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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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教訓的是。”緒昭容低下了頭,好像不敢頂嘴。 下面幾個人的話零零碎碎落入皇后耳中,她余光一瞥,語氣溫和,“緒昭容是好意,你們莫要揶揄她了。” 聞言,眾人是低頭不語,不再作聲,德妃端坐在那也不接話,往日還會說幾句,今日卻是沉默不少,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和旁邊的花榕說幾句這菜品如何。 不知是不是被譏諷導致委屈,緒昭容眼神透著幾分幽怨,一杯接著一杯果酒飲著,片刻間兩腮已經泛紅。 “緒昭容既然身子不適,怎么還敢飲酒?”趙淑容略有驚訝。 其他人都不搭話,誰不知道這趙淑容最愛挑撥是非拿人做槍使,她們又不是傻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皇上現在有了新寵,可緒昭容的恩寵也沒斷過,她們又不似德妃那般底氣足敢隨意嘲諷,更何況皇上還在這。 “太醫曾言偶爾飲酒能活血養氣,今日喜慶日子,緒昭容飲兩杯不礙大事。”陳妃溫聲道。 殿前的一幕幕沈榆什么也聽不到,反倒坐在角落里十分清閑,與李才人也相聊甚歡。 不多時,伴隨著鼓聲響起,笛聲悠揚,不知從哪撒下滿天花瓣,一群身姿纖細舞姬緩緩進入殿內,隨著琴樂聲逐漸沉悶,一道鼓點響起,舞姬們長袖散開,宛若天女散花,而一個櫻紅色紗裙身影逐漸映入眾人眼簾。 女子腰肢纖細,面上戴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面紗,依稀窺見絕美面容,伴隨著足間輕點,長袖輕旋,輕盈曼妙,不知從哪里撒下漫天花瓣,其他舞姬圍繞在女子身側,形成花苞形狀,女子則猶如花苞中那一點紅,弱質芊芊嬌美動人。 沈榆捏著顆葡萄塞嘴里,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知道今天這節目才剛剛開始。 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那抹明黃,包括半醉的緒昭容,這時手心已經緊緊攥緊了手帕,為什么總是有人和她搶皇上。 其他人也都心情沉重,猜到宮里多半又要來個姐妹,這宮里新人總是一茬一茬的,永遠都不缺年輕漂亮的美人。 德妃瞥了賢妃一眼,眼中流露幾分譏笑,似乎知道今天會有這一出,好不容易拿下cao扮皇后壽宴的機會,有些人怎么可能放過這種時機。 “好像是劉大人家的嫡女,年節時宮宴上您見過。”花榕湊過腦袋低聲道。 她這么一說,德妃倒是想了起來,記憶中是個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可是再落落大方,想要進宮的機會只有選秀,但女子年紀可等不起下一個三年,所以才搭上了賢妃來這一出獻舞祝壽。 “老爺在書信中提及過,賢妃娘娘父親正在拉攏劉大人一家。”花榕壓低聲音。 似乎沒有忘記這事,德妃扭過頭看了眼那抹明黃,卻見男人面無異色,并未流露任何欣賞的痕跡。 但這也說不準,皇上的心思向來摸不透,如若讓此女進宮,必定會助長賢妃那邊的勢力,不過還好她早有打算。 給個機會又如何,爬不爬的上還是個未知數。 隨著琴聲漸落,底下又換了另一批舞姬進來,好像剛剛真的只是一場普通不過的歌舞。 “劉大人剛調回京中任職,不知該送何物給皇后娘娘賀壽,所以特意讓其嫡女獻舞一曲祝壽,不知娘娘可還喜歡?”賢妃目光一轉。 皇后微微揚起嘴角,目露欣賞之意,“劉大人有心了。” 說罷,又看向旁邊的霍荀,隨口問道:“皇上覺得呢?” 第20章 孩子 所有人都下意識側目而視,心頭也隨著皇后這句話揪起,誰也不愿意憑空多出一個人來分走皇上的寵愛。 “皇后喜歡就行。”霍荀溫聲道。 皇后笑而不語,只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繼續落在臺下。 倒是此時另一側響起道平和的聲音,“哀家瞧著這姑娘挺討人喜歡,不若就留在宮里,今后也能陪陪皇后與哀家。” 聞言,德妃不由的眉頭微蹙,很快又放松下來,低著頭輕撫著華麗冰冷的護甲。 霍荀沖太后點頭示意,“母后喜歡那就留下。”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縱然表面風平浪靜,可心里頭卻掀起了風浪,明明皇上不為所動,為何太后又要插上一腳,這劉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太后也替他家女兒鋪路。 太后鬢間夾雜些許華發,著一身暗棕色暗紋交領褂裙,縱然額前已有紋路,但依稀可見往日婉約的五官,聽到霍荀的話,反倒和藹的笑了起來,“哀家喜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歡才行,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總不能整日陪著哀家,那豈不是耽誤人家大好年華。” 