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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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問題實在很?合情合理,一時之間連風離殤與云冥瑾身后?的除妖司眾人都有些?贊同。 朝廷除妖司與當地世家聯手除妖是自立朝以來就約定俗成的規矩,彼此之間偶有摩擦,但總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表面的體面總是有的。 而且世家帶隊除妖的公子小?姐也多是有真才實學之輩,不僅不會拖慢除妖的進度,反而每每幫上許多大?忙。 ——想來也清楚,世家雖是世家,然中洲總是云氏的天下。世家又向?來傲氣,絕不會讓家族中坐吃等死的廢人在云氏面前丟家族的臉面。 風小?姐與九殿下同行,又心地善良、賢惠可愛,他們也不是不喜,只不過這除妖之事是他們的專長,也實在未瞧出往那個方向?追的理由是什?么。 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停在風離殤身上。 她?支吾了一會兒,眼眶里隱隱有淚水浮現:“我……我沒有證據,但是你們信我,我感覺狐妖真的往那個方向?去了,另外一個方向?才是騙人的,真的,我沒有騙人。” 泫然欲泣的表情讓眾人有些?沉默。 除妖司的隊長是一個身形健碩的漢子,見狀有些?傻眼,還?有些?愧疚:“風姑娘你別哭啊,反正大?家都不知道狐妖在哪,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好了,一路朝你說的方向?走,另一路朝那個方向?走。” 這話說得很?懇切,但風離殤一下子就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來:“你還?是不信我。” 她?有些?受傷,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轉頭看向?云冥瑾:“冥瑾,我們相處了這么久,你總該是了解我的對?不對?,我從來沒有說過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說句話?” 風離殤穿越過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很?知道在中洲云氏皇族說話的分?量。 只要云冥瑾說句話,在場之人絕對?會聽從的。 然而云冥瑾越是知道自己說話的分?量,便越不會輕易說話。他完美遺傳了身為皇族的多疑,風離殤運氣很?好不錯,但從來不說謊…… 他這一猶豫,風離殤立即明白?了他的態度,轉向?身邊另一個白?衣男子:“扶善,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對?不對??” 那男子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眸如春水,嘴角一直蘊著溫柔的笑意,若不是眉宇間的柔順低斂,活脫脫另一個江隨舟。 封開霽抱劍站在樹旁,旁邊就是帶隊的江隨舟。他瞥過那人面容,又看看江隨舟,一股違和之感涌上心頭。 那個扶善,不知道哪里與江隨舟這樣相像。 世上果然有這般相像之人嗎? 第61章 兩路 江隨舟自然察覺到了封開霽的視線, 但他并?不想理會。 過去百年的時光終究讓他有了些許改變,偽裝與假面?或許鐫刻于身,然而?心底的仇恨與執念也終究令他變得冷漠。 若是前世, 他此?時必然會與封開霽說些什么看似有理且情意深重的話,好將他劃到自己的陣營中來, 若是劃不來, 也總會有些引導之言,讓他按自己?的意思行事。 只不過前世封開霽早就死?了,而?他來此時亦非玄天派的帶隊長老。 他當時便?站在扶善的位置上。 江隨舟有時心想, 宿命這樣?虛無縹緲的言論,要么是上位者做事的手段, 要么是無能者逃避的借口?。然而?風離殤身邊與他像極的扶善,卻似乎時時刻刻在提醒他, 宿命是真實存在的。 沒有了他, 風離殤身邊又來了一個白衣溫潤的男子, 連說出的話都與他前世所?言相差無幾。 “我信殤兒,她并?非無的放矢之人, 諸位既然也不能確認狐妖所?在,又為何不信她所?說?” 風離殤十分感動, 她含在眼眶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低下頭聳了幾下肩膀,看上去委屈至極。 然而?在場眾人卻無一人搭話,場面?一時靜默。 封開霽心中嗤笑一聲。 云冥瑾姓云,他說話還有幾分份量, 若他同意, 六哥或許還要費些心思。不過那個叫扶善的又是哪位?連姓氏都沒有,修為亦是平平, 即便?他說的話有理都不一定怎樣?,何況不過是這樣?將偏頗擺在明面?上的話。 他方才真是眼瞎了,怎么會覺得這人和江隨舟相似。 封大少爺倚樹抱劍,心道,若是江隨舟在那,說不定現在還真的往風離殤說的方向去追了。至少無論如何,江隨舟說的話總是令人信服的,也絕不會是一副小白臉的姿態。 想到這里,封開霽突然明白這個扶善究竟哪里和江隨舟不一樣?了:風骨。 清風朗月,在骨不在皮。 不傲氣也不低媚,眉宇間才會蘊著一股令人心折的氣韻。而?這個扶善,低眉斂目,處處謙卑順從,卻總讓人哪里覺得違和低賤,緣由或許就在此?。 扶善說話時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形,但他別無他法,仍然含情脈脈看著風離殤。 他出身低賤,與這在場三?十多年本就是云泥之別。他們要么是仙門?翹楚,要么是朝廷司官,再要么便?是世家子弟,而?他卻不過是一個任人玩弄的風月中人,連現在幻光初期的修為都是樓主為了抬高身價灌藥灌出來的,恐怕真正打起來,他與場中修為最低之人也過不了三?招。 逃離樓主,被風離殤所?