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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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都沒再說下去,各自離開。 但關上門,在霍抉聽不見的地方,漆東升提醒左洋,“他現在叫傅修承,你在外面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以前的事半個字都不要提。” 左洋哼哼兩聲,“知道了。” 霍抉這邊,耳根終于清凈。 左胸下的傷口已經接近痊愈,他簡單沖了個澡后,躺到床上。 寧城的夜色很繁華,甚至漂亮過費城。 可霍抉生理性地厭惡這里。 如同厭惡傅修承這個名字一樣。 三個字,承載了傅明山幾年前得知他的存在后所有的驚喜和期許。 ——“與他的母親重修舊好,希望他來繼承家業(yè)” 他到現在都惡心傅明山說的那句話: “你才是我嫡出的兒子,你才應該是長子,是爸爸對不起你。” 霍抉厭惡透了他的虛偽。 病重時他打來電話,祈求霍抉能回國看他最后一眼。 霍抉同意了。 等的就是今天,親手揚了他的骨灰,讓他死了也不得安寧。 他那樣的人怎么配早登極樂。 他就應該生生世世在地獄里,對自己的母親贖罪。 霍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但他很快被夢境糾纏住。 倒在血泊里的人,刺破耳膜的槍聲,絕境里的反抗,零碎的畫面在夢里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好像墜進了無邊黑暗里,越沉越深,越掙扎就越無法呼吸。 忽然—— 氧氣順著一雙柔軟的唇瓣闖入他心肺。 心房隨即劇烈跳動,霍抉猛地睜開眼睛。 外面的漆東升聽到聲響趕來,卻好像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目光平靜。 他給霍抉倒了杯熱水,沉默片刻,“阿抉,你需要一些溫度。” 霍抉知道漆東升什么意思。 他輕輕呼吸,目光停在水杯上。 透明的玻璃杯上方冒著裊裊熱氣,看著的確溫暖。 可霍抉卻想起了落海那晚,他渾渾噩噩,快要失去意識時驟然喚回自己的那個溫度。 這一個月來,她總會在噩夢的結尾出現。 救世主一般,反反復復,無法忘記。 視線落在水杯上許久,霍抉才移開,從床上下來,徑直走向酒柜。 伏特加配點冰塊,是霍抉每晚睡前常喝的。 他睡眠障礙很嚴重,大部分時候必須靠一點酒精入睡。 漆東升蹙了蹙眉,提醒他,“醫(yī)生讓你最近忌酒。” 霍抉眼都沒抬,端起玻璃杯一飲而盡。 冰塊的冰涼在喉間激起一陣寒意,讓人清醒又麻痹。 漆東升:“……” 自知勸不動,漆東升不再多言,正要離開,酒柜前的年輕男人忽然開了口。 “左洋之前去找那個女的,說她是寧城人?” 霍抉行事縝密,離開小漁村后一周左右,便讓左洋重新回去查了一下孟染的身份。 誰知去的時候女人已經離開,房東老太太又是個聾啞人,問周圍的鄰居也沒人認識她是誰,只聽說是寧城人過去旅游的。 漆東升拿不準霍抉是什么意思,答道:“是。” 霍抉又倒了一杯酒。 冰涼的液體再次渡到喉深處時,他垂眸,聲音微沙地說: “找到她。” 第4章 就范 寧城沒有人不認識傅家,除了是首屈一指的豪門家族外,傅夫人沈榕年輕時家喻戶曉的明星身份,也讓傅家總是成為被媒體和公眾關注的對象。 而就在這個月,傅家被傳了一樁大秘聞。 有人爆出傅家掌權人傅明山在國外還有個兒子,傅明山前段時間重病入院,從未露過面的二少爺竟回了國。 之后傅明山過世,各種豪門內斗的傳聞就跟八點檔電視劇似的,一天一個劇情,從未停過。 而此刻,這出大戲正一路朝著離譜的方向發(fā)展下去。 