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當包租婆 第297節
誰知拉鏈剛拉出來一條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 里面有不少雜物,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緩過勁的聆羽看到盒子就開始話癆了: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人皮人皮。” 看來里面裝的就是人皮了。 蘇桃有些反胃,但還是戴上手套,忍著惡心把盒子打開。 里面居然不止一張人皮,但卻不是全身的,而是只有面部,有些甚至新鮮的還有流動的血跡。 蘇桃瞬間意識到,畫皮有搞收藏的愛好。 這精美盒子里的人皮都是她心儀的“作品”,到時候肯定會回頭來尋找的。 正當她要利用異能去“預判”這些東西的未來,從而找到畫皮的藏身之處時,她又頓住了。 江瞳不出意外,今天下午之前就會被送進實驗室。 那抓畫皮還有必要嗎? 但蘇桃也只是遲疑了半分鐘,就目光堅定起來。 有必要! 就沖著她作惡殺了人又剝皮,還把江瞳害成這樣,就有必要把她抓來,讓她也嘗嘗江瞳遭受的一切。 蘇桃平復心情,摘掉手套輕輕觸摸這些東西,意識也逐漸飄起來——果然,畫皮去而復返來找她的“收藏品”了。 —— “哥哥...” 江瞳迷糊的睜開眼,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血色染了半邊她的視線,讓她看什么都是血紅一片,并且還很模糊。 這種感覺讓她一瞬間想起身為人類時的記憶。 她急促的喊著:“哥、哥,我又看不清了,看不清了...” 這記憶太讓她恐懼了,她看不清毆打她的壞人,看不清凌辱她的變態,看不清前方到底是黑暗還是光明。 江嶼隔著被子握住她的手:“瞳瞳!哥在!” 江瞳聽到他的聲音,瞬間平復下來,然后開始小聲的哭: “哥哥,我看不清,我好疼,太疼了,是不是又有人打我了,我已經很聽話了,為什么啊...” 江嶼整個人都在顫抖,張著嘴無聲的悲鳴。 “沒有人打你,再不會有人打你了,哥哥保護你,哥——” 說到這里江嶼戛然而止。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保護好她。 她被人拐走時,他沒有。 她被當做誘餌時,他也沒有。 江嶼猶如被人當頭一棒,身體和心臟都跟著四分五裂,巨大的灰敗籠罩上他,將他全部吞沒。 江瞳想伸手抓住她哥的手,可是隔著被子,她始終抓不到。 她的手也好疼,像是有人在千刀萬??x?剮她的皮膚,一寸寸的切下來似的。 她啜泣起來: “哥,我太疼了,我以為當了怪物就不疼了,可為什么還是這么疼,我不想當怪物了。” 疼到最后她都發不出聲音來了,瞪著眼睛張著嘴。 她艱難的把一只能活動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想牽牽哥哥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 但江嶼在看到她幾乎只剩下白骨的手時,崩潰了。 他捶打著自己,以頭搶地,把自己弄得滿臉都是血。 “哥、哥,你、牽牽我吧,我、我以后都聽你...的話,不鬧著想、想吃糧食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糧食的味道,真的,瞳瞳不、不騙你。” 她努力伸出血rou模糊的手在半空中夠。 江嶼爬起來握緊她,溫熱的鮮血讓他腦海中蹦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江瞳抓住他的手,扯出一個笑容,但因為疼痛又讓她表情痛苦扭曲起來。 “哥哥,我真的、堅持不住了,太痛了...” 江嶼淚流滿面的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了疼痛抽搐的meimei。 或許死亡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不用被疼痛折磨,也不用作為實驗體。 他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將她埋葬,永遠永遠的離開這個罪惡的世界,去轉世去投胎,開始嶄新的生命。 