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娘親后 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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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淵喉嚨微動:“之前那些?醫師……從未跟我說?過這些?。” 謝挽幽:“那些?醫師是老島主幫你請的?你知道是哪個宗門的醫師嗎?” 穹淵回憶道:“叫……天什么的,聽說?是個大丹宗。” 謝挽幽按了按額頭:“是天元丹宗吧。” “對?,就叫這個!” 這個回答倒是在謝挽幽的意料之中,畢竟仙盟隸屬神啟,天元宗主又是神啟的首席煉丹師,老島主會請天元丹宗的煉丹師給小?蛟治病,她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謝挽幽嘆了口?氣,在心里暗罵了天元丹宗一句,又說?:“他們開的藥方還在嗎,我看?看?為什么黑蛋喝了藥會疼。” 穹淵急忙掏出藥方遞給謝挽幽,謝挽幽看?過藥方,藥方倒是中規中矩,無可指摘。 謝挽幽又問:“有以前留下的藥渣嗎?” 穹淵忙點頭,拿出了藥渣,他始終不相信那些?醫師,所?以偷偷保存了所?有的藥渣。 謝挽幽蹭了點藥渣,放在鼻下嗅了嗅,回憶著那張藥方上的藥材,突然察覺到?有些?異樣。 “好像……多?加了一昧藥材。”謝挽幽分辨了片刻,閉目道 :“鬼鞭草。” 穹淵愣了愣:“那是什么?” 謝挽幽沉聲道:“一種毒草,跟這些?藥混在一起后,隨著毒素在體內游走,會接連引發劇痛——黑蛋是不是喝完后先是肚子疼,然后背疼,再是頭疼?” 穹淵激動道:“就是這個癥狀!所?以黑蛋這是中了毒,而不是那些?醫師說?的,是喝藥后的正常情況!?” 謝挽幽取出銀針:“我還要取點血才能確定。” 小?蛟原本聽得云里霧里,忽然看?謝挽幽取出針,下意識就要往后彈走,殺豬般嚎叫道:“我不要扎針不要扎針!” 穹淵抖著手將它按住,魂不守舍地哄道:“黑蛋,聽話,島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中毒。” 謝灼星也安慰它:“一點也不疼的,我揍你都比這個疼,你怕什么呀。” 小?蛟就是怕,張大嘴想嚎,謝灼星眼疾爪快,迅速把一塊糖丟進它嘴里。 小?蛟咂吧一下嘴,馬上顧不上害怕了。 好吃! 在謝灼星的配合下,謝挽幽順利取到?了血。 她將取出的血放進了一個瓷瓶里,晃了晃,瓶口?便滋啦滋啦地冒出了白煙。 這是懸游道人?做的毒物?檢測瓶,帶毒的東西放進去,就會發生反應。 謝挽幽于?是確認了,小?蛟真的中了毒。 現在的問題就是,誰是那個下毒者? 穹淵已?經快瘋了,一雙眼睛變成了猩紅色,恨不得沖出去,殺光島上的所?有人?,直到?殺到?那個當著他面給小?蛟投毒的喪盡天良之人?。 謝挽幽喊住了他:“穹淵,你冷靜一下,我先讓人?去查。” 謝挽幽叫來了永添,讓他去查這些?年都是誰在負責為小?蛟熬藥,誰又有投毒的嫌疑。 永添行動力很強,馬上找到?了當年負責此事的弟子,審問過后,真的得到?了一條線索。 “據一個曾經負責雜役的弟子所?說?,他曾經的確看?到?過有三個人?偷偷往藥罐里加東西。”永添頓了頓:“那三個人?前段時間都被島主您廢去了修為,關?進了地牢里,島主,您要現在提審他們嗎?” 謝挽幽皺著眉點頭:“現在就審。” 嚴刑拷打了半個時辰,他們便從這三人?口?中得到?了真相。 “我們也不想這么做的,是、是當時的大師兄魏滿洲說?小?蛟太吵了,看?著很煩,我們才……”一個人?哭著發誓:“他說?這毒要不了小?蛟的命,只會讓它疼而已?,我們都是被逼的!” “對?啊!小?蛟痛得大叫的時候,魏滿洲特意去聽,還笑著說?那聲音很悅耳……變態的是他啊!” 穹淵掐著他的脖子,恨得雙眼猩紅:“只是因為煩,只是因為嫌它吵,你們就要給它下毒,你們就要疼得它哭著打滾,痛不欲生,你們真是該死啊——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謝挽幽沒出言阻止,沉默地走出了地牢。 