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當包租婆 第294節(jié)
孟曉博??x?看到血淋淋的人,驚得后退兩步。 蘇桃伏在坑邊,忍不住閉上眼睛。 喪尸也會流血,會瀕死,會痛。 它們的血和人類一樣是鮮紅的。 它們垂死的狀態(tài)跟人類一樣,也是虛弱,任人宰割的。 除了食物,它們似乎跟人類并沒有太多的不同。 蘇桃覺得眼睛有點澀,連帶著嗓子都發(fā)澀: “熊泰,你下去用‘囚籠’把她帶上來,快一點。” 熊泰就是當時為了一己私利抓了黑芝麻的酒鬼,被戚云嵐調教了小半年,現(xiàn)在除了膽小愛摸魚,沒有別的太大毛病了,所以必要時蘇桃也會把他抓來當壯丁。 畢竟這廝的異能確實非常實用。 熊泰接了命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坑邊往下爬。 他都不敢看江瞳的慘狀,閉著眼睛把人困在無形的“囚籠”里帶了上來。 蘇桃脫了自己的外套把江瞳包住,這個動作讓昏迷的江瞳意識到身邊有人。 江瞳費力的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的看到蘇桃的臉,張著嘴磕磕巴巴的吐出一個字:“哥...” 我哥哥怎么樣了? 蘇桃瞬間讀懂了。 這一秒,羞愧、難受、壓抑等等一系列情緒涌上蘇桃的眼眶,成了濕熱的液體。 “他沒事,對不起。” 江瞳自然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只以為哥哥脫離危險了,這就放心的徹底昏迷過去。 蘇桃抱著她,忍了很久翻涌上來的情緒,忽然抬頭對著空氣說道: “去找畫皮!她肯定也受了不輕的傷!” 黑暗中的時子晉聽到這話就飄遠了,開始地毯式搜尋。 孟曉博熊泰等人看著黑漆漆,若無一人的夜,驚悚不已,差點以為老板失心瘋了,上了車一個個都不敢吭氣。 回到桃陽,本應該將江瞳第一時間送去實驗基地的蘇桃,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轉頭對莊婉和孟芊說道: “太晚了,就不打擾沈先生他們了,你們安排下,讓熊泰先把江瞳關在桃李樓的地下室里去吧。” 孟芊驚訝萬分。 再晚沈先生也會精神抖擻的從被窩里爬起來,第二個樣本比他的命還重要。 老板這是... 莊婉無腦聽命,麻利的讓人把地下室收拾好,放了柔軟的床,還細心的準備了一系列的醫(yī)療用品。 最后設置了地下室進出權限,把昏迷的江瞳抱進去。 然后又跟孟芊把她身上的破爛衣服換了,清洗了血跡,這才關上門出去。 孟芊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莊姐,這樣能行嗎?” 江瞳現(xiàn)在類似于通緝令上的罪犯,不僅桃陽,東陽在找她,長京昨天也下令了。 莊婉只道:“老板說能行就能行。” 孟芊悟了。 與此同時,東陽也聽到這巨大的動靜,不僅拉響了一級警戒,還出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銳部隊去查看。 他們跟蘇桃?guī)兹饲昂竽_錯開不到二十分鐘。 所以,除了一地巨坑,和激烈的打斗痕跡外,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 沒有蘇桃的允許,孟曉博熊泰幾人都不敢說昨晚上他們抓到“眼冢”的事情。 孟芊和莊婉更是守口如瓶,連馬大炮問起來,她們都打馬虎眼過去了。 江瞳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被藏在了桃陽的地下室里。 蘇桃輾轉反側一夜,天快亮時才等到時子晉回來。 “找到沒?” 時子晉蹙眉搖頭:“她應該是藏起來了,我只找到了一些她的血跡,似乎是逃向守安基地了,如果你想抓到她代替江瞳就得快點派更多的人去尋找,在她還沒有完全恢復前,以最小的成本抓到她。” 蘇桃的心咚咚直跳:“我這就去安排。” 說著跳下床就要出門。 時子晉喊住她,鄭重提醒道: “桃桃,你既然選擇這么做,我就會全力支持你,向東陽隱瞞眼冢落網的消息,但你這邊同樣不能出差錯,千萬不能讓長京知道,不然,你包庇異族喪尸,間接傷害同胞罪人的名頭就跑不掉了。” 