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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澀游戲 第63節

    司琮也把門給鎖了。

    研究一會兒。

    很好,她不會開。

    第45章

    覃關在司琮也公寓睡了一晚,不知?道是因為住在他的?地界,還是因為他提到那件事,覃關一直在做夢,導致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疼得不行,眼睛還有些酸脹。

    看眼時間,早上九點。

    她捋了下凌亂的頭發,下床出去。

    十二已經開始在客廳里活蹦亂跳,主臥房門大開,司琮也不見蹤影,吧臺上有一份早飯,牛奶和?三明治。

    覃關沒給司琮也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問他去哪了,更?沒動早飯,穿好內衣,身上還是司琮也昨天給她那件t恤,把短褲套上離開。

    十六樓陽臺,司琮也靠坐在編織藤椅上,胳膊搭在扶手上,支著額頭目不轉睛盯著樓下公寓大門延伸出去的一條石徑路。

    身后客廳橫七豎八躺了一堆人,都是在龐兆這兒玩到后半夜直接睡下的?,酒瓶子零零散散堆放,滿室放縱喧鬧過后的混亂。

    哐當一聲,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酒瓶子被踢倒在地上,一片安靜中?略顯刺耳。

    “我cao啊!什么東西。”龐兆頂著一雞窩頭,被倒在腳邊的?酒瓶子嚇了一跳,心臟突突突,站原地緩了會兒才朝司琮也那邊走。

    “你大早上坐這兒賞日呢?”他坐司琮也對面,黑眼圈耷拉著,典型睡眠不足。

    “你這兒昨天來了個人,林佳覓。”司琮也側著臉不看他,只把話遞過?去:“認識么?”

    “認識,一拉拉。”龐兆扒拉開旁邊小冰箱的門,在里面翻出僅剩的?兩?塊冰塞嘴里,含糊問:“路(你)問擦(她)干森(什)么?”

    司琮也這才把視線撩到他臉上,稍微坐直,眼里是不可置信:“一啥?”

    “拉拉。”龐兆重復。

    “……”

    牛逼。

    現在他的情敵都已經發展到異性別了。

    “咋了?”龐兆看他那精彩紛呈的表情,樂呵起來,以為他是看上林佳覓了,正要?繼續問,不經意瞥見樓下一人影,一拍大腿:“誒那姑娘,就我昨兒看上的?。”

    昨天后半場玩嗨了,杜思勉沒找著機會跟龐兆通氣,他現在還不知?道司琮也跟覃關之?前的?勾勾纏纏,沉浸在緣分到來的喜悅中:“跟我一棟樓啊,這不巧了。”

    司琮也側回去看,他衣服擱覃關身上大不只一碼,顯得?她跟張紙片兒似的?,身段柔軟恨不得?風一吹就倒,實際上骨子里的倔勁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覃關越走?越遠,對面龐兆還在逼逼叨準備去樓下蹲人要?個聯系方式。

    “別想。”司琮也冷不丁出聲打斷他的?美好暢想,偏額往樓下一點:“她身上穿的?我衣服,昨兒晚上住的我那兒。”

    龐兆:“……?”

    司琮也站起來,屈指在茶幾面叩兩下:“走了。”

    龐兆還處在呆若木雞的狀態中,沒功夫搭理?他。

    回到樓上,看見吧臺上紋絲不動的早餐,這在他意料之?中?,神色淡然的?走?過?去,拿起三明治慢條斯理?地嚼。

    其實按做昨晚上他說完那些話,覃關就應該摔門走?人,只是因為他把門鎖了,她更?不可能去找他開。

    司琮也大概能摸清覃關處理感情時的態度,遇到問題就逃避倆字,她如果?不自己走?出來,就注定他們倆好不了,無論司琮也怎么努力。

    所以這次他勢必得按耐住,堅決不主動!

    一抹白晃進余光,司琮也眼睛挪過?去,然后頓住。

    空敞的?陽臺里,一條白色吊帶裙曬在衣架上。

    旁邊是他還未摘下的黑褲,風吹過?,裙擺纏上褲腿。

    ……

    覃關回公寓的路上買了兩份午飯,開門進屋時,林佳覓正哈欠連天從她臥室里出來,昨晚跟司琮也回他公寓后,她給林佳覓發過消息告訴她自己去了朋友那里,讓她別擔心。

    “回來了啊。”看見她,林佳覓跟她打個招呼,緊接著又?開始張哈。

    “嗯。”覃關換上拖鞋,把午飯放到餐廳,叫林佳覓過?去吃。

    “真好,終于過?上喝醉酒第二天有人給我煮飯的?幸福日子了。”林佳覓夸贊覃關:“you are so sweet.”

    說完吹個飛吻給她。

    覃關笑笑。

    “誒?”林佳覓發現不對勁:“你身上這衣服是男人的吧?”

    “你昨天說找朋友,是去找男朋友了啊?”林佳覓眉毛挑得老高:“那你干嘛不跟他一起住?”

    “不是。”覃關拆著打包盒:“前男友。”

    “我去……”林佳覓緩慢眨眼:“那你來這兒,是為了找他?”

    覃關坦然自若:“嗯。”

    林佳覓一時間還挺震驚的?,這種?跨過?千里追愛的?事兒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叫她給碰上。咂咂嘴,試探問:“那你們當時為啥分手?”

