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澀游戲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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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覃關伏在書桌前拉線稿。 除去專業課上完成的作品,等到下周上課每人還要再交給張松一份作業,主題不限手法不限,隨意?發?揮,但是必須得有。 覃關準備的是仕女圖。 她一旦開始動筆就會忽略掉周圍的一切,有時候手機都在旁邊震瘋了她都看?不見聽?不到,司琮也經常吐槽她這個毛病,但他后來又說他最喜歡他這份專注。 就很矛盾。 要不是換筆時看?見陽臺上的人,怕是他站一晚上覃關都不會發現他。 陽臺門在里面鎖了?,是司琮也天天嘮叨的成果。 這就導致他現在已經不能隨心所欲地進?出,只能讓覃關過去開門。 “怎么不敲門?” 看?他剛才靠在墻邊的姿勢就能猜到他應該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想看?看?你??!彼剧舶咽掷锬玫男〖埡蟹诺讲鑾咨稀?/br> “進來看不一樣嗎。”覃關摸他手,一如既往的干燥溫暖,又去碰他臉,很涼。 兩手一起捂上給他暖著臉。 司琮也眨了?下眼,低頭,掌心覆在她手背上:“你又撩我覃關。” “司琮也?!瘪P那把煙嗓叫他名字時,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會比前兩個字拖長一些,三聲拐音不是很明顯:“我現在信你之前沒談過了?,你?真挺純的?!?/br> 摸個臉就是撩他。 親一下就從臉紅到耳朵。 一開始跟她提出在一起時,語氣到姿態明明那么老練。 “單純,男人最好的嫁妝?!彼笱蟮靡?。 “……神經?!?/br> 覃關彎了?彎唇,把他臉捂熱后就放下手,看?向茶幾上那盒子:“買的什么?” “甜品。”房間里地暖很足,司琮也脫了外套:“晚上出去吃飯她們買的,味道還行,就給?你?買了?個。” 覃關已經開始動手拆,是乳酪華夫餅,巴掌大小。 “太晚了?就買了?個小的,愛吃明天再給你買。”司琮也坐在覃關身邊查她作業,等她吃第二口時湊過去,張嘴:“啊——” 覃關把第二勺喂進他嘴里。 兩人就這么邊吃蛋糕邊聊著天,明天還得上課,司琮也發?燒剛好正需要休息,沒待多久就準備走了?。 到陽臺門口后抱著覃關膩膩歪歪不撒手。 “不然你?今天睡我這兒。”覃關腦袋被他扣在懷里,說話悶聲悶氣的。 司琮也就松開了?她,捏捏她臉:“我定力不好啊,真忍不住?!?/br> 覃關想說那你?別忍,她又沒讓他忍過,但是想起昨天在電梯里時他認真說“他在乎”的樣子,恍惚明白些他的意?思。 于是沒講話。 “走了?!彼蒙贤馓?,開門,動作嫻熟的翻到對?面。 轉身給她打個手勢。 覃關鎖上門,拉上窗簾切斷司琮也的視線。 食指和中指一搓,纏繞著的發絲丟進垃圾桶。 棕色。 而她的頭發是黑色。 那股不屬于司琮也的甜膩果香好像還縈繞在鼻端揮散不去。 * 第二天調了課,第一節 是歷史。 歷史老師是臨近退休,是整個學校資歷最老的一位,對?待學生十分嚴苛,一般調皮搗蛋的人在她課上都極其老實,走神打瞌睡更是沒有。 還有三四分鐘才上課,歷史老師已經站到講臺上:“昨天發的卷子拿出來?!?/br> 這就是要上課的節奏,誰都不敢有異議。 一陣翻找,覃關還是沒印象,問楊予微:“什么卷子?” “就昨天上課發的?!睏钣栉⒄页鰜斫o?她看?:“你?沒有嘛?我記得我給?你?收拾了??!?/br> 歷史老師已經檢查到她們這里,見覃關桌面空白,皺眉問:“你?卷子呢?” 覃關站起來:“老師我沒有這張卷子。” “不可能啊。”課代表探頭望過來:“我都是按照座位挨個發的。” 有人嘲笑?出聲:“別是沒寫裝的沒有?!?/br> 趙思樂轉身幫忙解釋:“老師昨天上午覃關請假了?沒來,她可能不清楚?!?