不遠處的小?蛟和謝灼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正將腦袋湊在一起,開心地說?著些?什么。 她走近,隱隱聽到?小?蛟開心的聲音:“小?白,我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喝毒湯了。” 謝灼星想了想:“肯定不用喝毒湯了,但是可能要喝藥湯,不過你別怕,喝藥湯肯定不會再讓你疼。” 小?蛟有些?失望,但它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你剛剛給我吃的糖還有嗎,丟我嘴里!” 兩?個孩子開始湊在一起吃糖,笑聲中不見絲毫陰霾。 真好啊,這個世界的惡意終究是慢了他們一步。 第195章 虛幻真實 穹淵一個時辰后才從地牢里出來, 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 永添去地牢看了一眼,稟報給謝挽幽時,臉色有些蒼白:“島主,那三人都被撕成碎片了。” 謝挽幽沒說什么, 只道:“收拾干凈。” 小?蛟和謝灼星一起去海邊玩沙子了, 謝挽幽回到?位置上, 重新給小?蛟開了一副藥,對失魂落魄的穹淵道:“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因為?及時發現,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穹淵額頭?青筋暴起,眼眶還泛著猩紅:“多謝島主,要不是你, 我和黑蛋,恐怕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謝挽幽擺了擺手, 她會?幫穹淵,目的其實沒那么單純。 有個問題謝挽幽也好奇許久了, 正好趁機問出了口:“穹淵, 你之前是自?由身, 后來怎會?來當蓬萊島的鎮島獸?” 這不是什么秘密,穹淵就沒有隱瞞:“因為?一些事,我欠了當時的蓬萊島島主一個人?情,所以我與他約定, 在我化龍飛升前,我會?一直守護蓬萊島。” 謝挽幽:“這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吧,你一直沒達到?化龍飛升的境界?” 穹淵遲疑了一下:“其實, 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快摸到?飛升的門檻了, 只要我再閉關一次,應該就能飛升。” 謝挽幽疑惑:“可你為?何沒有……” 謝挽幽忽然頓住。 因為?她想起了小?蛟。 與此同?時,穹淵低聲道:“因為?,小?蛟的娘親出現了,她讓我覺得,這人?世間還有可留戀之處……所以我壓住了境界,沒有再繼續修煉。” 聽上去像是一段佳話,可謝挽幽大概是最近陰謀詭計用多了,忍不住產生?了一個陰謀論。 小?蛟它娘親怎么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剛好在穹淵要飛升的時候出現? 有了牽掛,穹淵就不會?選擇飛升,他不飛升,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誰? 只能是蓬萊島。 謝挽幽沒把這個陰謀論說出口,繼續問他:“方?便問一下,黑蛋它娘親是人?類嗎?” “不是,她……是個鮫人?,”提起黑蛋的娘親,穹淵的神色都變得分外柔和:“她是個鮫人?和人?類的混血,有一天被海水沖上了岸,躲進?森林里養傷的時候,這才遇到?了我。” 謝挽幽:“那她后來去哪里了?” 穹淵眼中的光暗淡了下來:“她拼死生?下黑蛋后,就……” 謝挽幽沉默片刻:“抱歉。” 穹淵喉嚨滾動了一下:“有那么一段時間里,我曾一度恨著這個剛出生?就奪走她性命的孩子,可是我又想,黑蛋做錯了什么,錯的是我。” 如果一開始就不招惹她,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 穹淵啞聲道:“我是黑蛋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我無法舍下這個孩子,留他獨自?