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爐子上水咕嘟咕嘟燒著,高大的男孩沉默地煮著面,傷處皮rou摩擦,引來鈍痛。白色的水霧從鍋里冒出,飄著上升,在即將徹底冷卻的前一刻,觸達面頰,濕熱,還有絲絲癢意。 面條被沸水煮散,骨湯浸進根根軟條,溢散開淡淡香氣,脖子上的毛巾輕輕擦去傷口拉扯滲出的血珠,長筷一挑,撈面出鍋。 徐周抱著拳,倚靠在廚房門口,神經搭建的場景,流動的精神體鏈接著每一個場景板塊,板塊上的任何反應都可以精準傳輸進徐周的視角,這一切都是那樣真實,又是那樣奇妙,時間的流速如同開始播放的電影,切鏡轉場,加快,像是補全了16歲的暮春,草長鶯飛,那場一直未曾徹底了解的拳腳搏斗。 陳樵回身就看見了靜靜站在門口的徐周,她平靜地望著他,眼里是淡淡的心痛與憂傷,也許還帶著一分釋然。“吃飯吧。”他率先開口,說著別過眼去,碗里的面條被澆上熱乎乎的骨湯,白色的絲條隨著熱湯散開,翠色蔥花飄在湯面上,溢出青蔥香氣。 徐周接過端面的盤子,“你好幾塊都破了皮,還是我來吧,一會我給你上藥。”兩碗面條就端在她的手中。 混亂卻有序的神經空間里,警車一走,她就回了神,接續的警局視角暫停,視線再次回到學校的落地長廊。徐周慌里慌張地跑去請病假,上次也是這樣,在教室門口被嘲笑得無力反擊,只余下情緒的不理智和讓人能計較的話柄,她請假回了家。 與那時一樣,一樣的病假,一樣的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安全區,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再是出于懦弱,而是反擊后想要勇敢保護一個人的決心,即使這次依然不算成功。 跨過田徑場,落日的橘紅色光暈灑在臉上,她知道門口的人一定不會是陳樵,他在另一個地方唱著一出“戲”。光暈進入瞳孔,有一瞬恍惚,光線顯出她流淚看過的片段,拳腳砸在他身上,也砸在她心上,她無法改變,只能接受,她支持他的選擇,起碼不會讓他覺得白費了心力。 陽光總會落下天際,星光再現,他們也會迎來新生。 校門口,呂叔站在車邊等著接她,“周周啊,陳樵讓我先來接你,他有事走不開,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不舒服,我先帶你去看看。”樸實的中年男人溫和地開口,手指擺動,靈活地掉轉車頭,車上掛著的墜子跟著搖擺,“沒事,沒事,就是肚子有點難受,回去灌個熱水袋就好了。”徐周掩飾著內心復雜的情緒,揉著肚子,下一秒,眼前的場景解體破碎,切鏡,她同時感知了警局里發生的一切。 眼睜睜瞧見了警局里的鬧劇,再次視線轉移,陳樵就已經從警局回家了,呂叔打對好店內的客人,食客吃了飯,大家就提前休息回家了。陳樵身上青紫的痕跡不少,從后門跑進來怕人看見影響不好,李林把他送到后巷就開車回局里了。 臨走前給他塞了一兜處理傷口的藥品,說不了什么,拍拍他后腦勺,回去接著幫他處理協調后的雜七雜八。 —————— 終于更新了,讓我找找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