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會法術,誰也攔不住! 第34節
趙寶珠說了個地址。 趙平安看?著地址點點頭說:“這是我爺爺的老家祖宅,我也就小時?候跟我爺爺回?去過一次,在荒山腳下的村子里,政府還給他?們家后就沒人在住荒廢著,現在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住。” “豐海市,離杭市還挺遠,坐高鐵得四五個小時?。”趙朗朗確認了一下地址,說陪兩個律師去一趟,又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有?點偏僻,沒有?直達飛機,高鐵還算是時?間最短的。 趙寶珠說:“很遠很遠,我和阿媽、二爸走了半個月才到?這里,我腳小,阿媽就背著我,腳都走爛了。” 趙朗朗吃驚,不敢相信那個時?代的人逃難要走這么久、這么遠。 趙寶珠卻像是在說尋常的事:“那時?候我也就五六歲,老哭,不懂事,二爸就編螞蚱給我。” 聽著她說,曉山青有?些好奇的問:“您和您父親的關系好嗎?我是說趙勇老先生。”因為他?總覺得,趙寶珠似乎對那位阿大更有?感情。 趙寶珠頓了一下點點頭說:“好的,好呀,一開始我不認識他?,和他?不親,但二爸待我是好的。”又想起什么似得笑的有?點苦澀:“只是脾氣不好,老和阿媽吵,因為阿媽不同意去和他?補辦結婚證吵,因為阿媽不肯讓我改姓吵……也因為阿媽不肯給他?生兒子吵……他?總說阿媽恨他?,為了我才留下。” 護士敲敲門,催促探病的該走了,病人要休息了。 葉同塵就和曉山青離開了醫院,趙朗朗問她們什么時?候動身去豐海市挖東西? 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 葉同塵讓他?定了第二天早上六點那趟高鐵,卻只定了她和趙朗朗的車票。 她讓曉山青留在杭市,一是曉山青現在腿腳不方便,二是她讓曉山青去和章家父子談私下解決這件事。 曉山青實?在不放心她自己?去,可是她說要她去和章家父子談她會折壽,那就只能他?去談。 可畢竟是她第一次出差,曉山青心里很不安,生怕章家父子在背地里搞什么鬼,就像上次他?被車撞一樣,囑咐她盡量當天去當天回?,只簡單替她收拾了一個小包的行李,又不放心把她手機上的緊急聯系人設定成了自己?,再三和她說:“你要和我保持聯系,如果超過三個小時?沒有?回?復我,我就報警行嗎?” 她倒是滿口答應了。 曉山青離開律所?,坐上管家白安來接他?的車,又打電話給趙朗朗囑咐了他?一遍,仔細到?葉塵包里有?她吃的消炎藥該怎么吃,宛如一個送女兒出遠門的父親。 ------- 而當事人葉同塵,等他?一走就翻身我鳥群五而思玖另爸以九二更新本文從床上起來,掏出了口袋里一根黑色的小發夾子,上面卷著一根白發。 這是趙寶珠的發夾。 尋物之法,需要有?根有?據,她完全?不認識那位王鳳仙和章福安,也沒有?他?們二人之物,所?以不可能找到?他?們的東西。 但現在她知?道王鳳仙和章福安的婚書,和趙寶珠的長命鎖放在一起,找到?長命鎖就能找到?婚書了。 她試著將術法擴散到?更遠的范圍,去往豐海市找趙寶珠的長命鎖,翻山越嶺,在一個小村子里找到?了趙家的祖宅…… 果然是荒廢著的,整個小村子也沒幾戶人,只有?零星的燈光和狗叫聲,雜草叢生之中?趙家的祖宅鎖著一把生銹的鎖,里面的房子塌了一大半,后院的墻根下蓋了個半人高的矮墻,乍一看?像是廁所?。 或許是因為這里像個廁所?糞坑,所?以沒人動過。 葉同塵真在一層層轉頭和夯土之下找到?了一個小木頭箱子,看?起來像個首飾盒,里面放著一把純金的長命鎖,刻著【長命百歲】,鎖的下面是一個布包,布包里裝了很多燒毀的紙張。 