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tang春夜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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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她聽到長輩們這樣的夸贊臉上會帶著笑意,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討厭聽到這樣的看似裹著“表揚”外衣的話語。 或許是常年的溫順壓制了她內心的叛逆因子。 她的叛逆爆發有兩次,一次在高考填志愿,一次在考研選專業。 但在兩次“叛逆”選擇后,她仍然沒有找到她未來究竟想做什么。 阮清清坐在家里的沙發上,光線柔和,手機屏幕被周鳶白皙的側臉占了大半。 已經認識周鳶三四年了,還是會被她的美貌吸引的挪不開目光。 周鳶不僅美,還美的美而不自知。 舉手投足間、一顰一笑間,盡是勾人的美態。 阮清清現在還記得見到周鳶的第一面,是在學校的一間階梯自習教室里,周鳶垂眸專注的書桌上堆滿的文獻,耳畔垂下兩縷碎發,陽光穿透教室的玻璃落在她的臉頰,她抬眸的那一瞬間,阮清清那一瞬間好像知道了什么是詩詞里說的“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一張清冷白皙的臉頰五官精致,眼尾微微上挑,一雙勾人魂魄的狐貍眼仿佛能攝人心魂,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眸。 周鳶平日里很少化濃妝,多半是素顏或者淡妝狀態,使得她美的攻擊性削弱了許多,少了幾絲明艷嬌媚,多了幾分純然清新。 但這掩飾不住她身材姣好的事實,阮清清時常羨慕的對周鳶說:“怎么老天能同時讓一個人擁有細腰和34c呢!” 周鳶從小練習舞蹈,多年的芭蕾和民族舞基本功讓她身形挺拔,有舞蹈生斐然的氣質,再加上她的身材和長相,人群中很難不注意到她。 欲和純,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收到就好,我還害怕過年了快遞到不了呢。”阮清清從周鳶的美貌中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鳶寶,叔叔阿姨催你找男朋友了沒?” “啊?”周鳶已經把車停到了停車場,她解開安全帶,沒有著急下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纏繞著車掛的流蘇,“還沒有啊,我爸媽他們不急的。” 阮清清:“真羨慕你啊,滋源由君羊八把三凌七七勿散六收集上傳我回家才短短兩天,未來幾天已經被安排三場相親局了,年夜飯都離不開這些話題!” “看似不急而已。”周鳶又瞬間想到了周母讓自己到普園寺的主要目的,“這不,我現在奉周女士之命,正在普園寺呢。” “求姻緣?”阮清清瞬間感覺好朋友和自己同命相連,十分不厚道的笑出聲,“放心,阿姨下一步一定是給你介紹相親對象!”” 周鳶倒并不覺得自己的父母會催的如此著急,畢竟她覺得自己還小,就連工作也不算穩定,而且婚姻于她而言,委實像是距她另一個世界的遙遠產物。 周母今天讓她來普園寺,除卻求姻緣,大概也是不想讓她新年冷清著自己在家。 她沒做多想,掛了阮清清的電話,只身向寺內正門走去。 普園寺里云蒸霞蔚,檀香濃沁。 今天還是大年初一,無數香客天未亮便來排起長龍,只為了搶第一支香,沾個新一年的彩頭。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寺廟里的人仍然很多。 周鳶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年初一到寺廟,寺廟里的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多許多。 周鳶非常虔誠,雙手持妙香,恭敬的站在菩薩圣像前. 鼎爐熏香,香氣裊裊,周鳶從自報家門開始,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直到說完這些,才開始說自己的心愿。 網上是怎么說的來著—— 當代年輕人在上班和上進之間,選擇了上香;在求人和求己之間,選擇了求佛。 周鳶也是如此,甚至手機里還下載過電子木魚,主打的就是一個虔誠。 江塢幾天前開始降溫,氣溫低至零下十度,周鳶的雙手露在寒風里,凍的有些微微泛紅,上完香后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她沒有著急離開,普園寺坐落在山麓里,山巒起伏,云煙萬狀,就連寺廟的建筑也有著獨特的古典魅力,斗拱交錯,殿宇恢弘。 周鳶獨自一人漫步在寺廟里。 周鳶沿著普園寺的中軸線漫不經心的散著步,年假對于告別象牙塔的社會打工人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時光,即使什么也不做,漫無目的的走著,內心也會滋長出一種充盈的滿足感。 早就聽說普園寺求簽很靈驗,周鳶也想去試一試。 她順著指示牌,走到了簽筒前。 周圍都是簽筒搖晃撞擊的清脆聲,擲筊后,周鳶搖出了她的簽。 周鳶不懂解簽,她拿著簽找到解簽的師傅,師傅接過簽文,平靜的看了一眼,只說了三個字:“上上簽。” 周鳶聞言心底一喜,沒想到運氣這么好,她還等著師傅繼續說下去。 哪知道師傅繼續平靜的指了指墻上貼著的二維碼,言簡意賅的說:“解簽三十。” 周鳶:“。” 算了,新年第一天,一個上上簽,三十塊就三十塊,這錢花的值得。 “支付寶到賬30元。” 不陌生的機械女聲響起,師傅才繼續對周鳶解簽。 