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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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的話都說到這里了,楊持明白自己再拒絕就算是“不給面子”了。他想不通這世界那么多人,有的是人想要當向繁的哥,向繁為什么偏偏挑上了自己?或許……這就是有錢人性格古怪之處? “好。”楊持坦然一笑,“既然領導都不介意我是個小小的助理,那我也卻之不恭了。” 到了臨近下班時,向繁卻把楊持一把喊住。 “楊持哥,你過來一下。” 這向總適應能力還挺強的啊?楊持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還是老老實實走了回去:“向……向繁,怎么了?” 他還要回去給傅掩雪做飯呢。今天一整天傅掩雪都沒找過他,雖說從前也是如此,兩個人的溝通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但今天心里不知為何總是有點惴惴不安。 “我知道現在是下班時間,但是我有點事需要你的幫忙。”向繁打開一份電腦文件,“我mama生日就要到了,她向來不喜歡什么珠寶首飾,就對這些雕塑感興趣。我想讓你幫我挑一下。” 原來是因為這個。 楊持湊近了屏幕,向繁則在旁邊有節奏地按著鍵盤。 楊持認真地看著那些照片一張張劃過,電腦上的光芒將他的側臉照亮。 “……停!” 向繁切回了上一張照片。和其他工藝復雜的藝術品相比起來,這一尊雕塑顯得“簡陋”,它的外圈是一個圓,里頭是波浪的形狀,除此之外,沒有多的修飾。 它叫《理想》,作者是一名新人,介紹欄里只有兩行詩: 故鄉以及水 故鄉贈予我的理想,以及一切 向繁奇道:“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楊持側著頭看向向繁,由下而上,能看出那眼睛里的純然和溫厚。 “在我們國家的文化里,‘上善若水’是極高的思想。雖然我能力不足,不能完美闡釋這個含義,但是我知道,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有人才能創造文明……水是人類的母親。”楊持笑著說,“所以我覺得,送這個給阿姨,再合適不過了。” 這個笑容和楊持所說的話一樣簡單,沒有修飾,沒有深意。來自于楊持百分百的誠摯,再沒有其他含義。 向繁原本只想試探,想看看楊持在其他方面的靈性。 他想,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如果讓楊持這樣的璞玉,經由自己的手…… “哥哥,你也在這兒啊?!”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打開,向繁和楊持循聲抬頭,門口卻站著三個神色各異的人。 “掩雪……” 楊持沒想到,他會在這里看到傅掩雪。 而傅掩雪的身邊,正是楊舒景。 傅掩雪和楊舒景為什么在這里?那個叫“哥哥”的是不是就是向繁的meimei? 楊持已經無暇去深思這樣的問題,他只知道,原來真的看到傅掩雪和楊舒景站在一起那樣登對時,自己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和傅掩雪四目相對,只看到對方那張美若天仙似的臉上,寒若冰雪。 第10章 如果讓楊舒景羅列出人生的關鍵節點,或許只有兩次。 第一次,楊持將走出大山的機會給了他;第二次,這個曾經“施舍”給他機會的人,又重新出現在眼前。 楊舒景無暇顧及他人在場,他死咬著唇,狠戾的眼神直扎到楊持的身上。 為什么……不能好好呆在山里,偏偏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手上有一把刀子,他已經狠狠刺到了楊持身上。對方那茫然之后又震驚的眼神,不過是拙劣的偽裝。 “你……” “你在這里干什么?” 楊舒景驚訝地側過眼去,傅掩雪的臉色竟意外地沉了下去。 “掩雪,我在這里上班……”楊持從未被這樣多的人注視過,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在這里工作。”向繁從容地關閉電腦,望著門口三人,“楊持現在是我們的員工,他在出現在這里,請問有什么不妥嗎?” 員工?在這里?和一個年輕的男人? 傅掩雪快步走上前,他牢牢盯著楊持:“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青年的壓迫力在這一瞬間令楊持渾身發軟,但他沒有回避。 “我沒有不回家。”楊持說,目光在傅掩雪臉上游走,“掩雪,我每天都回家。” 是的,楊持每天都回去,這三個月來從沒有一天缺席。 經常把楊持丟在那里、不回去的人,是傅掩雪。 楊持的話中沒有任何責備,但是傅掩雪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不痛快。他甚至沒有對此發火的理由,因為楊持說的都是實話,而他只能把不快憋屈地咽下去。 傅掩雪不打算在外人面前和楊持進行過多的爭執,一把拽住了楊持的胳膊:“回去再說。” 可那個男人卻擋在傅掩雪身前,和向嫆八分相似的臉上掛著挑釁似的笑容。 “傅總,隨意將別人公司的員工帶走,就是你們的企業文化么?” 向嫆隱約察覺到事態走向不對勁,拽了拽向繁的衣角:“哥,你在說什么?” “我只好奇而已。”向繁嘴角勾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們楊持和傅總是什么關系,但是現在楊持還在公司里,他的身份就還是公司的一員,而傅總未經許可就將我司員工擅自帶離,是否不大妥當?”