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熠看著推門而入的許醫生,“剛剛有誰來過嗎?” 許醫生刷刷在單子上簽下大名,頭也不抬:“沒有。” “注意事項和下次治療時間我發你手機上了,沒什么事的話,下次見。” 姜熠接過單子,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挑了下眉。 就這服務態度,難怪這么大一個中醫館沒幾個來看診的病患。 手機上顯示了三個傅嘉禮的未接來電,姜熠一邊回電話一邊往外走,沒注意醫館二樓的落地窗后投過來的目光。 “聞總,再盯下去就成望夫石了。”不知何時上樓的許辭路過時冷幽幽地來了這么一句。 “姜熠的手腕,沒事吧?”聞昭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在躺椅上放松地靠下來,襯衣領子微解,露出一截明晰漂亮的鎖骨來。 “在恢復中。”許辭用鑷子夾著一團棉花在提前調配好的藥水里浸了浸,確定棉花團全部蘸到了藥水,這才俯身撥開聞昭的衣領,用棉花團輕輕涂抹他的腺體,“經了我的手,能治好的。” “這話說的......真狂。”腺體處因為藥水滲入而泛起一陣灼意,聞昭皺了下眉,“我這個療程,還有多久?” “早著呢。”許辭瞥了他一眼,“現在喊停的話也要把整個療程的醫藥費給付了。” “我沒說停啊......”聞昭失笑,“這點子苦頭都吃不了,又怎么......” 后半句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許大夫,問你個事。”聞昭把頭頂的枕頭往下拽了拽讓自己枕得更舒服一點,“你知道怎么追alpha不?” 許辭調藥的動作一頓,無名指上的鉆戒指在燈下閃了下,他偏過頭,面無表情地道:“你覺得呢?” “等等。”聞昭眨了下眼,“是陳太子追的你啊?” “有什么問題嗎?”許辭癱著一張臉,眼皮懶懶垂下來睨著聞昭,“是陳慕追的我,所以取經這事你得問他。哦還有,我不是alpha,我是bata。” “沒問題...就是想不出太子爺放低姿態是什么樣子的。不過和他取經的話,還是算了。”聞昭嘆了口氣,“我這情況和你不同,還是我自己琢磨琢磨吧。” 感覺姜熠挺難追的。 “聞總。”許辭往藥罐里倒入黃色的藥泥,邊道:“在已經領證結婚的前提下還不能把人追到手,那只說明你真的不會談戀愛。” 聞總又嘆了口氣,“你不懂。” “我也沒必要懂。”許辭就此結束了話題,黏糊糊的一團黃綠色的藥膏被他用藥鏟攪了攪,“忍忍,接下來會更難受。” “知道了。”聞昭懶洋洋地偏了下頭讓許辭更方便抹藥,他看著窗外藍澄澄的天,想起方才在針灸室不慎被姜熠勾出信息素的那一幕,感覺耳根有些發熱。 某位易感期將至的弟弟真是.....抑制貼都快蓋不住外溢的信息素了,自己都沒個察覺嗎? 不過...可惜了。 聞昭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 對于這一切一無所知的姜熠,去傅嘉禮那接到十一時,小姑娘跟之前一樣小跑著撲進他懷里,只是頭才埋下去又抬起來,她頂著歪掉的貓耳發箍有些遲疑的開口:“姜姜,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味道?”姜熠擰了下眉,不知想起什么,拽過衣領嗅了下,皺了下眉,“是信息素外溢了。” 十一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那要怎么辦啊?” “沒事,來管抑制劑就好。”慢了半步的傅嘉禮雙手描在外套兜里慢悠悠地走過來,“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大概是吧。”姜熠替小姑娘把歪掉的發箍扶正,“沒事,吃藥就行。” 傅嘉禮的神色有那么一瞬的欲言又止,末了只是笑笑,叮囑姜熠注意身體,小心抑制過狠了信息素失衡。 再多的他也不好說了,畢竟有些話不太好當著小孩兒的面說。 姜熠正要說好,突然感覺頭上卡上一個什么東西。傅嘉禮放下手,笑得溫潤無害:“我和十一一起挑的,果然很適合你。” 姜熠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一看,一下無言了。 不得不說他哥有時候挺皮的。 他頭上是個和十一同款的大號貓咪發箍,顏色是黑色的,毛絨絨的做的還挺逼真。支棱在板著張酷哥臉的姜隊頭上,反差萌感簡直拉滿。 雖然有點嫌棄,但是姜熠卻沒有摘下來。他牽住小姑娘伸過來的手,看著傅嘉禮:“哥,今年一起過年吧,我帶十一回燕京來。 傅嘉禮有些意外,隨即笑著點點頭,“好啊,我們一家人一起過個年,小白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一家人啊,真是個溫暖的詞匯,光是聽人念起,就覺得心頭暖洋洋的。 傅嘉禮上了車后又搖下車窗,唇角揚起的弧度淺淡而溫柔,“小熠,你剛剛用的是回燕京,這個回字我聽得很歡喜。” “走了,下次見。” 姜熠目送著車子駛離出自己的目光范圍,這才收回視線。 被稱為家的地方,當然是用回。 一低頭,發現十一咬著吸管用一種濕漉漉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姜熠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軟,聲音也不自覺柔和下來:“怎么了?” “我剛剛聽到了哦。”十一抿嘴笑起來,“姜姜今年會陪我一起過年,說出口的話就不可以反悔啦,姜姜是個守信的大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