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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70節(jié)

    “為師再?提醒你一句,幻心陣也好,日?后也罷,不要過于信任江隨舟。”

    韓歲歲驚訝, 還?想再?問, 但掌門卻并沒有要答的意思了。

    她眉頭幾乎是立刻就皺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偏偏這時掌門直接將她放下?,獨自乘云而去,留下?韓歲歲迷茫而不解的立在原地。

    什么叫……不能過于信任江隨舟?

    她想起結(jié)識江隨舟之后的種種,從開始時的相遇,到之后經(jīng)?歷的諸多困境,還?有不久之前他突然?消失,去往了并州封氏……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江隨舟趁她不注意時,往她手心里種下?的印記……

    那道一閃而逝的幽藍(lán)光芒,此時如同映照在韓歲歲心頭的幽幽燭影,本?該是亮堂一片的,此時卻讓人滿心留意到了燭火之下?的眾多陰影。

    躺尸了許久的系統(tǒng)突然?說話,將韓歲歲嚇了一跳:“你在懷疑江隨舟嗎,歲歲?”

    韓歲歲放空的思緒回?籠,意識到是系統(tǒng)在說話,她狠狠松了一口氣,隨后想到系統(tǒng)的問題,遲疑道:“倒也不是懷疑……”

    系統(tǒng):“那是什么?根據(jù)系統(tǒng)程序判斷,掌門對?你沒有惡意的概率高達(dá)99.9%,如果他對?你是好意,那江隨舟……”

    韓歲歲搖了搖頭,正欲再?言,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回?頭一瞧,果然?是一襲黑衣、長身玉立的江隨舟。

    他隱在巨大的松木陰影之下?,任夕陽的余暉靜靜灑在他的袍角,面上不辨喜怒,見她望來,只是輕輕問她:“怎么一直沒有回?去?”

    韓歲歲只是覺得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但隨即就被見到他的喜悅沖淡了懷疑,她立即走到他身邊,自然?而然?靠在他身上,道:“師父把我放在這了,他剛剛才走。”

    江隨舟摸摸她的頭發(fā),身上冷意消散幾分,道:“走吧,我還?有些命牌的事情與你說。”

    韓歲歲點?頭,牽起他的手,繼而便被他手掌的溫度驚到:“怎么這么涼?”

    江隨舟凝視她,答道:“剛剛在練一門功法,沒事的。”說著手心便燃起了一點?明亮的火焰,一邊道:“這不就暖起來了。”

    韓歲歲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但又想不起來是什么地方怪,見他手心里火焰悠然?,玩心一起,笑?道:“不行,你還?要牽我,不許用御火訣。”

    她說著便拍過去,白嫩的手一下?合在江隨舟的手上,將那朵火焰撲滅了,手指也十指相扣上去,牽著他往山下?走。

    腳下?土壤濕潤而松軟,林子?被靈氣浸染,蔥郁而幽深,夕陽的余暉灑在邊緣,偶爾照亮一截小徑,露出一只橘黃色的尾巴從林子?邊緣一閃而過。

    韓歲歲蹦蹦跳跳,指著那邊:“我又看到了松鼠。”

    江隨舟輕輕“嗯”一聲。

    她的手被穩(wěn)穩(wěn)牽在江隨舟手里,隨她怎么跳脫,都穩(wěn)穩(wěn)扎在地面上,似乎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跌倒,也不用擔(dān)心身邊的任何危險。

    堅實的、溫暖的依靠。

    想到掌門師父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韓歲歲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臉上卻又揚起一抹笑?意,回?頭問江隨舟:“你方才怎么不問我為什么不讓你用御火訣?”

    江隨舟一怔,隨后跟著她的意思問:“為什么?”

    韓歲歲:“當(dāng)然?是因為有我了,我給你暖手心。”

    她說完便扭頭繼續(xù)蹦蹦跳跳,但身后風(fēng)箏的線卻似被人拽住了,她一時不覺,去勢未減,卻又因為被人牽著,便只能一下?子?栽到了某人懷里。

    韓歲歲鼻子?被磕到了江隨舟的胸膛上,來不及問他,便感?受到了他心跳的極快,“撲通撲通”響在耳邊。

    她仰頭:“你怎么了?”