救,是他的幸運,卻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知曉云冥瑾看不上他,但是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對風離殤百依百順,只有令她喜愛,他才不會被拋下。 然而?看著風離殤低下頭去哭泣,扶善也有些絕望。 云冥瑾他投效不上,唯一可以依靠的風離殤卻也是心思雜亂之人,她將他牽扯出來,不過是為自己?的話尋一個臺階,而?待他說完便?低下頭,沒有同他繼續做戲,顯然也是擔心惹了云冥瑾不悅。 扶善捏緊了手指。 他很擔心自己?會被云冥瑾派人半夜殺掉。 或許也不用半夜。 眾人各有心思,云冥瑾捏了捏額角。他此?番被摻和到這除妖之事,并?非有朝廷任命,全然是因為風離殤追蹤狐妖的速度太快,他又被除妖司之人認了出來,才不得不加入。 若是狐妖品級不高,他倒也樂得撿個功勞,然而?狐妖狡詐,一時追蹤不得,人卻越來越多。 到現在,已經很有些騎虎難下的滋味了。 追到非他之功,追不到卻絕對是他之過。 風離殤與他同行,即便?非他本人所?言,封氏與玄天派之人也絕不會再開口?了。 云冥瑾道:“離殤確實并?非無的放矢追連載文,加企鵝君羊以污貳二期無兒把以之人,不過除妖司與云氏、玄天派都除妖多年,對此?事亦有見解,不若按姚隊長所?言,兵分兩路。” 姚隊長摸摸頭,憨厚地笑了笑:“我就說嘛。” 既然云冥瑾已經說了話,封開霂也不再糾結,他笑道:“如此?我便?按照十方水所?示方向去追了。” 他對云冥瑾和姚隊長點頭致意,又對著江隨舟點了點頭,隨后便?帶著身后的十二名侍衛轉身。 封開霽看江隨舟一眼,目露詢問。 江隨舟靜默一會兒,看一眼還在低著頭抽泣的風離殤,便?對弟子們道:“走。”跟上了封氏的步伐。 玄天派與封氏一走,原地便?只留下了云冥瑾、風離殤、扶善還有除妖司眾人。 說是一巴掌打在云冥瑾臉上也不為過。 與風離殤相遇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又感受到被人輕蔑的滋味兒。 不過風離殤的種種奇異之處,讓云冥瑾篤定有利可圖,且多年勾心斗角,即使不悅,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對風離殤笑了笑,道:“我自是相信的,只可惜沒有憑證。” 風離殤有些驚喜,她看著云冥瑾,急切道:“雖然沒有憑證,但我直覺是這個方向,我的直覺向來很準,等我們把狐妖降服了,他們自然會知道誰才是對的。” 云冥瑾眸中劃過深色,嘴上卻道:“嗯,我信殤兒。” * 而?另一邊,江隨舟與封氏并?行,封開霂道:“沒想到江師弟會與我們一道。” 封開霂確實有些詫異,江隨舟此?行代表玄天派不假,但很多時候,玄天派都只是世家培養后輩之地,并?沒有自己?一以貫之的意志。 說白了,玄天派自己?也是世家的代名詞,眾人行事,也從來不會考慮玄天派的利益——世家在,玄天派就在,世家亡,玄天派也將不復存在。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所?以江隨舟行事,很大程度上便?是代表江氏的。 而?江氏作為二等世家,向來不會在明面?上摻和一等世家之爭,而?只會私下依附。 江氏向來與柳氏親近,與他封氏交情平平,今日居然會直接對上中洲之主的云氏,怎么不讓他詫異呢? 江隨舟言簡意賅道:“我更信十方水。” 十方水是有名的追蹤法器,確實比風離殤所?謂的直覺可信得多。 不過很顯然,這是江隨舟拿出來的借口?。他無所?謂與誰一隊,只是想試驗一下是否會殊途同歸,在他已然命人將狐妖收服的情況下。 這關?系到他對推翻云氏的最終計劃。 之所?以與封氏一道,不過是不想與風離殤他們一隊罷了。 封開霂只是笑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道:“江師弟的修煉天分實在是高,開霽已是封氏修煉天賦數一數二之人,竟然也不比江師弟,看來江氏輝煌,指日可待。” 江隨舟道:“運氣罷了。” 封開霂知道這自然是謙辭,不過詫異也是真的詫異,聽說半年之前,江隨舟不過是幻光境中階,沒想到才過了半年功夫,他就已經邁入了千山境。 這可是多少自詡天賦之人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不過開霽亦是突破在即,他倒是沒有多少妒忌。 封開霽倒是覺得江隨舟其實一直都在隱藏修為,比較起來,他們的修煉速度相差無幾,他心態也穩得住,不過斗志更足一些罷了。 追了小半日,山林之中的光線越來越黯淡,旁邊的樹木也越來越高大粗壯,之前分開時不過正常粗細的樹木,現在已經變成了十幾人合抱的巨樹。 并?州是水汽充沛之地,樹木枝葉亦是繁茂無比,現下不過半下午,卻半分陽光都透不下來。 雖不至于漆黑,卻十分昏暗。 到了這種地界,誰都知曉情況不太對勁。 封開霂:“妖氣越來越重了。”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珠子往上一拋,淡淡的紅光籠罩在眾人身上,是一道防御罩。 江隨舟也回?頭對弟子道:“用防御法訣。” 弟子們聽話地捏了訣。 不過又走了許久,天色真正一點點暗下去,卻始終沒有找到狐妖的蹤跡。 江隨舟不動聲色看向另一個方向,心知與狐妖的距離還有不少,照這個速度,還要追上五六個時辰。 封開霂示意眾人停下,他用十方水又追蹤一番,道:“妖氣雖然越來越重了,但要追上狐妖還要小半日,先原地修整一番。” 然后轉過頭看向江隨舟:“江師弟,你?說呢?” 江隨舟并?無所?謂,點了點頭。 于是封氏與玄天派弟子便?各自施展法訣與法器,建造了一個簡單的營地。這些都是眾人做慣了的,倒也不必囑咐。 很快,營地里便?支起陣法,燃上了篝火。 眾人圍坐成了幾堆,封開霂與封開霽、江隨舟坐在一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