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會法術,誰也攔不住! 第24節
戴也?也?不明白,“可能他想萬無一失吧。” 葉同塵卻皺了皺眉頭,“你說你家里?發現的10萬是用紅紙包著的?紅紙上有寫什么嗎?” 戴也?被問愣了一下,仔細回想說:“上面有兩個日期,七月十五……還有一個是臘月初九,是我的生日。” 葉同塵忽然明白了,江也?真信命啊。 他不但找了“高?人”給他紋上禳命宮破敗符,還借了戴也?的命。 那?位“高?人”是不是和江也?說,戴也?的生辰是官命? 江也?這一生都?在試圖改命。 “嬌嬌死之前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但只響了兩聲就掛斷了。”戴也?一直后?悔沒能及時接到這個電話,或許這是meimei最后?向他發出的求救,“后?來我一直沒找到嬌嬌的手機,警察也?沒有找到,通過其?他設備查看她?的云端發現被清理的很干凈。” 他想告訴她?們,戴嬌的手機一定是被兇手拿走清理的。 曉山青已?經猜測到了。 ------ 離開監獄回律所的路上,曉山青一直愁眉不展,這案子已?經隔了快三年,戴嬌的手機找回可能幾乎為零,兇手不會傻到還保存著一個可能會暴露他的手機。 副駕上的葉同塵手里?咔噠咔噠的把玩著什么東西,他扭過頭看見了她?指尖開開合合是一個銀色的打火機。 “男士打火機?”曉山青有些驚訝,他沒見過葉塵抽煙,而且這打火機是一款很多年前的高?奢舊款,至少是十年前他見過,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用這款了。 他想問葉塵哪里?來的,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問管得太過了。 她?卻先說了:“江也?的。” “啊?”曉山青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江也?的打火機啊,他偷看了一眼?葉塵,車窗開著一點,夕陽下的風將她?的發絲吹散,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她?傷痕累累坐在道觀外?,像個孤魂野鬼,很難想象那?之前她?是怎么撐下來的。 曉山青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在她?手心里?,冷不丁說:“會好的,你相信我。”他一定會堅持到底。 葉同塵低頭看見,手心里?是一塊巧克力。 他在安慰她?嗎? 如果葉塵早一點遇到曉山青,如果戴嬌早一點遇到曉律師……是不是她?們可以?活下去? 哪怕曉山青是微弱的蚍蜉,也?會在不顧一切要撼動?大樹的過程中,讓她?們看到希望。 葉同塵合上打火機的蓋子,笑了:“當然。” 她?吃掉巧克力,這世上只要還有曉山青這樣的人存在,就會好的。 ----- 回了律所,她?和曉山青兵分兩路,曉山青去檢察院查看當年戴也?案的卷宗,她?打了個車去了戴也?的老家。 戴也?的家在杭市周邊的小鎮子上,路修的不是很好,兩邊是田地?。 葉同塵到他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夕陽染紅金色的麥田,是非常漂亮的地?方。 戴也?家是很早蓋的小洋樓,她?聽戴也?說當初他meimei當模特賺到的第一筆錢就給家里?蓋了房子,想讓mama住的好一點。 他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王鳳儀一個人拉扯兄妹倆長大成材,哪怕她?打幾份工也?供兄妹倆都?上了大學。 可現在,房子里?只有王鳳儀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吃飯,沒開電視,只開著一盞很小的節能燈。 葉同塵敲門進?去時,王鳳儀愣了好一會兒才猛然站起來,趕緊放下碗筷:“葉律師,您、您怎么突然來了?快坐快坐。” 家里?很簡陋,但收拾的干凈。 “您吃晚飯了嗎?您要是不嫌棄就在家里?吃?”王鳳儀看著桌上的米飯和一碟子青菜不好意思,忙說:“您等一會兒我再去炒兩個菜,我去買條魚!” 葉同塵拉住了她?,騙她?說:“我吃過了,你別麻煩。” 她?看著緊張又充滿期待的王鳳儀,知道現在她?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葉同塵簡單的向王鳳儀說了今天去見戴也?的情?況,又說明來意:“我來是想看看當初那?10萬塊放在哪里??” “放在小也?的房間里?。”王鳳儀忙帶著葉同塵去看,當時她?發現那?十萬塊就放在小也?房間中的行李箱里?,用紅紙包著,外?面還纏了紅布。 這些年小也?和嬌嬌的房間布置她?一直沒動?過,連行李箱也?原樣靠墻放著。 行李箱是戴也?軍校發的,每次他放假回家就會戴著這個行李箱。 王鳳儀一邊說一邊把行李箱拉開給葉同塵看:“當時就和小也?的衣服放在一起,我以?為是小也?取了嬌嬌卡里?的錢就沒有立刻報警……”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要是她?當時發現立刻報警就好了。 “惡人要作惡,你怎么防也?沒用的。”葉同塵扶了一下她?的肩,看了一眼?行李箱,里?面只剩下戴也?的衣服了:“有紅紙嗎?” 王鳳儀愣了愣,又點頭:“有的有的。”她?快步去客廳里?翻出了一副紅色的春聯,是別人送的,但她?沒心思過年,好幾年沒貼過春聯,“這個行嗎?” “行。”葉同塵指尖在春聯上一劃,就撕下了一塊紅紙:“你在客廳里?