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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澀游戲 第40節

    “我就想圖個踏實。”

    “你圖個踏實就讓我提心吊膽?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你別給我作死。”容卿看著他左臉浮現出的巴掌印,閉了閉眼,調整情緒盡量冷靜下來:“你才多大,真有那么喜歡嗎?”

    “我這不是用行動證明給您看呢嗎。”司琮也聽后笑了下,把容卿滑落到?手肘的披肩重新披到?肩上:“有次吃飯您和我爸跟我說?,不管以后多喜歡一個人都不能影響到?自己,還?記得我怎么回的您倆嗎。”

    容卿一愣,順著他?的提醒回憶,那是她?和司承堯離婚第二年回來過春節,住滿庭芳。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多年?,容卿對司琮也那句回答還是印象深刻,為他?當時眼里的篤定和認真。

    “我說?您和我爸都沒人能肯定自己會愛一個人到?死,我能。”司琮也一字一頓說?得緩慢又鄭重:“但是現在得加個條件,前提是那人是覃關。”

    “您現在認為我還小,還?很幼稚,可能還?什么都不懂,但這跟年?齡沒關系。”

    容卿一時間說不出話。司琮也已經比她?高出?不少?,筆直站在原地,真正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能為自己的言行所負責。

    他和覃關之間的事情容卿不了解,但知道他?是非去不可,即便她?把他?關在家里,他?照樣有辦法脫身。

    深吸口?氣?呼出?,容卿側身讓開,心煩意亂的擺手:“隨便你作吧,反正都不聽我的。”

    司承堯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母子對峙的場景,等看?司琮也臉上的巴掌印后挑眉:“挨打了?”

    司琮也皮笑rou不笑的扯扯嘴角,不搭理他爸的打趣:“東西呢?”

    司承堯把一張小四方證件拿給司琮也。

    通行證三個字清楚印在上面。

    容卿剜向司承堯,后者無奈:“你兒子什么德行你了解。”

    司琮也給了容卿一個擁抱,合上行李箱拿著往樓下走。

    不同意歸不同意,容卿還?是跟著去送,站在車邊攏著披肩叮囑:“開車注意點兒,到?了說?一聲。”

    “知道。”司琮也坐車里,窗戶全降,給容卿和司承堯遞了個有放心意思的笑,提前說完新年快樂,開車離開。

    “行了進去吧,外面挺冷的。”等看?不見車影,司承堯擁著容卿肩膀往屋里帶。

    “你帶的好兒子。”容卿甩開他?手,前走兩步又回頭指他:“你今晚開始睡書房。”

    司承堯:“……”

    *

    覃關吃了藥一直在睡,臥室沒開燈,醒來時視野昏暗,唯一光源是放在枕邊的手機,她?捋了下汗濕的頭發,被刺激的瞇眼,發現屏幕亮著停留在通話界面,通話時間已經快有七個半小時。

    “司琮也?”她?一陣晃神,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撥的這通電話。

    “醒了?”司琮也那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吸吸鼻子,委屈吧啦的:“醒來過來給我開門,你們這兒海風好他?媽冷,吹得快凍死我了。”

    第29章

    完全愣住。

    下?意識看窗外,夜色濃郁,路燈光束呈擴散狀態亮著,大片大片雪花洋洋灑灑往地上落。

    “你在哪兒?”覃關不確定問,發過一次燒煙嗓更重。

    “奶奶家門口啊。”對面笑起來,只是聽聲音,覃關都能想象到他現在絕對是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驚喜吧?趕緊過來開?門簽收了。”

    覃關知道司琮也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思緒重新清晰起來,心?跳開?始加速,她掀開?被子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匆匆跑下?樓。

    為了采光最大化?,當初裝修時客廳采用整面落地玻璃代替墻壁,連接一二樓的樓梯正對玄關門口,門外是自動感應燈。覃關邁到倒數第二個臺階時,已經能看見司琮也全貌。

    他穿一身黑,羽絨服板正妥帖一點不顯臃腫,帽子上一圈毛絨領,鼻尖和?臉都被凍得有些紅,坐在行李箱上,長腿大剌剌分開?,看到她后,手機換到右手拿貼在耳邊,左手抬起稍彎。

    意思是讓她快來抱。

    自從戴上戒指后,司琮也總是用左手對她做什么,大概是時刻提醒她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又或許是覺得這樣會讓他們兩人靠彼此更近。

    眼眶突然泛出一層潮意,覃關掛了電話?,在茶幾藥箱里拿出只口罩戴上后過去開?門,寒氣瞬間?涌進來。

    司琮也拿著箱子進屋,趕緊闔上門,看見她光.裸的腳后,擰眉:“鞋都不穿?”

    “誰讓你來的?”覃關話?說到一半,嗓子就發哽。

    “沒誰。”司琮也去摸她額頭:“還燒不燒?”

    覃關后退一步打掉他手,眼圈徹底紅起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亂?我發個燒又不是要?死了你過來干什么?”

    “都沒考慮過后果嗎?”