仔細看?才能分辨出——有?一張燒毀的黑白老照片,被毀的只能看?清下半身,似乎是一男一女,穿著晚清的衣服。 還有?很多燒壞的碎紙,破碎的已?經看?不清是什么,只能隱約辨認出上面寫著——趙勇之女寶珠,今于燕京趙家族長家中?過繼…… 這是趙寶珠過繼給章福安的證明嗎?可是燒太厲害了,別的一概看?不出。 碎紙片里還有?幾片紅紙的東西,只能看?出上面寫著【百年好合】,應該是婚書,但也被燒毀了。 這些燒毀的痕跡并?不像近期才燒毀的,像是許多年以前被燒掉的,是趙勇燒的?王鳳仙又搶回?來了這些碎片? 這一堆燒毀的紙張里,只有?一張比較完整的字據,邊邊角角燒了一些,但內容完全?沒影響,這張字據上寫著:清元年四月,燕京城西趙勇娶妻王鳳仙,因家貧日?食難度,母親重病,將妻子王鳳仙典當于太監副總管章福安六個月,王鳳仙不曾生育,無孕無病,身體健康。今收取章福安金銀七十兩,立此為據。 見證人趙家族長趙貴。 字據上【趙勇】的姓名?處按著一個紅指紋,章福安也按了指紋。 除此之外,小箱子里只剩下一對小小的翡翠耳墜。 這對翡翠耳墜,葉同塵在趙寶珠的記憶里見過,戴在趙寶珠母親王鳳仙的耳朵上。 葉同塵沒想到?,婚書、過繼證明早已?被燒毀,卻找到?了一份“典妻”的字據。 她經歷過那個年代,她很清楚在那個餓死人的年代“典妻”在民間盛行,“典妻”也叫“雇婚”,就是把自己?的妻子租給其他?男人去生孩子,等替那個男人生下兒子后,妻子租期到?,就會重新回?到?自己?原本丈夫的家里。 就像一頭母豬,被租出去換錢。 葉同塵忽然就覺得,或許王鳳仙確實?一直沒有?和趙勇領結婚證。 因為趙平安拿出來的趙家的戶口本上,并?沒有?王鳳仙。 趙平安說是因為那時?候戶口管的不嚴,很多人都沒有?上戶口,趙勇上戶口是為了分地,趙寶珠上戶口是為了上學。 而且那個時?候結婚只用村里開個證明就行了,所?以趙勇和王鳳仙沒有?結婚證。 可是葉同塵記得,趙寶珠說:趙勇會因為王鳳仙不和他?補辦結婚證吵。 補辦? 那就是說,在趙勇典當了妻子之后,王鳳仙和他?離了婚的? 葉同塵看?著盒子里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這些燒毀的東西沒辦法證明趙寶珠就是章福安的養女,反倒是這個“典妻”的字據,能證實?王鳳仙在認識章福安之前就是趙勇的妻子,王鳳仙只和章福安做了六個月夫妻,六個月之后王鳳仙又歸還了趙勇。 這些是對章家父子更有?利的證據,進一步佐證了王鳳仙離開章福安之后,才又和趙勇做夫妻生育了趙寶珠,趙寶珠不可能是章福安的養女。 要是箱子里的婚書、過繼字據沒有?燒毀就好了…… 葉同塵忽然在想,她能用術法找到?這些東西,那章家父子那邊的沈確也能做到?吧? 她沒有?把箱子里的東西拿走,而是原封不動的留在了那里。 但愿沈確沒有?弱到?,連這些東西都找不到?。 -------- 第二天,曉山青和霞嬸都起了個大早過來送葉同塵。 霞嬸把吃的喝的給葉同塵裝上,還有?一盒子洗好的水果,讓她高鐵上吃。 曉山青憂心忡忡的把葉同塵送上了車,她倒是頭也不回?的跟著趙朗朗走了。 “走了啊曉律師。”趙朗朗回?頭對他?揮手:“我開著直播,你想葉法師了就看?我直播!” 曉山青臉紅的趕緊扭頭就走,生怕候車廳里的人看?向他?。 上了車,卻還是打開了趙朗朗的直播間,這小子為了蹭熱度把直播間名?字改成了——【和葉塵法師出差的一天!】 葉塵現在是直播界的頂流,還叫趙朗朗蹭到?了流量,他?從前只有?十幾個人的直播間,現在在線人數5萬 ,還是不停的增加。 可把這小子開心壞了,上車落座后,就賠著笑臉問葉同塵:“葉法師,我開會兒直播行嗎?好幾天沒播了,我的觀眾想我了。”他?倒是沒把鏡頭對準葉同塵,“您要是介意我就關掉。” 