一個小時前,沈榕收到從美國拉斯維加斯某地下賭場打來的越洋電話,對方聲明追討傅家長子傅琰在其場所欠下的賭債,總計約2000萬美金。 這個數目對傅家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一個還未正式繼承傅氏集團的太子爺來說,不僅是極大的丑聞,一旦消息被爆出去,傅氏的股價將會毫無疑問地急劇跳水。 “他不是去看車展的嗎,怎么好端端去賭場了?!” 沈榕又氣又急,氣自己生了個這么不中用的玩意兒,又急兒子的安全。 畢竟對方發(fā)來了一段視頻,一間小黑屋里,四五個黑衣人站在一旁,傅琰明顯受到了控制。 周嶼安趕到傅家大宅的時候,沈榕和傅家?guī)讉€長輩已經在現場,身邊站了接近一個律師團的人。 這里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給傅琰收拾過爛攤子,不是喝酒鬧事就是飆車傷人,但他們也僅僅能處理這些低級事故。 傅家再“高級”點的事,沈榕一般都會交給周嶼安。 “盡快給錢,如果賭場方面提起控告,后果會更惡劣?!敝軒Z安這樣建議。 沈榕煩躁地點了點頭,又轉身一一叮囑,這件事必須要壓下來,所以媒體,銀行等很多地方都要先打點好。 等律師團都離開后,沈榕才私下交代周嶼安:“這件事我覺得蹊蹺,你去查查和那個人有沒有關系。” 看到“失蹤”的傅修承突然又出現時,沈榕就隱隱覺得,他也許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周嶼安其實也有同感。 今晚在寺廟他就看出,這位傅二少爺不是一般的人。 只論在菩薩面前揚了親爹的骨灰。 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能干出這種事。 周嶼安沉重地點頭,“好?!?/br> ** 這晚過后,周嶼安的時間都花在了解決傅琰被困國外的事,難免忽略了孟染那邊。 好在孟染也不是那么在意。 她并沒有對這個豪門家族產生什么好奇心,每天從畫室下班就去醫(yī)院陪關紹遠,大概是喜事將至的原因,關紹遠內心期待著外甥女的訂婚宴,氣色也一天天見好。 臨近訂婚日的前兩天,周嶼安終于抽出身來接孟染,說是去看戒指。 雖說只是訂婚,該有的儀式感周嶼安卻一點沒少,但因為時間倉促,他訂的戒指也是前幾天才到貨。 這是一家意大利的珠寶品牌,主打各類婚飾,價格不菲。 周嶼安訂的是一對鑲鉆的情侶對戒,孟染戴到手上,店員連連稱贊她的手比模特還纖細。 “待會等周先生來戴男款,一定很配?!?/br> 周嶼安剛到店里就接了個電話,現在人在外面。 可店員的彩虹屁吹了快一本書那么厚,唾沫星子都冒煙了,周嶼安還沒接完。 孟染無意讓別人干陪著,溫柔笑了下,“你先忙,我去上個洗手間?!?/br> “好的,這邊請。” 進衛(wèi)生間后,孟染隨便進了一個隔間。 她剛進去,旁邊的隔間就有人出來。 水龍頭被擰開,伴著水聲,隱隱傳來兩個女人的對話—— “聽說城里所有的珠寶首飾類專柜無論品牌大小都被打過招呼了?!?/br> “這算什么,我媽耳鼻喉科的醫(yī)生都聽說了這件事,就離譜,簡直是全方位滲入。” “你說這位二少爺找左耳垂有痣的女人干什么?該不會是得罪了他吧,不然犯得著這樣滿城掘地三尺地找嗎?” “也不一定吧,我聽說那個二少爺才回國,萬一是回來的飛機座位旁邊坐了個耳垂有痣的女人,人家一見鐘情,回國后念念不忘,所以開始滿城撈人?” “醒醒,你偶像劇看多了吧?” “哈哈哈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嘛。” 對話聲減遠,門被拉開,又被彈回關上。 洗手間重新恢復安靜。 隔間里的孟染卻有些怔然。 “左耳垂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