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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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歲歲推了兩下沒有推動,索性手腕一翻,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轉移話題道:“我來要紫星蘭的批條。” 江隨舟看著那塊被扔在桌子上的令牌,眸中劃過一抹深意,隨后抬起頭看著韓歲歲笑道:“你在幻境中是何身份?”一邊熟練的拿出一塊黑色木牌勾畫。 韓歲歲有些羞恥,小聲道:“……翠花,現在就在醫館幫忙。” 她把來之后的事情這樣那樣一說,江隨舟眼睛里就盛滿了笑意。 他把木牌遞給她:“翠花……嬸,紫星蘭的批條。” 韓歲歲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道:“謝謝應!管!事!” 拿到批條,韓歲歲就打算離開了,臨走時想到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半拳大的橘黃色果子放在桌子上,道:“我在自家院子里摘的,很甜,你嘗嘗。” 自家院子,指翠花嬸的院子。 翠花嬸勤勞一生,即使晚年心死,勤勞的習慣卻沒變,院子里種了許多青菜和花果,這個橘黃色果子就是她在院子西北角的樹上摘的,長得像橘子,吃起來卻像蘋果,又脆又甜。 江隨舟怔然,再抬頭時只余背影。 還有一陣清甜果香。 第13章 信箋 戰爭的到來似乎與韓歲歲關系密切,畢竟她每天的工作都是圍繞這場戰爭的準備進行的;但似乎又沒有什么關系,因為她絲毫感受不到風雨來臨前的緊張與凝重,反而因為醫館的工作太過按部就班,讓她克制已久的拖延癥重新發作起來。 早上7、8點鐘到醫館,把廳堂里簡單打掃一遍,然后開始煮茶或者綠豆湯。 10點鐘左右就完全清閑下來,看有沒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活計,如果沒有,就可以拿著蒲扇坐在院子里看大夫們炮制藥材。 ——其實主要是發呆。 亮得近乎透明的陽光從廳堂墻角的綠色藤蔓枝葉中落下來,微微塵土便在光中翩然起舞。韓歲歲看著藤蔓邊角圓潤可愛的葉子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臉上糊著蒲扇,一點一點看光影偏移。 安城原本肆虐的風沙在安置了防護罩的醫館后院里風平浪靜,時光顯得悠閑而漫長。 好半晌功夫,韓歲歲一看時間,立即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廚房里,將仍然散發著白色熱氣的茶水一舀舀添到大桶里,然后將木桶放在板車上拖到院子里。 茶水早就送過一輪了,并沒有幾個大夫有空來喝,這也是為什么韓歲歲敢把時間一再延后的重要原因。 崎生觀察翠花嬸的“懶惰”已經有幾天了,他憂心忡忡道:“翠花嬸,我給你把把脈吧,行動遲緩,精神不振,可能是脾氣虛弱,抑或是濕氣太重導致的,需要好好調理。” 韓歲歲自家人知自家事,立馬搖頭:“我沒事,你快去忙自己的事吧。” 崎生這一提,韓歲歲又精神兩天,但到第三日,便會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 她心知這里并不是真正安寧祥和的安城,企餓裙以污爾爾期無兒把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廢文而是一處虛幻縹緲的幻境,覆滅的結局一直是懸浮在幻境頭頂的巨大利刃,于是白天摸魚,晚上工作。 下班之后都會在安城各處轉轉,試圖尋找些線索。 始終一無所獲。 雖然安城表面上是一座再平常不過的城池,但實際卻是“夫人”一手建立起來的軍事要塞,整座城池如同一臺巨大的戰爭機器,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在為戰爭服務。 便如她開始時進入的鐵器鋪,里面的老婦人原本只做諸如鍋碗瓢盆之類的生活用品,但夫人下令之后,也做起了長槍硬刀。鋪子里每日都有打鐵聲不絕于耳,鍋爐里靈石燃燒的明亮光芒一刻不停,就連打鐵所用的靈器,都由平時的一只變作了十只。 不止這一家,幾乎街上所有的店鋪都在為戰爭的到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韓歲歲看著這一切,心情卻似云朵飄飄然落不到實處。 她其實并不是很懂。 就在韓歲歲已經要漸漸習慣戰爭將臨時,晚上回家便在柵欄門的鎖邊看到了一張漂浮著的字條,形似信封,上面寫了一個飄逸的“江”字。 是一封告知她戰爭已經避無可避的信箋。 江隨舟說,這幾日他翻找了城主府的所有卷宗,發現自從上一任知州上任之后,安城的補給就大不如前。這次的戰爭,并不是安城主動發起的,而是西洲的風羽部因為煞氣侵襲、靈山枯竭,所以進犯云朝邊境。 這一戰是守非攻。 夫人早早給知州去了信,但知州的態度卻有些模棱兩可,恐怕并不會出兵救援。 他來信問韓歲歲,是不是要離開安城。 信箋由法術寫成,她若是想走,在上面寫字即可,他自會知曉;若是不走,便點一下信箋。 