在人?間。” 他本來孑然一身,飛不飛升都無所謂,可他有了牽掛,有了不可舍棄的孩子,又怎能狠下心?獨自?飛升? 謝挽幽緘默地聽完,都是有孩子的人?,她如何不懂穹淵的想法。 謝挽幽手指交扣,思忖片刻,開口問道:“你跟當時的蓬萊島島主是如何約定的,除非你飛升,否則你就無法離開蓬萊島?” 穹淵不知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悶聲答道:“我那時對他立下了受天道約束的誓言,唯飛升才可離開,若有特殊情況,必須獲得島主允許,才能短暫地離開蓬萊島。” 可是,每一任的島主都不曾這樣?做過?,他們害怕,怕他貪戀紅塵,寧愿廢去半身修為?也要違逆天道,脫離蓬萊島。 即將化龍的蛟何其強大,誰愿意冒著失去這一強大助力的風險放他離開? 謝挽幽微微頷首:“過?幾天我要帶黑蛋去碧霄丹宗治療它堵塞的經脈,既然如此,你到?時跟我一起過?去。” 穹淵猛然間看向她,像是不敢置信似的,話語里都多了幾分茫然:“島主,你說的……是真的?” 謝挽幽笑道:“你若留在這里,黑蛋大概也不愿意獨自?跟我們走。” 穹淵很?清楚,小?蛟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有多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如今謝挽幽允許他和黑蛋離島,穹淵怎能不激動。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應聲倒下,他卻不管不顧,撲到?謝挽幽桌前,一雙紅色的眼睛幾乎放光,語無倫次道:“謝謝、謝謝島主!” 謝挽幽桌子都被這頭?莽蛟撞歪了,她嘴角一抽,不動聲色地扶正,對他露出禮貌微笑:“你拿著藥方?去抓藥吧,今天就讓小?蛟喝上藥,先把毒解了再說。” 穹淵連聲應下,小?心?地護著藥方?離開了。 他走后,謝挽幽扶著額頭?,頭?疼地嘆了口氣。 這頭?蛟看上去……真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封燃晝進?門看到?她這副模樣?,頓時蹙眉:“怎么了,被那頭?蠢蛟欺負了?” 謝挽幽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就是覺得有件事有些奇怪。” 封燃晝看了眼倒地的椅子,動動手指扶起來,自?己坐了上去,慵懶道:“說來聽聽。” 謝挽幽就把自?己察覺到?的疑點跟封燃晝說了,封燃晝聽后,也沉吟了片刻,贊同?了她的想法:“確實像是神啟會?干出來的事。” 謝挽幽馬上坐端正,嚴肅詢問:“為?什么你也這么覺得呢,細說看看。” “神啟做這種拉皮條的事,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封燃晝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是,聲音微冷:“我從?前在神啟的時候,神啟曾要求我與旁人?結合,生?出神子,我自?然不愿,殺了他們送進?來的每個人?。” “后來,他們就換了一種方?法,”封燃晝面無表情:“懷柔政策,派個會?演戲的人?過?來,假意要拯救我,試圖借此軟化我的心?。” 謝挽幽瞬間一陣無名火起,拍案而起,把椅子都帶倒了,咬牙切齒地罵:“卑鄙!那幫人?怎么能這么惡心?!” 封燃晝看了她一會?兒,眼中如霜雪般的冰寒乍然回暖:“我沒相信過?其中的任何人?。” “可那頭?蠢蛟……”封燃晝頓了頓:“糖衣炮彈固然可恥,但?很?好用。” 謝挽幽繞到?他身后,俯身環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忽而想到?穹淵提起小?蛟娘親時眼底的柔情,不由嘆了一口氣:“希望我們的猜想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