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還沒輪到他照顧自己的時候。僵持片刻，洛銘抬手推開了他。

    “你干什么？”杜清劭氣急敗壞地抬頭。

    “對不……”

    話音未落，洛銘突然覺得肩膀被人帶了下，身體失重地往前，砸進(jìn)了杜清劭懷里。

    兩顆溫?zé)岬男呐K相碰。

    杜清劭不由分說地挑起他的下巴，又怯怯地吸了口氣，小心地落下一吻。

    這一吻比之前所有淺嘗輒止的試探都來得熱烈，帶著熱戀中少年空xue來風(fēng)的愛戀。

    杜清劭閉上眼，享受他唇瓣的溫度，恍惚間忘記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個難得的吻。洛銘起初有些掙扎，慢慢也停止了徒勞的舉動。

    手腕上的心律檢測儀突然震動起來，末尾數(shù)字不停地跳動進(jìn)位，很快突破了三位數(shù)。警報聲貼在耳邊，激得洛銘身體一斜。

    “別怕，是我的心動了。”杜清劭沒有睜眼，也沒松嘴，抬起另只手揉了揉洛銘的腦袋，然后環(huán)過他的后脖頸，熟練地解開表帶丟到床上。

    “無論發(fā)生什么，以后都不許你躲我。”他賴在洛銘唇邊低聲警告。

    112次/mins，那是他們接吻的心跳。

    紅色數(shù)字停止跳躍，警報聲卻遲遲沒有散去，在潔白的床單上兀自嘯叫。杜清劭一點點湊近，憑感覺捂住了他的耳朵。

    傻瓜。杜清劭在心里默想著——教我做大人吧，老師。

    第83章 曾經(jīng)的他

    再見面是三天后，洛銘帶人如約而至。

    兩人在會議開始前先見了一面。他穿了身干練的西裝，恰到好處的淡妝蓋住了憔悴的臉色，湊近還能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水味，以至于杜清劭看見他時都吃了一驚。

    他飛快走了幾步，把洛銘拉到墻角，一把從正面抱住了他。

    “干什么？”他扭了下肩膀，小聲反問。

    “檢查一下你的外套厚不厚。”杜清劭不依不饒地賴在他身上，撩起衣服下擺搓了幾下，“病還沒好，不要亂來。”

    洛銘感覺到他的狗爪子就懸在自己屁股上，局促地戳了戳他的腰：“放開我，今天是來談?wù)碌摹Ｈ~先生……和你談過嗎？”

    “我當(dāng)然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杜清劭識趣地放開他，“你可以為我連命都不要，我也愿意把自己交給你。”

    提到這個話題氣氛不免沉重，洛銘沒有接話，拍拍他的肩：“走吧。”

    會議室的方桌上座無虛席，除了協(xié)會的領(lǐng)導(dǎo)還有杜清劭父母。洛銘認(rèn)真環(huán)視一圈，解開西裝下擺末端的紐扣，撩開衣擺入座。

    “葉先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英語不是我的母語，為了避免歧義，今天的交談我會全程使用法語，這位是翻譯。”洛銘指了下身邊的那位，“談話的全部內(nèi)容我已經(jīng)交給在座的各位提前了解，有什么問題請隨時提問。”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盡管聽不懂在說什么，依舊能聽出其中清晰的吐字。如果沒有深入了解，很難把他和精神病人聯(lián)系起來。

    視杜清劭為親兒子的隊醫(yī)潘立書率先開口：“心肌細(xì)胞的損傷是不可逆的，把他交給你，你憑什么保證治療的成功率？”

    “瓦瑞斯集團附屬醫(yī)院的心臟疾病研究所掌握著全歐洲最先進(jìn)的醫(yī)療技術(shù)。”洛銘稍加思索便輕松應(yīng)答，“很多還未大量投入臨床的治療方案只有我們醫(yī)院有實際運用經(jīng)驗。”

    “可以詳細(xì)說明嗎？”

    “抱歉，”他果斷地否決，“具體方案需要等我?guī)厝ピ敿?xì)檢查，有結(jié)果后我會第一時間給貴方過目，討論其可行性。”

    教練和領(lǐng)導(dǎo)你一言我一語輪番轟炸不停，洛銘都對答如流。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帶小杜在f國住一段時間，相當(dāng)于三月個的外訓(xùn)？”

    “對，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聽過club iional des gauches（國際左撇子俱樂部），也知道順逆時針選手練習(xí)跳躍時截然不同的空間感受。在那里我可以提供……更適合他的指導(dǎo)。”

    他不卑不亢的樣子確實讓人著迷。杜清劭坐在他的左側(cè)方，眼神都沒有挪開他一寸。聽到外訓(xùn)這個詞，立刻在腦中翻譯成三個月的同居生活，瞬間眉色一凜，眼巴巴地朝洛銘投去期待的目光。

    對話環(huán)節(jié)告一段落，問清楚所有問題，最后就等協(xié)會內(nèi)部討論決定。

    “對面那個是他的男朋友。”“我知道。說實話身為在役運動員十七八歲就敢談戀愛我已經(jīng)很不滿意了。再讓他們一起出去，能訓(xùn)練出什么好成績？”……

    教練那邊還是不肯松口。洛銘雖然聽不懂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還是端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對面人的表情。

    杜清劭卻沉不住氣，拍案而起朝著全會議室的人吼了一嗓子：“我有話想說。”

    葉飛鴻抬頭掃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jīng)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來了：“相信在座各位應(yīng)該知道，我的家人并不支持我成為職業(yè)運動員。這些反對的聲音曾經(jīng)我還能用一腔熱血來填補，但隨著時間推移，在開始受到傷病困擾后，是瓦瑞斯先生陪我走到了今天。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時間問題，等我到領(lǐng)證的年紀(jì)就是合法伴侶，所以今天他同樣是站在家屬角度為我考慮。”

    “或許你們覺得我的年齡并不大，但花滑的運動生涯本來就比大球類運動短很多。我從13歲起活躍在世界舞臺，至今已有5年時間。論資歷和心理素質(zhì)，我不比任何20多歲的成年男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