/br> 課代表:“那我都發了的?!?/br> “行了?。”歷史老師說:“我說過我不管你們有什么原因,在我要的時候沒有一律視為沒完成作業。” 她從?書本里拿出一張空白卷給?覃關,指指教室后排:“站著去聽?,規矩知道吧?” “知道。” 覃關就這么拿著書本和卷子在后排站了一節課,等下課才回到座位。 楊予微關切詢問:“沒事吧?累不累?” 又懊惱耷拉下嘴角:“都怪我,當時應該給你再仔細檢查一下的?!?/br> “沒事?,站都站了?!瘪P坐椅子上轉動發?酸的腳腕,找了?張白紙開始寫?。 空白卷已經寫?滿答案,還得手抄一份,下午第一節 上課前交上去。 整個上午的課間覃關都在抄卷子,中午吃完飯回來補完最后兩道題,午自習結束鈴聲打響后交到了歷史組辦公室。 回來時楊予微不在,應該是和何昕然去了洗手間。 班上男生在拿著掃把當武器打鬧,“哐當”一聲撞到楊予微桌子,桌身歪斜,對?方眼疾手快扶住,但桌兜里的書本因為慣性嘩啦掉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蹦猩鷮χ兆肋B連道歉,邊撿書邊拜托覃關:“覃關一會兒楊予微回來麻煩你?幫我傳達一聲?!?/br> “嗯。”覃關幫忙收拾,看?見兩本書中間夾著的一張空白卷子后,停了?下,若無其事?的塞回去。 * 馮若言回來的這段時間經常找司琮也和齊靖帆杜思勉他們玩,畢竟好長時間沒見,再過不久她又要回美,大家都盡量騰出時間陪她。 因為總去學校門口等他們,其他人都不是瞎子,突然蹦出來這么個人在司琮也他們身邊,漸漸就有些聲音多出來。 這天周六,放學早,馮若言開車過來接另外四個。 車子停在校門口左邊第一個停車位,她靠著車身等他們出來。 白色大衣高筒靴,一頭棕色波浪卷發搭在肩膀和后背,長相和身材都很到位,對?其他人投過去打量的目光視若無睹,專注望著從?里面往外走的人群,看?到某個身影后招手喊: “司琮也!” 小跑著過去,熟稔地去挽他胳膊。 “唉——”杜思勉長吁一聲,勾上齊靖帆肩膀:“走吧靖靖,阿南有人來接,今晚f3就剩倆了??!?/br> “別陰陽怪氣了?好吧,我是來一起接你們的?!瘪T若言及時把他們拽回來。 一個“哦”字被齊靖帆戲謔的拉長音:“那怎么就只叫阿南不叫我們啊。” 司琮也撥開馮若言,話沖著齊靖帆說:“因為你丑?!?/br> 齊靖帆笑罵了聲cao。 “居可琳那墨跡鬼呢?”馮若言手重新揣回大衣口袋,左右環顧,看?見人后催道:“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啊,每次都得等你?。” 說完察覺到一絲異樣,眼睛往旁邊一挪,意料之外和一道淡漠視線對上。 漂亮又冷漠的一個女生。 是馮若言看到覃關后的第一印象。 馮若言不喜歡她的眼神,有種她說不上來的感覺,微皺眉:“她——” 居可琳嘴巴里嚼著泡泡糖走近,無意打斷馮若言:“我又沒讓你?等,自作自受就少逼逼?!?/br> “你這不知好歹的嘴臉什么時候能改改?”馮若言注意?力被轉移走。 “不能。”居可琳拿手背撥開她:“快走啊,招待完你?回家睡覺了?,天天的就你?事?兒多。” “居可琳!” 居可琳背著身擺了?擺手,拉開后排車門坐進?去,管馮若言被她氣得有多跳腳,她爽了?就行。 “行了?行了?,走了?走了?,不氣不氣?!焙褪吕械纳矸菀呀洺蔀槎潘济愕膶?,安慰兩句哄著人上車。 “阿南你?開,我怕一想到后排那人會被氣得把油門當剎車踩?!瘪T若言把車鑰匙扔給?司琮也。 司琮也接過后又隨手丟給齊靖帆:“你開?!?/br> 齊靖帆和杜思勉國慶后抽空考完了?駕照,現在都是有本的人。 “你?不開?”齊靖帆勾著車鑰匙。 “不想?!闭f完拉開后排車門坐進?去。 馮若言眼色一暗,沒說什么,坐進?副駕駛,一行四人離開后,刻意壓抑著的討論聲瞬間加大: “是女朋友嗎?是女朋友吧,肯定是女?朋友吧!” “沒明確說吧,不是和他們都認識嗎。” “那咋就只挽司琮也一人胳膊?都是女?生,換你?你?會挽不喜歡的人?” “好像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