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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應照我 第96節

    芙蕖從馬廄中牽了馬,守在大門前的屬下許是事先得了交代,非但沒有阻攔,而且還敞開了門搬開了門檻,給芙蕖辟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芙蕖打馬沖出了門,馬兒竄出了十幾米遠,芙蕖耳朵一動,忽聽身后傳來的sao動,忍不住勒馬回頭看去。

    只見宅子的門檻里,白合存不知何時追了出來,卻被陳寶愈的屬下壓著肩膀摁在了地上,不允許他出門亂跑。

    白合存那樣膽小的一個男人,脖頸后架著鋒利的玄鐵刀,卻依然不顧一切的想往外爬。見到芙蕖回頭了,他高舉起雙手向他招呼,嘴里嗚咽的喊著什么。

    根本聽不清。

    以芙蕖的耳力,尚不算遠的距離,還不至于聽得模糊。

    是白合存他自己說不清楚。

    含混的語調中,摻雜了他好多年的愧疚。

    芙蕖猜是姚氏都告訴他了。

    芙蕖冷硬的轉過不看他,繼續走出了幾步遠,手中的韁繩卻松了,馬兒自己停下了蹄子。

    芙蕖再次側頭。

    白合存又撲出來了幾步,他手伸進懷里摸出了一樣東西,高舉過頭頂,朝著芙蕖一直晃。那是一截鵝黃色的麥穗。

    白合成一個讀書人終是抵不過壯漢們的壓制,他被強拖著拉進了門里。他雙手抓住了門檻,指甲都嵌了進去,甲縫中溢出了絲絲縷縷的血,在松木門檻上留下成道的血痕。

    麥穗滾在外面的青石板上。

    兩扇大門開始向一起合攏。

    白合存崩斷了三只指甲,將頭磕在地上哀嚎了一聲,淚如雨下。

    他始終沒換來芙蕖回到他面前,哪怕是聽他說幾句話也好。

    可是在大門關閉前的那一剎那,白合存伏在地上抬頭看見了大門縫隙外,芙蕖已經折回彎身撿起了他落下的麥穗。

    白合存真正的盯著那扇門,他等了很久,然后聽到了馬蹄聲漸遠,他捂上了眼睛哭,然后聽到身后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喚道:“父親!”

    白妙萱小跑著從照壁后沖了出來,摻著白合存的胳膊用力要扶他起來,要是遠遠的站在房檐下看著這一切。

    白合存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兩步的沒走穩,撲通一聲又跪下了,這一次他自己沒能爬得起來,原地蜷縮成了一團,難過到極致連哭聲都憋在嗓子里。

    姚氏側開頭不忍心看。

    她從前沒有過這樣的心軟,可做了母親之后,她漸漸的開始見不得這樣的場面。

    姚氏其實是厭惡白合存的,甚至還有點惡心,一個平凡無能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她高貴的公主身份,又怎配成為她孩子的父親。

    可她一直忽略了,白合存配不配成為別人孩子的父親不重要,他首先是有自己的孩子的。

    看啊,他的孩子那么恨他!

    自從有了女兒,姚氏開始相信因果報應,她曾經犯下的錯、造下的孽,她日日夜夜在神佛前懺悔,求佛祖憐憫她寬恕她,不要將因果報在她的女兒身上。

    她怕她的女兒知道了她做下的這些事情后,也變得冷漠怨恨,不再認她這個娘親。她更怕她的女兒承了她的孽,終生坎坷不得善終。

    白合存被拖到了房間里關起來了。

    鬧了這么大的動靜陳寶愈甚至連問都沒有過問一句,他正在安排人去南疆請人,一時半會兒不想理會這些雜事。

    芙蕖放緩了腳步,出城之后向北而行,正打算回到燕京,回到謝慈的身邊,她把撿回來的麥穗掛在腰間的荷包上,隨著她在馬上的動作一蕩一蕩的,像回到小時候,娘親新給她編的麥穗追著流蘇和明珠,掛在頸前的瓔珞上,隨著她的跑動,一下一下的錘著她的胸口。

