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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if線如果她沒和她走 4 6 8v.co m

    不敢置信于寧歡不與她走后,裴懸幾乎是摔門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打車去了最近的酒店住著。

    窗外雷雨聲隆隆作響,惹人心煩。她煩悶地劃動手機,想等一個恐怕不會有的解釋。

    和她走真的是一件很為難的事嗎?

    在一個不美好的家庭和相對安全的裴懸中,寧歡最終選擇留在家里。

    裴懸失望極了,她或許知道寧歡的苦衷,理解寧歡不能讓姑姑生厭。可如果她姑姑真心實意為她著想,那么這晚由著寧歡跟她走才好,不過一句報平安的事。留在那兒,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然而固執的年輕人不愿再為背叛自己的人作解,關掉手機。

    第二天,裴懸一如往常到了教室,隨便拾起一本語文書背古文古詩。更多免費好文盡在:464 w.

    早讀鈴都響了好一會兒,身旁位置依舊空著,班主任站在后面也沒來問她同桌有沒有來,看樣子是請假了。為什么請假?

    裴懸將書放下,轉身詢問班主任同桌情況。

    “請假了。”班主任偏偏沒有細說。

    請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請假分好多種。事假?病假?還是別有用心的假?裴懸猜不透,無論哪一種都稱不上好。

    啊,要命,她不該關心一個不聽話的人。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讀書聲音繼續,妄圖埋沒關心則亂的跡象。而正在念書的人似乎沒有發現,《氓》的開篇在她的晨讀中已經反復了好幾遍。

    早讀結束,她才想起,今早應該背《報任安書》的。

    班主任教語文,在上課前經常會說一些班級近況。

    “春天天氣漸暖,但依舊容易受凍著涼。最近班里同學經常出現感冒發燒請假的情況,希望大家注意保暖添衣,不要浪費這最后的幾月時間。爭分奪秒,一分千人,現實是殘酷的……”

    所以寧歡是感冒發燒了嗎?

    昨天雨水過于兇狠,陰風陣陣,加之晚上的意外和情緒波動,受驚受寒倒也不是沒可能。她的體質本來就弱……

    裴懸轉著筆,腦海里浮現出寧歡的單薄身板,又想起她昨晚的眼神,生生咽下繁雜心緒。

    晚間放學忍不住去了寧歡家所在的小區,假意要買附近有名烘焙店好評如潮的檸檬巴斯克蛋糕。天色早已陰了,店里燈光暖融融,她在角落坐著,氛圍也算安靜。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攜伴邁入店內——是寧歡的表妹和她的朋友一類角色。

    裴懸低頭支起手機,結伴的兩人并沒有注意到她,挑著甜品,說說笑笑。

    “請你吃提拉米蘇~這家店的提拉米蘇真的很好吃!啊,還有芒果千層!”

    “好啊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說實話我這兩天有點心煩……”

    “怎么了,又和你們家那個親戚有關嗎?”

    “唉唉,說起來我那個啞巴表姐就是事多,住我們家吃我們家這么多年,昨晚特意拉個同學來,和我爸起紛爭。我爸工作那么辛苦,大晚上回來還要應付這些不速之客,真是讓我心疼啊……”

    “好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不是要高考了嗎?成年人有手有腳的,之后還是不要再賴在你家了。”身旁女生附和。

    “我也是這么覺得。但畢竟是無路可走的親戚,具體怎么樣還得看我爸媽意見。他們又那么傳統,重視親戚關系。不管的話,要被人說閑話的呀。”

    “你們家真是善良。”

    裴懸拳頭暗暗攥緊,眼底閃過幾抹狠厲。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甚至也有顛倒黑白的因素。她完全無法忍受旁人對寧歡的詆毀。

    她幾欲站起身,手上青筋凸著,腦海中又有一個聲音干擾她。

    ……寧歡昨天不還是沒和她走嗎?她需要她嗎?她之前的縱容是沒辦法的辦法嗎?