    頭沒能抬起來,她腦袋被摁在懷里,聽?到江隨舟低頭,耳邊的氣息溫?zé)岫鴾骸皻q歲,再?說一遍。”

    韓歲歲乖乖地任他抱著,想到手心里的印記,似乎知道了一點?江隨舟異常的原因,心頭猛然?一股酸澀升騰而起,她聲音堅定:“我陪你,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身體?被猛然?箍緊,似乎要被揉進(jìn)江隨舟身體?中一般,韓歲歲任由他抱著,聽?到他呼吸不穩(wěn)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心悅你至極,歲歲。”

    第78章 陣啟

    這句話剛說完, 韓歲歲被就江隨舟好一通親吻,狂風(fēng)驟雨接著細(xì)碎而綿密的吻,韓歲歲被親得迷迷糊糊。

    和戀人唇齒糾纏的感覺太過美好?, 她?因為掌門師父的話而生出的那點猜測頓時被拋到了腦后,全靠江隨舟攬在她腰上的手臂才不至于跌倒。

    親了好?一會兒?, 直到韓歲歲被半是脅迫半是誘哄的也說了“心悅”, 割地賠款似的承諾了“永遠(yuǎn)陪伴”之類的許多話,才終于被人放開。

    分開時她?臉色緋紅,氣息不勻, 而罪魁禍?zhǔn)讌s似乎毫無異狀,甚至在?她?望過來時還好?似溫柔地給她?擦下唇角上的水漬, 溫潤的靈力?抹過,唇上一點微微的刺痛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韓歲歲不忿地盯著他?的唇色看, 為什么?親了這許久, 他?的唇卻一點事也沒有?莫不是一直在?唇上運轉(zhuǎn)靈力??

    只不過天色太暗, 她?只能看清江隨舟白皙俊秀的臉在?夜里?更為熠熠,唇色淡淡, 唯有被她?扯開的衣領(lǐng)尚且留存著一點方?才胡鬧的證據(jù)。

    “看什么??”江隨舟的聲音響起,將韓歲歲暗自在?唇上運轉(zhuǎn)的靈力?打斷。

    她?移開視線, 狀似無?異道:“沒什么?, 只是看看你的發(fā)絲亂了沒。”

    話音落,臉就被某人轉(zhuǎn)了過去:“那你好?好?看。”說著,唇上又被落下一吻。

    韓歲歲呼吸一窒,方?才平復(fù)了些許的心跳又劇烈跳動了一下, 她?掩飾似的給江隨舟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領(lǐng), 道:“好?了好?了,這下就看不出來了。”

    這話一出, 她?后知后覺突然反應(yīng)過來——要糟!

    立即轉(zhuǎn)身想跑,結(jié)果卻果然被勾住腰拽了回去:“看不出來?你不希望被人看出來?”

    韓歲歲百口?莫辯,后面?幾乎是被半抱回了房間的。

    ————————

    和江隨舟在?一起的時間似乎總是過得很快,幻心陣的日子幾乎是立即就到了眼?前。

    那日回去之后江隨舟就告訴了她?,所?謂幻心陣,主要是戒煉心魔的陣法,若是心智堅定,不走?邪魔外道,便會至少削減幻心陣三成的威力?。

    剩余七成,一成看運氣,其余六成則全然看自己的實力?——幻心陣的陣心名為“妄鏡”,會生成與入陣者一模一樣的幻象,但實力?卻會高出入陣者三分。

    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便是自己本身,更不要提實力?還會高出三分,是以?幻心陣十分兇險,稍有不慎便會節(jié)節(jié)敗退,身死其中。

    韓歲歲被提前透題,雖然聽上去題目變態(tài),但畢竟提前便已知曉,所?以?當(dāng)幻心陣開啟時,她?也沒有多少緊張的情緒。

    內(nèi)門弟子取走?命牌并不算小事,峰主們來了大?半,靜靜看著掌門將支撐幻心陣的小秘境放出來,具現(xiàn)在?掌門大?殿中央。

    金色的陣法光芒緩慢流淌在?幻心陣周圍,掌門的眼?神在?幻心陣上略過,并沒有多說什么?,只道:“幻心陣啟,出陣者可取走?命牌,離開玄天派,未出陣者便會化作陣中靈力?,魂飛魄散。我最后再問一遍:你們已經(jīng)決定好?取走?命牌了嗎?”

    韓歲歲點了點頭?:“是,請掌門成全。”

    江隨舟同樣行?禮,道:“是,請掌門成全。”

    他?的眼?神在?幻心陣相連的諸多命絲上掃過,隨后斂起眼?眸。玄天派之所?以?會將命牌提前三日交給弟子,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出于殺機(jī)。命牌上雖然留存著弟子的精血,但更為重要的命絲卻仍然牽連在?幻心陣上。

    若是未通過幻心陣便私自毀去命牌,便會當(dāng)即斃命,這種做法無?異于自尋死路,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取走?命牌的弟子成功幾率如此之低的緣由。

    而若是拿到命牌,不過幻心陣而直接叛逃,仍然會被斬斷牽引的命絲,結(jié)局不過多活幾刻。

    幻心陣,不愧是云氏稱王稱霸的重要倚仗。

    可惜不知云氏老祖是否想過,倚仗也會變作倒戈的利刃呢。

    他?的念頭?轉(zhuǎn)身即逝,隨后便跟在?韓歲歲身后邁入了陣中。

    ————————————

    迷霧散去,身邊人果然不見?了蹤影。韓歲歲被告誡過,心里?倒是一點都沒有慌亂,淡定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燈盞,在?漆黑的濃霧中小心翼翼的前行?。