皇后笑著附和著,好似真的喜歡此人。 霍荀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劉易華博古通今,其女自然不差。” 看著這一幕,緒昭容心口好像被一只大手揪緊,猛地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茭白的五指緊緊攥著杯身,兩頰已然泛紅。 “主子您別喝了。”宮女立即上前阻攔。 手中的酒杯被搶走,緒昭容剛想說什么,突然一手捂著心口,眉心擰成一團,呼吸仿佛有些不暢。 “緒昭容這是怎么了?”文昭華離她最近,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 其他人也都瞧了過來,卻見女子面露痛楚,一副病怏怏的捂著心口,配合那雙楚楚可憐的秋水剪瞳,宛若西子捧心之態,任誰看了也會心生憐惜。 這種場面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對方也就只會裝出一副嬌嬌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博皇上關注,這才進了一個新人就按耐不住了,也不想想往日她們是怎么過來的。 “早說讓緒昭容不宜飲酒,你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也難怪常年身子不適。”德妃余光一瞥。 然而文昭華和陳妃已經湊了過去,發現緒昭容滿頭大汗確實很痛苦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不由把目光投向皇后,“緒昭容好像確有不適,不如臣妾先扶她下去歇息?” 看了眼軟綿綿倒在宮女身上的緒昭容,皇后眉心輕蹙,“先扶去側殿歇著,再尋個太醫看看。” “是。”陳妃立馬讓幾個宮女將人扶起來。 而就在這時,宴席之中又發出幾絲嘈雜,賢妃抬抬手,示意宮女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多時,宮女又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伏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賢妃眼簾微抬,沉默片刻,“先帶下去讓太醫瞧瞧,包括桌上所有東西。” 宮女點點頭表示明白,很快就下去平息了sao亂,而原本阮貴人的位置卻空了人,只有黎貴人正襟危坐在那,好似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趙jiejie你的臉怎么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些人立馬朝趙淑容投去視線,卻見原本妝容精致的趙淑容,此刻面上通紅一片,猶如唱戲里的紅臉一樣。 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的趙淑容只是頓了頓,隨即從宮女身上拿出小塊銅鏡,直到看見鏡中那張恐怖萬分的面孔時,她突然“啊”的一聲站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其他人也都被嚇了一跳,不明白今晚是怎么回事,緒昭容不適情有可原,那阮貴人好端端的也暈了過來,現在就連趙淑容也變成這樣,難不成是這宮宴上的吃食有問題? “怎么回事?”皇后忽然問道。 德妃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猶疑,“這得問賢妃jiejie了,莫不是這食材不干凈,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吃壞了肚子。” 賢妃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謙和,“是臣妾疏忽,定嚴查到底,看看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 雖然都知道不會有人在自己cao扮的宮宴上做手腳,可其他人或多或少也不敢再動桌上的吃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只是不多時,只看到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上來,不知在皇后耳邊說了什么,皇后神色有幾分異動,緊接著又沖皇上低語了幾句。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能暗自猜測,不就是吃壞了肚子,再不濟也是和德妃娘娘那樣吃岔了什么,導致身上出現紅疹,這種小事怕是不至于告訴皇上吧。 沈榆坐在角落里,只能依稀看見不少宮人進進出出,嘈雜了片刻又恢復了安靜。 