    悶悶的,但卻令人心生歡喜。

    她不該去撿回來的。

    芙蕖后悔了。

    東西雖然撿回來了,但那份歡喜卻永遠也找不回來了,反而沉甸甸的,壓的人心煩意亂。

    芙蕖在路上走著聽著,意識像是陷在了回憶中拔不出來。直到一只信鴿輪跟在她身后用力的撲騰翅膀,才喚回了她的神。

    芙蕖抬手讓信鴿落腳,取下了鴿子腳下的信件,單手展開一看,當即用力勒住了馬,撕碎了信件,調轉了方向,與燕京背道而馳,奔向了更南邊揚州的方向。

    第86章

    揚州空禪寺建于武宗年間,當年是供養了一位出世的王妃,那位王妃獨于空禪寺修行,收了兩個孤女做徒兒,百年之后圓寂于寺中,斷了塵緣,終生未再歸京。

    空禪寺至今香客稀少,人丁不旺,寺中修行女僧總共不過七人,其中有兩人還是帶發修行的俗家子弟。

    去往空禪寺的山道難走,一輛馬車顛簸了半日,停在半山腰處,前路再難車行。

    車夫是個機靈小子,停下來轉身對車里人道:“公子,前面沒法再走了,也許能跑的了馬,但走不了車,您若仍執意上山的話,只能棄車啦!”

    車中伸出一只骨節蒼白的手,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車夫,說:“不必前行了,就到此處,回頭吧。”

    車夫陪著笑臉道:“哎喲,咱們都到這兒啦,回去多可惜。”他的目光往下移,落到客人坐的木輪車上,說:“馬車走不動,小的還有兩條腿,先生您要是用得著,小的可以推您上去,無非多花點銀錢罷了。”

    客人清寒的聲線響起:“不用,回去。”

    他說話自由一股斬釘截鐵的果斷,不容任何質疑。

    車夫瞬間縮了脖子,應了一聲,調轉馬頭。

    正好在他們剛回過頭的那一瞬間,有兩人騎馬走了上來。山路狹窄,馬車笨重,避之不及,可那二位騎馬的人沒有半分讓路的自覺,反而橫擋在路上,甩著鞭子,呵斥道:“不長眼的貨,讓讓,再擋路把你們掀下去。”

    聽口氣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車夫不敢貿然招惹,只好竭力將車往一旁趕。

    山道崎嶇,兩側險峻,馬兒受了驚有些焦躁,蹄子踩下去讓人心驚rou跳。

    一雙眼睛從馬車簾子的縫隙中露出來,瞥見了那兩人的肩上背著寬刀。

    車夫小聲道:“爺,天色晚了,咱還是快下山吧。”

    空蟬山上只有一座空禪寺,天色晚了,他們持刀上山是想要干什么?

    車里客人忽然改了主意:“下車,上山。”

    車夫一愣的功夫,一把金餅灑進了他的手里,沉甸甸的,壓得他差點捧不動。

    饑一頓飽一頓養家糊口的人哪里有機會見到這么多的錢財,利字當頭,命都可以舍了。車夫當即仔細將金餅收進懷里藏好,殷勤的上車,將木輪車整個搬了下來,推著他往山上去。

    謝慈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么模樣,當年母親離家的時候,連幅畫像都沒有留下,謝府上下,無一人敢提及那位早已與老侯爺決裂的繼夫人。

    世上沒有孩子不需要母親的關愛,謝慈從記事起,便一直對素未謀面的母親耿耿于懷,直到開蒙之初,見到了母親留下的墨寶,得知母親早已給他起好的表字照棠,內心的渴望伴著怨恨而生,再也壓制不住。

