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瓜，秦樂民手邊還有好幾袋別的，他往椅子上一坐，呼了口氣：“我老婆說想吃，現(xiàn)在她一個當倆人胃口，可得好好伺候了。”

    龍寅川一笑：“預產(chǎn)期是什么時候？”

    “九月底十月初吧，”秦樂民擦了擦手，從抽屜里拿了個水果刀來切西瓜，“我得趁著暑假把手上比較重的活兒趕緊清掉，到時候能多點兒時間帶孩子陪媳婦兒?！?/br>
    “秦老師覺悟很高啊。”

    秦樂民笑了兩聲，遞給他一塊挺大的西瓜：“我看你以后遇到這種事兒覺悟可能比我更高，自個兒老婆原本漂亮又自信，結(jié)果因為懷孕身體遭罪心情也差，當男人的能分擔就盡量分擔吧?！?/br>
    龍寅川沒多說什么，笑著點了點頭，謝過他的西瓜。

    他笑著不說話，秦樂民反倒來了興趣：“誒，龍老師是在談吧？”

    “嗯?！?/br>
    “挺穩(wěn)定的？”

    龍寅川看著西瓜：“穩(wěn)定?！?/br>
    “那沒聊過結(jié)婚？”

    龍寅川臉上笑意深了點：“我們不急。”

    秦樂民也只是好奇問問，不會真以什么過來人的身份給他建議，迅速啃了塊西瓜后忽然話風一轉(zhuǎn)，壓低聲音給他說：“對了，兩個小道消息。”

    龍寅川抬眼看過去，示意他繼續(xù)。

    “就徐老師那事兒，聽說有結(jié)果了，好像是走了什么關(guān)系，只需要賠錢，但徐老師這段交流經(jīng)歷就作廢了。”

    “徐老師去了挺久吧?！?/br>
    秦樂民也嘆氣：“是啊，好在應該是做了些成果的，經(jīng)歷作廢至少東西是自己的?！?/br>
    龍寅川沉默了下：“只能說是少有的安慰吧。”

    “是啊，”秦樂民拿起第二塊西瓜繼續(xù)說，“然后第二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br>
    “什么？”

    “n大事兒，你跟院長他們的那個項目申報，聽說也有n大的競爭對手吧。”

    龍寅川放下吃了一半的瓜：“是有，怎么了？”

    “聽說，也是聽說啊，n大有位出事了，”秦樂民不自覺壓低了聲音，“被人寫舉報信，帶著證據(jù)直接交到教育部，現(xiàn)在好像在接受審查了?！?/br>
    “學術(shù)方面？”

    秦樂民露出個譏諷又曖昧的笑：“不止，除了學術(shù)，道德方面也有問題，完全不把紅線放在眼里的?！?/br>
    這種事情在高校學術(shù)圈里不算獵奇，時不時就會有被爆出來的。龍寅川本來沒往心里去，就聽秦樂民接著往下說：“聽說這個玩兒得還挺大，都快形成交易鏈了，跟外面的人勾結(jié)，權(quán)錢交易，喜歡什么樣的就有人直接送他手里，嘖嘖，哦對——”秦樂民湊近了點，神神秘秘道，“這位只要是看中的，男的女的都下手?！?/br>
    不知怎么的，龍寅川腦子里某根弦動了下，順勢問他：“網(wǎng)上都曝出來了？”

    “具體的不清楚，反正緊急公關(guān)，刪得可快了，現(xiàn)在只能找到些零零散散的片段?！?/br>
    秦樂民還在說，龍寅川順手在網(wǎng)頁上輸了幾個關(guān)鍵詞，的確沒多少新聞，但從一些反復轉(zhuǎn)載拼湊的信息里看出點東西。

    在某個匿名的評論里，龍寅川看到了大家相關(guān)的猜測，好巧不巧，一干名字里，出現(xiàn)了最近聽得多的啟辰智造。他不覺得是好事者空xue來風，啟辰長期都跟n大有合作，很多人都知道，而啟辰過去也有不少負面新聞，稍微聯(lián)想一下，掛上鉤也不奇怪。

    對面的秦樂民已經(jīng)擦了手開始工作了，龍寅川還盯著電腦。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直覺，他平時并不關(guān)注類似的新聞，但這一次卻很在意。想了想還是給諶耘發(fā)了條消息，讓他幫忙查一查，關(guān)注一下。

    白赫抄著手坐在第一排舞臺正對的位置，沙發(fā)椅很舒服，他放松地靠在上面，眼睛卻很認真地看著上面走臺的學生。把重點的那幾幕過完，白赫站起來，直接從舞臺前面一撐，輕巧地翻了上去。

    拍了拍手，大家的視線集中過來：“還可以，記住今天的位置和順序，不變了，之后排練可別出錯啊。”

    大家喘著氣點頭，白赫滿意一笑，又強調(diào)了些重點就讓大家休息了。

    從舞臺側(cè)面下去，繞去后臺，他的包還在里頭。

    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楊聰和童雨霖，一起往外走順便聊起來。

    “小聰啊，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有做服裝設(shè)計的天分，給她們改得也太合適了吧?！?/br>
    楊聰靦腆一笑：“沒那么厲害，就是比較喜歡縫縫補補做點什么?！?/br>
    童雨霖第一個不認同，摟著她肩膀跟白赫說：“別聽她在這兒謙虛，咱們小聰說不定是被跳舞耽誤的大設(shè)計師，人家自己研究服裝設(shè)計，之前還有人找她做表演服?！?/br>
    這點白赫真沒想到：“這么厲害，那敢情好，多面發(fā)揮，以后就能直接給自己做服裝道具了?！?/br>
    楊聰勾了下耳邊碎發(fā)，低頭小聲說：“還差得遠呢，慢慢努力吧。”

    “這個態(tài)度就很好，不急，早晚能成。”

    童雨霖想到什么忽然問他：“對了白老師，我們表演的劇場定了嗎？”

    “差不多吧，新校區(qū)那邊兒的二劇場，還在審批，明后天應該就能批下來。”

    童雨霖皺著臉：“怎么是二劇場啊?！?/br>
    白赫有點疑惑看她。

    “我以為咱們怎么都能混到體育館那邊的大劇場，牌面也大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