蘇桃頓住腳步,頭垂了下來: “我這樣做,就已經算罪人了,很抱歉,這個抉擇對我來說,選哪個都太煎熬了些,但我承諾,三天,如果三天之內還抓不到畫皮,我會親自送江瞳進實驗室。” 第400章 你也是系統(tǒng)選中的宿主嗎? 但其實蘇桃心里還有一個期限——如果這三天內有任何一個地方傳出變異喪尸虐殺人類的消息,她還是會親自把江瞳送進實驗室。 這三天,不僅是給江瞳一個機會,也是給所有變異喪尸一個機會。 時子晉點點頭:“你想清楚就好,三天時間還是的等起的。” 說完看她臉色潮紅,于是皺著眉說道:“你燒還沒退吧,今天是覺醒的關鍵時刻,把工作放一天,好好休息,不然你會發(fā)現(xiàn)覺醒后身體素質還是不太行。” 蘇桃一聽,立馬決定今天給自己放個假。 但人雖然是躺在床上的,腦子卻還在忙碌,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幾乎調遣了桃陽所有可用的人手前往守安基地的方向一路尋找畫皮的蹤跡。 另外聆羽和黑芝麻再怕,也被她征用成壯丁。 這倆配合起來找人,只要畫皮不是人間蒸發(fā)了,找到她的概率還是非常大的。 果然中午時分,黑芝麻就開啟了共享視野給她。 蘇桃就“看到”一滴滴血液在干涸的戈壁上朝著盡頭消失。 眺望遠方,果然是守安基地的方向。、 蘇桃更有信心了: “好黑豆,等你完成任務回來,就解了你不許進辣椒屋的禁令。” 黑芝麻喵嗚一聲,如利刃出鞘般竄出去。 剛結束視野共享,房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就看到了眼底青黑的江嶼。 蘇桃沉默一瞬,什么也沒說,側身讓他進來,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江嶼捧著熱氣騰騰的溫水,低眉問道: “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他不確定江瞳已經被抓住送進實驗室了,還是逃了。 他握著水杯的手指尖有些泛白。 他自私的想,最好是逃了。 但這個想法讓他非常有負罪感,像是一把把罪惡尖刀插進他的心臟,絞得他生疼。 如果說他對蘇桃的做法毫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知道,蘇桃怎么做都要被千夫所指,總有不滿意的一方。 最難做其實是她。 蘇桃咽下“江瞳暫時被她藏下的話”,只是說道: “不需要了,接下來的事情有我就好。” 告訴他沒有任何好處。 萬一畫皮沒抓到,江瞳還是會被犧牲掉。 告訴江嶼不過是給他一個飄忽不定的希望,未免有些殘忍。 如果畫皮抓到了,江瞳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終究是喪尸,是人類的天敵,桃陽能藏她三天,難不成能藏她一輩子?每過幾天殺了人投喂她? 亦或者是把她放了,讓她再到外面因為饑餓虐殺人類? 蘇桃沒有想好,這世上總是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這樣總比被人類切片解刨,想死死不了的好。 這樣的死法還是比較適合畫皮一些。 江嶼把水一飲而盡,溫熱的水淌進他的喉嚨,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放下杯子突然站起來朝著蘇桃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 蘇桃一驚:“你干什么?” 江嶼僵硬著身體: “如果不是我執(zhí)意要找她回來,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一些列事情,就不會讓你如此難做,我...” 蘇桃搖頭:“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得到,你沒有錯。” 相反蘇桃很欣慰江嶼的重情重義,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也一直不放棄尋找唯一的親人。 這才是人類最真實,有血有rou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