從上方喊:“別動手別動手!是人!”“開個玩笑, 開個玩笑。”“我們在直播呢, 只是想和美女開開玩笑。大姨大爺別打了!!”

    溫硫剛進屋:“蠟燭, 燒他們。”

    鬼工蠟燭剛想討價還價要新的蠟燭, 才想起來溫硫一高興就給錢,給自己買了很多香薰蠟燭, 什么冷香暖香, 應有盡有。不是跟著溫騫那又窮又冷淡的時候了!立刻動手。燒了幾秒鐘,聽見窗外嚇得變了聲的慘叫, 又反應過來:“大小姐稍安勿躁, 等他們走遠些再燒, 以免宵小之輩在直播中胡言亂語,引得網暴。”

    “現在就燒。我要看他們哀嚎!”溫硫的手一直在發抖,靠在墻上,望向窗外的喧囂聲傳來的方向:“他媽的,人和鬼之間又有什么區別?裝成鬼嚇唬美女,開開玩笑是吧。我現在理解網文龍傲天為什么喜歡制造滅門事件了。”

    鬼工蠟燭冷靜的近乎冷淡:“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燒,實在是他們四個人中有一個有心臟病。倘若以鬼術害人性命,惹得玄學協會抓著話把,打上門來,為了您一點個人榮辱,耽誤了為冥府效力的大好機會,豈不可惜?他壽數有限,等他死了,落入冥府手中,還不是任您拘役驅使?”

    老張老王都已經反應過來,不是鬼,是人。是逮哪兒禍害那兒的那種小青年。“你們這些年輕人想干什么啊?大半夜裝鬼嚇人,把人嚇死了你們賠得起嗎?”

    江山是主播,剛剛在遠處解說:“你就說要賠多少?我們把誰嚇死了?敢住鬼宅旁邊還怕被人嚇?我們直播兩場的收入,賠你一條老命都有富裕。”

    老張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們會有報應的。”

    江山嬉笑:“呦開個玩笑能有什么報應?你報警啊。”

    老王恨恨的看著那裝成鬼的人慢慢落到地上,對著攝像設備怪聲怪氣的鞠躬道歉,唯獨不對自己道歉:“呸!早晚被鬼抓了去吃!”

    她用力摔上窗子,悶悶的坐在溫騫床邊。“把窗戶鎖了,咱們回家吧。”

    “說的也是。和小溫說一聲,叫她見了裝神弄鬼的別害怕,她敢打人,踹他幾腳出出氣。”

    溫硫想說我扛著,但是未必扛得住,打不過那幫混蛋玩意。我沖出去打他們一頓,罵他們一頓,還給他們的粉絲看了熱鬧。看直播的哪一個不是看耍猴的心態,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除非直接殺了——那得在他們裝鬼沒揭發身份的時候,思來想去沒什么辦法,氣的盯著自己的拳頭發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從來沒受過這么大委屈。我爸要是還活著,我今天揍死這幾個狗日的!”

    鬼工蠟燭試圖勸她:“大小姐花容月貌、天姿國色,輕薄浪蕩子弟有眼不識泰山,想要戲弄耍笑小佳人,乃是人之常情。從古至今,莫不如是。”

    “放屁,鬼話連篇!用幻術隱藏我!”溫硫拿起一把雞骨剪,端著蠟燭就要出門。

    鬼工蠟燭心頭一陣狂喜,他被拘束在此地,已經有二十年光陰,今日被親手端出去,就打破封禁,往后可以來去自由。可是……徐老爺要的是源源不斷的人類脂膏,要那些摻雜在脂膏中的快樂和憤怒悲哀,這對內是軍需物資,對外能在各界交易,溫硫一個人比徐老爺手下其他人累加在一起的收益還高兩倍呢!不趁著現在多撈多弄,將來事情敗露之后,哪能這么容易弄到人類脂肪?溫騫一年也就能弄一百來斤人類脂肪(其中二十斤來自父女倆人自身)。溫硫舍得火中取栗,徐老爺絕對不會罰她,那犯錯的就只有在下了。

    “且慢!!”鬼工蠟燭緊急通知徐無常,同時用陰森的聲線高叫:“玄學協會的人就在附近!溫硫!玄學協會一直都不允許冥府收購人類脂膏,咱們是頂風作案!倘若用幻術殺人害命,他們就有借口抓您了!”

    溫硫停了下來:“真的?”

    “千真萬確。您縱觀天下,國內國外,那有像您這樣明目張膽的奇人異士?冥府的人從來不敢公然露面!大小姐不必擔心,玄學協會也有求著冥府之處,并不敢趕盡殺絕。”

    突然兩聲銅鑼響。

    工作手機上的任務中心:

    【軍事任務:犁庭掃閭(0/10)獎勵投胎幣 10 軍功 100

    小吏溫硫,爾所管轄的城市已成為無主之地,妖鬼縱橫,邪氣沖天徹地。限爾于三月之內,捉取叛逆妖鬼、流寇喪尸首領十名,具五刑而誅之,以正視聽。】

    【徐無常下達任務:老張、老王,是溫騫的多年好友,他現在的兼職護工。他們已經被妖邪惡鬼喪尸視為盤中餐,死期將至,靈魂不得保全。溫硫,你能將他們拱手讓人嗎?守住這條街24小時。獎勵投胎幣 5 軍功 10 法寶 1】

    溫硫睜大眼睛:“這是?”

    “這獎勵太豐厚了!別人犁其庭掃其xue的任務,都是論功行賞,從沒這么慷慨過。您知道投胎幣能有多大用處嗎?徐老爺十分愛重您!”

    溫硫暴怒的攥住飄在空中的蠟燭:“這是你們隨時監控我,看著我周圍發生的一切,是嗎?嚴密的監視和利用,在這種監視的基礎上你們還好意思說我爸監守自盜隱匿不報?他在替誰背黑鍋?”

    鬼工蠟燭被她攥住本體,一股人類的陽氣和怒火襲擊了他的命門,被迫顯出原形:“大小姐且熄雷霆之怒,令尊生前將在下狠狠壓制,毫無喘息之機,更別提暗中傳遞消息。令尊之事,誠然是有人告密,可告密那人不是我。此言千真萬確,在下可以對天盟誓。倘若陰無燭告密謀害溫騫,令在下吹燈拔蠟,永世不得翻身。”

    溫硫看到他的丑臉出現的一瞬間,冷靜點了,太丑了,丑的讓她只想松手躲開。沉默了兩分鐘:“好吧。我相信你。去他媽的,我天天過得什么日子。我崩潰了肯定不是我的問題,就這幾天這些破事,誰來誰崩潰。”

    鬼工蠟燭松了口氣,退后三步,又一次隱匿身形:嘻嘻~

    屋外突然傳來極其悲慘的小孩哭聲,像是被驚嚇過度,哭的近乎窒息:“哇,哇哇哇,別殺我,哇哇哇哇哇”

    溫硫緩緩走到門口,看到安嬰坐在在地上,滿臉的驚恐過度,虛弱的掙扎著,雙手撐在臺階上,仰起頭對著他們直播的手機攝像頭,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慘白,一雙黑亮的眼眸有些擴散,正微微張開櫻桃小嘴,低低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