不愧是網上無數人夸贊的普園寺,師傅解簽解答的很認真。 二十多分鐘后,周鳶才恍惚著前離開。 師傅對她說了很多,她腦海里還回旋著師傅的話——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宴爾新婚,如史如弟。” “姑娘今年姻緣注定順遂大吉。” 上上簽還在周鳶手里,那是《詩經》里的詩文,竟然是姻緣的上上簽? 可她一點也不想結婚,她分明想求得事業上的上上簽。 這份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上上簽”在她手里像個燙手的山芋,周鳶趕忙將紙條塞進背包里。 普園寺占地面積很大,周鳶走著走著不知怎么來到了一處沒什么人的院落。 院中是一棵深綠色的參天古樹,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穿射在地面的石磚上,鼎爐熏香,這里獨獨一派幽靜。 周鳶順著院子走進長廊,門是緊閉的,這或許是大師們修行之處,不對游客開放的吧,周鳶猜想。 她無意闖入此處,正準備原路返回。 卻無意間透過身側的窗牖,窺見一男子跪在佛像前,蒲團之上,雙眸緊閉,無上虔誠。 殿內光線昏暗,窺不太清男子的全貌,但不難看出,他眉骨高挺,下頜鋒利流暢,鼻梁挺拔,看不清他穿了什么,隱約可見是一身深色的衣服,莫名的有種清冷不可攀的矜貴之感。 讓人忍不住呼吸都輕緩小心起來。 他的手中握著一串佛珠,薄唇輕動的同時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動著手中的佛珠。 寺廟悠遠的鐘聲響起,周鳶的心莫名的一顫。 她在離開普園寺的這段路上,腦海里就一個念頭:現在就連寺廟的大師都要這么帥的嗎? 第2章 菠蘿威士忌pinatooro 回家的路上,天空毫無預兆的陰暗了下來,烏云壓城,風雨欲來。 霎時間,天空開始下起雨,從淅瀝瀝的小雨又驟然變成漫天的大雨。 雨水落在車窗上,啪嗒一下散向四周。 雨刮器有規律的擺動著,周鳶在十字路口耐心的等待著紅燈變綠。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公園那邊有一棵雪松,和周圍半高的樹木截然不同,它孤零零的屹立在車水馬龍里。 周鳶莫名的想到了今天寺廟里的男人。 明明光線昏暗,注意不到他是否剃度、是否身著袈裟,可她注意到了男人閉上眼睛后流暢鋒利的面部輪廓,修長的脖頸和微微凸起的喉結。 似山澗雪松,有種存在顆粒感的、如有實質的異性魅力,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性張力。 周鳶思及此處,立刻搖了搖頭,男人身在游客禁止入內的殿內,極大的大概率是出家人,自己怎么會在一個“出家人”身上,聯想這么多? 踩下油門,車輛平穩的向前行駛,剛剛的胡思亂想全部被甩在腦后。 于周鳶而言,他不過是一個生活里壓根兒不會被記住的路人,如果再要有什么形容,那就是長得有些帥氣的路人,僅此而已。 周鳶回到家,把換下的衣服扔進臟衣婁里,明明沒有被雨水淋濕,但身上還是沾染了一身潮氣。 做完這一切,電話鈴響起。 朋友家人一般都用微信通話,絕大部分時候,只有同事和廣告推銷才會打電話。 周鳶拿過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社區的同事。 同事們早已經在微信上拜過年了,關系也沒有好到要再特意打電話聯絡,周鳶心里有點不想接,但沒辦法,還是接起來了。 “小周,過年好啊!”故作熱絡的聲音響起,“是這樣的,我孫子有點不舒服,要去趟醫院,下午你能不能來值個班。” 給她打電話的是同事程芳燕,快五十歲了,仗著自己年紀大、快退休,經常遲到早退,最近入戶走訪時,她都干脆直接回家,周圍的同事不少看不下去的,還拿她沒辦法。 周鳶在回了句“過年好”之后便抿著不說話,聽程芳燕一個人說個不停:“我住在城北,離這開車還要半個小時,你就住在這附近,走路不用十分鐘就到,大過年的,幫姐個忙。” 他們負責的社區是江塢數一數二、甚至全國都排的上榜的小區湯鼎國際,周鳶家不住在這里,但離得也很近。 周鳶的同事大多數都是外地考過來的,他們值班的日期也都排在初四之后,本地同事不多,周鳶是離家最近的。 離家近上班通勤時間短,每天能節省下來很多屬于自己的時間,對周鳶來說是好事。 只是上了班之后,才發現根本不是這么簡單,領導和同事一聽你家就住在單位附近,什么加班送材料這樣的小事,很容易就落在周鳶頭上。 就像今天程芳燕這樣推脫值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像程芳燕這樣說,就是篤定主意要離開了,周鳶無奈最后還是去了辦公室,大概還有三個小時下班,今天值班的還有一位和周鳶年紀相仿的同事林依。 林依看到周鳶進來,憤憤開口:“程姐又讓你來了,她孫子,還不到一歲,都不舒服多少次了?還專挑她事多的時候不舒服,小小年紀,真是‘懂事’。” “誰會亂說自家小孩啊。”周鳶不覺得程芳燕會做這么缺德的事。 “你不知道,她口中的不舒服,就是小孩子餓了哭、尿了哭,那幾個月的小孩,哭一哭很正常啊,沒見過誰家養孩子這么矜貴。”辦公室里只有她們兩人,林依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些。 周鳶:“。” 她還真沒想到。 林依繼續說:“而且她今天下午不想來,估計是覺得要統計的內容太多,想偷懶而已。” “那我總不能幫她都做了。”周鳶聽到這,心里冷了幾分,“幫她值班,讓主任看見咱們今天有兩個人就行了,總不好她的活我都幫她干了。” “你這么想就對了。”林依松了口氣,“真怕你一股腦的把她的活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