    回過神來,店里早已復歸平靜,哪還有那兩個說話的女生。

    她xiele氣,看著眼前只動了一半的蛋糕,胃口全無。但她潛意識記得某人說過浪費食物是可恥的,盡力吃完了。

    所謂的好評如潮估計也摻雜著水分吧。

    玻璃外,街道斜對面是小區的生活垃圾分類回收點。有點距離,看得不是很真切。裴懸發著呆,靜靜看著零零散散的居民來扔垃圾。

    消瘦的人闖進視野中,裴懸呼吸一窒。

    是寧歡。

    她穿著單薄睡衣,手上拎著兩袋垃圾,身形晃晃的,好像沒什么精神。

    裴懸看著她的側臉,心底像是有無數支船槳在劃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藏的很好的酸澀忽然冒了尖尖。她透過十八歲的她,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后的她。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景象,流于市井匆匆一生。

    她還需要我。裴懸想著。

    那抹身影扔完垃圾便走了。

    裴懸在她走后終于出了店門,屬于甜品店的甜膩馨香散去,寒風掠過。

    她望著那樓道間向上接續一亮一滅的聲控燈,直到不再有任何動靜。

    *

    翌日,寧歡終是來了學校。

    在最高溫有23c,溫差不過5c的暖天,寧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裴懸不說話,寧歡沒動靜,兩人雖是同桌卻好像隔了一整個太平洋,毫無交集。其實這時候裴懸已經心下決定了,只要寧歡愿意主動與她說些什么,所有不快都一筆勾銷。她們很快就能恢復平常狀態。

    在將一份卷子傳給前桌的時刻,寧歡手臂上的袖子往后褪,星點淤青顯露,在本就白嫩的肌膚上尤為明顯。

    裴懸看到后霎時心跳一停,亂了分寸,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問:“怎么回事?”

    一兩個周圍離得近的同學聽見,紛紛轉過來看情況,裴懸極快地張開手覆掉那些痕跡,旁觀的人都被裴懸皺眉唬了回去。

    寧歡卻慌了,撤回手,拉下袖子,掩好手臂。

    裴懸回正姿勢,心想著她肯定又要寫紙條來解釋了。那好吧,她等。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紙條沒來,什么都沒來。

    那抹淤青被反復想起,忍到了放學實在忍無可忍,她強硬地牽著人到一旁空閑的自修教室去,準備好好盤問這人。

    “手上的淤青,怎么弄的?”

    寧歡一只手窩在外套口袋里,翻找著什么。

    “是不是他打你?”裴懸問。

    她的問題不需要寧歡做出復雜的回應,只要她點頭或者搖頭。

    答案明顯,不用問就能知道。裴懸假意問她,何嘗不是造一個緩和關系的臺階,可惜寧歡不肯踏。

    她木木的,在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裴懸,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請你不要管。

    裴懸心傳來尖銳刺痛,又氣又惱,盯著她半天還是沒說出話,憤憤離去。

    寧歡從口袋里拿出另一張紙,上面寫著:求你。字跡很快被淚水暈開了,泛著混沌的黑。

    她好矛盾。

    可是現在時候不對,等高考結束她們都畢業了,會好一點的,她保證。

    而且,她們現在又是什么關系呢?同學身份之下多了一點同桌關系罷了。這一點點隱約可查的好感,真的能撐到那時候嗎?

    *

    寧歡給裴懸寫了一封道歉信,無非“對不起”“不能讓家里人失望”一類。裴懸收到信后前兩天沒看,第三天有意當她面看完了。

    這兩天班主任天天施加高考壓力,什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什么不拼不搏高三白活啊,千篇一律的話術,饒是裴懸學習好也聽得頭疼。

    估計是太頭疼了,裴懸懶得多糾纏,明面接受了寧歡的道歉信,還好心督促她多學習。

    寧歡rou眼可見地恢復生氣,學習的勢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猛,有一股干勁在她體內亂躥。

    ——再撐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此事未過幾日,隔壁班的曲椿歲同學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裴懸表白。

    很多同學都從班里出去看熱鬧,寧歡在位置上,沉默地放下筆。片刻,她折起試卷迭在課桌左上角,悄悄跟了出去。

    “對不起。”裴懸的聲音傳來。

    下一秒,兩人目光交匯,寧歡呼吸一窒,靜靜地看著她。微風把眼中人吹得模糊了。

    ……是拒絕了啊。

    裴懸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從爭吵之后,裴懸和寧歡的相處變得越發平淡,裴懸不會再故意欺負寧歡。交往模式的變化讓寧歡感到奇怪,但她沒多想,秉著以發展眼光看問題的準則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高考結束。

    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寧歡聯系不上裴懸了。

    二十多天后,學校組織在酒店辦畢業晚會。

    裴懸正在與周圍同學談笑。

    寧歡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確信裴懸看到她了,只是有意避開了她的目光。

    怎么回事?

    不僅是目光的交匯,連靠近都不行。一旦寧歡作勢要往那邊走,裴懸就會自然地離遠一些。

    寧歡心慌不已,感覺有什么在離她遠去了。

    眾人茶足飯飽,成績放榜。

    寧歡查完成績,結果比自己高估的總分低三分,還說得過去。她下意識要去找裴懸,可是裴懸已經離開會場。

    “宴會接近尾聲,讓我們舉杯同慶三年同舟共濟的同學情誼,為我們的未來干杯!祝愿大家都奔向美好未來!祝愿老師們身體健健萬事如意!”

