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涂藥
晨間。 日頭高懸,陽光傾瀉入窗,照拂著裴懸面龐。 眼瞼微動,張開。 懷中是背著光依然安睡著的妻子。 寧歡沉沉睡著,呼吸均勻。裸露的脖子和鎖骨處留著不少處曖昧紅痕,無一不透露著昨晚的激烈情事。 昨晚的寧歡實在太勾人欺負,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哭哭唧唧黏著、蹭著,好像沒了裴懸就不能生存,所以無論要承受怎樣的占有,都全盤接受。 真的太乖了,回味無窮。醉酒、被下藥了的小貓,可愛惹人憐。 裴懸眼神又暗下來,撫上她腰際,想干壞事。 欺負她怎么能全怪自己呢,怎么說也得有她太勾人的原因在。 小啞巴下意識挪挪身子,昏昏地朝溫暖懷抱中湊近幾分,臉埋得深,顯然是困極了。 裴懸失笑,剛剛升起的旖旎念頭被打消。雖然她也很想把她做醒,這樣欺負她,顯然她會哭得厲害,但昨晚做的沒輕沒重,的確過火,還是給她留些余裕恢復。 美人在懷,又無公事。裴懸遙控合起窗簾,摟著寧歡繼續(xù)睡覺。 裴懸再醒來,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異動。 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寧歡正半跪在地,彎腰翻找著醫(yī)療箱。 大抵是找抹私處的藥。 裴懸昨晚給她上過一回藥,余下的藥膏放在床頭抽屜里,所以現(xiàn)在任憑寧歡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她將藥膏藏在手心,潛至寧歡身后,趁其不備抱住對方。 “找什么呢?”明知故問。 寧歡一動不動,羞惱。 “陪我再睡會兒……嗯?”令人想入非非的語調(diào)。 聽到這句話,寧歡不平靜了,忙不迭轉過身搖頭。動作太快,不小心抽到某處神經(jīng),疼得眉頭一皺,眼角很快有了淚花。 看來昨晚下手是太重,上過一回藥,現(xiàn)在還疼著。 裴懸搖頭,雙手抱起寧歡,抬回床上,扒開她的雙腿。果不其然,那處依舊紅腫不堪,里頭的難受程度就更不用說了。 難得寧歡反抗情緒強烈,合攏雙腿,用看禽獸一樣的眼神望向她,眼底寫滿了控訴。 “……”被誤會的裴懸失語。她倒是想翻云覆雨,但絕不是現(xiàn)在,在寧歡身子不爽利的時刻。 只好將手攤開,向驚慌的人展示手中癟了一節(jié)的藥膏。 “給你上藥,不做別的。”裴懸好聲好氣解釋。 寧歡這才緩緩張開雙腿。 如果在做的時候,寧歡能主動敞開腿,再媚眼如絲地看向她……裴懸深吸一口氣,掃掉腦中不合時宜的廢料。 她給手指清潔后,將藥裹滿指腹,仔細、緩慢送入那富有彈性的xue道,盡可能不刺激到對方。 沒辦法的,冰涼的藥膏與溫熱敏感的地帶觸碰,兩三滴清液還是流了出來。 寧歡知悉體內(nèi)異樣,不敢多看,別過頭去。多丟人啊,被涂個藥也能有感覺。裴懸一定以為她是一個yin蕩的、欲求不滿的人,然后取笑她、戲弄她。 好在裴懸雖然向來愛欺負她,但至少還有點人性,沒拿這個說事,也沒有乘人之危做壞事。她均勻涂抹抽送,直到里里外外都有白色黏膩藥膏,清香四溢。 藥膏冰冰涼涼,正好緩解了因痛而帶來的熱意。 “洗漱,吃飯。”裴懸取濕紙巾細致擦手,率先轉入衛(wèi)生間。 其實裴懸平常,還挺讓人喜歡的……當然,她不太正經(jīng)的時候,有些也能讓人喜歡。寧歡捂了捂臉,掩面遐思。 衛(wèi)生間。 裴懸用溫水沖掉臉上的泡沫,腦子里滿是剛剛手指上沾上的幾點不同于藥膏的濕滑液體。 點點滴滴水珠順著臉頰滑落,驅(qū)散掉心頭的燥熱。 ……寧歡簡直是無時無刻不在引誘她。 所以想欺負她,實屬情有可原。 裴懸在婚后,專門請了幾個阿姨料理家里大大小小事務,囊括烹飪。除去寧歡自愿做飯的幾次,其余基本都由做飯的阿姨負責。 之前的做飯阿姨經(jīng)驗豐富,曾經(jīng)在五星級酒店做過大廚,廚藝精湛,尋常普通的菜品能做出絕佳的口味。年紀雖大,烹飪的想法與點子倒與時代接軌,餐桌上常有時興菜品。可惜家里有事辭職,最近換了一個新的,水平?jīng)]有那般好。 寧歡餐盤旁邊的牛奶一直沒動過,杯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貋性谀莾海榘滓后w幾分鐘前是什么水位,幾分鐘后依舊沒變。 她還是那么不愛喝牛奶。 裴懸想起高中那會兒,寧歡有一次痛經(jīng),捂著肚子,難受得趴桌上,唇色發(fā)白。裴懸想看她感恩戴德的模樣,便趁著下課空隙去校內(nèi)超市給她買了瓶熱牛奶,紙盒外殼還發(fā)燙的那種,沒想到這人見到牛奶第一眼,臉色更白了,可是又怕辜負她的好意,硬生生喝完,喝完還眼眶紅紅地給她遞了張寫著“謝謝你”的紙條,急得連唇邊的牛奶印子都沒擦。 明明就不愛喝還硬撐什么?裴懸看得不爽,隱忍著沒發(fā)作,之后借著各種理由送她牛奶,親眼看她喝光——幾經(jīng)折磨,寧歡終是向她表明她不愛喝牛奶。 這種小事,早說不就好了么,就非得要那么畏畏縮縮地以她情緒為重?非得到無法再忍受的時刻? 后來,她才明白,啞巴的表達能力不能與能說話的人相提并論,各有長處也各有短處。 所以之后有人有意無意要寧歡做些她不喜歡的事,裴懸見到就會面無表情幫她拒絕。 畢竟欺負寧歡只有她能做。 至于之前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昨晚逼她喝下了藥的酒——妻妻之間的情趣——當然要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