    覃關腮頰咀嚼的?動作變慢,垂眼沉默,林佳覓見狀立刻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準備跟覃關道歉,“對”字才?冒出個音,覃關就咽下嗓子,平聲回:“因為我不太好。”

    林佳覓就徹底閉了嘴。

    吃完飯林佳覓讓覃關去休息,她來收拾。進了臥室,一口的?飯盆已經空了,覃關過?去蹲下給它一樣樣配好糧,一口聞著味顛顛跑過來開吃,她就在旁邊陪著。

    下巴抵在膝蓋上,寬松的?衣領拱起,皮膚熱度烘著布料上的味道送進鼻腔,清淡草木,熟悉一如既往。

    因為司琮也,因為睡覺時做的?夢,導致她現在腦子里在反復回放那年冬天的?事情。

    她和司琮也社交圈重疊部分過?多,就代表他們即便是分手,還是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契機是居可琳的生日宴,她大學考去了港城,幾個月沒回家,又?趕上生日,當然要?大辦特辦。覃關提前半個月就接到她命令自己必須出席的?電話。

    司琮也和居可琳更熟,生日宴肯定少不了他。

    是有期待的?吧,不然不會在手機備忘錄和?日歷軟件里把居可琳生日那天的日期一遍遍標注。覃關明明是一個對什么都不在乎,得?過?且過?的?人,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粘貼復制,她就像是個機器人那樣按照設定好的?程序生活。

    在接到居可琳電話后,忽然就被注入一點活力。

    當然見到了司琮也,闊別近兩?年,他氣質沉淀得更加成熟,但頭發剪很短,模樣還是少年感偏重。

    后來湊在一張桌子上玩游戲,國王游戲、21點、真心話大冒險,基本上所有酒桌游戲都被他們輪了一遍。

    整場下來,司琮也沒給過覃關一個眼神,但是在他被轉到真心話,問他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時,他模棱兩可給出個“不知道”的吊胃口回答。

    后續酒灌得?差不多,其他幾人該玩玩該散散,沙發這處就剩下覃關和司琮也,一南一北把邊坐,中?間隔著五六個人的距離。

    誰都沒主動講話,覃關有一搭沒一搭抿著酒喝,司琮也翹著腿低頭看手機,覃關那杯酒快要見底的時候,司琮也有電話進來,他接通。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聲音不似以往清朗,總之?語調挺纏綿。

    “若言?”他問:“怎么了?”

    馮若言打給他的?,她在國外有事絆住腳,回不來。

    周圍環境雜亂,覃關聽不清馮若言跟司琮也說了什么,司琮也更?沒給她機會一探到底,才?說一句就起身離開。

    完全當覃關是透明人。

    覃關其實真沒什么所謂,她知?道司琮也跟馮若言沒在一起,電話打來可能是要問他學業上的問題。

    不知?道怎么的?,馮若言朋友圈那些內容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一幀幀閃過?,配合司琮也剛才?那句“若言”,心底驀地煩躁。

    酒越喝越多,越喝越清醒。

    要?是江錦禾在,指定得?戳著她腦袋把她罵的狗血淋頭。

    最后一口悶完,覃關做出決定,尋著司琮也走開的方向找過去。

    生日宴在杜思勉家酒店舉辦,樓上就是預備好的?房間,司琮也在左手邊第一間,覃關知?道,杜思勉有偷偷給她塞了張房卡。門沒鎖,她直接擰開把手進去。

    司琮也正好掛斷電話要往外走?,倆人就這么正面對上。

    司琮也眼里劃過一抹錯愕,繼而恢復淡漠,繞過?她。覃關拉住他手腕,制止。

    “你是裝不認識我嗎?”

    “想多了。”司琮也拿著手機單手揣進兜里:“就覺得?沒說話的?必要?。”

    “好。”覃關若有所思抿唇,抓著他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踮起腳,左手攀上他脖頸,壓他彎腰的?同時仰頭吻他。

    司琮也當時應該是被她這招出其不意給整蒙了,半晌沒反應。

    舌尖抵在一起,他醒悟過?來,推開她,抬頷,垂睨她:“我沒跟前女友接吻的習慣。”

    “我想你了。”覃關重新摟他,夠不著他唇就不夠,換地方,逮著他暴露出來的?脖子,輕輕嘬.咬他喉結:“司琮也,我很想你。”

    就這么一句,司琮也維持整晚的冷漠眨眼散干凈,托抱起她,手臂墊在她臀下,把她抵在墻上回吻。

    或許是存了彌補他的?心思,或許是覺得這輩子就司琮也這么一個了,給他不虧。

    于是在覃關的?刻意招惹下,一切都如她預想的那般發生。

    國外風氣開放,再加上他們兩?個當時已經分手,覃關不應該要求司琮也潔身自好,可她希望他就只是她一個人的?。如她所愿,司琮也生疏得很。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經驗,不太好受,覃關還是壞心的把全部責任怪給他。

    強撐著精神,等司琮也睡熟,覃關輕手輕腳穿好衣服悄無聲息走?人。

    是有酒精作.祟的?因素,再加上他喊得那聲“若言”,很普通的?語氣,她還是被刺.激到,忍不下去,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兩?人都喝了酒,又?是久別重逢,都挺上.頭,司琮也顧念她沒太過火,即便這樣,覃關還是用了至少三天才緩過勁兒。

    那個時候她還并沒有想清楚和?司琮也以后要?怎么樣,并不是他們倆和?好的?合適時機,如果硬要在一起,只會重蹈覆轍。

    于是回復司琮也問她的?那句【你什么意思】:【對不起,昨晚喝多了。】

    表達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司琮也沒再搭理?她,然后當晚,她在居可琳那里知道他回美國的消息。

    司琮也說得對,她真挺渣的?。

    她人又?不好,對司琮也更?不好,她自己都不喜歡自己,那他喜歡她什么呢。

    腿已經開始麻,像是失去信號出現花白馬賽克的電視機,但她不想動,就一直蹲著。

    卡在大腿和小腹中間的手機震動一下,她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