    濃霧中不斷冒出不成型的黑色煞氣,尖嘯著向她?撲來,尚未近身便會她?周身的護(hù)體靈氣絞殺了個干凈。

    她?心中感嘆,這段時日的修習(xí)終歸還是有用處的,若是換做剛來這個世界的她?,現(xiàn)在?早就一邊扔著符篆一邊抱頭?鼠竄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打算立即找到陣心,破了“妄鏡”幻化出的幻象,盡快與江隨舟匯合。

    然而心念一動,眼?前的濃霧卻悄然散開了,露出了一片幽深漆黑的林子,而在?她?前面?不遠(yuǎn)處,一座亮著火光的屋子靜靜佇立在?林中。

    腳下的枯葉沙沙作響,韓歲歲略一思索,便決定見?招拆招。

    這濃霧散得太快,顯然面?前之所?并非真實,而只是幻象。

    是什么?情況呢?

    韓歲歲走?近,看到窗戶上怪異的花紋時突然隱隱有些眼?熟,直到透過窗柩的空隙,看到了里?面?燃起的篝火,還有圍坐在?一起的黑衣少年們。

    韓歲歲的腦袋“嗡”的一聲——這是在?陰骨林!

    黑衣正是玄天派的標(biāo)志。

    而她?勉強凝下心神時抬頭?去看,她?下意識搜尋人群中的江隨舟,見?他?果然仍然如初見?時那般,蒼白著臉色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她?”,言瑤,就倚在?身后的佛像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柳瀠與封開霽也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前者閉目養(yǎng)神,后者則重重揉了揉太陽xue,仔細(xì)去看,眼?睛里?的紅色不時跳躍,看來是功法的問題,導(dǎo)致人格外暴躁,怪不得當(dāng)初拿劍架在?她?脖子上。

    韓歲歲又把視線移回江隨舟身上,他?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受了重傷,否則不會任由陰鬼攻擊,還差點死在?破廟里?。

    按捺住沖進(jìn)去尋找江隨舟的沖動,她?不知道里?面?這個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江隨舟,而且濃霧幻化出來的陰骨林與破廟,恐怕也不是當(dāng)初真實的陰骨林那般。

    篝火“嗶撥”作響,看樣子似乎是她?當(dāng)初醒來之前的時刻。韓歲歲記得破門而入的陰鬼,繞到了旁邊的窗邊,在?周身設(shè)下結(jié)界,靜待事情發(fā)展。

    而幻境也沒有令她?失望,不過片刻,韓歲歲就看到倚在?佛像上的言瑤睜開了眼?睛,只不過那眼?神鎮(zhèn)定而冷靜,只不過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略一沉吟,便出聲道:“周圍太靜了,不太對勁。”

    韓歲歲心中一驚——竟然不是她?。

    是言瑤嗎?

    但緊接著,這個問題也有了答案。她?聽見?那個少女道:“要抵住陰鬼的襲擊,門上的符篆太弱了,誰有符紙?”

    封開霽皺了皺眉,不耐煩道:“你夢囈呢?區(qū)區(qū)一個小族庶女,本少爺都沒瞧出問題,你怎么?知曉符篆太弱。”

    柳瀠卻有些疑慮,他?看了江隨舟一眼?,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而韓歲歲看到江隨舟略有沉思,然后微不可查地向柳瀠點了點頭?。

    柳瀠道:“我這里?有。”隨后便掏出了一疊品質(zhì)上乘的空白符紙遞給了“言瑤”。

    而這個“言瑤”,以?指尖匯聚靈力?,微一思索,便開始在?符紙上勾畫。她?的動作初始時緩慢而滯澀,但不消片刻,無?論是靈力?的運轉(zhuǎn),還是畫符時的流暢與否,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不以?朱砂畫符,絕不是原本的言瑤。

    而更令韓歲歲感到心下一沉的是,以?她?被江隨舟督促畫了千百遍符篆的經(jīng)驗來瞧,這個“言瑤”,畫的赫然是最克制陰鬼的熾光符!

    第79章 恐懼

    熾光符很快就畫好了, 一張一張的熾光符如蹁躚的羽翼不斷疊加,最?終累積成了厚厚的一疊。

    “言瑤”捏了捏眉心,道:“我神識和靈力都耗費地厲害, 暫且只能?畫出這么?多,每人二十張, 若等會兒陰鬼來襲, 都省著點用。”

    見在座之人都有些不太相信,她手指微動,直接將熾光符分發(fā)到了眾人眼前, 伸了伸懶腰,道:“夜半時分陰鬼力?量最?盛, 熾光符屬性為陽,最?克制陰鬼, 你們不是都知曉嗎?而且據(jù)我所知, 白日?里的對戰(zhàn), 你們熾光符都用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