    司琮也看著覃關哭,看她冷淡的表情破裂,聽著她逐漸發顫的聲音,嘴角笑弧越來越大,視線牢牢釘在她身上,一刻不舍得離開?,他要?記住覃關第一次因為他失控的樣子。

    只因為他。

    然后在她推他讓他趕緊回京北后,輕嘆口氣,圈住她手腕,拉下?口罩,拇指和?食指捏她臉兩側,彎腰親上去。

    第一次。

    司琮也第一次在沒有任何遮擋物的情況下主動吻她。

    在這種時候。

    戴著戒指那只手已經扣上她后腦,右手圈緊她的細腰,不是淺淺碰一下?,直接抵開?她齒關深.吻,不給覃關任何拒絕的機會?。

    反應過來后趕緊去推他,司琮也提前預判,一手攥她兩只手腕按在身后,被捕的姿勢,把她推向自己。

    覃關氣得去咬他唇和?舌,司琮也就捏她下?巴,控她控得很牢。濕.潤的唇碾.磨著她,不輕不重咬一下?再探.舌沿著齒痕撫.觸。

    弓背的姿勢保持太久有點累,司琮也托抱起覃關放到柜子上,和?自己勉強齊平,按滅房間?里?的幾個燈,光線暗下?,他側額再次親下去。

    津.液交換時發出細密嘖聲,司琮也閉著眼,親得很投入,覃關睜眼努力看清他此刻的神情,手和膝蓋一起環在他腰兩側。

    外面鵝毛大雪還在下?,有越來越密集的跡象,光禿枝椏和地面全被覆蓋上一層雪白,北風冽冽刮著,覃關和司琮也在屋內接吻,眼淚融進這個吻里?,咸澀蔓延在口腔,不死不休的架勢。

    大概幾十秒,或者幾分鐘,司琮也結束這一吻。

    他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笑得漫不經心又混蛋:“我現在沒準就成感染體了,你就別讓我出去禍害別人了唄。”

    “瘋子。”覃關罵他,呼吸稍促:“我就不該接你那通電話。”

    司琮也卻是萬分慶幸:“幸好我打了那個電話?。”

    是因為大半天沒收到她消息,想問問肚子還疼不疼,接通后聽她狀態不對勁,迷迷糊糊沒什么意識似的,問了兩句知道她在發燒,爺爺奶奶還都被封在別處。

    一想到覃關自己在家,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只想著要到她身邊。

    怎么著都要?過來。

    司琮也又低頭親她一下?,抱進懷里:“不然你自己在家還不得燒成傻子。”

    “滾吧你,你才傻。”

    事已成定局,人是趕不走了,覃關只能接受現實,額頭靠在他肩膀,閉起眼平復心?情。

    說不清具體什么情緒,感動、酸脹都有。這段時間兩人視頻時司琮也常常說想她,每次她都只是嗯聲,從來不給同等回應,就在剛才,在聽見他說他在樓下,看到他坐在門外,那一刻她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原來她很想司琮也,和?他一樣。

    ……

    小別墅里?燈亮起,屋里?空調地暖都開?著,掛在墻壁上的電子表顯示現在室內溫度:27c。

    覃關在司琮也的強制要求下套了件針織長款外套,坐在沙發上捧著杯熱水喝,看司琮也穿著件t恤蹲行李箱邊整理他帶過來的那些東西。

    沾老一輩的光,病毒性肺炎剛開?始有苗頭,就有人送了必備物品給司家,司琮也拿走差不多一半東西?,剩下?一半留給司承堯和容卿。

    裝箱時沒怎么仔細看,司琮也現在翻出來一盒檢測用品,對照說明書?研究明白后拆開?,拿著根棉簽到覃關跟前:“張嘴。”

    可?能是燒得發懶,可能是因為是司琮也,覃關讓干什么干什么,就是看他這架勢想起以前去醫院做檢查,醫生拿壓舌片的樣子,問:“要?啊嗎?”

    司琮也點頭。

    覃關不做懷疑,張開嘴后理所當然“啊”了聲。

    頭發有些亂蓬蓬,臉頰烘出紅暈,睫毛微斂,整個人特乖特可愛。

    司琮也忍不住笑起來,肩膀聳動,拿著棉簽的手在抖。

    覃關一看就明白他在糊弄自己,腳伸出去踹他。

    “不用啊。”司琮也這才老實交待:“張嘴就行。”

    “有點兒難受,忍忍。”他托著她臉,俯下身把棉簽往她嗓子眼里探。

    異物?進入,咽喉自動發出排斥反應,嘔吐感升起,覃關皺起眉去扒拉司琮也的手,偏過腦袋揪著脖頸干嘔起來。

    司琮也眨眨眼,不自在干咳兩聲,把棉簽折斷放進橡膠管,按照說明書上寫的步驟一步步測,等看到測試卡上只有一道杠后,懸著的心?放下?,回頭跟覃關說:“應該不是,明后天再連著測兩次。”

    “嗯。”覃關摸了下自己額頭,已經不燙了,身體比之?前輕快不少。

    司琮也催她:“你趕緊把水喝了,發燒就得多喝水。”

    “哦。”

    這時才發現司琮也臉上的巴掌印,幾個小時沉淀,巴掌印其實已經不太明顯,但是臉有些腫。

    覃關垂下?眼皮,沒問誰打的、為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放下?水杯,在藥箱里?翻出藥膏叫司琮也過來,擠出來指腹打圈在他臉上揉開:“疼不疼?”

    “不疼。”剛打的時候是疼的,現在不碰基本沒什么感覺,司琮也怕覃關內疚,故意說:“可能是你開門開太晚了,都被凍僵了。”

    他揉揉自己另半邊臉:“我要成面癱你還會?愛我嗎?”

    覃關沒講話?,只專心?給他抹藥,怕他疼還吹了吹氣,等抹勻后湊近親吻在他嘴角,順著他“嗯”了聲。

    司琮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壓根就沒做覃關會搭理他這句話的準備,因為以前就是這樣,她從來不會回答,即便是玩笑話?。

    “嗯?”側頭。

    覃關沒看他,抽出張紙巾擦掉指上殘留藥膏,團成團丟進垃圾桶,穿上拖鞋往二樓走:“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腳步聲都聽不見后,司琮也緩緩按了下被他媽打腫的半邊臉,嘶了聲。

    還挺疼。

    說明沒在做夢。

    剛才對話怎么回事兒來著的?

    ——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