宴席持續了很久,期間因為一些朝中小事,兩個大臣借酒醉發生了沖突,最后兩人都被拖下去醒酒。 夜里的煙花格外絢爛多彩,“砰”的一下就點燃了整個夜空,令人心中震撼目不暇接。 看煙花時吳婕妤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慢悠悠的來了句,“蘭才人聽說過啞炮嗎?” 沈榆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嬪妾幼時家里并不富裕,便是年節時分也難得看見爆竹煙花,今日還是頭一次見。” 吳婕妤望著絢麗多彩的夜空,冷不丁的道:“啞炮就是明明點燃引線,但是白白響了一聲,卻沒有爆炸,就在你以為它不會爆炸時,當你靠近的時候它偏偏又爆了,反倒炸傷了放爆竹的人。” 沈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而又壓低聲音,“吳jiejie是指……可是不是已經爆了嗎?” 吳婕妤笑而不語,只是悠悠的抬頭看著燦爛的夜空,好像只是尋常感慨一下。 按理說皇后壽宴節目不應該僅此而已,但的確很早就讓她們回宮歇著,但是德妃等人卻是都隨皇后不見了。 今日的宴會詭異到不同尋常,沒有人敢七嘴八舌,都各自回了自己宮里。 回到長青閣后,沈榆讓底下人先打水沐浴,等到換了衣裳坐在軟榻上翻著書,任由窗口吹來的風拂過面頰。 今天的事她有一點不明白,縱然皇后不作為,但這種獻美的事德妃做還算合乎情理,可賢妃想要維護她那寬厚仁德,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形象,就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諂媚討好拉幫結派的事,縱然將人拉進宮里,那也只是因小失大,敗壞了她在霍荀心中的印象,根本得不償失。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由于母家給的壓力,賢妃不得不這樣做。 第二,還有什么人在指使賢妃,讓她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也要把事情辦好。 按尋常來說第一個原因更有可能,但是她更傾向于逆向思維,只是還有誰能讓賢妃心甘情愿做這個冤大頭? 太后?皇后?那么她們中間的利益紐帶又是什么? “主子!” 聽竹突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往后看了眼,湊近她耳邊低聲道:“聽一些小宮女小太監說,阮貴人見紅了。” 聞言,沈榆訝異的抬起頭,“怎么會這樣?” 聽竹搖搖頭,“現在德妃娘娘與皇后娘娘都在重華宮,還不知道情況怎么樣,好像緒昭容與趙淑容也不太好,賢妃娘娘正在下旨徹查到底。” 沈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讓她莫要再打聽這些事,免得惹火燒身。 其實有什么猜不到的,德妃是做了兩手準備,這在宮宴上吃壞了東西,那也是賢妃的事,畢竟誰也不知道阮貴人懷有身孕,她自己隱瞞不報,那么吃錯了東西也是常事。 不過賢妃肯定知道阮貴人有孕,可阮貴人還是見紅了,那么真相就不言而喻,因為賢妃根本就沒想保住阮貴人這一胎,只是想用來釣魚,恰好德妃上鉤了。 德妃敢這樣做,肯定是收拾好了尾巴,賢妃肯定查不到什么,可是現在問題就在黎貴人身上,就如同吳婕妤說的,這只啞炮也不知道會炸傷誰。 希望自己送的這份禮物德妃會喜歡。 夜涼如水,褪去白日的熱鬧,夜晚的宮闈寂靜無聲,只有一隊隊巡過的侍衛。 重華宮內燈火通明,宛若白晝,然而氣氛凝結,所有宮人都跪倒一地大氣也不敢出。 皇后坐在上首閉著眼,似乎有些疲倦,而周遭的人也是緊緊的盯著屋里頭的動靜。 這時簾子被撩開,太醫躬身跪地,“回皇后娘娘,阮貴人月份淺,加之服用了這加了花生的豆仁糕,故而才腹疼難忍,這豆仁糕沒有問題,只是阮貴人自身對花生忌諱,所以才會導致反應這么大。” “那阮貴人腹中子嗣可保得住?”陳妃憂心問道。 太醫搖搖頭,“阮貴人本身就月份淺,加之平時胎象也不穩,如今這一來子嗣自然是保不住了。” 話落,殿內每個人面上都一副可惜的模樣,只是心里是何想法就不得而知。 “臣妾就說賢妃jiejie辦事穩妥,這宮宴菜品怎么會有問題。”德妃忽然道。 其他妃嬪都眼觀鼻鼻觀心不做聲,阮貴人是自己不忌諱才吃錯了東西,可緒昭容和趙淑容又是怎么回事,趙淑容那張臉可不似作假。 皇后看向角落里的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面露不悅,“你家主子未來月事,難道你這個做奴才的也不知道!” 宮女猛地跪地上前,凄聲回道:“皇后娘娘恕罪!主子往日月事素來不準,加上又不想麻煩太醫,所以一直拖著沒有去管,奴婢也不知道會這樣,主子對花生忌諱一事更沒有告知奴婢!” 眾人都心照不宣,這阮貴人想悶聲干大事,卻不想把孩子折了進去,明知肚子里懷著龍種竟還管不住那張嘴,也是個有頭無腦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