    寧歡踉蹌著離開了會場。

    填志愿是件難事。姑父姑姑都沒念過大學,表妹還在念初中,壓根考慮不到大學。這也是件好事,因為寧歡有填志愿的自由。

    寧歡咬唇,鼓起勇氣給裴懸發了條信息:你打算報哪里的大學呀?

    她不奢求裴懸回她哪個具體的大學,只要能有個地區就好……可惜消息和高考之后的無數條消息一樣石沉大海。

    她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紅紅的。

    不回她,但是有空發朋友圈。不回她,但是有空給別的同學點贊。這是什么意思?

    疏遠把寧歡折磨得快瘋了……她原打算等自己從家庭的桎梏里逃出來后,以一個合適的自由人身份與她再有深入聯系,可是已經沒機會了。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現如今教育體系似乎的確是傾向公平的,公平地以成績為標準把不同的人聚集到一處,仁慈地允許差別很大的人書寫共同篇章,卻也殘忍地從開始就預兆了殊途的結局——即便人們往往事后才徹徹底底意識到,就像那句常被提到的話,人不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寧歡捂住眼睛在被窩里掉眼淚。

    她和裴懸的故事也要像無數故事一樣到此為止了。以后裴懸的人生將會順風順水風光無限,而自己會默默無聞地過完一生。

    也許不久之后,裴懸就把她刪掉。

    也許不久之后,裴懸就把她忘記。

    ——裴懸真的很壞。

    寧歡抹去眼淚,她知道了,她知道裴懸為什么忽然開始疏遠她——其實很早就有跡象在一點點地減少接觸——她是想懲罰她,她是想要在這種時刻把高中最后階段撐住她的信仰摧毀。

    可是裴懸也很好。裴懸大可以使性子絆她,變本加厲欺負她,卻還是選擇了讓她把重心落至高考上。高考對裴懸來說是小事,對寧歡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座大山。

    寧歡難受得要命。她失去了一個對她很壞其實對她很好的人,她親手放棄了人生中那道不一樣的光然后固執地守在原地。

    不該的,不應該的,她當時合該和她走的,不該篤定事情以后都會變好的。

    為什么高考結束這個節骨眼就這么重要呢?她開始不斷反思。大抵是因為自從她有了相對成熟的意識后,一直認定高考之后她的人生才真正開始。唯有高考之后,她才能有一定的經濟條件獨立。

    寧歡記不清她當時不和裴懸走的心理活動了,只記得自己最后留在了陰暗潮濕的地方看著裴懸摔門而出,心里無比渴望所謂的高考結束后解放的“自由”。

    然而,高考結束就證明她自由了嗎?不是的。

    有的人在十三四歲就能站起身與權威據理力爭,有的人在十八歲后還是唯唯諾諾。成年,或者說高考,從不意味著自由,擁有底氣并且做出屬于自己的決定才是。從敢于起身那一刻起,十三四歲的人就擁有了比十八歲的人更大的自由——也許世俗不認定的、卻切切實實的無法能再被忽視的自由。

    寧歡啊,你為自己而活嗎?

    她捫心自問,第一次覺得名字是如此刺耳與陌生。

    *

    離志愿截止填報還有四天,寧歡已經定好了初稿,發去給班主任看,班主任暫時沒回。

    寧歡整日整夜在市圖書館做兼職,只為了多攢點錢。圖書館的工作簡單,基本不用與人交流。

    只是最近特別撐不下去罷了。

    下班后,月色朦朧。

    不想回去。表妹因為一些事在家里吵得天翻地覆,令人頭痛。

    循著夜色,她拐進一處小巷,在售貨機前駐足。視線從礦泉水、果汁、碳酸飲料滑到下排的酒。在售的雞尾酒4度不到,應該不至于喝醉。

    干脆試著喝喝看吧?就當給這平靜的生活添加一些波瀾。

    喝著像飲料,的的確確有酒味。

    不喜歡,下次不想喝了。

    她起身,頭暈暈的,嘴里不舒服,去一旁公共衛生間漱口。看著鏡面里反射出來的憔悴人像,寧歡鼻頭一酸,忽地淚流滿面。

    抹了一把臉,暈乎乎往外走。燈影搖搖,寧歡頭低著努力辨認周圍人的腳步以防止踩到。

    有人奪走了她手里剩下的酒……!

    “為什么喝酒?”

