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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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 楊持說。 “楊持,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傅掩雪搞不明白,為什么楊持一定要抓著這件事不放,“我喜歡誰,似乎并沒有向你報備的義務。” “是,沒有義務。我沒有權力去管你任何事。”靈魂仿佛脫離開軀殼,楊持甚至能聽到聲音的回響,“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替身而已,所以我連得知這一切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可是…… “可是掩雪……”一晚上的失落仿佛聚沙成塔,就在楊持面對傅掩雪的這一剎那,所有的不在乎和無所謂都轟然崩塌。“可是掩雪。”他沙啞地、緩慢地重復了一遍。 眼淚隨他聲音而墜落。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你明知道我如此喜歡你,明知道喜歡是秘不可宣的占有,明知道我每時每刻看向你,都捧出自己一顆心。 你看它上面紋絡縱橫,你看它的形狀丑陋不堪。 但是這就是愛的組成部分。 它扭曲、復雜,沒有人可以控制它的跳動。 但他偏生為我的生命供氧。 支撐起我在這鋼鐵森林里踽踽獨行的所有盼望和勇氣。 傅掩雪怔然在地。 除了在兩人歡好時,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楊持的眼淚。 他從沒想過,那個如山岳一樣沉穩樂觀的男人,也會有掉淚的時候。 在這一剎那間,傅掩雪所有的憤怒都仿佛被熾熱的淚水所消解。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制止住楊持的淚水。它們看上去是那樣痛楚。 可能是夜色茫茫,也許是睡意朦朧。 傅掩雪走到楊持身邊,他親了親楊持的眼淚。 原來是咸的。 楊持睜大了眼睛。 “你怎么總是哭……”傅掩雪抱怨著,卻想要將楊持抱緊,“哭起來真丑。” 楊持這才如夢初醒,他胡亂擦著自己的臉。 傅掩雪垂眸,長睫上,有細微的光亮在流轉。 “再靠近一點。”傅掩雪說,“今天我們就不鬧了。” 楊持不說話,他知道,這已經是傅掩雪的退步了。 他不知道該往前還是往后。 可就在這時,大廳的燈光被忽然打開。 “掩雪?!……你們——” 楊持看著傅掩雪臉色一僵。 那溫熱的氣息從楊持身上離開了。 這也是第二次。 楊持看著傅掩雪松開的手,苦笑著后退了一步。 還是比不過楊舒景。 還是……得不到傅掩雪的心。 哪怕他只想要微不足道的一點。 第47章 楊持,我知道你恨我 一語成讖。 楊持成年后很少失眠,但這一夜,他的確輾轉難眠。 腦海里一直重復播放著傅掩雪遲疑的動作,楊舒景驚訝后刻薄的表情,還有那一刻,心臟轟然墜地發出的巨大聲響。 這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實且可笑,但每個人手持劇本上演,帷幕揭開的一剎那方知,只有楊持才是那個盡心竭力表演著的“丑角”。 早六點,天剛泛起魚肚白,楊持就出門了。 這是第一次,在傅掩雪還在家的時候他沒給傅掩雪做早餐就出門。只要想到與傅掩雪及楊舒景打照面,楊持的心臟難受得仿佛要裂開。 人不必時刻勇敢,他選擇做一次“敗軍之將”。 畫廊八點半才開門,大早上的只有環衛工人在清掃著這條繁華的商業街,為它帶來一整天的清爽和整潔。楊持選了一條長椅,看著早起的人們忙碌地穿行,他們神色匆匆,仿佛有說不盡的煩悶和哀愁。 不遠處正有人推著車賣早餐。 這類“移動式”早餐攤,攤主往往凌晨起床,將做好的早點搬上車,大清早就在繁華的商業路段扎個點。價格往往很便宜,味道也還不賴,留得住早起的上班族們。等到八九點鐘,東西也賣得差不多了,就又回去,等到第二天凌晨的到來。 楊持已經很久沒吃過這樣的早餐了。 他走到攤位面前,才發現老板是個中年女人。 “要什么,帥哥?”女人笑著問,眼角有明顯的皺紋。 “……怎么賣呢?”楊持說完緊急摸了摸衣兜,還好有些零錢,“我想要兩個花卷,一杯豆漿。” “五塊。”攤主利落地把花卷豆漿分裝到兩個塑料袋里,遞到了楊持手上。 都說手是人的第二張臉,手的美麗或許比臉更重要。這中年女人的手已經皺皺巴巴,布滿了歲月的傷痕。但楊持卻并不覺得它們丑陋。 在他小時候,父母常年下地干活,他也會跟著去做。等到有記憶時,母親的手便已經滄桑,只有那溫柔的撫摸卻是一直不變。 楊持給了錢就離開,快速地把早餐吃完。 天邊開始泛起金光,是太陽要升起了。 十分鐘后,楊持的電話響起來。 想都不必想,一定是傅掩雪。 楊持昨晚鬧了性子,傅掩雪已經服了軟,況且他本性也沒有得寸進尺的劣態,雖心中波濤萬千,猶疑幾秒后,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去哪里了?”傅掩雪開門見山,聲音聽上去輕微沙啞著。 “……上班。”楊持悶悶地說。 “你們畫廊九點才營業。”傅掩雪的語調冷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