韓歲歲站在柵欄門前,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襯得面前信箋的幽光越發明顯,如同黑夜之中的點點熒光。 這處幻境處處真實,韓歲歲在蚊蟲的嗡鳴聲中隨手拍了拍臉頰,半晌,嘆了口氣。 而在城主府中,江隨舟坐在桌前埋首于卷宗之中,卷宗高高疊起,幾乎看不見他的臉,只能在縫隙之中看到桌后有人。 展開的書卷上,一行筆墨快速化成字跡,寫完之后再蓋上印章,一份工作這便完成了。 他抬起頭,感應了一會兒,于半空之中浮現出一張亮著熒光的信箋,看著上面空白的部分,微微嘆了口氣。 待又寫完一份,再抬頭看看。 這次終于看到信箋上有了回應:上面寫了兩個字——“保重”。 江隨舟怔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暖意,隨后笑了笑,順手把信箋收了起來。 韓歲歲看著消失在眼前的信箋,推開門回了家。 她覺得有些苦惱,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江隨舟。救命之恩是一回事,人之本性是另一回事,就比如她,之前受江隨舟熾光符之恩,就一定要報答,但實際上呢,她怕死怕疼的厲害,根本不是看上去的樣子。 江隨舟……她總覺得他看上去溫和溫柔,實際上卻像是一頭狡詐的大狐貍,稍不注意便可以把人連骨帶皮一塊吃掉。 就比如他剛才信箋里所提,絕不是單單翻閱卷宗就可以得知的——戰事就在眼前,其中局勢變化,哪里來得及記到卷宗里? 必得是得了夫人信任,或是其親信的信任,才可以把事情知道得這么清楚。 但之前韓歲歲打聽過,應管事只是城主府一個再小不過的管事,平日只管城主府私庫的藥材,算是個再閑不過的職位。能知曉戰事細節,必然不是因為應管事原本的身份,而是不知道江隨舟做了什么。 心機城府可見一斑。 可是……韓歲歲也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他所做之事卻又處處對她有益無害。 復雜。 韓歲歲糾結半天,還是決定順其自然,本性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看出來的,慢慢來吧。 再然后,戰爭猝不及防地,以它最殘酷的模樣,走進了韓歲歲的世界。 第14章 生死 黎明時分,韓歲歲在睡夢中被吵醒。 巨大的投石聲似乎在耳邊炸響,地面轟隆震顫,旁邊柜子上的簸籮沒穩住,被震到了地上。 天色將亮未亮,蒙蒙的深藍色籠罩著天空,然而在天空之下,已經有火光亮起。 韓歲歲把視線從窗子外面收回來,穿好衣裳,從手邊拿起了一個黑色布袋挎背在身上。 這是她為這場戰事做的一點準備,里面放了不少符紙,還有一些外傷藥品。 翠花嬸在她來之前就把家里僅存的一個儲物袋交了上去,用作軍需。她心如死灰,韓歲歲卻還想離開幻境。 想了想,她把供在靈堂前的一柄長刀也帶在了身上,然后往醫館趕去。 出門時在柵欄門前看到了一個儲物袋,仍是懸在半空之中,這個樣子一看便知是江隨舟放的。 既然有了儲物袋,她便把身上的黑色布袋一并放進了儲物袋中,順便看了里面一眼,放了不少符篆。 路上,昔日整齊的街道已經被巨石砸地坑坑洼洼,一家店鋪被砸的只剩了半邊,抑或是街道上平空多出一個足有兩米的大坑。 塵土飛揚,天上還在不斷有巨石落下。 行人匆匆,許多人拿著刀往城門口跑。 韓歲歲揪住一個人問:“怎么回事?” 那人臉上掩不住的焦急,道:“風羽部偷襲,夫人下令青壯年男子一律前往城門支援。” 說完就走。 韓歲歲心道:看來形勢已經有些差了。 等她趕到醫館,才知道自己的話說得輕了,不是有些差,而是很差。 醫館門口熙熙攘攘,一改往日沒什么人的樣子,進進出出,全是運送傷員者。 云瀾大陸與故鄉不同,有了法術,運送傷員不必兩人抬一人,而是一人運送許多人——將傷員放在一個大的黑色泡泡中,再以法術牽引。 她看到的這一小會兒,就有三人牽引了十幾人進去。 最多的那個牽引了八人,正是崎生。 他身上素日干凈整潔的白袍子染上了紅色,神色疲憊而鎮定,見到她來,匆匆忙忙點了個頭,隨即就把傷員送進了廳堂。 泡泡飄到病床上,緩緩落下,然后倏然散去,人便安安穩穩躺到了床上。 “快,用遂寧散止血,再用定神符護住魂魄。” “血止住了,但是魂魄要散了,快去叫方老大夫來施針。” 那人一邊喊著,一邊又往傷員頭上貼幾張定神符,然后便轉過身去看另一人的情況。 身上血跡與灰塵混合,黑色的盔甲被擊穿一個大洞,腹部的傷口血流不止,很快床單就被染成了紅色。他口吐鮮血,眼神渙散,手緊緊護在胸前,嘴里一直氣息微弱的說著什么,可惜大夫忙著給他治傷,根本就聽不清楚。 止血散用完,大夫正要喊人再拿,就有止血散遞了過去。 他匆匆一眼,看到是韓歲歲,聲音一頓,道:“翠花嬸,還需要止血帶。” 韓歲歲點頭,聽到床上那人喊的是“寶兒”。 她眼眶一酸,眼前有些模糊。 無論是什么地方、什么形式的戰爭,所帶來的傷痛都一樣沉重。 韓歲歲抹了下眼睛,便收斂了情緒幫醫館里的大夫們遞藥打下手。 一忙就是一天一夜。 醫館里的人手和工作漸漸穩定下來,崎生一臉疲憊的過來勸她:“翠花嬸,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師父特意交代我,不能讓你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