    好熟悉的聲音啊。

    寧歡抬頭,看見熟悉的臉后,眼淚又滾落,無聲哭泣著。

    裴懸看著她醉醺醺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喉嚨一緊。欺負她這么多日子,唯獨這次哭得兇,看樣子放長線釣大魚的俗語是應驗的。

    既然如此,姑且相信她長了記性,不會再想著做出叛離的事好了。但敢一個人偷偷摸摸喝酒,不知道哪里生的膽子。

    朝思暮想的人怎么會在眼前呢?寧歡伸手向沒喝完的那罐酒,幾乎撲倒了裴懸身上。

    是酒吧。難怪人會借酒消愁,原來是因為可以在醉意里得償所愿。

    可是下一秒,攥著酒的人把易拉罐扔進垃圾桶。寧歡急得不行,怎么動都掙脫不了裴懸的懷抱。

    “還敢喝啊?”裴懸感覺好笑又好氣,把人拉出巷子。夜已深了,街道上并無行人。

    來到停留的車邊,裴懸說:“送你回家。”不管醉酒的人聽不聽得懂。

    回家?

    不要的。

    回家就再也見不到了。

    寧歡醉了后思維跳脫得快了,剛剛還千方百計想著從人懷里走開,現在只想往人懷里鉆,越緊越好。

    夏夜悶熱,隨便動作就容易出汗。裴懸的腰腹被人環著磨蹭,熱極。她被抵到車門上,無奈地穩著小啞巴的后腦勺。

    “知道你不想回去了,所以和我走吧。”

    裴懸由人蹭了一會兒,把她塞進車里。

    目的地:酒店。

    第二天醒來,寧歡撐著身子,腦霧了將近兩分鐘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裴懸把醉酒的她送到了酒店來。她兀地精神,左顧右盼,只可惜房間除了她沒有別人。

    大概是走了吧?寧歡沮喪不已。

    轉念,想起什么,她拿起床頭的手機。

    頂頭的是與姑姑的聊天記錄,昨晚裴懸模仿她的語氣給姑姑發了報平安的消息,姑姑回復讓她早點休息、注意安全。

    下一條是班主任。

    【班主任:志愿表還是填滿為好,建議修改。】

    寧歡隨意回了個ok的表情包。

    下一條是裴懸。

    裴懸給她發消息了!

    【裴懸:我在5603,你隔壁房間。醒了來找我。】

    寧歡匆匆洗漱好,拖著拖鞋走到了5603門前。剛剛的欣喜在門前減弱不少,忐忑不安逐漸占了上風。她害怕敲響這個門之后會面對到違背心愿的答案,那一定會重創她。

    可是如果連門都不敢敲那又算什么呢?

    寧歡深呼吸,決定要敲門。不論結果是什么,至少她不要再渾渾噩噩。

    不多時,門開了。

    裴懸讓道給她進來。

    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早餐,裴懸給她拉椅子:“先吃飯吧。”

    過程中,裴懸又說:“你的志愿表給我看看。”

    寧歡將手機遞去,惴惴地觀摩著裴懸的動作。那雙好看的手劃著屏幕。

    “填的沒什么問題。”裴懸把手機還給她,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粥,“當然,像班主任說的一樣,填滿比較好。”

    這不是寧歡想要的答案。她當然也知道自己填得沒什么問題,但關鍵是,她想知道裴懸去哪所大學,或者說,哪個城市。

    裴懸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變來變去,忍不住笑了。這小啞巴真的禁不住一點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壓倒她。

    好罷,不逗她了。

    “我剛說的‘你填的沒什么問題’這句話,我的意思是,首先你填的表對自己負責了,其次,我們很有可能在一個地方念大學。這純粹是緣分。”裴懸給她分析。

    寧歡怔怔看她,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活過來了。

    “我承認前一段時間我的疏忽是不對的。但這絕對不是故意要欺負你一類……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其實可以活得更自在一些。”裴懸注視著她,“不用考慮太多,也不用想得太遠。”

    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你,我能做你的路,不論是進路還是退路。”

    裴懸沒什么感情經歷,說出這番話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她停頓一瞬,繼續說:“我的決定我自己會負責,而你只需要為你自己而抉擇——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她有十足把握寧歡會同意,實則寧歡也的確答應了,因為她十分迅速地從位子上站起去抱她。

    交頸的剎那,喜悅之感仿佛就此融通。裴懸不自禁發出如愿以償的喟嘆。

    ——小啞巴啊,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但是你要記住一點,既然來了,無論什么原因都走不了了。

    她托著她的頭,感受到懷中人因喜悅而不止的戰栗后,低聲安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