    他成年后多次徘徊在空禪寺外,可那位斷塵大師從未有一次踏出過山門。

    他一生的夙愿沒什么是放不下的,唯獨此一樁。

    他想著念著又不敢去碰。

    謝慈將手搭在膝蓋上,捏了捏厚重敷料下的髕骨。

    骨質摸起來并不堅韌,而且還會感覺到疼,如同綿密的針扎進了骨頭縫中。

    他如果不想下半輩子成個廢人,最好還是心疼一下自己,不要胡來。

    但是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山上有個人是他拼了一條腿也要護其周全的。

    車夫推著他這一路走下來,比先頭兩個騎馬的人要慢得多。

    夜色隱沒在山中,樹影瞳瞳,風聲嗚咽,人跡罕至,車夫不免腿肚子發軟,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忽然竄出來嚇人一跳。

    更何況,空蟬寺中住著女尼,且從不接男客,一絲陽氣也沒有,半座山都布滿了陰氣。

    車夫不得不想辦法給自己壯膽,試著和謝慈搭上話聊天——“先生您是外地人吧?怎么對空禪寺有興趣的?”

    謝慈閉著眼睛不做聲,就在車夫以為他不會打理自己的時候,謝慈忽然開口問道:“空禪寺最近有什么熱鬧的事情?怎么一個兩個都在往山上跑?”

    車夫誒了一下,道:“最近上山的人很多嗎?除了您也就剛剛那二位吧?不過空禪寺前段日子確實出了件事,有個聲名爛大街的女人啊,上山投入空禪寺門下,做俗家子弟啦!”

    謝慈:“聲名狼藉的女人。”

    車夫每日迎來送往的人多,消息自然也靈通,尤其這些丑事傳千里的熱鬧,他說起來有頭有尾:“山下鎮子上有個女人啊,去年剛死了漢子,孝期還沒過呢,就和娘家表弟攪合到了一起,還懷了孩子,結果她表弟的正妻找上門理論,撕扯了兩把,不慎把她孩子弄掉了,結果她那表弟啊直接cao刀把自己正妻給當場捅死了!這下可壞了,她表弟被處斬,她遭人唾棄,夫家娘家都不待見,鎮上沒得混下去,便在前幾日上山拜進空禪寺了。”

    車夫不恥的嘀咕道:“像她那種人啊,寺里也真敢收,也不怕沖撞了菩薩……”

    空禪寺倒是普度眾生。

    越往山上的路越不好走,謝慈摘了腕上的一串珠子,在手中一顆一顆的撥弄。

    在數著撥道地一百零八圈的時候,終于遠遠的望見了山門。

    空禪寺的山門緊閉,一片寂靜。

    謝慈對車夫一抬下巴,吩咐道:“敲門。”

    車夫顯出了為難的神色:“夜敲尼姑庵,這不太好吧!”

    謝慈袖子里吊出一個錢袋,露出一條縫隙,滿滿的都是金餅。

    他說:“給我辦事,都是你的。”

    車夫半跪在地,雙手接過了錢袋子,再無二話,三兩步利落的跑上前敲了山門。

    可第一遍敲完門后,始終無人前來應答。

    謝慈動了動嘴唇:“門鎖著?”

    車夫嘗試推了推,推不開,說:“是鎖著的。”

    謝慈推著輪子上前,停在山門前,用力一推,門紋絲不動。

    謝慈收了手。

    車夫靜靜的在身邊等著他的下一步吩咐。

    謝慈很慢的空磨蹭了一會,轉頭對他說:“你下山吧。”

    車夫驚了一下:“您說什么呢,荒山野嶺的,寺里有沒人,您腿腳還不方便,我若下山了,您怎么辦啊?”

    謝慈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問道:“你成家了嗎?”

    車夫不知他何意,如實答道:“成家了。”

    謝慈:“有孩子?”

    車夫:“啊,有個兒子,一歲了。”

    謝慈:“那你家中有老娘等你奉養么?”

    車夫比了兩個手指頭:“我家中不止有一個老娘,還有一個老祖宗等著我奉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