等我一會兒。” 王鳳儀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卻還是點頭去了客廳,不安的坐著,然后?聽見了一聲“呼”的聲音,像是什么著了,火光在臥室里?亮起了一瞬間。 火光燃在葉同塵指尖的紅紙上,她?閉著的眼?猛地?睜開,啟唇朝火焰“噗”的吹了一口,紅紙上的火苗如同線一樣一路燃出了開著的窗戶,朝著某個方向迅速竄去—— ------ “轟”的一聲,一團火焰無端端爆在一個人指尖,將他道士服的袖子直接點燃了。 他立刻卷動?衣袖將火撲滅,可指尖卻被燒的稀巴爛。 “大師這是怎么回事?”昏暗的大廳里?,顧遠洋快步走了過來,驚慌的看著大師的手指。 穿道士服的男人頭發銀白,可那?張臉卻極其?年輕清秀,清秀到有些雌雄莫辨,艷麗的眉眼?下是一張殷紅的唇,深色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黑洞洞。 他看著自己灼傷流血的手指,卻笑了,“破了,如今居然還有人能破了我的術,有趣。” 顧遠洋的臉色更難看了:“大師您是說……我這施法失敗了?” 道士睥睨了顧遠洋一眼?,破的是江也?的借命之術,這老東西急上了。 “大師您一定要幫幫我啊,價錢好商量。”顧遠洋畢恭畢敬,“江也?知道我太多事了,他必須盡快死了我才能安心。” 顧遠洋確實還沒有沾手王峻那?些海外?詐騙的事情?,他不怕警方查這些,但是他怕江也?供出來別的事,尤其?是他聽說戴嬌的家人居然趁著這個節骨眼?和葉塵一起起訴了他。 而江也?這小子居然找人來威脅他,說他手里?還留著戴嬌的手機,讓顧遠洋想辦法把他撈出去。 顧遠洋怎么也?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江也?還留了一手。 江也?必須死。 “我再給您加五百萬。”顧遠洋毫不吝嗇:“不,一千萬,您能幫我把一個叫葉塵的律師也?除掉嗎?讓她?也?死于?非命。” 葉塵? 這個名?字道士可太熟了,不就是和光同塵大客戶的那?個女兒嗎? 當初紀家的私生子紀耀光為了讓葉塵死于?非命,給了他六百萬,可惜已?死之人不知道為什么又復活了,這還是第一個砸在他手里?的活。 聽說她?會點法術,直播間里?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江也?可以?死。”道士捻了捻流血的指尖,彷佛不覺得疼,“但葉塵的生辰八字變了,你要想她?死于?非命得找來她?現在的生辰八字。” 顧遠洋就更不明白了,人的生辰八字怎么還會變啊? 但他不想耽誤時間:“那?先讓江也?死也?行。” 道士嗅了嗅被燒過的指尖,破了他術的人是誰?比起讓江也?死,他更想知道這個“同類”是誰。 ----- 臥室簾子挑開,葉同塵從里?面走出來,對不安的王鳳儀說:“沒事了。” 王鳳儀忙起身,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葉同塵又問她?要了一把戴嬌用了好多年的舊梳子,就這么離開了。 王鳳儀站在門口目送葉同塵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她?的嬌嬌或許真的可以?討回公道了。 葉同塵從沒修的小路走出去,走到大路想打車。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跟前,有人下車來,是曉清靜的那?個管家白安。 “葉律師,這里?不好打車。”他笑瞇瞇的請葉同塵上車:“剛好我辦事路過這里?,送您回律所吧。” 有這么巧嗎? 葉同塵上了車,沒看到曉清靜,又看一眼?管家:“是你的老板讓你來接我的吧?” 白安也?不否認,邊開車邊說:“什么都?瞞不過葉律師的法眼?。”又說:“這份甜品是給您的。” 車上放著她?喜歡吃的甜品。 可葉同塵現在不餓,這一次施法沒有饑餓的感覺,她?能感覺到靈力在一點點的恢復,從李菲菲案子了結、陸宇受到審判……她?的靈力開始一點點充盈了。 她?只是很好奇,曉山青的這個義父到底是什么意圖? 車子剛停在律所,葉同塵就接到了曉山青的電話,他很著急的說:“江也?在拘留所里?出事了,拘留所突然著了火……” “他死了嗎?”葉同塵直接問。 “沒有,燒傷很嚴重?送去醫院了。”曉山青說。 “活著就行。”葉同塵沒多問也?沒多說。 回了律所,鎖好門。 她?把戴嬌的梳子和江也?的打火機放在桌子上,捏了尋物追蹤的訣,手指點在戴嬌的梳子上。 房間里?的燈“刺啦”滅了,她?坐在黑暗里?,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那?是戴嬌頭發上的香氣,香氣飄散在茫茫黑夜里?…… 如果手機還在,沒有被江也?銷毀就有跡可循。 ------- “這里?。”穿道士袍的銀發男人手指點了點面前的門。 背后?的幾個黑衣保鏢就上前將門踹了開。 這是一套很老的小區房,東西雜亂的堆著,墻上還貼著幾張獎狀。 道士過去看了一眼?,獎狀上的名?字是江月,這好像是江也?的meimei,但聽江也?說過他十幾歲坐牢后?,他meimei就死了,死的時候7歲,一個人病死在這房間里?的。 “爛命之人倒是對過去念念不忘。”道士轉過頭,嗅了嗅,抬手朝角落里?的保險箱指了指,“手機在里?面。” 他見幾個保鏢過去開鎖不行,自己走了過去,蹲下身閉眼?摸了一下保險柜的密碼鎖,輕輕轉動?了兩下,密碼鎖應聲而開。 里?面放著裝在密封袋里?的老舊手機。 道士伸手要去拿,忽然指尖巨燙,縮回手的瞬間箱子里?的手機就變成了一把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