原本在幾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就該沉眠于地下的。 “嘭——” 黑洞洞的槍口冒了煙,繚繞在滿是血腥與腐敗氣息的房間里。 江嶼一時分不清是淚水模糊了雙眼,還是彈藥煙霧迷了他的視線。 第404章 自殺 預判中,畫皮找到她的背包后,露出一個失而復得的笑容,她抱緊包,鼻子湊近拉鏈處,貪婪的嗅著里面的血腥氣。 此時她身上還有不少傷口,臉上的皮膚依舊存在大面積的紅斑沒有消退,胸口處甚至還有一個碩大的血洞,走路都有些費勁。 她重新背上包,目光朝著桃陽的方向眺望,表情十分陰翳。 背包隨著她到了守安基地,在那修養了大概三四天。 蘇桃預判到這里,呼吸開始緊促,她盡可能的記下預判畫面中的一切。 畫皮在守安基地修養的這三四天,是最好的抓捕機會。 蘇桃正想結束預判,畫面卻一轉,竟讓她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人——雷行。 雷行竟然在守安? 蘇桃集中注意力又“看”了一遍,那金燦燦的短發,不可一世的表情,果然是他! 畫皮的目光也在追著他走,眼中露出些許貪婪。 不是男女情愫的那種貪婪,而是獵物看見食物,看見“收藏品”的那種貪婪。 蘇桃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手腳都冰涼起來。 但預判中的畫皮并沒有急著動手,她開始養傷,早出晚歸,應該是去“進食”了。 等恢復了差不多六成的樣子,她去見了一個人,或者準確說是一只變異喪尸——塞壬。 與蘇桃想的不同,塞壬居然是只男性喪尸。 而且還是個面色發黃發黑,皮膚粗糙,身材瘦弱,三角眼的矮小男人。 他的目光猶如禿鷲一般,陰狠又毒辣。 畫皮約他見面,那只背包就放在另一把椅子上,蘇桃感覺自己跟他們在同一張桌子上,參與目睹了這場虐殺人類的喪尸計劃。 畫皮把自己的打算一說,塞壬跟她一拍即合。 但在細節上卻出現了分歧。 塞壬想再多找兩只同類,先去拿下南方最大的基地新都,再北上一步步攻入長京,最后再解決桃陽。 畫皮不同意,她想先啃桃陽這塊硬骨頭,摧毀了桃陽,人類的時日就不多,剩下的可以留著慢慢收拾吞沒。 塞壬毫不客氣的指出她是想報私仇,報復背叛她的眼冢,先啃桃陽風險太大,他堅決不同意。 畫皮沉著臉不說話。 兩人談到這里不歡而散。 預判畫面再一轉,畫皮決定隔幾天再去找塞壬談判,然后繼續養傷,恢復到八成時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似乎是救了火蛇一命,成功獲得了豹途等人的信任,暫時加入隊伍... 就在這時,預判畫面戛然而止。 三個月的預判時限到了。 蘇桃瞬間脫力,腦袋疼得四分五裂,一下跌坐在地上,手軟腳軟的爬不起來。 偏偏在這時,莊婉門都沒敲,沖進她的辦公室,滿臉煞白: “老板!江嶼他、他朝著瞳瞳開槍了——” 蘇桃頓時如遭雷劈,想站起來,但試了幾次又跌回地上:“扶我一下!” 是預判,她當初的預判夢終究還是成真了。 她有一剎那的茫然和絕望感,命運的齒輪似乎不曾因為她的預判而停下或者改變。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宿命如此。 等她跌跌撞撞的返回那間滿是血腥氣的房間時,正好聽到沈問程在跳腳怒斥: “你要殺她?!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她的價值啊!我、我、你——” 他氣得直哆嗦。 仲高逸一把攬住他:“行了,少說點,這不沒事嗎,普通手槍奈何不了她。” 蘇桃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狠狠絞痛起來。 尤其是看到趴在地上,整個人一動不動的江嶼時,更是痛得難以呼吸。 她明白江嶼這么做的理由,拋開她的江瞳的研究價值,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這樣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會煙消云散。 她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大公無私,都有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