葉同塵的聲音傳出來,“我無所?謂。” 趙朗朗就更開心了,又問:“您想跟來看?您的觀眾朋友們打個招呼嗎?”見葉同塵沒有?拒絕,就把手機挪了過去。 葉同塵出現在鏡頭里,她戴著耳機和口罩,對直播間揮了揮手,果然看?見了很多眼熟的用戶名?。 【居然是真的!老婆你怎么沒有?跟曉狗在一起啊!曉狗會傷心的!】 【葉法師出什么差啊?怎么和趙朗朗在一起?】 【是不是接了遺產的案子!太監的遺產!我蹲了好幾天曉律所?的直播間就等著后續呢!怎么不在咱自家的號直播啊?】 【葉家人集合了!是真的葉法師!】 【曉狗呢?葉律師你單飛啦?】 手術刀屠龍手:【老婆你臉好了沒呀?還腫嗎?還疼不疼呀?】 【臥槽……富婆不罵人的時?候有?點惡心】 律師曉山青:【沒有?單飛!她只是出差!】 【哈哈哈哈原來曉狗也在直播間里啊】 葉同塵確認了一下,還真是曉山青的號,她回?了幾句彈幕里的問題,又拉下口罩,和手術刀屠龍手說:“更腫了。” 藥是一點不管用,她現在有?點懷疑,這是使用術法,消耗靈力的另一種副作用。 她怕暈車就沒再看?手機,拉上口罩閉眼去休息了。 趙朗朗買的是商務艙的車票,以為只有?他?和葉法師兩個人,但發車之前又上來了三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t恤、黑色褲子的男人落座在了葉同塵旁邊的座位,和葉同塵隔著過道,卻時?不時?的看?向葉同塵。 趙朗朗警覺起來,這個人好像一上來就只注意葉法師?他?懷疑是章家派來報復葉律師的,就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露出紋身盯著那個男人。 沒想到?,一直到?下車,那個男人一句話沒說過。 反倒是葉同塵睡了一路,到?站才醒,跟著趙朗朗下了車。 趙朗朗神經兮兮的說:“葉法師,我懷疑有?人跟著咱們?穿黑色t恤,像個打手,您別回?頭。” 葉同塵留心聽了一下腳步,迅速的回?了頭,精準而筆直的看?向身后跟著他?們的一個人,驚訝道:“戴也?” 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是戴嬌的哥哥,戴也。 戴也也頓了一下,隨后不好意思?的笑著過來,朝她禮貌的鞠躬:“葉律師,你好。” “你們認識?”趙朗朗狐疑的看?著他?們倆。 葉同塵也狐疑,“你怎么在這兒?”她記得戴也被釋放之后給律所?寄過很多好吃的,還來律所?感謝過她們,但她沒在,是曉山青接待的戴也。 “我是跟著您來的。”戴也很誠實?的說:“不瞞您說,我被放出來之后找了份安保的工作,那位老板是曉律師的父親。他?昨天說您要出差,曉律師很擔心,派我今天來跟著您,保護您的安全?。” 曉清靜? 葉同塵看?著戴也,總覺得這也太巧了,戴也被放出來,曉清靜就雇傭了他?? “我來。”戴也伸手接過她和趙朗朗的行李,又非常迅速的替他?們打車。 他?是軍校出身,關了兩年多,還是一身腱子rou,人又高又帥,連趙朗朗直播間里的觀眾都在問:這個黑皮帥哥聯系方式在哪里? -------- 車站距離趙家祖宅還有?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只匆忙吃了一頓飯,就往祖宅趕,到?的時?候下午五點多,豐海市下起了雨。 天陰的像晚上八點一樣黑,村子里的路還沒修,泥濘又不好走。 也多虧了戴也,一只手拎著行李,一只手撐著傘還讓葉同塵抓著他?的手臂借力,陪著她們到?了祖宅門口。 趙朗朗掏出鑰匙開門,可鎖銹死了打不開。 最后還是被戴也一腳踹開的。 院子里一片荒蕪,不像有?人來過,后墻的磚墻也沒人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